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到热水里涮了一下的东西还讲究什么技术含量啊! 明天萝卜还能给他做成肉的味道吗! 沈木鱼槽多无口,憋出了一句,“这才八月吧。” 管家,“是啊,还有四个月就过冬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鱼不错,刘伯,明日再上。”凌砚行夹了一筷子正放在沈木鱼面前面前的糖醋鲫鱼,面顶铺了一层鲜红的辣椒,把那嫩白的鱼肉衬得分外诱人。 沈木鱼现在可以确定他就是故意的了。 小气鬼! 小气鬼到底是怎么当上摄政王的! 他现在能勉强找到那么一丝沈老头的共鸣了,有这样睚眦必报的同事,真的很难不搞事。 沈木鱼愤愤的一筷子戳进了白粥里,然而那双筷子被管家刘伯先一步夺下,塞给他一只干净的瓷勺。 刘伯说,“小公子这筷子上沾了荤腥,老奴给您换双干净的。” 沈木鱼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是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大爷?? 袖口中的白蛇用尾巴轻轻蹭了蹭沈木鱼的手臂,沈木鱼从错愕中回神,憋屈的端起碗吃那碗寡淡的白粥,凌砚行不准他吃除了这叠烫青菜以外的东西,他只能偷摸的抓了一根青菜叶子递给袖子里的白蛇。 白涂张大嘴等待投喂,随后:“呸!” 菜叶子沾在了手腕上,黏黏的。 沈木鱼:“……” 白涂在他脑海中说,“狗都不吃。” 沈木鱼:“…………”呜,人不如狗! 沈木鱼本还想等着凌砚行吃完走人偷摸吃几口——这菜色比沈府的看起来香多了,王爷府的规格比臣子的府邸高,厨娘肯定技术更好。 但是凌砚行吃完之后,就坐在位置上慢条斯理的擦手,擦嘴,漱口……最后视线幽幽的落在了他的头顶。 沈木鱼:“……” 他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把脸埋进碗里,飞快的将最后几口吃完了。 “我好像还没饱。”沈木鱼摸了摸肚子。 刘伯高兴道,“生病了多吃些才能快些好,还有粥,老奴……” 沈木鱼冷酷的打断他,“说错了,吃的已经撑不下了。” 凌砚行眉尾动了动,颜色寡淡的唇微微上扬。 刘伯道,“吃撑了可不得了,大夫说公子要多饭后消食,现在天色尚早,老奴带您去消消食吧。” 沈木鱼真的要哭了:“我还是病患。” 逃过了大学体测,怎么到了古代还要运动! 沈木鱼可怜兮兮的看着凌砚行,却忘了刘伯正是有了主人家的命令才敢这样和他说话。 凌砚行心情不错的哼笑了一声,“你大可以回家去。” “你就是抓准了我离不开你。”沈木鱼饱满的唇压在一起翘的老高,能挂二两猪肉。 刘伯一个激灵,见王爷脸色沉了下去,知道这满嘴喷粪的沈少爷是又恶心到王爷了,连忙生拉硬拽着沈木鱼离开。 “哎,我还没说完呢大爷!” “哎呦您可闭嘴吧小祖宗!” 膳堂里还能听见两人的声音,凌砚行眸色晦暗不明。 等沈木鱼消完食,就被管家遣送回屋,寝屋外守了两名家仆,不仅是方便他半夜传唤,更是为了防止沈木鱼半夜偷跑到靖王床上去,盯着他的。 沈木鱼计划落空,加上身体才刚刚退了烧,四肢无力,靠在床上很快就睡死过去。 第二日,寅时才过半,沈木鱼就被叫醒了。 “沈公子,王爷卯时初便要进宫上朝,请公子前往一同用早膳。” 沈木鱼茫然的看了一眼窗外还乌漆嘛黑的天,听到“王爷”两个字,下意识穿上衣服摸出去。 王府的屋檐下还点着灯照明,弯月挂在山头,整个大周都还笼罩在黑夜之中。 沈木鱼不禁唏嘘公务员是古往今来都难做,起早贪黑还要为人民服务,关键是服务的不好还要挨骂。 沈老头一把年纪了连早觉都睡不了,难怪古人死的早,天天那么早起,没病都要熬出病了。 咦?沈老头竟然每天都起那么早吗?那他有时候还在书房熬夜!比他这只夜猫子睡得都晚! “早啊王爷。”沈木鱼揉了揉眼睛,差点被门槛绊倒,好在勉强稳住了身形,懒洋洋的瘫在椅子上。 靖王的早膳依旧丰富,小笼包,饺子,馄饨,紫薯粥,皮蛋瘦肉粥,还有几碟现炒的小吃,和昨天晚上点名要过的糖醋鲫鱼。 沈木鱼肚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刚一吸鼻子,管家就给他上了一碗紫米粥,就着两段胳膊粗的水煮萝卜和一碗生姜水。 沈木鱼:“……”倒也不必如此迅速。 沈木鱼磨磨蹭蹭的吃着,时不时打量靖王。 男人低着头,鼻梁很高,眼尾上挑的丹凤眼狭长漆黑,眸光沉沉,单薄的嘴唇颜色浅粉,正一张一合快速的吃着东西。 凌砚行花了不到一刻钟便用好了早膳,没再陪着沈木鱼磨蹭,披上深紫色的朝服外衣,扣上腰带就走了。 沈木鱼偷偷摸摸的把筷子伸向了眼前的酱炒肉丝上,管家忽的折返了回来。 “全都撤了吧,萝卜和姜留着,公子慢些吃,我去送送王爷。” 沈木鱼吓得一个激灵,筷子都险些甩到地上。 沈木鱼只能又把希望寄托在系统身上,去后厨偷点鸡蛋来顶顶,否则靖王没攻略,他先馋死了。 过不了一会,白涂带着三枚鸡蛋回来了。 它呕了呕,把熟鸡蛋从自己肚子里吐出来。 沈木鱼一边剥鸡蛋壳,一边委婉道:“你说你要是有手该多好。” 这样除了鸡蛋他还能吃上肉。 白涂气急败坏,“最后说一次!蛇肚子只是我的拟态化后的系统空间,你懂什么是空间,我没有口水!” “我这不是也没嫌弃你嘛。”沈木鱼讨好的笑了笑,一口咬掉了半颗白嫩嫩的鸡蛋,含糊的开口。 靖王一日未归,沈木鱼的午膳有人送上门,依旧是一碗粥和一碗青菜,只是这次的白米粥里多了一丁点微末的肉糜,吃起来总算是多了些滋味。 到了日落西山,靖王的马车才缓缓驶了回来。 王府热闹了起来,肉眼可见的能发现下人脚步都快了起来,手脚也更加麻利了。 沈木鱼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就溜去了大门。 比他的黑厢豪华马车还要大的黄顶马车停在靖王府的大门外,后面跟了两列统一着装的护卫,原先站着值守的侍卫跪了一地,连老管家刘伯都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把头埋得很低。 驾车的侍卫率先跳下车,放好矮凳,和身后两列侍卫一齐跪在了地上。 沈木鱼被这阵仗下了一跳。 王爷下朝这么有排面的吗?他要不要跪呢? 沈木鱼没见过王爷下朝的架势,只知道沈老头下朝之后沈夫人会站在门口等,接过他下车后递过来的官帽然后并肩回房。 沈木鱼双手默默往后挪了一步,站到了门槛后面,用大门挡住了自己的半边身子。 反正进门前都看不见他,这样就不用跪了。 他真他娘是个天才! 沈木鱼给自己点了个赞,偷偷猫着腰往外看。 只见凌砚行已经踩着矮凳下车,只是又转过身,伸出那双在夕阳下分外修长,节骨分明的大手,对着马车内张开了手。 沈木鱼惊讶的张大了嘴。 一只圆滚滚的小肉手伸了出来,被凌砚行轻轻握住,随后动作缓慢的牵着马车内的人下车。 沈木鱼顿时没了兴趣。 还以为是原著中靖王的后宫嫔妃,没想到是个小孩啊。 凌砚行叫他们平身,牵着穿便服的小皇帝走进王府。 沈木鱼看到那小团子眉眼中和靖王竟有三分相似,那颗刚熄灭的八卦的心又熊熊燃烧了起来,一眨不眨的在两人脸上来回打量,黑曜石般的眼眸更亮了。 喔豁,私生子!
第8章 吃自己的 小皇帝同时也在好奇的抬头看沈木鱼,黑葡萄似的眼睛越来越亮。 呀,难道是皇叔母! 沈木鱼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少年人瘦削高挑,头发墨黑,唇红齿白,皮肤白皙的如同冬日的细雪,尤其是笑起来,浅浅的酒窝让人更显亲切,两颗犬齿能抵着下唇,透着几分机灵。 凌之恒对男女之事还只停留在性别的认知上,看到这样一个明艳动人的小哥哥,第一眼便是觉得这么漂亮是有资格当他的皇叔母的。 沈木鱼屈膝,想蹲下问问小团子你爹是不是叫凌砚行。 然而刚弯下的膝盖被一声严厉的“跪下”给吓得一滑,“砰”的砸在地上,眼眶瞬间就疼红了。 沈木鱼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自己的波棱盖。 被小朋友看了笑话,脸上有点羞赧,白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红。 凌砚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听不出喜怒,“还不拜见陛下。” 沈木鱼刚要直起来的膝盖又没出息的弯了回去,脸上一愣,两只眼睛差点瞪出来。 什么东西? 陛下??! 这个小奶团子是陛下?! “草民沈木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刻着这具身体骨子里的恐惧已经比他的脑子快一步做出了动作。 沈木鱼有点羞耻的脚趾扣了扣鞋底,略显浮夸,毕竟原身是个见风就倒的墙头草,这真不能全怪他,条件反射了。 头顶飘过一声似有若无的讥诮。 沈木鱼把头埋得更低,跪皇帝嘛,不丢人。 一双圆滚滚白嫩嫩的小手扶住了沈木鱼的肩膀,脆生生道,“快起来吧。” “谢谢陛下。”沈木鱼还没忘刻在DNA里的血脉压制,道了谢之后才敢站起来,捏着自己的手乖巧的站到一边。 小团子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道:“朕的皇叔比较严格,你习惯就好啦。” “草民知道。”沈木鱼眨了眨眼。 凌之恒抬起头:“你叫什么名字呀?” “草民……” “陛下。”凌砚行出声打断,“方才他说过了。” 凌之恒慌乱的捏住了自己的手,乖巧的低下了头,小嘴苦大仇深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凌砚行道:“满朝文武数千人,陛下若是一直如此粗心大意,将来如何分辨大臣,如何赏罚分明。” 凌之恒糯糯道,“皇叔教诲的是,朕知错了。” “嗯。”凌砚行和蔼道,“回去之后再把大周官职表背下来。” 凌之恒小小的身体如遭雷劈。 不愧是一手遮天的摄政王,沈木鱼心里腹诽了一声,越发佩服沈老头原主谁给他的勇气敢和这牙都没长齐的小孩联合去暗杀靖王的,梁静茹吗? 等靖王进了膳厅,厨娘便开始端上了热腾腾的菜,菜的品种和数量比昨日多了整整一倍。
80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