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像是串通好了似的,配合的天衣无缝,沈木鱼一钻过去,靖王便向前迈了一步,沉默的挡在中间。 沈阳愈脸色黑到了极点,凌砚行将人护着,淡淡扫了眼谢观风,悠悠道,“刺客尚未落网,跟着本王安全。” 靖王有自己的暗卫,只要不自己往偏远的地方跑,刺客绝不可能近靖王十步之内。 只是靖王话中有话,显然这“安全”不全指沈木鱼的性命。 比起在东瀛开窍的谢观风,无论是否耳濡目染,至少靖王自陛下登基后一直在京中,一直孤身一人,玩的不花。 沈阳愈张了张口,被噎的无法反驳,只能干瞪着他。 靖王了然,给沈木鱼递了个眼色,大步离去。 沈木鱼只犹豫了片刻,就顶着来自他爹矛盾又不爽的目光堂而皇之的跟靖王跑了。 “爹,回头我再和你解释啊爹!” 帐外传来少年嘿嘿的笑声,一口一口王爷叫的比亲爹还要殷勤。 沈阳愈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站不住脚,身形晃了晃:他一生光明磊落行善积德,怎么生了这么个没骨气的混账! “没骨气的混账”屁颠颠的粘着靖王和他回去,心里想着古人说的真不错,患过难这不就见真情了,靖王现在都开始担心他的后续安全,主动提出保护他了! 沈老头可真是太没有格局了,这样曲解误会他们的兄弟情深! 他这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老沈家一大家子的命!他容易嘛他! 非得人头落地了你可就高兴了! 沈木鱼心里对着沈阳愈指指点点,担忧靖王怀疑他爹生气的动机,于是恶人先告状:“我爹都不让我和你走得近,就怕我人头落地,王爷才不会砍我呢,王爷你会砍我头吗?” 先表达一番他爹生气的原因,再得到一个靖王不会砍他的保证,一石二鸟,他沈木鱼可真是绝顶聪明! 沈木鱼殷切的看抬头看着靖王,眨巴着眼睛等他的“免死金口”,眼前骤然闪过几片稀碎的画面,只觉得这问话他上辈子曾问过。 “不会。” 靖王的回答和想象中的一样,沈木鱼脸上一喜,咧开嘴就准备开乐。 男人嗓音忽的一顿,残忍道,“但若再去谢观风帐中,本王保证会让你屁股开花。” 作者有话说: 多年后的沈大人回顾战绩:想当年,老夫把靖王骂的那是哑口无言啊 谢观风风评被害√ 来得及的话今晚还有一章!(鸽子挺胸)
第51章 直男试探 沈木鱼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屁股,连忙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 靖王见威胁生效,心情转好,瞧他这副巴结装可怜的模样,淡淡的扬了扬眉,俯身吓唬,“扒了裤子,吊起来打。” 沈木鱼不可置信,瞳仁颤了颤,笑容瘪了下去,鼓起腮帮子哼哧哼哧离靖王远了些。 白皙的俊脸不知联想到什么,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比抹了胭脂还要艳丽。 凌砚行讶然,目光扫过他捂着的臀,垂下眸掩盖住内心深处的欲.望,伸手扣住少年的后脖颈,将人拉了回来。 沈木鱼还停留在被靖王强行扒掉裤子挨打的想象画面,忽的被拉了过去,眼前闯进凌砚行那张丰神俊朗、冷艳禁.欲、挑不出一点毛病的脸。沈木鱼怔愣的眨了眨眼,想象中手起掌落的男人面孔骤然和眼前的人交叠,后知后觉自己联想的东西不像是能播的,脸和脖子刹那变成了一个色,红的都熟透了。 沈木鱼不敢直视靖王,把头埋进胸膛,老实的伪装鹌鹑。 完了,他刚刚怎么就被牵着脑子想了! 完了!他不会弯了吧!! 不对不对,一定是酒喝多了! 沈木鱼小幅度的快速摇头,把那点见不得人的设想摇出脑袋。 但要变弯的怀疑种子一旦种下,只会愈演愈烈,沈木鱼赶紧回忆自己在万芳斋经常光顾的姑娘们,再将宽肩窄腰的靖王往姑娘边一放——很好沈木鱼,你没弯! 还是腰细腿长前凸后翘的小姐姐更让他感到心神愉悦! 都怪沈老头一天到晚误会他和靖王搞基,搞得他现在都快要被潜移默化同志化了!! 沈木鱼惊魂未定,还是有些疑心不定,盯着自己脚尖的目光逐渐上移,停在了靖王的腰带上。 如果让靖王亲他一口验证一下,会被当成变态打一顿的吧…… 进了帐篷,那桌色香味俱全的大鱼大肉还冒着微微热气。 碗筷有两副,挨着放在一起,都不曾动过。 沈木鱼见这上面都是自己爱吃的肉,不喜欢吃的素菜只有两盘,还放的极远,显然这桌菜是靖王专程为自己准备的,沈木鱼一阵受宠若惊,美滋滋的开始冒泡。 这和当初他刚去靖王府巴结连门都进不去落水了都只能喝着小白粥的时候,可真是天差地别了! 风水轮流转,今年这不就到他家了! 刚才靖王说不准是没等到他来,专程去邀请他去了! 难怪不准他靠近谢观风,噫,这就是兄弟之间的占有欲吗? 沈木鱼止不住笑意和得意,眉眼都弯了起来,在谢观风那吃的只有半饱的肚子又饿了,瞧着这桌子菜双眼放光。 他不忘矜持的装样子:“王爷这是为我准备的吗?” 凌砚行不可置否。 沈木鱼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眉飞色舞的入座。 酒暖着,菜温着,靖王吃的慢条斯理,节骨分明的手握着一双白瓷金边的筷子,给沈木鱼碗里添些蔬菜。 沈木鱼抬眼看见那只手,方才摇出去的画面又摇了回来。 不是头一遭被靖王拍过屁股,他轻而易举的就能将男人说的要脱他了他的裤子掌掴的画面还原出来。 沈木鱼再度红了脸,许是喝了酒真的让人容易不分性别的意乱情迷,沈木鱼脑筋一转,当即拍板,给靖王满上了酒。 “王爷,我敬你一碗!” 沈木鱼没倒小小的酒盅里,而是将手掌大的空碗倒满,端给了凌砚行。 凌砚行:“……” 少年做什么坏事几乎都写在脸上,凌砚行想忽略都难,那双天真单纯的眼睛此刻闪着狡黠的光,还自以为机灵的转了转。 靖王着实也有些好奇他灌醉自己是要打什么鬼明堂,定睛从他心虚的脸上扫过,干了这碗酒。 沈木鱼的酒量是极好的,从小在花街柳巷喝出来,能喝三大坛都醉不倒,他有把握能灌醉靖王,再不济也是个两败俱伤,便殷勤的给男人倒酒。 靖王配合着他出演,被沈木鱼花言巧语骗得三碗酒下肚,便闭着双眼向后靠在椅背上,呼吸逐渐平缓,像是睡着了。 沈木鱼没想到靖王这就醉了,油然而生一股骄傲,浑身都轻飘飘起来,唤了两声“王爷”不见对方应答,又凑近瞧了瞧,没见对方眼皮下的眼珠子转动。 真醉了? 男主也不过如此嘛! 沈木鱼激动的搓了搓手,站了起来。 靠近靖王的脸,沈木鱼屏住呼吸噘嘴凑了过去。 在男人的左脸脸颊上蜻蜓点水的一碰,沈木鱼弹簧似的“嗖”的缩了回去,又控制变量旋身到靖王右侧,对着右脸也轻轻碰了碰。 靖王的脸不软,和亲一块冷冰冰的玉一样。 沈木鱼思考了一会,解下腰上的玉佩捧着亲了亲——是一样的感觉。 要非说有什么不同,亲靖王的时候他多了股做贼的心虚和害怕对方忽然清醒给自己一拳的紧张。 他果然还是直男,纯度一百的那种! 沈木鱼彻底把心放回了肚子,哼着歌把玉佩系了回去,快速扒了几口菜,吃饱后,扶着靖王去睡觉。 偷亲兄弟来验证自己笔直的性取向,沈木鱼对此感到十分羞愧,扶着靖王上榻后,便化身成了靖王最贴心的忠仆,哼哧哼哧替他脱掉外衫和鞋子,找来干净的帕子给他擦脸擦手好一顿收拾,最后替他盖好被褥,熄了灯,爬上了床的内侧躺下。 “王爷?” 沈木鱼扭头唤了一声,没得到任何回应,犹如销了赃款的盗贼,彻底松了口气。 沈木鱼美滋滋的准备入睡,决定把这件事情带进棺材,丝毫不知道身侧的男人不知何时在夜色中睁开了眼,眼中哪有半分醉意。 凌砚行的脸虽是被沈木鱼伺候着洗过了,但两颊上的触感却还在,软乎乎的,像块水豆腐似的。 饶是他也没想到沈木鱼灌醉自己竟然只是为了这个。 亲脸都得这般偷偷摸摸的来,日后要真到了该真刀真枪操练的时候,怕不是要羞死。 还道这小子有多大胆,不过是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凌砚行愈发觉得沈木鱼这模样可爱乖巧得紧,喝下肚的酒在腹中逐渐暖了起来,连带着脸上被吻过的地方都变得十足滚烫。 眸色暗了下去,凌砚行吐出一口浊气,侧身将人拽了过来。 睡得好好的沈木鱼一阵天旋地转,张嘴呼救,却成了被长驱直入的好时机,根本来不及反抗,唇.舌就被人吃进嘴里。 耳边传来啧啧水声,沈木鱼瞳孔地震,愣了半晌,才发现是从他嘴里传来的。 啊啊啊啊! 亲错嘴了啊王爷!这里不是你的靖王府!我也不是你老婆! 我是你的好兄弟沈木鱼啊王爷你倒是说话啊王爷! 沈木鱼并未怀疑男人装醉,只以为他是喝的太醉,见边上躺了个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他当成了王府的侍妾。 毕竟醉鬼是不讲道理的。 到嘴的话全被堵了回去,沈木鱼如今就像那离了水的鱼,干扑腾了两下,丝毫挣不动,只能含泪躺平,暗暗发誓回去之后就开始举重锻炼,否则就算真的搞基也只有被压的份了! 嘴都被亲麻了。 沈木鱼既别扭又晕乎,脸颊红的能滴血,大脑一片空白,说不上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好不容易挨到靖王微微松口,连忙笔直的往边上一滚,镶进了床板里,任由凌砚行怎么挖都不肯冒头。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脚,他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那还是他的初吻!靖王的嘴都不知道被人亲过几回了,他简直亏死了! 沈木鱼无能狂怒,保持不动。 . 一夜无眠,天未亮沈木鱼就清醒了。 借着天将破晓的一丝曙光,沈木鱼悄悄摸出帐篷,找了点凉水给有些肿涨的嘴唇降降温,又去厨房逛了圈,叫人做了碗碎冰,才把嘴上异样的触感给消除。 被压着亲了一顿这事他说不出口,沈木鱼左思右想,决定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毕竟靖王是把他认错成侍妾了,昨晚他喝的那么烂醉,指定是记不得事了。 这事再翻出来说一说,反而两个人都尴尬,绝对会成为日后他们正常的抵足而眠中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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