糕点的碎末有稍许沾在那红润的唇上,被殷红的舌尖卷入口中,唇瓣便变得水润,仿佛在引诱人一亲芳泽。 许久,醉月浮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看小弟子看出神了,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视线。 “阿棠。”他抿了抿唇。 “嗯。”霜棠侧过头,看向醉月浮。 醉月浮拢起一缕发丝,先将人的脑袋转了回去,然后才轻轻问道:“你昨晚......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若非觉得他作为师尊,问自己的弟子那种问题实在是太过奇怪了,醉月浮差点要问,是不是在...... 可又好像有些不对劲。 霜棠咬着手上的糕点,听到醉月浮的问题,神情也并没有什么变化,“没有什么事情。” 身上的伤口尽数消失,疼痛散去,霜棠又回到了平静的状态,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醉月浮微微蹙眉,“那你为何会......那副模样倒在桌边?” “......” 霜棠咽下口中的糕点,闻言抬手摸上心口,粉色的眼眸垂下,“在跟别人玩。” “别人?”醉月浮的眉蹙得更紧了,“落星峰上怎么会有别的人,阿棠你说得那个人到底是——” 话语顿住,醉月浮猛地一怔。 他又想起了昨日阿棠说得,封印中并不孤单,有人陪着他。 封印中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只可能是......霜棠过于寂寞,在脑中幻想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陪着自己。 想到这样的可能,醉月浮突然喉间干涩,拢着发丝的手慢慢攥紧。 霜棠也不接着回答,见醉月浮不说话,便又拿起桌上的吃食。 他看上去很饿,一口一口不曾停下来,一停下来就会感觉到充斥全身的饥饿。 霜棠不喜欢饥饿,那会让他好不容易遗忘在角落的幼时记忆又跑出来。 回到那个没有人陪伴,每天忍饥挨饿的小时候。 许久,醉月浮才又开口,“昨天的事,是师尊不好。” “阿棠你放心,师尊不会再丢下你了,以后一定一直陪着你,不会有找不到师尊的事情发生的。” 霜棠吃糕点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这是师尊的承诺吗?” 醉月浮轻声,“嗯。” 糕点被霜棠放回碟子里,他突然伸出左手的小拇指,“拉钩。” 醉月浮一愣,有些失笑,“好,拉钩。” 两人的手靠近,却又听醉月浮道:“洛汶说,上一世被阿棠你......关起来的那些弟子,对你还是颇有微词,也有不少人担心阿棠你会再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揉了揉霜棠的脑袋,“阿棠会听话的对不对,只要师尊陪着你,你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的。” 小指正要勾在一起,霜棠却突然把手收了回去。 他又拿起了碟子里那块被咬了一半的糕点,塞进嘴里。 眼睫垂下,“嗯。” 醉月浮的手悬在半空,怔愣地看向他又开始不停吃东西的小弟子。 他说错什么了吗,怎么阿棠不想拉钩了? 但是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解答,醉月浮只能接着给小弟子束发。 将发丝都梳顺,又松松拢起几缕,随后从袖中取出了一支水红色的玉簪。 “喜欢这支簪子吗?”醉月浮将玉簪放在霜棠面前,温声笑道:“这是之前师尊想送给阿棠你的生辰礼物,是师尊自己做的。” 簪子通体是莹润的红玉,一头被人细致地雕刻上了海棠花的纹路,还有金丝镶嵌。不质朴,但也不会显得太过华丽,是恰到好处的艳丽,与霜棠的眉眼极为相称。 这支簪子是在前段时间做好的,本想在生辰的那一天送给霜棠。 可是上古大魔突然出现,打乱了原有的所有计划。 在霜棠生辰的那一天,霜棠自己来取生辰礼物了。 他将一手养大他的师尊囚禁在房中,给师尊下了药,做出了最大逆不道的事情。 “喜欢,谢谢师尊。” 红玉海棠簪挽起发丝,固定在了发丝间。霜棠回眸看向醉月浮,在簪子的衬托下,仿佛眼含春色,上挑眼尾的红痣愈发艳丽。 醉月浮看愣了,许久才红着脸移开视线,逃避一般提起了另一个话题:“阿棠,这一次的生辰,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霜棠眨眼,静静望着醉月浮,“什么都可以吗?” “唔,只要师尊能做到的,阿棠想要什么都可以。” “弟子想要把师尊关起来。” 这话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醉月浮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 把他关起来......那不就是跟上一世一样...... 那些荒唐的场面又在脑海中浮现,醉月浮白皙的面容瞬时蔓延开薄红,指尖轻颤,“胡、胡闹......阿棠你莫要开这样的玩笑。” “弟子没有开玩笑。”霜棠看着醉月浮,“师尊不是说,只要弟子听话,就会一直陪着弟子吗。” 他垂眸,看向醉月浮的手,突然伸手。 瓷白透粉的手指与醉月浮的手交错,十指相扣,霜棠低下头。 温热柔软的唇瓣贴上醉月浮修长的骨节,小小的舌尖舔过,将那指节罩上了一层暧昧的水色。 醉月浮慌忙抽回手,然而在中途又被霜棠抓住,白皙如玉的食指尖被吮入弟子湿热的口腔。 霜棠坐在椅子上,高度刚好环抱住醉月浮的腰身。 他漂亮的粉眸撩起望向醉月浮,洁白贝齿轻轻叼住醉月浮的指尖磨咬,那指尖早已沾染一片晶莹。 “师尊,弟子想要灵力。”他含含糊糊道。 醉月浮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和,但通红的耳尖已然出卖了他,“那阿棠你先松开嘴巴。” 霜棠没有说话,但是一点没有松开的嘴巴表示了他的意思。 被那双没什么情绪但是漂亮剔透的粉色眼睛盯着,醉月浮呼吸微微急促,最后妥协地用这个逾距的姿势传输了一些灵力过去,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小弟子看上去那么喜欢他的灵力。 灵力入体,刺骨的疼痛又开始从心口蔓延至全身。霜棠原本雪白的面颊倏然浮现红意,眼眶也变得湿红。 他环抱住醉月浮,面颊就贴在醉月浮的腹部,滚烫的呼吸透过衣衫传到皮肤上,让醉月浮在一瞬间僵住了身体。 “阿棠......”他抽出手指,无措地在衣袖上蹭了蹭,蹭去那让人面红耳赤的晶莹。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传来,醉月浮低眼一看,霜棠竟是咬住他的腰封,正移动脑袋想要将其扯开。 “!” “阿棠不可!” 醉月浮这次终于推开了霜棠,慌乱地倒退两步,如玉的面容满是红晕,像是被染上了红墨的白玉。 他别开金眸,嗓音也有点沙哑,“别、别胡闹了......” 霜棠双手撑在椅面上,仰头望着醉月浮。 刚挽好的雪发被他蹭得有些乱了,衣襟也微敞,加上面上那春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同醉月浮发生了些什么。 他轻声问醉月浮,“师尊不喜欢嘴巴吗?” “那师尊喜欢什么姿势,之前那样吗,弟子可以自己来,一定让师尊开心。” “阿棠!”醉月浮被问得面色通红,脑中不受控制地出现那些难以启齿的画面,身体都热了起来。 他并非重欲之人,甚至基本没有出现过对于那种事情的想法。 可是这道口子一旦被打破,他甚至会在看着小弟子的时候想到那时候。 简直枉为人师。 而且加上霜棠那些单方面取悦他的话,倒显得是他这个做师尊的,故意哄骗年幼无知的小弟子做一些天理难容的事情...... 目光在霜棠红润的唇瓣上一晃而过,醉月浮红着脸闭眼转身,“阿棠你、你还是再好好想想要其他的什么生辰礼物吧。那个......师尊去想想中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 ...... 傍晚,霜棠的房间。 “你那师尊真是个废物。”魔肆嗤笑。 本来他被封印在霜棠体内,是察觉不到外界的动静的,但是只要霜棠一感受到疼痛,情绪出现波动,他就能透过封印的空隙观察到外界。 今天一感知,就感知到醉月浮拒绝了到嘴边的肉。 “怎么,你师尊没要了你,你很失望?”魔肆见霜棠静静坐在床边的样子,猩红的眸中猛地出现浓烈的恶意,突然上前一把捏住霜棠的脸。 尖锐的指甲掐住那雪白的两腮,划破了皮肤,流出鲜红的血。 霜棠身子轻颤,神情涣散起来,抬眸望向魔肆。 他被魔肆压倒在床上,脖颈也被另一只大手扼住。无法呼吸。 “你还是这个样子最好看。”魔肆手上越发用力。 “我看你就是投错胎了,你这种天生的疯子,怎么会是人类。”他欺下身去,一口咬上霜棠的颈侧。 在雪白纤细的脖颈上撕咬出一个疯狂涌出鲜血的牙印。 霜棠分明是能够挣脱的,但他没有,只是抬手摸了摸颈侧的伤口,沾了满手的血。 魔肆看着身下人痴迷的模样,像是被今天的事情激发了除了杀戮以外的兴致,突然指尖划破霜棠的唇瓣,欣赏着一颗颗渗出来的血珠。 “你师尊不想跟你做,跟我试试怎么样?” 说话间,他缓缓低下头,要去那唇瓣上咬上一口。 然而他还没碰到霜棠,一道凌厉的灵力打了过来。 魔肆侧身避过,灵力深深没入墙壁,直接穿透而出。 “你是何人?” 醉月浮立于门口,长剑已然唤出,冷冷地注视着魔肆,不复往日的温柔。
第7章 房间内的肃杀气在一瞬间蔓延开,魔肆却是突然不怀好意地嗤笑,“我是谁?” “仙君应该是知道的啊,你的徒弟不是有跟你介绍过吗?” 醉月浮一顿,刚想说人满口胡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阿棠曾经不止一次对他说,封印中有人陪着自己。 他原本还以为是阿棠幻想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可是如果换个方向想......那个所谓的人并不是真正的人呢? 封印里面不会有其他的人,但是却有他亲手封印进去的上古大魔。 只是上古大魔一直都以兽形出现,根本无人知道对方居然还有人形。 “看来仙君是想起来了?”魔肆笑眯眯搂住霜棠的肩膀。 “放开阿棠!”醉月浮抬手便是一道毫不留情的剑气。 魔肆挥出一道魔气,与那剑气相撞,磅礴的力量产生的余波将房间震得一片狼藉。 “怎么,仙君这是吃醋了?”魔肆嘲弄一笑,“也是,毕竟你的小弟子可是在封印中同我亲、密、无、间相处了一千多年呢,这可要比你陪着他的时间长多了吧?” 刻意加重的几个字让醉月浮心头酸涩,他下意识看向在床边坐起的霜棠,“阿棠,为什么上古大魔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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