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下学,林越淅便招呼着谢衿和粱鹤轩去知味阁吃饭。 谢衿本不想去,却架不住林越淅央求,便答应下来。 到了知味阁,林越淅比上一次还财大气粗一点,他把知味阁所有的招牌菜全部点了一遍。 吃完饭,林越淅并不满足,他提议要去平江巷游玩一番顺便看看京都府的夜景。 谢衿穿进书中三月有余,却还从未看过晚上的京都府,他点头应了下来。 林越淅见谢衿答应,便挤眉弄眼道:“走,哥哥带你去见见世面。” 谢衿原以为平江巷只是一条寻常小巷,没想到这里竟是烟花柳巷。 站在桥上的谢衿看着河岸两侧高高挂起的灯笼才知道林越淅的见见世面是什么意思。 “走啊,去满春楼。”林越淅兴奋地抓着谢衿的胳膊道,他已经好久没来这里潇洒一番了,明日书院休息,他今夜定要玩个痛快。 谢衿猝不及防被林越淅拉着,很快便到了满春楼。 满春楼是平江巷最大的青楼,青楼老鸨远远便看见三个身穿锦衣的少年朝她走来。 她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可还没等她把人拉进门,就见其中一俊秀少年突然跑开了。 接着其他两个少年也跟着跑了,老鸨以为他们是第一次来青楼不好意思,只能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 被挣开手的林越淅见谢衿跑开忙追上去,“谢衿,你怎么了?” “嘘。”谢衿跑到一堵墙后面,冲着追上来的林越淅道:“我好像看见那日当街刺杀我的人了。” “你说什……”林越淅讶然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粱鹤轩捂住了嘴巴。 粱鹤轩和林越淅相比就稳重得多,“在哪?” 谢衿指了指墙后,那是一间比满春楼小很多的青楼,甚至都没有名字。 “你准备怎么办?”粱鹤轩顺着方向看过去,进去找人显然不可能。 谢衿嘴角轻扯,“等。” “啊?”林越淅张大嘴,声音却很小。 “我陪你等。”粱鹤轩轻声道。 “我也陪你等。”林越淅跟着表态。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从那间青楼中走出。 谢衿方才没看仔细,此刻看着那男子的身形,谢衿可以确定这人就是那日刺杀他的人之一。 那人似是喝醉了,走路摇摇晃晃的,等那人晃晃悠悠从谢衿他们身前路过时,谢衿带着方才找来的斗篷戴到头上跟了上去。 同样带着斗篷的林越淅和梁鹤轩却朝其他方向走去。 谢衿悄悄跟在那人身后,从熙熙攘攘的平江巷,一直到一条无人小巷。 那人慢慢往前走着,谢衿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子朝对面扔去,那人机警回头,“谁?” 谢衿躲在暗处静静观察那人的动作,那人转过身朝石子的方向走去。 谢衿朝同样躲在暗处的林越淅和梁鹤轩眼神示意,林越淅和梁鹤轩会意,拿着麻袋送那人背后一把套了上去。 那人被麻袋套住头,看不清路便发了疯地挣扎起来,他毕竟是个练家子,虽然喝醉了酒,却不妨碍他使力挣脱。 在林越淅和梁鹤轩快按不住之际,谢衿从暗处走出,伸出一脚狠狠踢在那人的腹部,那人瞬间痛得弯下腰。 林越淅趁机把人按在地上狂揍一顿,待人再也站不起来只剩一口气后,林越淅才道:“快说你是何人,为何当街劫杀谢家二公子谢衿?” 那人听到谢衿的名字身体颤动一下,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谢衿从袖中摸出一根绳子把那人的手脚都绑上后,把套在那人头上的麻袋拿开道:“快说。”
第22章 簪花 『“它很适合你。”』 那人的眼睛已经被打得肿起,他勉强能识别面前人的模样,只是他并未按照谢衿的要求说自己是何人,而是张开嘴吐出一枚暗器。 谢衿一惊,他忙侧过身,可那枚暗器速度却极快,直冲着谢衿的脸颊飞去,就在此时,谢衿听见“当”的声音,那枚暗器被另一利器击中。 林越淅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那人竟会口吐暗器,他把麻袋重新套在那人头上,又猛踢了几脚。 谢衿不知是何人暗中帮助,他环顾四周都没见到一个人影。 “看来这人是不会说了,我们下面该怎么办?”林越淅看向谢衿。 粱鹤轩思索一番道:“不如我们把人送去刑部,让他们为你主持公道。”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谢衿便点头答应。 三人决定把人先关起来,明日再送去刑部。 可是正当他们准备找个地方把人关起来时,突然有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人蒙着面,站在谢衿他们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把未出鞘的剑,突然,他速度极快地朝林越淅飞去。 林越淅只觉手背被重物击打一下,他吃痛地松开拿着麻袋的手。 就在此时,那个蒙面人一把捞起地上的麻袋飞速离去,眨眼之间,人已消失不见。 “谁啊?”林越淅生气地捂着手背大喊道。 谢衿此时顾不得人被抢走,他拉过林越淅的手臂,见他的手背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看来有人并不想让我知道他的身份。”谢衿望着蒙面人消失的方向低声道。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粱鹤轩此刻还有些惊魂未定,幸好蒙面人只是抢人,并没有打伤他们。 谢衿觉得奇怪,他不明白来人为何只是过来抢人,却没有丝毫伤害他们的意思,还有那个暗中救他的人又是谁? 太多的秘密等着谢衿去揭开,只是今日为时已晚,他不能让林越淅和梁鹤轩再跟他一起冒险。 林越淅手背上的伤并不严重,等三人分别之际,他的手背已丝毫看不出被伤过的痕迹。 谢衿同二人告别后,并没有回太傅府,而是漫步于街道上。 大楚王朝没有宵禁一说,所以即使此时已过亥时,街道两侧的商铺依旧灯火通明。 谢衿走到一座桥上,他站在桥中央,看着被月光照得波光粼粼的河水,谢衿却无心欣赏。 他满脑子都在想究竟是谁救了他,又究竟是谁劫走欲杀他的人。 谢衿抬头望向夜空中的月亮,脑中灵光一闪,他双手撑着桥梁,做出欲跳下去的姿势。 突然,一只手迅速拉住他,谢衿被拉得一个趔趄,整个人朝前倾去。 刹那间,谢衿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他微微抬头,拉住他的人竟是萧谙风。 不知是不是谢衿的错觉,他在萧谙风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丝庆幸。 不过萧谙风眼底的情绪转换太快,谢衿再想仔细看时,却只看到萧谙风幽深的眼眸。 大概是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谢衿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后两步,“谙风兄长。” “发生了何事?”萧谙风松开手。 谢衿自然不能说是为了引出暗中救他之人才做出跳河的姿势,他轻声解释道:“我方才见河中有锦鲤,想看得更仔细些,才会探出身去。” 萧谙风轻“嗯”一声,他静静地看着谢衿,没再说话。 静了片刻,谢衿开口打破沉默,“谙风兄长怎会在此?” “路过。”萧谙风声音低沉,他的目光仍落在谢衿脸上。 “哦。”谢衿应了声,眼睛无意中瞥到萧谙风腰间的玉佩,“你带了护身符,还给它加了流苏?” 谢衿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欣喜。 萧谙风垂眸望向腰间的玉佩,轻轻点头,“嗯。” “它定会护你平安的。”谢衿想到原书中萧谙风不太好的结局,突然露出一抹浅笑道。 萧谙风似被谢衿笑容感染,他嘴角微微弯起,“多谢。” “你等会还有事吗?”谢衿问。 “没有。” “那我们去转转吧。” “好。” 谢衿想转过身同萧谙风并肩同行,却被一个在桥上嬉戏玩闹的小孩撞个正着。 “小心。”萧谙风伸手稳住晃动的谢衿。 “抱歉。”小孩后面跟着的妇人看着被撞的谢衿不好意思道:“这朵簪花送给你。” 谢衿这才看到那妇人手里拿着的东西。 大楚王朝流行佩戴簪花,只不过谢衿不喜欢就从未戴过。 况且他被撞只是小事,怎么能白白拿别人的东西。 谢衿摆了摆手,“没事的姐姐,这簪花便不用了。” 妇人以为谢衿不好意思,她执意要把簪花塞给谢衿,谢衿连连摇头,“真的不用。” “给我吧。”萧谙风从袖中拿出一点碎银塞到妇人手里,接过那朵簪花。 谢衿还未及反应,便被萧谙风拉着下了桥。 等他们走远了,桥上的妇人才反应过来,她向前追了两步大声道,“不要钱的。” 可惜桥下早不见谢衿和萧谙风的身影,妇人只好转头叮嘱自家小孩下次走路小心点不要撞了人。 萧谙风一直把人拉着走出几里开外才放缓脚步,他松开握着谢衿手腕的手,“你想去哪里转转?” 谢衿眨了眨眼睛,“就沿着这街道走走吧。” “好。” 二人一路无言地走着,谢衿却不觉得尴尬。 不知不觉中他们走到了太傅府,谢衿停下脚步,看向萧谙风,“我到家了。” “嗯。”萧谙风瞥了一眼太傅府的门楣。 “那我进去了。”谢衿说完便要朝府里走去,却被萧谙风叫住。 谢衿转过头望向萧谙风,后者把手里的簪花递给谢衿。 谢衿有些惊讶,他原以为萧谙风是买给自己的,现在想想他好像从未见过萧谙风头戴簪花的模样。 “给我的?”谢衿低声轻问。 “它很适合你。”萧谙风点头。 谢衿垂眸望向萧谙风手里的簪花,片刻之后他伸手去接,“谢谢。” 谢衿收回手时,指尖无意中轻触到萧谙风的手指,他似是被烫了一下,忙缩回手拿着簪花朝府门走去。 萧谙风轻触被谢衿碰到的手指,眼底是令人不易察觉的柔色。 片刻之后,萧谙风轻唤一声,“盛环。” 一直隐于暗处的盛环走了出来,“公子。” “人何在?”萧谙风眼神恢复成惯常的冷漠。 盛环回答道:“暗庄。” “杀了。”萧谙风眼中满是肃杀之气。 “是。”盛环拱手,“公子,另外几人怎么处理?” “别让我在京都府看到他们。” “是。” — 翌日一早,谢衿在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苏醒,他睁开朦胧的双眼,他正要开口问桃溪什么时辰了,就听见林越淅夸张的声音,“哇哇哇,都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啊?” 谢衿眼睛瞬间变得清明,他迅速掀开被子准备直起身,可是却晚了一步,林越淅已经扑上床,把他牢牢地压在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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