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砚行扫了眼快要拧巴成麻花的少年一眼,嘴角带了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切了当内侍。” 沈木鱼听了吓得捂住了自己的裆,一阵蛋疼。 凌砚行哼笑了一声,转身回府。 沈木鱼听见那声熟悉的鄙夷的笑,才知道自己这是被诈了!凌砚行竟然吓唬他! 一进府,沈木鱼就被管家刘伯拦住,被迫只能目送靖王远去,回他自己的房间。 老大夫过来一把脉,欣喜的说小公子的病已无大碍,只要日后饮食多加调整,迟早能变成一个健康的阳光开朗大男孩。 于是第二日,老大夫一被人送走,沈木鱼再次被打包扔回了沈府。 沈阳愈才下朝回府,看着从墙的那头被扔进来的儿子,额头青筋直跳,顾不上中书令的威严,脱下鞋子就砸了过去。 “混账!你还敢回来!来人,家法,上家法!!” 沈木鱼揉揉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连忙避开他爹,抱着院角的树躲在后面,龇牙咧嘴:“干嘛爹,没被靖王弄死,差点被你吓死!” 沈阳愈是十分传统且封建的老古板了,耳边听不得太多“死”字,他眼前一阵发晕,锐利的眼睛忽的注意到沈木鱼一直揉搓屁股的手,一口气提了上来,嗬哧嗬哧的险些晕过去。 他他他他和靖王……! “混账!你给我滚出来!” 眼看着沈老头气的脸都红了,沈木鱼怕他又像上次那样一言不合晕倒吓死个人,只好不情不愿的从树后挪出来。 反正他是沈家独子,沈老头也不会真的打死他。 实在不行他一会儿就喊妈喊奶。 “你!你!”沈阳愈胡须发颤,胸腔剧烈起伏,颤着手指着这逆子,“你和靖王……” 沈木鱼眼睛亮了起来,抿了抿唇,颇有些羞涩说,“我和靖王现在关系可好了。” “嗬——”沈阳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木鱼连摔疼的屁股都顾不上了,抬起手冲上去接:“爹啊!” 沈阳愈昏迷了一个时辰,才被大夫扎针扎活。 沈木鱼实在没懂他爹又在生什么气,但怕自己出现在他刚醒的时候又把他气晕喽,只好躲在室外,悄悄拨开帘子探头去看。 沈阳愈谢过大夫,随后便紧紧抓着沈夫人的手,声音苍老了一个调,“夫人啊,木鱼是没救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再要一个吧!” 沈夫人:“……” 大夫:“……”沈大人我这还没走呢。 沈夫人嗔了沈阳愈一眼,眉心浮上了一层忧虑:“老爷,是木鱼他又闯……” 大夫连忙告退。 沈阳愈愤然道:“夫人,我当初便说那混账不安好心,现如今,他已然是和靖王滚到床上去了!” 沈阳愈有少年阴影,逃脱之后惶惶终日,后来查了许多资料,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是能做的!曾经也有高官子弟偷偷在家中豢养男宠的先例! 但这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寻常人根本接受不了!大周也从未有娶男妻的先例! 他堂堂中书令儿子不去找个正经姑娘成家立业,整日留恋青楼,现在是直接留恋到靖王床上去了! 他沈家家风严谨,怎么出了这么个不要脸做出此等有辱门风的混账东西! 沈夫人有些错愕,但打心眼里还是相信自己的儿子对她的许诺,不相信他当真会和靖王厮混到一起。 “这其中会不会……” 沈木鱼已经震惊的从帘子后面跳出来:“我没有啊,我连靖王的院子都没摸到!” 沈阳愈刚被大夫扎下去的那股热血又开始往脑门上冲了,“夫人,你听听他说的!” 沈夫人赶忙给沈阳愈拍背顺气,担忧的看了一眼沈木鱼,温文尔雅的脸上难得带了一丝责备:“木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沈木鱼比谁都蒙,委屈道,“我一被扔进来,爹他就追着我打!” 他屁股还疼着呢,猛的跑了两步现在好像更疼了。 沈木鱼忍不住又揉了揉屁股瓣,心想等他见到靖王一定要和他告状这回的侍卫技术不行,用力太猛都把他摔疼了,下回能不能还让他的“老熟人”扔他。 爹和儿子不在一个频上,沈夫人皱了皱眉,“木鱼,你爹说你和靖王……厮混胡来,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沈木鱼这下回过神来了,他爹是黄眼看人污,以为他和靖王在搞基。 这可真是冤枉他了,他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防止沈老头被满门抄斩!可怜他一个现代四好青年竟然稍有不慎就要体会一把古代砍头热! “没有!我和靖王清清白白,昨个我们仨还去朱雀大街玩了呢,爹你思想不干净,噫~” 是否去了朱雀大街这倒是能查到,照沈木鱼这体格真要和靖王胡来,只怕事后要大夫围满床轮流救命。 沈阳愈半信半疑:“没同他乱来,你怎么一直捂着臀?” “我被人扔下来摔到屁股了我揉揉还不行,不信我脱下来给你看看我的屁股是不是完好无损。” 沈木鱼嘟嘟囔囔,掀开衣袍就要解裤腰带。 沈阳愈眼皮一跳,抓起床前的另一只鞋扔了过去,呵道:“没大没小!滚出去!” “好嘞!”沈木鱼跑的飞快。
第14章 我爹一个月给我这个数 沈木鱼回到自己住的琼云轩,一推门便看到一个鲜红的人影。 往常只会盘成巴掌大的白蛇变长了两倍不止,蛇身正缠着一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红衣少年,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丝丝”的响声,像是要把人现场生吞了。 沈木鱼原地愣住,一时都未来得及想自己房中哪来的陌生人,错愕的看着白蛇:“小白,你还会变大变小啊!” “……” 它又不是真蛇,当然可以变大变小变漂亮了。 白涂闭上吓唬人的嘴,摇了摇脑袋,白了沈木鱼一眼,随后骄傲的挺起胸膛,用意念说道,“那当然我可是系统,这人鬼鬼祟祟的翻墙进来,我怕他别有用心,好心帮你抓的啦!” 沈木鱼兴奋的与有荣焉,“我就知道小白最厉害了!” 白涂被夸舒服了,拨动尾巴,扔掉了堵在“嫌犯”嘴上的抹布,那人惊恐的想要尖叫,却被冷冰冰的白蛇尾猛的扇了一个大比兜,又委屈的憋了回去。 沈木鱼把他的脸掰了过来,红衣少年模样俊俏风流,漂亮的桃花眼惊恐的瞪圆,瞧着也才十七八岁。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几道原身在醉仙楼玩闹的场景,盯着眼前少年桃花眼下的红痣,惊喜道,“谢观雪!你怎么在这里?” 谢观雪是原身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家住街对面,父亲谢高望是当朝吏部尚书,官三品。 虽然和沈老头的中书令只有一阶之差,所属部门却是中书令的下级,因此从小到大,谢观雪替原身背了不少黑锅。 上回原身去醉仙楼找花魁也是这帮狐朋狗友陪着去的,他被打落湖里之后,当时一起的纨绔子弟都被罚了禁足,谢观雪也是刚被放出来。 沈木鱼没想到谢观雪那么爱他,竟然一自由就翻墙来见他! 什么时候他和靖王的感情也能那么要好就好了! 谢观雪欲哭无泪,浑身都紧绷着,害怕的瞪着白蛇:“我……” 沈木鱼连忙叫白涂收了神通。 谢观雪心有余悸,目送着白蛇施施然的游走爬上桌子盘起来,才松了口气,见到好友的喜悦很快就冲刷了方才差点误入蛇口的恐惧。 “我们都好久没见你了,上次你差点淹死我爹罚我了半个月呢,这不是刚解放我就听我爹说你爹把你关禁闭了,作为好哥们,我来看看你,你没事的话去不去喝酒啊,哥几个都在醉仙楼等着了!” “去!”沈木鱼开心的挥舞双手,“你对我太好了谢观雪!” 谢观雪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发,“也还好吧,对了,你爹不是最疼你吗?我怎么还听说你跑去靖王府闹事啊?” 沈木鱼心虚的移开了眼,“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原著中沈木鱼就是一个小小炮灰,全文都是围绕摄政王坐上皇帝宝座,开启完美人生写的,就连沈老头也是因为企图刺杀摄政王才稍稍出镜了一会儿,充当起了一个炮灰反派的作用,好像没有提及谢家的结局。 也不知道他这个死党最后结局怎么样。 不过沈木鱼知道,讨好摄政王总没错。 他摆了摆手,“但是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咱们和摄……靖王搞好关系肯定没问题!” 好险,这节骨眼靖王把政,摄政王不是封号可不能乱叫,要砍头的! 谢观雪显然更没脑子,惊呼道:“他可是当今的摄政王,手段可狠了!你忘了半年前就是他下令抄了林州知县一家!我爹叫我看见他就绕道走,爬都得爬走!” 沈木鱼心道他这可太知道,毕竟一年后他自己一家就要被摄政王抄了。 沈老头也是每天这么嘱咐他,看见靖王绕道走,实在不行就装晕,因此靖王来沈府几次,他就“病”过几次。 沈木鱼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和谢观雪解释他家要被抄,不得以才去讨好靖王发展一下兄弟父子爷孙关系。 “其实抛去他爱抄家这一点,他脾气还是挺好的。” 沈木鱼看着谢观雪逐渐震惊错愕不可置信的眼神,忍不住带点炫耀的语气说,“他还和我吃一根糖葫芦,我觉得我很快就能和他成为朋友。” 谢观雪的瞳孔害怕的缩成了一个小黑点,颤着手去摸了摸沈木鱼光滑的脑门。 这也不烧啊…… “不信是不是,证据我都有!” 沈木鱼唬起脸,弯腰往靴筒里掏了掏,抽出来一根洗干净的竹签子。 小皇帝吃完之后没地扔垃圾,他那时候就十分有眼力见的接了过去,本来是打算扔的,但想到这可是他和靖王关系进一大步的证明,就洗干净带回来了,打算留作纪念。 毕竟那可是大周神一般的男人! 沈木鱼神神秘秘的指着竹签上上面深一块浅一块的颜色:“看到没,这上面两颗是我吃的,你看这颜色深一点的三段,就是糖葫芦上外层的糖浆染的!” “哇!”谢观雪震惊的张大了嘴。 沈木鱼手指下移:“第三颗就是靖王咬的,你知道我不怎么爱吃这种小孩子才吃的东西,要不是靖王买的,我肯定是不会买的!” 原身喜欢装比,一向瞧不上街上小摊的东西,更别说比起这些幼稚的东西,他更喜欢像个大人一样装深沉,花钱买醉和美人对酒当歌才能显示他中书令之子的格调。 谢观雪吞了吞口水,含情的桃花眼中满是真诚的羡慕:“真的是靖王给你买的!” 京城中虽然纨绔子弟见了凌砚行都绕道走,但那也是怕靖王因为他们而迁怒整个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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