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疑讨价还价,段嘉诩倒是相当大方:“行,给你打个折,四十五两!” “嘉诩学弟你这不良心啊,减跟没减差不了多少。” 周不疑想将价格再杀低一些,段嘉诩却直接将价提了回来。 “五十两。” “四十五,还是四十五这数字吉祥”怕段嘉诩再次变卦,周不疑当即将手伸进衣襟掏银票。 周不疑将银票递过来的同时,段嘉诩一记手刀朝他脖子劈了下去。 “你!”被意外偷袭的周不疑震惊了。 段嘉诩笑眯眯地接住倒下的周不疑,深吸一口气大喊。 “来人啊,你家少爷晕倒了,赶紧将他扶回房。” 段嘉诩喊完抽走了周不疑紧攥在手里的银票。 “不疑学长这下不用站了,这买卖是不是极度划算?” 周不疑动了动唇要吱声,段嘉诩就又往他脖子后敲了一下。 “不疑学长,这作戏得全套。” 这次周不疑彻底失去了意识。 待周不疑醒来已是一个时辰后。 许知意、朱谨、段嘉诩三人围在他床边,林祁在段嘉诩身后正好一步的距离。 周不疑正要跟段嘉诩好好说道一番方才的事,许知意就跟他讲了周将军免掉他惩罚的事。 “不疑学长我这法子十分有效吧?”段嘉诩笑眯眯地瞧着周不疑。 被段嘉诩那样瞧着,连被他劈了两次脖颈的周不疑愣是生气不起来。 “连着给了我两下,还收我四十五两。早知道你用的是这种法子,我还不如自己找根柱子撞。” 周不疑才张口说了一句话,肚子就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肚子这么饿肯定是到点吃饭了。”周不疑边喊家仆放饭,边留许知意几人用饭。 一听到吃朱谨马上点头同意。 “来盘麻辣酱牛肉。” 许知意跟周不疑关系最好,周不疑开口,许知意自是留下。 段嘉诩出门前便计划着要去钟家商行一趟,来将军府已许久,再不离开怕是要耽误事情了。 “饭就不吃了,我还有事,得去趟别的地方。” 段嘉诩笑眯眯的,侧头去看林祁。 “林林你是跟我一块走还是留下用饭?若你留下,待会便随朱谨同知意学长一块回许府。” 林祁没吱声,直接往段嘉诩旁边挪去一步,默默站定。 “你们现在住到了知意那?” 许知意找人上学宫修葺屋院的事周不疑还不知道,现在周不疑问起,许知意开口解释。 “我找了人上学宫修葺,开学前嘉诩他们都会住在我府上。” 许知意话落,周不疑眼珠子一转,已想到了将银子从段嘉诩那拐回来的法子。 “嘉诩学弟我认识个厉害工匠,那手艺简直是巧夺天工……” 周不疑牛还没吹完段嘉诩就笑眯眯地打断了他。 “修葺屋舍的银钱我会同知意学长清算,那么厉害的工匠不疑学长还是留着修葺将军府吧。” 段嘉诩一个眼神扫过去,林祁已抽出了腰间长软剑。 “这墙不疑学长想裂成几块?” 见识过林祁长软剑威力的周不疑光着脚从榻上跳了下来:“嘉诩学弟,你不是有事要忙吗?赶紧去吧!要是去晚了耽误正事那可如何是好。” 周不疑半推半请,将段嘉诩送出了屋,一路将他送到了府外。 段嘉诩确实有事要办,出了将军府,他凭借记忆向钟家商行走去。 林祁一直在段嘉诩斜后方一步外,不远不近地跟着。 钟家商行距周将军府有段距离,段嘉诩同林祁步行了一炷香时间,在商行外看到了带着礼物而来的钟子洛。 “子洛表兄怎么过来了?” 段嘉诩笑眯眯的,跟钟子洛一块往里走。 “今日大年初一,家主让我随下人一道给各处管事送年礼。” 跑腿的活一般都由府内家仆去干,舅舅让子洛表兄过来,很明显是故意搓磨。 “嘉诩表弟呢?怎么今日来商行?” “舅舅让一个月内关停慈善堂,我来找陈管事问问慈善堂的现状。”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进了里屋。 厅堂内陈管事在翻阅一册账本,看到段嘉诩跟钟子洛一块出现,陈管事似火烫屁股地站了起来。 “两位怎么一块过来了?” 钟子洛:“我奉命过来送年礼。” “我过来找陈叔要红包呀。”段嘉诩笑得眉眼弯弯,“顺道过来瞧瞧慈善堂运作得如何了。” “用慈善堂走银钱收益相当可观,才短短几日我们已经收入……”陈管事压低声音伸出五根手指。 段嘉诩点了点头眯着眼睛吩咐:“正月二十四前弄好相关结业事宜。” “小公子,这门营生如此高收益,放弃掉怪可惜的。”陈管事才劝了一句自己便摇起了头,“那是家主的决定,钟家没人能够违背。” 段嘉诩同陈管事的话钟子洛全听在耳中,对此钟子洛亦是摇头叹息。
第31章 生闷气 “嘉诩表弟办慈善堂一事我相当支持,只可惜我人微言轻,帮不上什么忙。” “舅舅是钟家家主,他既决意关闭慈善堂,我们自是要听从命令。” 段嘉诩笑着摆了摆手,移开的目光重新落回陈管事身上。 “陈叔,注意下城内商行的动态,若有异动便去许府寻我,学宫开学前,我都会住在那。” “小公子放心,自价格战后这京中商贸安生了许多,受了慈善堂恩惠的商铺对我们颇是感激,现在京中商贾无人敢跟我们作对。” “敢跟钟家打价格战的商贾绝不可能因为一场大火彻底消失,只怕是暂避锋芒静待时机。” 陈管事虽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忧虑的,但段嘉诩让他注意,他便认真应了下来。 “是,小公子说的我记下了。” 陈管事弯腰从桌上抽出一个册子。 “小公子这是慈善堂的账本,您是否要瞧瞧?” 段嘉诩接过翻看了几页,正要询问陈管事一处地方,一根手指就落在了他觉得奇怪的地方上。 “陈管事,这地方不对。你让账房先生过来,当着我们的面核算一遍。” 说这话的是钟子洛,他指出的地方,正是段嘉诩觉得有问题的地方。 “我也觉得这处地方有问题,陈叔劳烦你将账房先生喊过来,我同表兄一块瞧瞧。” 段嘉诩同钟子洛又一块看了其他地方,待账房先生到这,两人已看完了一册账本,还圈出了两处地方。 账房先生重新核算了一遍段嘉诩同钟子洛圈出的地方,果然发现了错误。 外头太阳已向西偏移,钟子洛看了下天色,侧头面向段嘉诩。 “嘉诩表弟要不要跟我一块去逛逛?这京中的大年初一可热闹了。” “好。”段嘉诩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方才的默契令段嘉诩对钟子洛好感蹭蹭往上涨,钟子洛相邀,他自是不会拒绝。 段嘉诩同钟子洛一块离开商行,今日街上往来行人比昨夜少了许多,段嘉诩同钟子洛结伴而行,林祁跟在段嘉诩身后,另外几位家仆跟在钟子洛身后。 上一世的段嘉诩困于权谋与算计,从未认真欣赏过周遭风景,这一世他一心摆烂,只想吃喝玩乐,他同钟子洛一路走过去,在几个摊位前都停留了好一会。 见段嘉诩对那些东西感兴趣,钟子洛直接命人将那些被他摆弄过的东西买下来。 钟子洛每给段嘉诩买一样东西,林祁的脸色便冷一分,见林祁不高兴,段嘉诩直接将钟子洛买的东西一股脑地都往他怀里塞。 “看上什么随便挑,我这主子很大方的。” 段嘉诩笑眯眯的,那笑既散漫又没心没肺,林祁瞥了他一眼,有些气闷地侧过了头。 他知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仆,但他还是只想他的主子只将目光落在他一人身上。 段嘉诩同钟子洛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钟子洛提出去八仙楼坐坐,饮壶茶。 八仙楼里一个男子在品评一幅画作,他说得唾沫横飞,钟子洛听不下去,跟他在一处包厢外发生了争执。 “强行卖弄之人比见识浅薄之人更令人作呕。” “一个连画都未必懂的人说我强行卖弄,真是可笑!” “你方才的品评有三处错误,一、这画用的是生宣而非熟宣,二、你方才说的鹌鹑并非鹌鹑而是一只雁,三、这画画的是秋而非春。” 钟子洛那些话说得男人气红了脸,眼看男人要出手揍人,站在一旁的段嘉诩赶紧伸手去拉钟子洛。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滚到了段嘉诩脚下,他脚底一个打滑,整个朝包厢门摔去。 “嘭”的一声闷响,包厢被撞开。 段嘉诩跌倒,却是撞在林祁身上,林祁承了段嘉诩所有重量,撞开包厢跌在了地上。 包厢内坐着个老者,是稷下学宫的老山长。 见到包厢门被撞开,店内小厮匆忙上前。 “多有得罪,请您切莫怪罪!” 小厮要关门,瞧清林祁面容的老山长却叫住了他。 “怎么回事?” 老山长询问,小厮当即回答。 “这两位客人在争论堂中那幅画,一人说是春,另一人说是秋。” 地上,段嘉诩爬起来后伸手去拉林祁,两人的手才刚握上,老山长就点了林祁的名。 “林学子此画你怎么看?” 林祁撑住地面的手不着痕迹地抓了一把,将一颗玉珠收入袖中,他借助段嘉诩的力道起身,环顾周遭一眼,开口的声音冷冰冰的。 “不懂。” 见林祁故意避而不答,老山长不禁满脸失落。 “你懂什么随意说两句也行。” 老山长就是想听林祁说,林祁却侧过头去假装听不见。 见老山长尴尬,一旁的钟子洛站了出来。 “在下是颖川钟家钟子洛,大雁南飞,五里一徘徊。画中飞的并非是鹌鹑而是大雁。” 钟子洛的及时解围缓解了老山长的尴尬,老山长上下打量他一番,又问了他几个画作上的问题。 钟子洛一一作答,老山长听得连连点头。 “我是稷下学宫老山长,钟子洛你可有兴趣来我稷下学宫修习学业?” 老山长这话惊住了所有人。 这少年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得到稷下学宫山长的青睐! 早知道稷下学宫老山长在这,刚刚他们也上去云两句! 钟子洛捏了捏手掌俯身下拜:“山长在上,请受子洛一拜。” 钟子洛这一拜便是定下了稷下学宫学子这个身份,段嘉诩在一旁瞧着眯眼笑了起来。 “恭喜子洛表兄了。” 段嘉诩笑得心无城府,林祁捏紧手中玉珠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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