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男性血族展开巨大的黑翼蝠翅飞来,做了个尊敬跪地的姿势,俯首称臣,声音好似空荡荡地回响:“好的,殿下。” 这句话更让那个男人恐惧,就在那被喊作德安的血族要去处理时,他突然暴动,尖牙发黑发胀,以一种堪称非人的力量紧紧制住了林丝丝,急不可耐地就要埋头吸血。 随宁看得瞳孔一缩,不行,他的任务不能在女主这里断。 拜森又将怀里的随宁揽紧,似是无奈地叹了声气,凌空一伸手。 男人脖子像被紧紧掐死了,眼睛就快瞪出眼眶,挤出无法呼吸的嗬嗬声。 随即,拜森厌弃地一甩,他被扔到墙上,墙灰水渍落满身,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随宁看得微微张大了嘴,崇拜道:“拜森先生,您好厉害!” “嗯。”血族随意地应了声。 随宁羞赧道:“要是您不来,我就自身难保了。”任务也难保…… 听到这,血族笑了声,“会吗?” “会的,”随宁埋头在血族怀里,闷闷道,“我打不过他……还好您在。” 不知是哪句话触到了血族神经,喉咙里溢出低低的笑。 “你果然很不乖……”他低声道。 随宁闻言气鼓鼓:“我哪里不乖,我很听您的话的。” “唔,好?”拜森眸色转深,掐了把他腮帮子,眼里情绪很淡,“那说好了,以后再出现类似的场景,我会惩罚你。” 随宁一哼笑,以后……他到时候就跑了,还想来惩罚他呢?异想天开。 但现实里乖顺地将头埋在了男人怀里,软软道:“好呀。” * 林丝丝早被发狂的男人吓晕了过去。 也不知拜森认出来女主没有,就随意地看了眼,然后淡淡吩咐下属将她安全送回人类居地。 来到了咖啡厅,随宁仍然敬业地扮演一个满心满眼只有血族的小白花,星星眼问:“拜森先生,您怎么找到我的啊?” 拜森配合他,露出一个让人目眩神迷的微笑,此刻灯光映照着那张性张力十足的帅脸,足以让万千少女砰然心动。 他无辜道:“你猜?” “我猜不出来……”随宁苦恼。 拜森半真半假说:“无论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随宁怀疑的气息简直要从身上的每个细胞泄出来。 拜森弯眸笑了笑,又说:“嗯……如果有天你想走了,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随宁匪夷所思,像被人冤枉了。 “我怎么会想离开您呢……” 拜森莞尔,桃花眼闪烁着诱人心旌摇曳的暗光,“嗯,我也觉得你不会。” 店员端来了西柚果汁,放在随宁那侧,水红色的果粒在杯底沉浮。 随宁讨好地将西柚汁的吸管递到了男人嘴边。 血族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口,再递,便不喝了,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随宁,示意让他喝。 随宁识相地将吸管含入嘴中。 他还挺喜欢喝西柚汁的,经历了方才的风波,口干舌燥,一口喝了小半杯。 随宁唇上沾了湿润的水痕,拜森看了眼,淡淡的目光移向一侧。 “假期,请够了。”拜森淡淡道,“今晚跟我回趟古堡。” 随宁解了渴,将西柚汁放到旁边,两腮淡淡的红还没消退,正襟危坐时像只娇养的猫。 他温驯道:“好的。” * 今日风雨很大,坐到车上时,车窗被雨拍得劈里啪啦响。 酒精在胃里翻江倒海,随宁紧紧贴着车窗,难受地蹙起双眉。 头靠在车窗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被嘈杂的雨声吵得更加心烦。 血族本在平稳行驶的车里泰然自若地处理公事,但已在同一页停了很久,倏地一合上文件,长臂一伸,将随宁捞了过来。 而后,淡淡垂眸,温热手掌心置于少年腹上轻轻揉着。 血族虽然生来通体冰冷,但高级血族们却可以用各种手段让身体或四肢发热,这对于拜森而言更是小儿科了。没揉多久,少年面上的痛苦就显而易见地减轻许多,下意识卸力,更契合了拜森的怀抱。 随宁猜想拜森或许还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否则他的痛苦不可能这么快就被纾解,全身舒畅。 “喝酒了?”就在这时,血族散漫的声音响起。 随宁说谎话不眨眼,“同学劝的。” 血族道:“如果不舒服,你有拒绝的权利。” “唔,我也成年了。” 拜森先嗯了一声,然后哂笑道:“放在吸血鬼里还是个小孩子。” 随宁羞恼:“我不是!我有自主决定的能力了!” “嗯,很厉害。”拜森倏地鼻尖凑近,嗅了嗅随宁脖颈,好似能透过这层薄薄的皮肤,闻到其里鲜血的味道,低哑道,“厉害的不得了。” 毕竟这个脆弱的小人类,能治好他的血瘾症。 数不清的黑夜里,拜森都是靠着野兽般的自制力来熬过每次血瘾症发作时的痛苦,暴虐欲与毁坏欲在身体里攀升,绝大多数时间里,他却只是冷漠地旁观情绪疯涨,然后强行压下去。漫长时光里,这个难以启齿的病症从未被他人察觉。 毕竟血瘾症只在几百年前的历史里寥寥出现过,那时候天灾横行,人类闹饥荒,吸血鬼们也居无定所,一群等级低劣、找不到猎物的吸血鬼们患上了这种罕见病症,成了群血族整体不屑又嗤之以鼻的疯子,此后就绝迹了。若有谁说至尊至贵的拜森亲王患了血瘾症,恐怕只会引得哄堂大笑。 发现黑发青年后,他已经很久没体会过失控的感觉了。 可没想到只离开了一个星期,理智就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就如此刻,虽然是在车上,拜森却想直接暴力撕坏随宁的衣领,然后将尖牙扎进去。 冰冷气息喷洒,随宁的脖颈敏感地起了一层小疙瘩。 拜森闲适地整理了下他的衣领,君子地拉远了些距离,继续处理文件。 夜晚时随宁哭泣了,为自己前些天的罢工付出了惨烈代价,或许是嫌弃有酒味,他先被血族吩咐去洗了澡,再出来,就被套上了拜森宽大的白衬衫和长裤。 这次拜森尤其的疯,吸血时像是完全不在乎随宁的死活,犬牙狠狠咬着怀里人的皮肤,分明是随宁喝了酒,拜森却更像那个发酒疯的人,鲜血蜿蜒而下,痛中又带着爽。 吸血结束,仆人端来了碗醒酒汤。 随宁感觉自己才死过一遭,脸红透了,躺在床上烦躁至极地遮掩身下反应,一动都不想动。
第9章 “恃宠而骄” 门外的仆人催了三遍。 随宁货真价实担心他再不喝,这群人恐怕要认为他“恃宠而骄”了。强压着烦躁起身,喝下了这碗特制牛血熬制的解酒汤。 仆人听从拜森命令,看到随宁一整碗下肚,才露出了微笑,弯腰预备告退。 “等一下,”随宁慢吞吞出声,“请问,拜森先生现在在哪里?” 吸完血后他就晕了过去,浑然不觉拜森的踪迹,现在只身一人待在沙发上,在温度骤降的暴雨夜,还有点冷。 仆人恭敬道:“亲王去沐浴了。” 他从余光里瞥到这位受宠血奴的模样,半大青年唇红齿白,弯起眸时仿佛盛着满世界的笑意,让人只想将所有能让他开心的东西双手奉上,现在听到他的话,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失望,也别有一番滋味。 仆人微笑:“您是等急了?……请别担心,亲王殿下说他很快就出来。” 仆人安静地退下,随宁暗中皱眉扯了扯身上不伦不类的穿搭,白衬衫是血族的,西装裤也是血族的,在他身上长出了不短的一截,活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少年。 心里嗤笑一声,什么怪趣味。 随宁闭眼,平息着身下的躁动,但翻来覆去,大脑像一直被吸血时至高无上的快感裹挟,怎么都摆脱不掉,反而让他在深冷的雨夜越发燥热。 随宁不禁暗骂了一声,恼火地睁开眼,气势汹汹往楼上走。 真是受够了,他要自己再找一套衣服。 拜森洗完澡出来,一眼就望到了在卧室衣柜里翻翻找找的少年,现在身上正还穿着他的衣服,毫不设防地蹲下去,宽大下摆暧昧地停在了腰线位置。 笑意吟吟地走过去,“宝贝,你在找什么?” 这亲昵的称呼真是有够肉麻的,随宁回以肉麻的微笑,苦恼地扯了扯身上衣服,道:“先生……您不觉得这件衬衫对我而言太大了吗?” 拜森扫过随宁全身一遍,颔首:“是有点。” 随宁一喜。 “但这座城堡里只放了我的衣服,”血族似乎也很苦恼,沉吟了须臾才噙着丝笑意道,“不如这样吧,我找专业的设计师们来为你定制衣服。” “那么尺寸的测量任务——”血族低笑,“我就先代劳了。” 尾音轻佻地上扬,血族长腿慢条斯理迈过来,双手在随宁清瘦的腰上一掌,薄唇微动,吐出了个数字。 随宁简直浑身都要炸了,原地升天,血族温热的手掌还有再向下的迹象,随宁连忙站了起来。 “不、不用的!” 拜森这才惋惜似的放弃了。 随宁警惕地和他拉开一个安全距离,血族笑了笑:“好的,那我用尺子来量。” 软尺先测量了肩围,才洗完澡的拜森黑发失去了平日里的发胶固定,少了两分咄咄逼人的俊美,鼻梁挺拔,灰眸情绪淡淡,就像个帅气又招人喜欢的学长。 软尺狠狠在腰上一勒—— 随宁蹙了下眉,注意力被拉回现实。 一高一矮,拜森那张活色生香的脸就在眼前,呼吸都似乎要交融,随宁撇过头,对这样的亲密距离感到不适。 软尺在腰上停留的时间未免太长了,随宁喘了口气:“先生,还没量完吗?” 拜森垂眸,“嗯”了一声。 冷静的目光在随宁腰上打量,少年腰肢清瘦却不纤弱,现下肌肉因为紧张而紧绷着,隐隐能看出腹肌雏形,无疑有强大的核心力量。 过了会儿,拜森才移开软尺,接着往下量。 随宁腿陡地一颤,跳到离血族远许多的地方,抿唇声线不稳:“先生,该测完了!” 刚刚……刚刚这男的,是想干什么? 随宁面色难看,拜森优雅从容收起软尺,“刚刚在量档围,接下来就该是腿长了。” 随宁报了个数字,真是不想再纠缠了。 拜森看一眼:“嗯,差不多。”好似他这一眼有多准一样。 方才拜森一俯身,冰雪的气息就扑涌而上,与之混杂的还有丝不明显的玫瑰香气,随宁虽讨厌玫瑰,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控制不了。这些天吸血过后,拜森一靠近,他全身都要软下来了。 这是血奴的臣服,其中还隐隐含着挑逗的情欲,思及此,随宁脸色变来变去,最后绷紧唇低头整理凌乱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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