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霍南洲将纸巾夺走,自己亲手递给辛染。 辛染哭得眼尾晕红,他没有接过对方的纸巾,反而是又抬起手,甩了一巴掌落在霍南洲的左脸上。 原先的巴掌印又覆盖上了新的,带着麻意和痛感。 但霍南洲全程老实地站在他面前,由着他发泄,在下一个巴掌落到右脸上的时候,他甚至主动侧过脸,将自己的右脸送上,方便辛染打他。 右脸也结结实实挨了对方一巴掌。 辛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剧烈的情绪起伏令他身体遭不住,本来举到半空要再甩他几个巴掌的手,放了下去,连身体也一并晃了几下。 霍南洲连忙上前抱住他,扶他在最近的椅子坐下。 透过满含泪水的视野中,辛染明白自己在哪了,这个房间与霍南洲曾经在老宅的卧室差不多,却又有差别。这不是老宅,是霍南洲的住所。 高大的男人就跪在他脚边,轻柔地展开他通红的手心,低下头往手心里吹着气。 “是不是手疼?” 他佝偻着肩膀,将对方刚打完他的手,心疼地捧在手心里,吹着气。 辛染在经过几番大起大落,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非常虚弱无力,他根本推不开跪在自己面前,低着脑袋的男人。 手心被温热的风拂过,带着酥麻的痒意。 对方吹着吹着,便情不自禁地伸舌头细细舔着他通红柔软的手心,舌尖细细描摹着他掌心的纹路,带着湿漉漉的感觉。 辛染感受到掌心的濡湿和打转的舌尖,将还没被舔上的另一只手,往霍南洲右脸甩了一巴掌。 他气得直喘,却说不出任何骂人的话,只能急得两腮滚烫,眼泪不住往外落。 “走开!” 霍南洲从下往上仰望着他的每一次神态,他捧着辛染那刚甩完巴掌的手,近乎痴迷地亲吻他的掌心。 他边亲边暗哑道:“宝宝。” 辛染剧烈地挣扎起来,他捏紧了拳头,想要推开跪伏在他膝盖上的人,挣扎间,身上已经被换过的衣服的袖子缩了上去。 小臂的皮肤从醒来时就带着刺痛,他见到露出的手臂上,一圈红红的吻痕, 他颤抖着手将袖子拉了上去,意识到身上那些带点痛的地方,大抵都是这副模样。 他的视线跟霍南洲对上,手上用着最后一点气力,往霍南洲已经有两个巴掌印的左脸,重重地甩了过去。
第64章 千娇百宠小白痴 接下来的几天, 辛染整个人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因为他说不想见到霍南洲,霍南洲最近便总是早出晚归,避开了白天和他碰面的机会。 但是他知道, 霍南洲每晚都会来这个房间给他掖被子,或者就站在他床边看他。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 他很认床, 整个房间都是霍南洲的味道, 他小时候觉得好闻, 现在这些味道却是无孔不入地折磨着他。 脑袋里那些东西理不清,他拿着纸却不知道怎么才能折出自己想要的纸船, 就如走入死局。 就在这种时候,一张纸条被一位仆人塞进了他的手心。 他惊讶地抬眼看向那位仆从,那人跟其他仆从没什么两样,在打扫完房间后就退了出去, 仿佛刚刚塞纸条的不是她一般。 纸条被裁得很窄, 卷成圆筒的形状,他慢慢展开那薄薄的纸。 纸上没写什么东西,只有一个时间。在卷起的边角处画了只耷拉着耳朵的小金毛。 他知道纸条是谁传给他的了,他将纸条卷了回去,漂亮的眼睛弯了一点弧度, 紧绷的神经第一次有点放松下来。 他站起身,攥紧了纸条,却不知道该藏在何处, 门从外面被敲了几下,将屋里的人吓得腿一软, 小腿撞上床的边缘,辛染整个人摔回了床上。 他的双手撑在床上, 左手还藏着那纸条。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火速开门进来。 看到的就是眼眶通红,惊慌失措的人,辛染强忍着痛要站起来,结果不仅是被撞的小腿,因为紧张,两条腿都颤抖着,越发站不起来。 辛染飞速看了一眼杵在门口的人,就马上低下了头。 被卷成圆筒的纸条,因为攥得过紧,坚硬的一端戳进他柔软的手心,加上内心的紧张感,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在看到面前霍南洲的裤脚时,他不安地直掉眼泪。 霍南洲非常担心他,蹙着眉头,问他“是不是痛?” 他全身紧绷,第一次瞒着事情,喉咙干涩得甚至发不出声。 得不到回答,霍南洲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辛染忍受对方喷洒在他脖颈的热气,没有动弹,只是颤抖着捏紧了手心里的东西。 有力的臂膀将他抱回床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笼着他的脚踝,低头查看小腿肚那的淤青。 又拿来了冰袋仔细帮他敷着,冰袋触碰到温热的小腿,刺激得辛染整个人抖了下。 宽大有力的手,笼着他的脚踝,将他的腿抬起来,看着那撞到的部位,面前的人好似叹了口气,侧过脸在淤青处落下一个吻。 辛染又是浑身一哆嗦,手心的汗水透过纸条,潮湿的纸黏腻在他的手心。 小腿肚上的冰袋和覆在肌肤上滚烫的手,仿佛冰火两重天的按在他的淤青上,折磨着他整个身心。 也不知道霍南洲有没有看出来,他的不对劲。 冰凉的手指摸了摸他的额头,额上是一层薄薄的冷汗,霍南洲用干净的手帕一点一点擦拭着他额角的汗。 “最近,出了点问题,要去解决一条不长眼的狗。” 霍南洲自顾自地说着,汇报着他之后几天的动向,瞳孔却盯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辛染半握拳,紧张地将手缩到被子里,也不应话。 霍南洲打开一个药酒瓶子,蹲在他面前,用棉签涂着他受伤的地方。 “我想亲亲你,好不好?” 他是吃准了辛染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上药时还故意侧着脸,露出还有点巴掌印的右脸。 自从上次被打了好几巴掌后,霍南洲已经好久没再死皮赖脸地凑到他面前。一方面是在养脸上被打的巴掌印,另一方面也是以退为进。 辛染并不搭理他那些软话,眼睛也不想看他,但到底没那么抗拒他。 他放在被子外的另一只手,就被捏住手腕,捉到了霍南洲嘴边,轻轻地吻了下手心。 放在被子里的那只手颤抖了下,生怕被发现手里的纸条。 辛染强忍着没动手再给他一巴掌,等他上完药酒,就马上将腿合上。 “上药可以有奖励吗?”面前的人还在得寸进尺。 辛染很果断地摇了摇头,结果他的拒绝根本没有用,修长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又轻又柔的吻罩住了他。 他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偏过脸,“我不要。” 噙不住的泪水从眼中落下,划过他的脸颊。 那个吻顺着眼泪,从眼角吻到下巴,舔着他的泪水又吞下, 他咬紧牙关,不肯松口,坚持不让对方的舌.头进来。 霍南洲没有强求,退了几步,但手却抚着他脸上的肌肤,向下滑过他的锁骨,徘徊了几下。 “你出去。”辛染用衣袖擦着自己还在不断流的眼泪。 他转了转辛染衣服上的扣子,僵持了几下,不肯离开。 “出去!” 他最后在面前的雪腮留下一个吻,还是乖乖起身离开了房间。 * 纸条上的时间快要到了,霍南洲似乎有事出去了。 辛染在房间里有些坐立难安,他看着墙上的钟表,又走到窗边去,门口仍然站着霍南洲的人,他又往远处看,路的尽头是渺远的天,没有他以为来救他的人。 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时间变得异常缓慢,带着痛苦的凌迟,他抱起了床上的那只小熊,希望能从柔软的玩偶身上汲取到安全感。 钟表上的秒针动弹了几下,竖立起来的那一瞬间。 楼下传来了喧哗声,像是有两群人在斗争…… 门“砰”地被人撞开,一道黑影扑过来死死抱住了他,那双手锢得又紧又抖,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他侧过脸,见到一头浅棕色的头发,对方耳骨处的银环贴着他的脖子,一点也不冰冷,反而带上了剧烈的炽热感。 他垂下眼睫毛,回抱住了梁寻,“没,关,系。” 急促的喘息和猛烈的心跳,通过拥抱,源源不断地从梁寻身上传达给他。 “我们要去哪……” 嘴唇被人按住,梁寻向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便迅速地拉着他七拐八拐,出了这栋房子。 等他们上到车里,梁寻还紧紧抱着他,对他有说不完的话, “是我安排得不够妥当,让你在那受折磨了,”他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懊悔。 “他这两天有对你做什么吗?”梁寻的手按在他的肩膀,眼中全然是对他的担心。 辛染不太自然地背过手到身后,然后扯了扯衣袖,在看不到的角落,遮盖住些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梁寻青黑的眼底,有些怔愣,启唇却不知说些什么。 “这几天一直在想怎么把你救出来,”梁寻浑不在意自己的状态,黏黏糊糊地凑过来蹭了蹭他,“我都没睡好。” 他们下了原先乘的车,转到了一处隐蔽的房子,他们需要一段时间把霍南洲的眼线引走,再换另一辆车。 “虽然不知道霍南洲跟你们家有什么仇,但是他这次回来大抵不会罢休。” 梁寻将透明袋里的证件拿出来,询问他, “是回来抢财产吗?” 辛染深吸了口气,额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喃喃道, “不是。”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闷闷道,“对不起。” 他转开了话题,将证件打开给辛染看,是他的护照。 “你父亲在国外还有笔资产,辛家的家业他不是那么快就能吞下的,再给我一段时间,我是有赢他的能力的。” 连日失眠让辛染的精神有些萎靡,他的脑袋抵着梁寻的肩膀,对方的肩膀真的很宽厚,具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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