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弋匪夷所思,“我哪里渣了?” “……”随宁不耐烦,“还要我亲自说,你那个未婚妻?” 景弋愣了愣,忽然笑了。 他笑起时,方才的阴郁气息一散而尽,就像个还在大学校园的大男生,打理完美的黑发有些凌乱,更添两分落拓疏朗的慵懒。 他道:“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有未婚妻的?这么关注我,暗恋我啊?” 随宁:“……要点脸,谁暗恋你?” “你,就是你。”好不容易出现了冷战消融的预兆,景弋哪里忍得住,放轻了声音,“我都忘了这个未婚妻了,这几次去,就是要取消婚约的。” 一想到这,景弋也是很头疼,他完全不知道这具壳子的未婚妻。要是早知道,他肯定换一个身体。 “别不理我了,好不好。”景弋顿了顿,“我都快疯了。” 随宁诧异地看他,他和景弋冷战,对景弋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影响? 景弋已经又自觉地凑了上来,顺着唇角,轻轻地啄吻他。 巨大的诧异之下,随宁并没有躲闪,默了下疑惑问:“那之前有人说你和她一起进酒店……” 景弋先是怔了下,然后闷笑,哼哼唧唧:“这都记得,还说不是暗恋我。” 这有什么关系?随宁冷漠地想,你不是也说不喜欢我吗? 景弋没有察觉到随宁奇怪的心理活动,光是发现随宁吃醋,就让他莫大地开心,完全没注意到其他的,“我们恰好住在了同一个酒店而已,楼层都是不一样的。她让我送她,我就送了呗。” 随宁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景弋,这傻孩子知不知道,人家姑娘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让他送一下”? 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不过仔细一想,景弋或许就是这样一个人,可以对谁都好,又可以在下一秒就翻脸。于他而言,只是下意识散播魅力而已。其他人动真情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总之,误会可算是解释清楚了。 两人身体贴在一起,一人冷一人热,景弋好久没碰随宁了,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慢慢将舌尖送进去。 随宁闷哼了一声,脸庞泛起春色。 一室漆黑中,大床泛起涟漪。随宁所处的那个怀抱宽阔又温暖,冷香与汗味交杂,让人意乱情迷。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宣泄着什么,一口咬上景弋的肩膀,用力之深,能看到血流出来。 随宁眼眸微微泛红,有些颓唐地断断续续说:“景、景弋……” “嗯?”景弋低头。 随宁松开口,泄气了那样,很低声地承认,“我好像是有点喜欢你的。” 但这只是喜欢你而已, 并不能代表什么。 * 电影剧本在最初就基本定了下来,然而在拍摄过程中,难免会有改动。 例如随宁在一次拍摄后,就收到了改动后的剧本。 “加了场吻戏?”他问沈钰,“我记得之前没有的啊。” 沈钰擦汗:“这确实之前没有,不过没事,就轻轻碰一下。编剧看过了,挺符合人设的,宫碎都暗恋女主快十年了,临死前,还不能让他亲一下?” 宫碎这个角色是自杀,改动后的剧本,就加上了他轻轻亲了下女主这个细节,其他的基本没有变动。 随宁觉得有点怪异,毕竟他拍这部电影前没想过还要献身,暂且勉强同意,带着剧本回了房子。 继上次所谓“未婚妻”酒店误会之后,景弋就在剧组附近新购入了一套房产,态度强硬地将随宁接过来住。 得知随宁被加了吻戏后,景弋咬牙切齿,“删掉,给我删掉!”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随宁说,“一切得以剧情发展和人设为先。” 他抬眉,问:“我和别人亲一下,你这么有意见?” 景弋突然沉默了。 自打上次随宁意乱情迷之下对他告白了之后,景弋尾巴可就算是翘了起来,甚至翘到天上去,自认为捏着随宁的喜欢,那随宁定然得宠着他哄着他,事事以他为先的。 而他作为“被随宁喜欢的人”,也得自持清高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跟在随宁身边,看哪个情敌不爽就吹枕边风参一本,跟个舔狗似的。 对的。就像随宁说的那样,只是亲一下,怎么了? 他不应该因为这个吃醋嫉妒得不成样子。 良久的沉默后,景弋低气压,“那好吧。” “这什么破剧本?”景弋不依不饶,对着剧本横挑鼻子竖挑眼,强行压抑冲天嫉妒之火,“既然要拍吻戏了,你不是要排练吗?” “别找那个女主了,找我。” 他对着剧本读:“宫碎怀念地摸上女主侧脸,眼眸百感交杂,年少时的欢喜,看见她与别人走在一起时的心酸,还有至今越发陌路的苦涩……” 随宁依言将手放在了景弋侧脸上,忽然觉得很好笑,这怎么莫名契合了他对景弋的心境。 剧本里,女主愣了愣。 现实里,景弋手撕剧本,大掌覆盖了随宁的手,姣好俊昳的脸庞凑近,强压妒意说:“好了。” “现在,来亲我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嵇白白的一张月票,么么哒! 没有吻戏哒,信我。
第83章 搬离 景弋生气地站在原地准备给亲。 忽地一愣。 随宁已经入戏,那双向来情绪很淡的黑眸,极尽温柔缱绻地看向他,像是真的看向了自己暗恋了整个少年时光的人。 “低一点。”随宁用几乎听不见的嗓音轻声说。 他单手压上了景弋肩胛,像是个拥抱的姿势,在景弋这一愣神间,蜻蜓点水般碰上了他的唇。深入也舍不得深入,仿佛是羽毛那样轻柔的力量。 直到随宁擦擦嘴,示意演戏停了的时候,景弋仍在呆怔。 “怎么样?”随宁问。 他莫名其妙地瞥了眼景弋。 是傻了么?还是还没出戏? 景弋不太高兴地抿了下唇,幽幽道:“很好。” 随宁有点渴,正在喝水,就被人猛地拉住了手,景弋舔舔唇,说:“要不然再试一次吧。” 随宁说:“不要。”他想继续喝水。 “不行。”景弋不依不饶。 景弋俯在他耳边,轻轻笑了声,带着喑昧的气音:“也就是你才这么温柔了,换成我主动,你就等着……” 他藏了很多混不吝的话没说,轻佻地说了几个词,随宁被臊得面红耳热。 随宁这次仍然是轻轻的吻,只不过换了种演法,眼睫轻垂,像这就是最后一次亲吻了,不料唇刚被人碰上,景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掌握了上位。 “?!”随宁出戏了,眼睛瞪大。 好几分钟后,他捂着脸骂景弋,“滚啊。” “别嘛。”景弋双眸亮晶晶的,凑上来,“再来一次……” “剧本上说的明明就是轻轻碰一下……” “我们自己来,不要按照剧本了。” “这么多次,怎么吻技还不见长进?让我来教你,伸出舌头……” 将随宁揉在怀里,景弋心绪好像才平静了些,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压下得知随宁要拍吻戏时心底涌上的疯狂、压抑而不可名状的嫉妒心。 随宁剩的戏不多,因为女主档期问题,最后一场吻戏是在两个多星期后。 这段时间里,他没什么事情,就搬来了和景弋一起住。 所有画具也被带了过来,景弋倒是有特别注意过这件事情,试图去找寻之前随宁为他画的画,可惜没找到。 也对,都重来一次了。或许随宁潜意识里还对他有记忆,然而像画这样实体的东西已经被世界意识抹掉了。 景弋回来的次数变少。 他是主神,是三千世界的掌管者,风尘碌碌,案牍劳形,这些事情也不便给只是一个小炮灰身份的随宁说。只好在外办公,心思回到正事上。 随宁独自一人待在房子里的时间就变得多了起来。 虽然现在基本上行动自如了,但还是要定期做康复运动,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随宁大部分时间变成了一个人。 偶尔就会腿疾复发。 景弋风尘仆仆回来,见到又坐在轮椅上的随宁时,愣住,“你不是好透了么?” “没有好全,”沙发旁,随宁低头在翻着一本书,电视机吵吵闹闹,衬得侧颜格外清冷,“偶尔会这样,不过确实好得差不多了。” 景弋遥遥站着。 他有点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回想,这些天是不是对随宁不太关注了? ……但那也没办法啊,他又不是圣人,不可能一天全部时间都花在随宁身上。 随宁说不清楚心情如何。 腿是一直以来的老毛病了,从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身边多了个会心疼、爱护他的人,尤其之前的景弋一副随宁一疼天就会掉下来的模样,现在就会不自觉地期待什么。 期待景弋过来。 期待景弋像之前一样,安抚他。 ……随宁自嘲地发现,事到如今,他还是很期待景弋的爱。 先动心的人就输了,随宁愿意认输,所以他放下手里的推理小说,转而和景弋交谈:“忙完了吗?” 景弋意外地挑了挑眉,表情沉吟,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上来轻柔按了按随宁小腿,不问反答:“感觉还好吗?” 随宁说:“还行。”他的腿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没有知觉,现在被男人修长的骨节按着,不禁发痒。 景弋待了两三分钟,顿了顿说:“我待会还要出去。” 随宁安安静静地看着景弋,他的黑瞳仁大小比例正好,低眸时显得冷清,然而这样认真地盯着一个人时,又显得很安静乖巧。 景弋抱歉地吻了吻他额头,笑着说,“别这么盯着我。” 好像被他欺负了一样。 随宁摇摇头,“没事,你去吧。” 说完,又拿起了手里的书。 脚步声音远去。 随宁看了会书,发现沉不下心了,刚刚还能勉强看下去的情节,已然变得索然无味。 他垂眸拿出手机。 一条,两条,三条…… 这一周来,他一共给景弋发了二十多条消息,对面仅仅回了三条。 景弋是狗吗?追到后就不带回人消息的? 随宁原本再想发条消息去问一问,但还是算了,既然不回,那就是不在意,他不想自找没趣。 他推测,景弋应该也有系统,所以才能两次出入这个世界,还能换掉身份。 耳畔,888在催促,【宿主,你还不进入任务吗?现在进入还能选择不疼的方式,等到生命线快结束的时候进入,可是会很疼的哦。】 【不用。】
81 首页 上一页 75 76 77 78 79 8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