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啊?!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来凑热闹!”黑暗里传来沈钰暴躁的一声呵斥,随宁转过眸,沈钰正殷勤地为那人领路。 黑黢黢的,看不清脸。这人穿的可能也是一身黑,只能看出来身高很优越,微微低了头还比沈钰高小半个头。 随宁好奇心得到满足了,转头继续背剧本。 背了没一会,男主凑过来,对着随宁挤眉弄眼:“有点失礼了啊,问你个八卦呗,你和那位大佬怎么认识的?” 这部电影是男主的转型之作,化妆师很认真地给他化了个渣酷糙汉妆,顶着张写满“颓废”二字的脸来问八卦,十分出戏。 随宁:“大佬?” 他心不在焉地想,我怎么不知道我认识了什么大佬。 男主努努嘴指着沈钰那边,“就刚刚进来的那位呗,我都问过了,他是来探班你的。嚯,还给每个工作人员都发了红包和奶茶,听说数额还不小,真大方。” 男主哥俩好架势地拍拍随宁肩膀,“你演技好,遇上这么个……呃,伯乐,挺不错的,要珍惜。” 随宁抬眉看了这位表情心虚的男主一眼。 说到伯乐时,男主自己嗓音都发虚,明摆地觉得他就是那位被大佬塞进组的小宠儿。 随宁:“……谢了。” 沈钰招待好人后回来,第二场正式开拍。 这场戏是男女主正在搜刮证据,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有蹊跷的檀木盒,但正好被宫碎看到了二人找到盒子的一幕。 既然有了养父给的利益催动,那么宫碎自然也要藏起来这个檀木盒了。随后,便是男主和宫碎对峙的小高峰。 “action!” “盒子呢?” 大厅内,男女主急得火烧眉头。 他们私下里讨论过了,没什么证据,就只能凭着直觉去判断,出奇相同的是,他们都感觉这个宫家有问题。 “是宫碎做的,一定是他。”男主愤怒烦躁地点了支烟,咬着后牙槽压低了声音。 女主没好气地坐在沙发上,“我知道你对他有意见。可是,人家是我老同学啊,他上学时在学校的风评可好了,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女主是最近才和男主组成搭档的侦探,外貌很娇艳,宽大风衣都挡不住的女人味。 宫碎进门,听到了心爱之人对自己的维护,饶是冷漠如他脸上也忍不住绽开一个微笑。 随宁脚步很轻,走到这两人身边时,他们才注意到。才说完坏话就被人逮了个现成,男主尴尬地皱了皱眉。 随宁理了理袖口,语气轻松:“秦先生似乎对我有成见。” 这电影的男主名叫秦鹤,但是个糙汉神探,平生最爱喝酒吹牛,远不像名字这么出尘脱俗。 在这位糙汉的对比下,宫碎就是活脱脱的从世家里走出来的矜贵少爷,一位高贵优雅,有点龟毛的完美主义者。 秦鹤对他扯了个假笑。 随宁内敛地笑了笑,“不管秦先生信不信,我是从来没看到过你们口中的檀木盒,更没有藏起证据这一说了。” 秦鹤仍然一幅毫不在意地姿态,随宁维持着笑,条理清楚说:“家父平白地遭人冤枉,宫家上下都不惜余力地配合警方调查,二位身为协助警察的侦探,怀疑是理所应当的,但也希望——您不要过于刁难了。” 这一句,无疑是给男女主戴了个高帽子,看似在夸,实则在说他们办案不讲道理。 身为侦探,秦鹤这么多年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他平静地抽了一口烟,忽然说:“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赌那个檀木盒,还在这栋房子里。” 随宁微笑:“我从来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抱歉,时候已经晚了。”随宁回头看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平淡说,“二位先走吧。” 秦鹤冰冷冷地盯着他,咬着烟,忽然笑了,不屑:“宫碎,你是不是怂了,你个装强大的怂包,喜欢一个人快十年都不敢告白。说吧,你那歹毒的后爹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做伪证……” “秦鹤!”女主尖声。 随宁预备往回走的身躯也定住,冷冷地盯着他,像是冷血蛇类的竖瞳。 秦鹤走近一步,挑衅地对着宫碎喷了口烟,哑笑着说:“说吧,敢不敢赌啊。”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以为宫碎会发怒的时刻。 宫碎却淡淡笑了,平静而淡然:“秦先生,我认为你说错了。” 宫碎该是冷漠而复杂的,他的心脏只为白月光女主单独开辟了一个柔软的小角落,其余地方都坚硬而不可摧毁,不可能被这简单的两三句话动摇。 随宁浸入了宫碎的角色,用平静的,甚至堪称无奈调笑的语气说:“就算我和你赌了,你又有什么东西能输给我呢?” “我的父亲是一名商人,他告诉我,商人的儿子不该做亏本的买卖。” 随宁压了一步上前,直勾勾盯着正在沙发上葛优瘫的秦鹤,黑眸像藏着两个漩涡,“秦鹤先生,你有什么可以输给我的?凭你那还欠着债的信用卡,卧病在床的妹妹,还是每月几千块钱的工资?” “你能给的太少了,所以,我不愿意赌。” “你!”秦鹤陡然捏紧烟。 男主不甘示弱地盯紧了随宁的眸子,指尖捏得发白。 不行啊啊啊啊啊!! 这小子的眼神怎么那么阴鸷可怕,好像下一秒能从他身上扒掉一层皮! 男主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接住了这场戏,让身为主角的秦鹤目光力量没被比下去。 气氛焦灼之际,随宁又笑了,重新恢复风雅模样,“抱歉,秦先生很有名,这些是我无意之间了解到的。” “现在时间太晚了,二位不便再留。”随宁说,“管家,送客。” “咔!” 沈钰啧啧称奇,但望着一遍过的这条戏,目光里总含了点诡异的可惜。 这是今天拍的最后一场了,拍完就收工,在场工作人员表情都有点呆滞,被刚才随宁演技上的爆发力给震撼到。 要不怎么说是在豪门里真长了二十年的少爷呢,气势上就没被比下去过,每次一到开机了,随宁就像是真成了那个狂傲,天才又性格扭曲的宫碎,全方位气场碾压。 随宁走到沈钰那边看戏时,后方传来了一人鼓掌的声音,然后是噙着笑的夸赞:“演得很好”。 随宁往后一看,果不其然,是景弋。gzh盗文死翘翘 景弋脱掉了黑色西装外套,懒懒散散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一身衬衫西装裤,很有商务气息,大概是不想被看到脸,还戴了个黑色口罩,只露出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随宁不咸不淡嗯了声,“谢谢。” 景弋听到这句很官方的回答,略微蹙起了眉。 沈钰也有点惊讶地看过来,他还以为,还以为这俩人是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呢,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客气? 作者有话说: 感谢xunye的推荐票,么么哒!
第80章 吵架 景弋沉默了一阵,桃花眼紧盯随宁,意味不明。 沈钰打了个哈哈:“那,你们就先谈,我走了啊。” 他走后,原地便只剩下景弋和随宁二人。 司机开着车姗姗来迟,接上两人后,摇着车尾巴慢慢驶入车流中。 申城是座不夜城,车窗上闪烁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高楼大厦林立,即使是快凌晨了,也还有长长的一行车队。 隔板升起,景弋扯了扯领带,拉过旁边的随宁就放到了腿上。 他试探了吻了下随宁。 感受到没有退拒,内心才稍微安定了点,掐着随宁下巴,迫不及待地深吻上去。 景弋这种人,接吻都是极尽挑逗激烈的,不一会儿,随宁就先抵挡不住,别开头重重地喘气。 景弋掐着怀里人的左边腮帮子,颇觉手感挺好的揉了揉,漫不经心问:“今天不开心?” 他嗓音磁性,还有点低哑,和白日端方优雅的模样完全不同。 随宁:“有吗?” 他是挺不开心的,不过景弋看出来了? 景弋顿了顿:“你刚刚语气挺冷淡的。” “嗯,”随宁说,“可能因为今天一整天都在剧组吧。” 他这样说,景弋就放心了,笑吟吟地把他掂了掂,像托心爱的娃娃一样,似真似假说:“我还以为我惹你生气了呢。” 闻言,随宁看了他一眼。 颇为惊奇,景弋竟然能感觉出来。 不过现在似乎也不是戳破的时间,随宁保持了沉默。 到了酒店,景弋正在洗漱,随宁站在阳台上,吹着夜风。 沈钰电话打了过来,含含糊糊说:“随宁,要不然,你最近先别来了。” “?”随宁说,“为什么?” 电话那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似乎是有点难办的意思。 “资方要求换人……随宁,之后再有合适的角色,我一定给你。”沈钰似乎感觉到挺抱歉,解释了一大串话。 随宁心平气和,提出疑问:“都已经开拍了,为什么资方又要临时换人?” 沈钰那边无言片刻,低声说:“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没办法。”他终究是按捺不住,含糊暗示:“对方说,换谁都行,就是不准你拍。” 随宁深深地疑惑了,资方这句话什么意思。况且,不是听说景弋成了最大投资人吗? 现在的景弋身份似乎尊贵无比,目前随宁看到过的人,无不对他是一脸敬意。 随宁突然懂了,平静问:“是景弋让的?” “啊?呃……哎?!”沈钰还想解释点东西,但电话已经被挂了。 卧室里,景弋分开两条长腿,正坐在床尾搜电视节目。 看到随宁进来了,他唇角浮笑,伸手想将人捞进怀里。 随宁没有拒绝这个滚热的怀抱,在怀里动了动,说:“今天沈钰打过来电话,让我退出电影拍摄?” “嗯?那就退啊。”景弋漫不经心地捻着他的后颈。 随宁被捻得浑身一过电,但转过了身,眼眸紧盯景弋,见那双桃花眼也只是满揣笑意地和他对视,心中闪过一丝失望,“景弋,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景弋一顿,很自然地道:“……说什么?” 随宁离他远了点,平淡道:“景弋,我要继续演戏。” 他想了想:“最起码,演完这一部。” 景弋的笑一点一点平了下来,过了许久,面无表情问:“不演不行吗?” “不行。” 景弋脸色浮上烦躁:“为什么?” 随宁看着他:“我喜欢宫碎这个角色。” 景弋按捺住要发火的冲动,表情压抑,眉眼显出更深的漆黑。 这时候,随宁起身:“我去洗澡了。” 景弋用力地砸进床里,胸腔似乎填满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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