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西亚看向宴会厅的另一边:“我去那边看看。”走之前,加西亚朝诺尔斯眨了眨眼,显得有俏皮:“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甜点,可以试试那款酸奶慕斯,我觉得很好吃。” 诺尔斯点头:“我会去试试的。” 在宴会厅待了一会儿,诺尔斯用光脑给萧酌言发了个消息,就悄悄溜出了宴会厅,到小花园透气。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宴会的前半段躲起来,后半段再出去,可以少喝不少酒。只不过诺尔斯这次似乎是选错了透风的地方,这个地方不止他一只虫。 “你还真是放–荡下贱,连诺尔斯那种已婚雌虫都要勾搭!” 乍然听到自已的名字,诺尔斯头皮发麻,悄悄往外一看,竟然是加西亚和他的雄主艾文。这时候出去肯定会被发现,诺尔斯只好被迫听墙角。 加西亚突然意识到,雄虫并不会因为自已的纵容,体贴他的不容易,只会变本加厉地无理取闹。 他是四个上将里唯一一个没有副官的,原因就是因为艾文不喜他跟任何虫有接触,哪怕对方是雌性,副官这种需要经常接触的,在他眼里更是罪无可恕,为了避免可怜的副官被牵连,他只好将副官调到了别处,没想到艾文还是不满,现在甚至管起了他在宴会上的正常社交。 加西亚有些无奈但还是道:“我会注意跟诺尔斯上将保持距离的。” 不仅是诺尔斯,艾文也愣住了。 雌君的妥协并没有让艾文获得满足,他的内心涌起一股无法忽视的恐慌感,他伸手拉住了加西亚,似乎只有将加西亚牢牢攥在手里才能让他安心。 艾文又问出了那个他已经问过无数遍的问题:“加西亚,你爱我吗?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有时候他无比恨自已不会说甜言蜜语,只会通过刺伤加西亚来确认对方还能够容忍他。这些年,他做过很多荒唐事,为了试探加西亚的底线,为了知道加西亚到底可以为了他做到哪一步。 结果让他满意了吗?没有,他依旧没有安全感,依旧害怕失去加西亚。 看着满眼都是他的雄虫,加西亚心想,他永远不可能爱一只雄虫,嘴上却温柔安慰:“殿下别担心,我会永远陪着殿下的。”尽一个臣子应尽的义务。 艾文抱住加西亚的腰,蹭了蹭,瓮声瓮气,像在撒娇:“你别生气,我刚刚是胡说的,我知道你跟诺尔斯没什么。” 加西亚摸了摸艾文的脑袋“嗯”了一声。 无所谓,反正他只是为了报艾文雌父的恩情,所以艾文爱不爱他,误不误会他,甚至是开三宫六院,把他休掉都没关系,而他能给艾文的也只有无条件的支持和对君主的忠诚。 “那加西亚,你先回去吧,我再在这待一会儿。” 加西亚点头:“好的,殿下。” 艾文看着加西亚的背影,紧抿着唇,直到背影消失才收回视线,而加西亚没回过一次头。 他扯唇自嘲似地轻笑一声,他跟加西亚真是隔得越来越远了。 艾文还是小虫崽的时候就天天把“加西亚”挂在嘴边,早上起来要问“加西亚在哪”晚上睡觉一定要跟加西亚道晚安,平常没事也要“加西亚、加西亚”地唤个不停。 别的小虫崽无聊了就去玩游戏或者睡觉,也就艾文像个小尾巴,跟在加西亚身后,加西亚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那时候加西亚跟他住在一个宫殿里,他想见加西亚很简单,就是叫一声的事情,后来加西亚当了军雌,他们聚少离多,加西亚每年都会回来看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温柔,对他很好,可艾文不满足了,一两天的温柔弥补不了七八个月的翘首以盼,于是他做了一件很幼稚的事。 在加西亚回来的那天,艾文去了夜色,点了一堆亚雌,就让他们坐在沙发上,陪他等加西亚,期间经理进来过几次,导致艾文空欢喜一场,被骂得狗血淋头的经理后来不敢进门了,于是他们一群虫后半夜连鬼都没等到。 艾文回宫之前以为加西亚没回来,没想到加西亚不仅回来了,还知道他去了哪。 加西亚跟往常回来对待他的态度没有任何差别:“殿下回来了?给你带了小蛋糕,殿下看看喜不喜欢,累了的话就先去休息,蛋糕可以等会儿吃。” 艾文差点被气死。 他身上有很浓的酒味,他没喝,是在夜色待太久沾上的,一闻就是放纵的味道。艾文咬了咬牙:“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殿下的功课我看了,完成的很不错,殿下想要什么奖励?” 加西亚看着艾文,眼神一如既往地温和,语气也像在哄小虫崽。 艾文伸手打翻了蛋糕,没搭理加西亚,转身离开了。 他希望加西亚知道自已生气了,可以来哄他,可加西亚没有主动来找过他,路上碰见了,加西亚也只是规规矩矩地朝他问好,他无视加西亚错身而过,加西亚也没追上来的意思。 等到第七天,艾文实在冷战不下去了,决定不跟加西亚计较了,可他找不到加西亚,只好问虫仆。 虫仆惊讶道:“格伦先生昨天刚回军部。” 艾文如遭雷击。 那时候他就明白了,只要他完成好课业,加西亚就不会管他,他不在乎他跟哪些雌性在一起,也不在乎他在他心中是什么形象,加西亚……根本就不爱他。 可加西亚从不欺骗他,他明明都问了,加西亚却连骗都不肯骗他。
第36章 他好像对我老婆有意思 阴晴不定,这是诺尔斯对艾文的印象。说实话他只看到了雄虫的无理取闹和加西亚上将的无奈包容,这应该是虫族大多数雄雌的相处情况。 最令诺尔斯反感的是艾文给一棒子再给个甜枣的做法,就是雄虫这种恶劣行径让很多雌虫痛苦不堪,大多数雌虫会因为雄虫反复无常的态度不断纠结雄虫是否真的爱自已,他们没有勇气也无法摆脱痛苦的源头,最终的结果就是精神崩溃。 艾文朝诺尔斯藏身的地方走来,起先诺尔斯还心存一丝侥幸,直到艾文开口道:“诺尔斯上将,你还准备在这待多久?” 被发现了! 诺尔斯头疼地想,这种情况真是百口莫辩。通情达理的雄虫不是没有,但就刚才目睹的争执来看,眼前这只雄虫明显不在明理的行列内。 意外的是艾文并没有找他的麻烦,而是扭捏了半晌道:“你们雌性一般都比较喜欢什么礼物?” 诺尔斯有些同情加西亚。 加西亚是只脾气很好的雌虫,大概可以用温文尔雅来形容。加西亚为虫和善,虽然因为三殿下准雌君的敏感身份一直跟大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但加西亚上将还是很受欢迎的,温和风趣,开得起玩笑的虫,想必大多数虫都会喜欢。 没想到这只受宠欢迎的雌虫竟然不被雄主喜欢,新婚当天雄主就想着送小情虫礼物。 不怪诺尔斯误会,很少有雄虫会送雌虫礼物,而艾文表现得又不像是喜欢加西亚的模样,他自然而然想到艾文要送礼物给小情虫,并合理猜测小情虫会是只娇小可爱的亚雌,大多数雄虫都喜欢亚雌。 “亚雌的话会比较喜欢一些可爱的东西?我不是很了解,表和钢笔好像送谁都合适。”诺尔斯送礼不是送表就是送钢笔。加西亚近五年生日收到来自诺尔斯的礼物依次是,石英表,怀表,机械表,军用表和潜水表。 艾文脸都绿了,动了动唇,最后憋出一句“算了”,转身离开了小花园。 诺尔斯本想多待一会儿,但没过多久小花园边上的树林里就传出了奇怪的声响。诺尔斯尴尬不已,重新回到宴会场,应付着前来社交的同僚和贵族。 另一边,萧酌言终于忍不住对那个一直盯着自已雌君的雄虫道:“你有没有觉得对着别人家的雌君看那么久很失礼?” 闻言,夏利抬头看向萧酌言,茫然了片刻。 “抱歉,我只是……”夏利卷翘的长睫垂下,“想到了我的雌君。” 萧酌言觉得有点荒谬,你看着我的雌君说想到了自已的雌君,你自已听听这话离不离谱? “两位阁下,我可以参与你们的对话吗?”多洛穿着纯白的小西装,手中拿着一杯果酒,走到两人的面前。 金发碧眼的雄虫看起来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萧酌言对多洛的印象还停留在病房里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他的嘴角扯出一抹笑:“二位谈吧,我有事先走了。” 他本就不喜欢这样无意义的社交,在修仙界的时候朋友就少,算起来也只有梁寐与他交往得比较密切,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梁寐此人看谁都觉得是好人,容易亲近,碰了一鼻子灰还不自知,在梁寐的积极主动下,两人成了朋友。 “怎么就走了?”多洛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睛像是无瑕的翡翠,“我还有问题想要问二位。” 萧酌言看起来是一副“我时间紧迫,你有话快说”的模样:“什么问题?” 多洛也没卖关子,直接说了:“亚雌娇小可爱更讨喜,那为什么大多数雄虫的雌君都是雌虫呢?我想二位的雌君是雌虫,应该能够解答我这个问题。” 因为雌性的选择权局限却不是没有选择权,大多数的雌虫又比亚雌有钱,所以大多数的雄虫会更倾向于用雌君的位置换取大量的钱财,外在的体现就是更喜欢亚雌的雄虫最后选择了雌虫作为雌君。 这是萧酌言的观点,但他看着两只矮了他一截的雄虫,说出来的却是另外一番话:“他们可能并不是不喜欢雌虫,只是大多数的雄虫都矮,跟雌虫在一起只能仰视他们,为了自已的面子就口口声声说自已更喜欢亚雌。” 指桑骂槐,多洛撇了撇嘴,看来这位s级阁下对他们意见还挺大的。 夏利没有生气反而脸颊微红,他想到米勒跟他说话时总是习惯性地低下身,仰头看着他,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小孩但米勒其实是一个非常外向开朗的雌虫,不然也不会被称为帝国的太阳,只是这轮太阳…… 太阳西落是自然规律,太阳再也不会升起是灾难。 心脏又开始绞痛,夏利面色苍白,嘴角的弧度消失了。 米勒留给他的美好回忆不少但记忆到头都是痛,这可能就是对他丢掉初心的惩罚。 萧酌言注意到夏利嘴唇微紫,好心建议:“你有空的话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状况吧。” 他感觉这位叫夏利的雄虫心脏不太好。 夏利摇头,散发出颓丧的气息。 看来他是清楚自已的身体状况的,他只是不想活了。 “被病痛折磨至死,漫长又难熬,如果真的……其实有更好的选择。” 夏利没想到萧酌言会这么直接地跟他谈生死,苦笑:“虫崽还小。” 那可是他跟米勒的孩子啊。 萧酌言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那你想活就好好活,想死就痛快点。他要是夏利那位英年早逝的雌君,肯定会气得掀开棺材板,看看这只雄虫脑袋里究竟是什么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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