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苏祈安是真心的,正因为这样才更觉得稀罕,觊觎了这么多年的宝贝没有变,还是这般率真。 李槿想要开口反驳。 但沈听肆直接站起来,直接越过了李槿,把旁边的苏祈安牵过来。 “坐里面去,专门给你垫的衣服。” 男人只有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陈圆圆本来探究的目光一惊,在沈听肆和苏祈安之间打量,她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洛奕扬则非常自然地认为沈听肆也想和苏祈安交朋友,和自己一样。 而离最近的李槿则委屈地眼里要滴出猫尿来,只觉得脸疼的发麻,但是瞥到摄像机,还是忍了下来。 愤愤地坐在了陈圆圆身旁,没像陈圆圆多想到两人认识这一层,而是认为沈听肆是个贴心的人,便宜却被苏祈安占了。
第14章 修房子 “各位,你们的任务已经确定下来。” 导演在停车前发布任务,将卡片打乱让大家抽取。 “任务包括切不限于劈柴,喂猪,修房子,浇菜...看运气了各位,最主要,完成任务中途会爆金币的,我们每个人的固定经费只有三百块,要撑过一周,还是很困难的,所以.....需要大家努力了。.” “任务完成第一名,有两百块奖励。” 导演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格外的贱兮兮。 其他几人脸色均不好看,苏祈安小心翼翼扫了眼沈听肆,他俩得共用三百,比一般嘉宾还可怜。 导演把该说的说完,面包车便骤然刹停,车里的众人一个前倾,沈听肆第一时间用手垫在了苏祈安的额头前,这才没有让青年撞在前面的把手上。 “唔....”苏祈安眼前一黑,撞到柔软的手心里,抬起头才看到沈听肆神情平淡地收回手,尽管收的速度很快,但苏祈安还是瞥到男人的手背红了一片。 苏祈安心绪忽的一动,嘴里有些泛苦,他像是吃惯了苦头的人突然被喂了一颗糖,有些无措慌乱,苦似乎淡了些,但甜也没那么饱满。 酸苦酸苦的,让他怀疑自己吃的是糖吗?自己配吃糖吗? “下车吧各位,祝大家玩的愉快。”导演笑眯眯地隐身了。 随后就是几个扛着摄影机的大哥沉默地站在他们的身后,黑色摄影机像是长枪短炮,直晃晃地让在场的几人不敢抱怨。 就连向来挑剔冷脸的李槿面对镜头,都只能干笑着扯着嘴角,对自己拿到的任务表示赞美。 但没人听她废话,几人拿上任务卡后便各分东西,去找任务点,洛奕扬第一个出发,十八岁少年争强好胜,一定是要拿到第一的。 沈听肆也二话不说握着苏祈安的手去了村尾的老房子那边,他们的任务是给断腿的老爷子修屋顶。 到了才发现,竟然是几十年前的茅草屋,连瓦房都算不上,非常的破旧不堪,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大风吹跑。 根本住不了人。 苏祈安迟疑地停在院子里,沈听肆也皱了皱眉,这时,茅草屋突然拐出个老爷子。 坐着轮椅,约莫五十岁的样子,但似乎因为摔断腿憔悴了不少,脸色格外的苍白,除此以外,还有些说不出的刻薄。 果然,下一秒,苏祈安的想法被印证。 “你们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让我等这么久!”老爷子开喷,身上的虚弱根本影响不到嘴巴的强大。 自信开麦,喷出强大。 沈听肆将青年拉到了自己身后,神色没有变化,带着温和笑容对老爷子说道。 “抱歉,我们来晚了,我上去给你修,材料也准备好了。”男人的态度温和愧疚,正常人总该伸手不打笑脸人。 但是老爷子却古怪的很,他瞅了眼沈听肆,上下打量一番后便冷哼了一下。 “不想笑就别笑,笑这么难看,虚伪的很。” 老爷子说话一针见血,旁边的苏祈安则是一愣,有些暗戳戳的担忧地看向沈听肆。 他不想和沈听肆有牵扯,也不想关心这个男人,但他总是会控制不住,所以每次只能在暗地里投出一点小小的目光,跟着男人。 旁边的沈听肆听到这话先是笑容一顿,然但那抹弧度却没有掉落,似乎成了固有的面具。 他对老爷子点了点头后主动想要将一堆茅草扛起,准备找梯子上去修房顶。 苏祈安急忙抓住了男人的衣角。 “不能你一个人修,这房顶不安全,你上去太危险了,我体重轻一些....” “我来就好,你不该碰这些灰尘脏污.....”沈听肆回握住青年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像是亲密的小夫妻之前的默契行为。 这话让苏祈安心里一阵发麻,他就像是一颗被众人嫌弃的小石头,丢在地上谁都会不经意地踩一脚。 但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会开心地捧着他,说,我找到了一块宝玉。 只有沈听肆会这样说.... 苏祈安鼻子一酸,谁能拒绝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呢,但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拒绝... “我还得赚钱养家呢,乖。”沈听肆在苏祈安耳边低声说着,带着些许调笑,安慰着青年。 “唠没唠完?俩大男人这么墨迹,还以为你俩是刚入洞房的小夫妻呢?”老爷子强势插入,进行一番阴阳怪气。 苏祈安听着脸一红,看着男人爬梯子铺茅草,一身名贵的衣服瞬间变得灰蒙蒙。 像是皎洁的月光被蒙上尘。 让苏祈安莫名觉得心疼,在他心里,沈听肆比他强上百倍,有自己的事业和地位,是他未婚夫的白月光,被万人喜爱的影帝。 是月亮一般的人.... “你行不行啊?不行下来,弄的什么东西?!节目组找的什么玩意就来这修房子。”老爷子越来越不收敛,说的话越发难听和刻薄,房顶上的男人没有反驳,只沉默地铺着茅草,但这让下面递着茅草的苏祈安心里难受,像是憋了口气在心里,闷闷的。 他意识到自己在心疼沈听肆,甚至对老爷子生出了怨怼。 苏祈安抿了下唇,决定要开口怼老爷子。 “你....” 但话还未说出,门口突然跑过来一个村民,焦急地对老爷子道。 “焦爷!你大徒弟跑了!没人领舞!现在县城里都来人看了,祭神的东西都备好了,怎么办啊!!” 来人急得快要上天了,脸上全是汗,被通知大徒弟跑了的焦老爷子脸色也是一变,本就憔悴的神色更加苍白发青。 “我....我上不了场....”老爷子嗫嚅着,之前嘴毒的小老头仿佛陡然干瘦下来,坐在轮椅上有些可怜。 “其他徒弟也都在上面了....” “那谁还会跳傩舞啊!完了,全完了,这么多人等着!”村口站着的人满脸绝望,他气恼地蹲下去,抱着自己的头想不出一点办法。 “我会,傩舞是吗?” 苏祈安突然出声。
第15章 傩戏 “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 苏祈安的父兄是异性王,两人都是骁勇善战的将军,也曾带着他驻守在边疆的村落里,那里民风淳朴有着各种祭祀习俗。 父兄也会与民同乐,参加一些驱鬼拜神的庙会,一次机缘巧合,扮观音的人来不了,苏祈安当时是女儿身便被推上去扮观音。 雪白漂亮的小脸,尽管未完全张开却还是勾人心魄的,饱满雪白的额头上点着枚红痣,衬着雪白肤色,不像观音,像妖精。 垂坠的眼尾自然上翘,细密的长睫落下鸦羽般的阴影,他抿着平直的唇线,面容清冷平静,眼底是看透世间的慈悲,这时他偏偏又像极了菩萨。 自那次以后,年年均是他扮观音,还学习了傩舞专门祭神,傩戏便也成了他常年要跳的。 “你行吗?”老爷子坐在轮椅上,一脸不信,毕竟也不是谁都会学习傩戏,甚至大部分都不了解这个舞的存在。 “那你有别的办法吗?” 苏祈安看向老爷子,神色淡淡的。 老爷子面色一青,有些难堪。 “他行,他跳的傩戏没人比得过。” 突然,房顶上的沈听肆朗声道,他垂眼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神情有些愉悦,看着苏祈安的眼神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那就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你还得穿衣服化妆,十万火急!” 这边老爷子还犹豫着,那边急得火烧屁股的村民急忙拽住苏祈安要拉他走。 “等等,我跳也可以,但是不能让他再修屋顶了.....”苏祈安说着,将视线移到老爷子身上。 第一次和老人用着凶巴巴的态度。 “你也不许骂他了!” 老爷子嘴一瘪,旁边的沈听肆哑然失笑。 无奈又缱绻地盯着苏祈安离开。 “你推我去看看。”老爷子坐直身子,指挥着沈听肆推轮椅,一老一少去了村口的观音庙。 观音庙人头攒动,街道边上围着看热闹的人,层层叠叠一直延伸到观音庙里面的大戏台上面。 红色戏台建成了大鼓形状,突出一个半圆形,是村民们专门留用祭神驱鬼用的,过去戏台上要跳傩戏,扮观音的则从庙里一路敲打到街上游行。 下面的观众席也围上栏杆,最中前部分留下一片位置,专门给领导干部和资助村子的企业家留的,已经坐的七七八八就等开场了。 沈听肆推着老爷子到了前面,瞟到旁边的还有节目组的人在拍摄,应该是个跟着苏祈安来的。 在经历过一阵喧闹后,台上走来个穿红衫描着大花脸的人空口喊着,吉时已到。 紧接着戏台上降下红幕。 台下只有细碎的交谈声。 红幕咻地拉开,紧接着锣鼓喧天,急促的乐声响起,鼓点急促后,一群着黑衣交红领,腰束红金长带的人连贯出来。 更特别的是他们脸上都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头长犄角疑似雷公,分成两队开始左右跳着。 动作更偏于粗犷,像是雷公降下闪电充满威压之势。 鼓点越来越急促,伴随着圆形戏台上响彻云霄,众人心脏提起之时。 鼓点突然停下,一群乌衣带着面具的人聚成一团,不动了。 骤然停下的乐声就像是一根鱼刺卡在观众们的心中,就在这上不上,下不下之时,轻柔的乐声飘来,就像是秘境中悄然传来的神曲。 雷公面具的舞者纷纷散开,就像一道门,打开便见到了出场的红衣长发的....神仙。 长发青年玄衣朱裳,仗戈扬盾,头戴着黄金四目面具,露出的面孔若隐若现,只能瞧见那张雪白脸上画着神秘诡谲的图腾,唇色朱红,像鲜血抹在上面一般漂亮神秘。 鼓点骤起,节奏变得快了起来。 朱衣长袖甩起,像干脆利落的水箭划过长空,发出清脆的袖摆声,台下一阵寂静,只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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