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光不自觉地痴笑。 盛春潮长时间地凝视着他,最后倾下身,亲吻他的脸颊,重复道:“今天还要上班,我要走了。” 只见傅光的嘴角缓缓地耷拉了下来,憋了半天,问他:“那种破地方,不去不行吗?” “得赚钱啊。” “来我公司,让你发财。我帮你跟秦辉打声招呼,辞职吧。” 盛春潮愣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他边套T恤,边说:“哥,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得先问问我吧。” “那你愿意吗?我养你!” “不愿意,我不用你养。” 这下,傅光面子上挂不住了,怏怏地躺回枕头上。目光转动间,瞟到了盛春潮腿上的那颗红痣,拇指盖大,红得发紫。其实,昨天晚上就看到了。轻轻地按下去,就能启动下一个世界,傅光想。 可是他沮丧地发现,自己这次似乎不想那么快的离开。那就再等一等…… 盛春潮穿戴整齐了,然后望着窗帘间的缝隙,一束白光落在他的脸上,显得那双眼神坚毅而冷峻,而语气却像朝阳一样的柔和:“哥,你要是不嫌弃,我往后可以照顾你。我还想时常来陪你,什么都不做,只看看你就可以。” 略微思考,他又说:“你少去喜汤,我会担心。” “好。”傅光妥协了,“不过你也要自觉,要是让我知道你还照顾了别的客人,哼……” 他冷笑。酸涩的表情,泄露了他心中隐藏的忧虑。 纵然盛春潮满腹心事,到了这个时候也忍俊不禁了:“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不然,我每次给地主老爷多交些公粮?” 傅光听得莫名其妙,问他:“什么公粮?” “你爱吃的!” “吃什么?” 盛春潮嘿嘿一笑,豁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就再交一次粮吧,这位地主呆萌萌,真是怪可爱的。 ***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在一起了,总爱心照不宣地往一起凑,彼此都觉得对方可可爱爱,有活力。平时没时间,就用手机发短信互诉衷肠,赶上休息就可以跑到一起黏黏糊糊地腻歪一天。 当两人都静下来时,四目相对着,一看对方就是大半天,心里想的都是“我喜欢上的人怎么能这么好?这么独一无二啊?” 这一天,他们路过市人民医院,那里有最好的耳科医生,最先进的医学技术。傅光拉着盛春潮往里面走,边说,只要他肯乖乖听话,就会掏钱给他配世界上最好的人工耳小骨,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他能包养他到一百岁。 原本是玩笑的话,可两人品在心里,味道就不一样了。 盛春潮失望地甩开他,说这不是真的喜欢,而是有钱人的掌控游戏,同时证明了傅光打心底里没有接受自己是个平庸的聋子。两人因此还小吵一架,一整天都别扭着。 最后,还是盛春潮先服了软,去哄,可傅光还在嘴硬: “这怎么就不是喜欢了?不喜欢能想要在一起一辈子?你说得对,我就是不接受你是个聋子,我要让你恢复得跟正常人一样。你不会因为耳聋找不到工作,也不会因为残疾而受尽别人嘲笑!谁让我偏爱上了你呢?怪就怪你太有福气了!妈的,我可真贱,上辈子绝逼是个男菩萨!” 他梗着脖子,红着眼,用硬邦邦的语言,说着世间最温柔的情话。 就他的这个劲儿,可怜,倔强,又让人感动,可真让盛春潮着迷…… ---- 我家网不好!!!真的不好!刚换又想换!!总用着用着就断网了。发了一看不成功。然后重新写。
第27章 8出海 就他的这个劲儿,可怜,倔强,又让人感动,可真让盛春潮着迷。他一扫之前的郁闷,抱住了傅光,一面陪着笑,一面承认着错误。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好哥哥。谢谢你爱上我。我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好歹?” “你要反省!” “深刻反省,我必须得给组织写八百字检讨!” “组织念你是初犯,写检查就算了。” 这么一来二去,两人的气都消了。 傅光说话更多了些底气:“知错就好!我肚子饿了,今晚你做饭,我要喝莲藕排骨汤。” “遵命,”盛春潮微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肋下,“我回家把这根肋骨剁一剁,给哥哥煮汤喝。” *** 排骨和莲藕是从菜市场买来的,最新鲜的。 洗干净莲藕,傅光凑到盛春潮的身边,轻轻从背后搂住他。看他剁排骨,手起刀落,似是没怎么用劲,就将一条长肋骨断成两半。那人扭过头笑了笑,仿佛再说:怎么样,厉害吧? 这时,手机亮了,“嗡嗡”在台面上振动着。两人一愣,都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秦辉。为了不影响二人世界,傅光赶紧接起电话,就听秦辉在电话那头哈哈地笑着:“傅总,您好。是我啊,最近您怎么也不来玩了?” 傅光满脸厌烦:“我现在忙呢,等有空再打给你。”就挂掉了。 可没过一会儿,手机再次亮起。正当他犹豫到底该不该把手机关机时,盛春潮示意他接吧,说可能跟续租一事有关。 “他找不到比现在更合适的商址,这几天眼看着头发都急白了。说不定是光头强给他施压了。” 傅光想不通,问:“为什么一定是鲨涌码头?” 盛春潮低头砍着骨头,看不到对方的嘴唇,自然也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接起电话,秦辉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傅总。还是要打扰您一下,咱们到底什么时候签合同啊?” 傅光在回答之前又看了眼盛春潮,转过身进了客厅,才开始说话:“秦总,实话跟您说吧。这个房子我朋友也看上了,年租加高了20个点。您受累,换个地方吧。我祝您生意兴隆!” “别啊,我们做生意,养员工都不容易。”秦辉着急了,“不就是钱吗?好,我们也加高20点,喜汤再给您每年5点分红。您看……” “这样啊……您能做主吗?” “能!”秦辉咬咬牙,语气里既有无奈,也有决心,“俗话说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们小本经营这么些年,也该涨涨价了。还有,您不是挺中意那个31号吗?” “阿春?”傅光愣了愣,问:“他怎么了?” “没事。他现在业务不错,人又老实。我最近正琢磨调他当部门领班呢,以后专门伺候您。” 傅光偷偷回过头,打量在厨房忙碌的盛春潮。他在专心地切菜,白T恤外面系着花布围裙,像贴心的妻子在为丈夫准备晚餐。窗外金色的暮光像轻纱般笼罩他,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傅光想了想,对电话里沉声道:“租金加高25%,下周我就让律师拟好合同,发给你看一下。另外,我还想见见你们老板。” 后面这句话说完,电话那边静了好一会儿,时间久到傅光以为电话断线了。 “喂?秦总?” “您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 “喜汤里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电话里又静了,过了半天,那边才问:“……您是指?” 傅光斟酌了半晌,才告诉秦辉,就是那个8号女技师阿梅。初去喜汤时,那女人竟要给自己提供色情按摩。看对业务的熟练程度,应该不是第一次了。他怀疑喜汤内部不规范。秦辉听了,哈哈大笑了好一阵子。 他的笑跟电话里滋滋滋的卡顿声混在一起,有一种不真实感。 “那女人好久没男人耕耘了,内分泌失调。对90岁的阿爷都抛媚眼。你可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我一会儿就让经理给她立规矩!” 傅光不再提阿梅了,却还在强调,既然你们给我分红,那我就要跟大老板聊一聊。万一喜汤真的涉黄,哪天警察来突查,咱们都会有经济损失。 “实不相瞒,我们老板不在国内。” 傅光满不在乎,“那就等他回来再说。秦总,您可别怪我没给喜汤机会。” 秦辉叹口气,“您真是难倒我了!” 傅光的意思很直接了,就是要加25%的年租,外加与老板谈一谈规范经营的问题。好在最后,秦辉的态度也松动了,说问问老板,会尽快答复。 挂了电话,傅光跑回厨房里,瞬间从生意人又转换成了小丈夫。盛春潮问他,怎么接了个秦辉的电话就这么兴奋? 傅光眯眼,双手不自觉地伸到他的衣摆下抚摸,说:“盛生,恭喜。你要升职加薪了。” “怎么回事?” “连叫三声好老公,我就告诉你。” 盛春潮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他古怪地笑了一下,然后毫无怜悯地把他压在菜板上做成了一道前菜,顺便敲定了自己的家庭地位—— “……饶了我吧。你怎么每次都没完没了!我饿了……”傅光挺着粉白的肚皮,嘴里叼着衬衫的下摆,语声黏腻,带了哭腔。 “还没喂饱你?好好想一想,叫我什么?” 傅光不情不愿,“老公。” “……连着叫三次。”盛春潮低声诱哄。 “老公!老公——” 这事持续到吃饭。 *** 不到半个月,盛春潮就发消息说自己晋升了领班,傅光实在替他高兴。怎么能不高兴?盛春潮升职加薪,以前瞧不起他的同事都开始巴结、讨好他。傅光想,让你们之前瞧不起人,啪啪打脸的滋味不好受吧? 很快,他又收到了秦辉的电话,秦辉说昨天老板回国了,今晚要去参加一个国际海钓比赛。时间非常紧迫。他提出,如果傅光可以把见面的地点改在游艇上,就再好不过了。 “会有很多人来。就当出海玩一圈,大家交个朋友。” 傅光从没出过海,但又不好意思再找借口推脱,只能接受了他的提议。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预感今晚会很难熬,给盛春潮发了条信息:“盛生,我很想你,明天有时间的话见一面。” 盛春潮很快就回信了,说也很想他,问他怎么了?傅光告诉他自己下午将跟喜汤老板见面。可这一次,过了许久许久,盛春潮才回信,也只是在短信里叮嘱他:“注意安全,务必带好手机。” 下午草草补了一觉,醒来时已是傍晚。天刚擦黑,助理小陈就带着傅光来到了鲨涌码头。 在看到秦辉准备的游艇时,傅光惊掉了下巴。 这是一条毫不起眼的中型捕渔船,三层,蓝色的。船漆斑驳破损。海浪起伏间,发出吱吱呀呀的金属摩擦声。浪拍过,露出了水下的船身,那里寄生着丑陋的藤壶。眼前一幕,使得傅光想起了沉没的泰坦尼克。 朦胧的光线里,他看到胖乎乎的秦辉在对自己招手,并喊他上船,旁边的黑影里站着一个精瘦的男人,身形一晃就不见了。 就在傅光走上甲板的时候,口袋里手机轻微地震动。点亮手机,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只有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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