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叶清懵了。 隽小师兄好像没发现自己是男的,难道他不知道男女的生理差别? 意识到这一点,他吃了颗定心丸,反手扯来衣服,迅速穿戴整齐。 等他再次走出来,隽明袖已经在桌边坐定。 少年的双颊与耳朵绯红,看向叶清的眼神频繁闪躲,但依旧色厉内荏地警告:“我劝你别做梦了。莫说我看了你的身子,就算我和你睡了觉我也不会负责的!” 叶清就坡下驴,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我不会让师兄负责的。” 隽明袖听到他拒绝得这么干脆反不痛快起来。 虽然他嫌弃青叶,但青叶不准嫌弃他! “我看你是想攀更高的高枝儿。别以为你最近对大师兄的殷勤我看不出来。” 自从打昆仑剑派回来后,这家伙就变得特别粘大师兄,下了课要把大师兄叫住问一堆问题不说,还总是有事没事给大师兄送这儿送那儿。 大师兄迟钝,瞧不出来,但骗不过火眼金睛的他。 不过隽明袖也不是很在意孟沧渊被骗感情的可能。 要是大师兄和这个妮子成了,他一下少了两个情敌不说,以后大师兄忙着恋爱,指不定还能少给他布置点作业。 竟然被看出来了? 叶清心虚。 他想强调一下自己的性向,但大师兄可能是师姐这种事情,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再说解释了他会不会多一个情敌? 偷偷看了一眼隽明袖,暗自摇头。 以隽小师兄对鹤师兄痴迷程度应该不可能。但他现在是小师妹啊,解释了岂不是要被怀疑是女酮? 最终叶清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转移话题:“小师兄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隽明袖下巴一扬:“自然是好事。我是来给你机会的。” “什么机会?” 叶清问完就想抽自己嘴巴子,隽明袖能带来什么好事? 果然接下来便听他道:“魔头应岁与把持宗门,欺压同门,还逼迫鹤师兄当他的禁|脔,可恶至极!你和我结盟,联手推翻魔头的无道统治,拯救鹤师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隽明袖不甘心和叶清分享胜利果实,但在过于强大的敌人面前也只能向现实妥协。 好在经过前些日子的敲打,这妮子应该也见识到了自己的厉害,不敢造次。 “推翻……应师叔?” 虽然小师叔很难相处,但怎么说,也比隽明袖靠谱多了吧。 看出他的迟疑,隽明袖威胁:“不愿意?你也不想你脱光衣服勾引我的事被大师兄知道吧。” 叶清总觉得这个开头他看过,在某种来自岛国的电影里。 他强调:“我锁门了。”甚至还开了禁制。 隽明袖嘴硬:“有吗?你上了锁怎么没有防住我!” 防不住他的能算什么锁? 所谓的禁制在整天全门派祸祸的混世魔王面前如若无物。 叶清知道和他胡搅蛮缠没有结果,于是将话题带了回去:“小师兄有什么计划吗?” 隽明袖:“你和我一起找机会反了他,将鹤师兄推上大位。” 叶清:就这? 真是简陋的计划啊。 隽明袖开始畅想起未来:“将来我做了鹤师兄的夫君,定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你立下大功,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让你成为鹤师兄的妻子。你我一夫一妻,共同襄助鹤师兄成就云霄大业!” 什么新概念一夫一妻制度? “额……此事是否要征求鹤师兄的态度?” “还用征求什么?他给我擦药时早把我身子看光了,当然要负责的!难道他还能赖账不成?” 叶清忍不住吐槽:“你不也不打算负责吗?” 对此,隽明袖自有自己的理论:“这不一样。鹤师兄是谦谦君子,言出必行。而我是只对他一人钟情,对其他人冷血无情的渣男。你别想在我这里得到更多。” 叶清:“额, 你高兴就好。” 为了尽快打发走这个小祖宗,他糊弄地应下,但不想隽明袖还想要个保证。 隽明袖本想让叶清发心魔誓,但是他上课不专心,课业进度拉下太多,还没学到这节,只能写了个契书,强迫叶清盖了个印儿。 “以后你若敢背誓,我就把这个契书交给那魔头,咱俩一起死。” 叶清心里一个咯噔,真的有些害怕起来。 他倒不是怕师叔误会自己想害他,毕竟这个东西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当真,他是怕被师门众人划到和隽明袖一个档次。 那多丢人。 …… 鹤云栎尚不知师门内“势力”变更,他神情憔悴地坐在丹炉前。 十七天,他整整炸了三十七次炉,三十七个男主。 最好的一次,他也只是勉强完成了“提炼”这个最初级的步骤,离成丹差十万八千里。 他有罪,真的,他有罪。 应岁与捻起一点药渣,捻开。 虽然没有成功,但较一开始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这次就到这里,剩下的交给为师,去休息吧。”这些天的炼丹感悟够弟子消化好一阵子了。 累到麻木地鹤云栎机械行礼,行尸走肉般离开了丹室。 终使他有元婴期修为,但持续十几天高强度地炼制高阶丹药也有些扛不住。 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但身上一股药渣味儿,鹤云栎实在无法接受带着这身气味上|床睡觉。强撑着拿了换洗衣物来到汤池,想着在岸边眯一小会儿就好,但一闭上眼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再次有意识时,他发现自己被挪到了汤池外围的玉质矮榻上,身上还盖着墨灰色的干净道袍。是师父的。 师父炼完丹了? 这么快? 乾坤丹的炼制时间一般是十到十三天,即使用只差“成丹”的半成品材料,理论上也得花上五到七个时辰,但看漏刻,是卯时,距他出来只过了三个时辰,师父的丹术又精进了。 这个进步速度和在处于高阶的鹤云栎相比也不落下风。 莫怪鹤云栎一直认为自己在丹道上没什么天赋,实在是身边有一个学习能力过于妖孽的师父。 身后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汤池里有人! 鹤云栎回头。 水汽腾腾中,一片素白的脊背映入眼帘,墨如鸦羽的长发垂在脑后,洇湿的部分紧紧贴着皮肤,如同蜿蜒的蛇纹。少年时期留下的不规则的红色疤痕沿着脊椎蜿蜒,最后没入乌发之中,病态却艳丽。 应岁与脸上盖着毛巾,瞧不见弟子的姿态,只听到玉榻处有动静,知道他醒了:“要不要一起洗?” 属于男性的声音因水汽浸润而显得喑哑! 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鹤云栎迅速将头扭了回去:“不……不用了,弟……弟子待……待会儿再洗。” 他默默往下缩,将发烫的脸藏进外袍。 心脏跳动得异常剧烈,原因不明。 虽然他一直和师父生活在一起,但师父很注重分寸和隐私,从不随意出入他的房间,也从不在他面前袒露身体。 这是他自十三岁时因为生病,应岁与不眠不休照顾他二十六天的那次后,第一次见到应岁与的躯体。虽然只有背部。 方才的惊鸿一瞥仿佛烙在了鹤云栎脑子里,如何也甩不掉。 白的肤、黑的发、红的伤……浓烈而糜艳。 “害羞了?” 应岁与拿下毛巾,回头瞧去,只看到弟子缩成一团的背影,以为他是羞于在自己面前赤身裸体。 这猜想也不算错,但未成行提议就算教人慌乱,效果也有限。 应岁与不知,现在让他的弟子脸红心跳的,是他自己。 鹤云栎将滚烫的脸埋得更深:“师父就洗自己的吧。” 这下他彻底清醒,再也睡不着了。 倚松庭的汤池建在山背处,与山上的活水相接。 潺潺的水流声中时不时夹进撩起池水的声音,搅得鹤云栎心烦意乱,脑子里是师父的样子,鼻息间也是师父外袍的味道。 明明是一起洗的衣服,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味道? 每分每秒都像煎熬。 心脏在胸腔里激烈地跳动,欢悦地彰显自己过去从未有过的存在感。 咚咚、咚咚、咚咚…… 终于,汤泉处传来出水声。 接着是窣窣的穿衣声,片刻的寂静后,带着温热水汽的躯体贴近鹤云栎的后背。应岁与伸手,越过弟子,拿走了落在另一头的衣带。 随后,气息远去。 终于结束了。 正在鹤云栎松一口气时,一只手突然拉下了盖着他的外袍,教他意乱的模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下。 弟子飘满绯红的脸,与晕了水汽的双眼映入眼帘,应岁与一愣,骤然忘了想说的话。心跳得紧,或许是因为刚洗完澡吧。 短暂的四目相对后鹤云栎抢回外袍,重新遮住半张脸:“师父在做什么?” 难得的,他对应岁与用上了责问的语气,活像一只炸毛的猫儿。 应岁与移开目光,干巴巴解释:“为师还以为你又睡着了。” 因为带来的干净外袍还盖在弟子身上,他只穿了里层的交领长衫,服帖的布料沿着匀称挺拔的体魄延展,完美勾勒出腰背的曲线。 这衣服,穿了也像没穿。 ——某位脑子里全是自己师父裸|体的小黄人如是吐槽。 鹤云栎:“谁能睡着啊?” 洗澡洗得哗哗哗的,他又不是听不见看不到的石头。 似撒娇又似抱怨的低喃,煞是可爱,应岁与忍不住弯起眼。 只听他嘱咐:“早点洗了回房休息,莫让为师回来了还得来汤池捞人。” “才不会。” 他又不是笨蛋。 应岁与又摸了摸弟子的额头,确认没有生病才放心离开。 直到他彻底离开汤泉,鹤云栎脑子里还是嗡嗡的,脸上原本将要褪去的绯红,在被师父带着池水湿热的手摸过后,又开始发烫。 师父…… 还挺好看的。 当然,肯定不是话本里动不动的“修界第一美男子”的水平,但……却比“修界第一美男子”还教他心慌。 这件事的过错自然不能归咎于师父。 是他定力太差了,看到这样的场景就把持不住。 他不是在说师父魅力不够! 是师父魅力够的同时,他定力也不够。 身为师父的弟子,他应该拿出和师父魅力匹配的定力,否则以后再遇到类似场景,丢人了怎么办? 这次蒙混过去,下次可不一定了。 这天凌晨,鹤云栎窝在玉榻上深刻反思,痛定思痛,决定以后要努力锻炼定力,达到见了师父全身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程度。 …… 鹤云栎洗完出来时,院子里已经没了人,卧室方向也没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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