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声,杨昭猛然回头,却见从寺庙出来的沈忱朝他走来。 沈忱逆着光而来,走到他身旁时笑了笑:“哥哥。” 一声哥哥惊得杨昭差点忘记了眼前的正事。 杨昭没站稳,向后一倒,沈忱立马拉住他的胳膊。 沈忱伸手的瞬间,纱布缠绕的地方便显露而出。 杨昭急忙稳住身子:“怎么受伤了?” 沈忱:“昨日与弟弟打了一架,无碍。” 而杨昭却看出那伤口的包扎手法绝非一般医师能包扎出来的,看到纱布上出了血,杨昭立马趁机道:“走,我来给你重新包扎。” 沈忱未拒绝。 杨昭找了个地方,沈忱坐在石头上,他蹲下身慢慢解开纱布,纱布下是恐怖的刀伤,伤口深且狰狞。 沈忱:“哥哥,怎么了?” 杨昭:“昨日你在哪?” “在家。” 杨昭拿出药瓶,拿出上好的药物洒在伤口上,重新为他包扎好后,他抬头揽住沈忱的脖子:“阿忱,哥哥早就发现你了,你猜那些人会不会有所察觉。” 沈忱轻笑:“哥哥打算怎么处置阿忱。” “这几日在家中好好待着,不要出门。” 沈忱就是故意让他看到伤口,故意将自己的另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他在赌,他赌杨昭不会将他供出去。 “还有哪些是我不知的?”杨昭低声道,嗓音沙哑且蕴含怒气。 “哥哥想知道哪些?” “太子妃与王弘全?” “是我。” 杨昭皱了下眉头:“你真是不要命了,此事一旦败露,你唯有死路一条。” 沈忱又笑:“我没有退路,死有何惧。” 杨昭立马捂住他的嘴:“闭嘴!” 他霸道地令自己都出乎预料。 “范思威一事,可是你所为?” “是。” 杨昭:“沈忱,你疯了!” 沈忱哈哈大笑,然后贴着杨昭的耳朵道:“我是疯了,自幼时疯到现在。” “柳明翰也在你计谋中?” “是。” 杨昭攥紧他没受伤的一只手,另一只手用力摸着沈忱的脸颊:“阿忱,你这样只会两败俱伤,你想复仇我帮你,你站在我身后,一切苦楚哥哥来担。” 沈忱愣住,第一次有人会说帮他,第一次有人要站他身前:“杨昭,我走的是死路,你当离我远些。” “沈忱,有任何举动之前,先通知我一声,我会替你掩盖一切。” 沈忱抬手推开身前的杨昭:“算了杨昭,今日你只当未见过我。” 沈忱起身就要离去,杨昭挡在他面前,他生得威武高了沈忱半颗头,杨昭沉沉道:“阿忱,信我一次。” 沈忱有些慌乱,急忙逃离。 杨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一阵阵地痛,那晚他在酒楼听戏。 唱戏的二人正在演绎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可悲的是男子至死都不知自己早已深深爱上女子。 众人听得悲戚不已。 杨昭好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上闪过,他快步向二楼走去,随后一把扯住沈忱的手:“阿忱。” 沈忱看到是他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你很意外?不是叫你在家中好好待着,为何不听话?” “杨大将军还真是闲得很,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见范思威上楼来,杨昭立马将沈忱推进一间空房:“若你想一直隐藏自己,就不要给自己暴露的机会,我尚且能发现你,更何况太子他们,你做了太子的幕僚,难道不知他如今正在查你吗?” 沈忱被他摁在木柱前:“我当然知道太子在查我,不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杨昭拉住他的手:“你一直伪装自己,在外人眼中你愚笨且病弱,可你掌心全是练功造就的粗茧,你的修为并不低,若你一旦暴露” “暴露了又与你何干?” 在沈忱的追问下,杨昭一拳捶在了木柱子上,他逼近沈忱,二人的鼻尖相对:“拒了柳明翰的婚约,我娶你。” 沈忱错愣,他冷笑:“哥,你当我是什么?是柳明翰眼中的玩物还是任你拿捏的利器?” 杨昭松开拉着他的手,扭头便走。 沈忱呼了口气,他不知杨昭为何如此生气。 …… 又过了许久,五王毒杀当朝皇帝欲要谋朝篡位,被太子发现。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皇帝危在旦夕,五王被御林军拿下,太子顺利夺位。 而扶持五王的柳家立马倒戈到了太子身边。 可为了牵制柳家,毁了柳家在朝堂的声誉,太子亲力亲为操办柳家嫡子柳明翰与沈忱的婚事。 杨昭再次见到沈忱时,是在那场婚宴上,沈忱身着大红色婚服,一缕红缎蒙住了沈忱眼眸,几位婢女扶着沈忱来到大堂。 看着二人拜天拜地,杨昭的面容渐渐扭曲,他觉得自己快疯了,他想离开,脚步却不受控制。 直到那二人对拜完,所有人呼喊着入洞房。 一对新人在大家的呼唤声中来到了婚房。 柳明翰如对待珍宝似的,轻轻触摸着沈忱的脸颊:“沈忱,你且在房间等我片刻,我去与友人过几杯酒便回来,最多不超一个时辰。” 沈忱点了点头。 柳明翰笑着离开,又对门外的婢女道:“一会煮点吃食送到屋内,别饿着夫人。” “是。” 柳明翰离开后,沈忱躺在床上,冥思苦想着日后的道路该如何走。 而宴席上,各家的公子哥都在灌柳明翰酒。 灌酒灌得最多的莫非杨昭。 “柳兄今日大婚,多喝些。”杨昭为他满上。 柳明翰喜笑颜开:“杨兄,今日吃好喝好,若招待不周还请多多担待。” 杨昭看着他的喜服,一边眉眼带笑,一边露出了暴怒与伤怀。 “柳兄,再来一杯。”杨昭继续为他满上。 柳明翰喝的脸红扑扑:“来,干杯。” 酒过三巡,柳明翰已经醉的一塌糊涂,走路摇摇晃晃。 杨昭趁机离开宴席,他来到柳家后院,翻墙进入柳明翰的独院。 婚房外的婢女:“杨,杨将军?” “煮碗醒酒汤送给你们公子。” 婢女没有多疑,毕竟是新婚之夜,闹洞房的公子哥们都会偷摸来到婚房瞧一瞧新人。 婢女离开后,杨昭推门而入。 听到脚步声,沈忱立马整理好红缎遮盖住眼眸。 杨昭看着他整理仪容,端坐在床前的样子,心中的火气怦然怒烧。 沈忱有些紧张,他虽是利用柳明翰,却也是愿意嫁给他的,毕竟柳明翰此人是真心待他好,哪怕只是将他看作玩物。可还是给了他正房的位置。 “你来了。”沈忱轻声道。 杨昭并未出声,许是酒喝的有些多,他如今看着面前的人都出现了重影,身着大红色喜服的沈忱看起来是那样的夺目。 沈忱平日总穿素雅的衣衫,如今对比太过强烈。他的肤色比一般人要白,喜服加身后令他整个人多了几分的贵气,像身着红衣游走江湖的公子。 杨昭再近一步,他将屋内烛火灭了一半,仅留了床前的烛火。 “柳明翰。”沈忱道。 杨昭坐在床边,他喘了口气,手颤颤巍巍朝着沈忱而去。 沈忱本以为他会解下那根红缎,谁知来人将喜服撕了一块,拿着那块布料又在沈忱眼上蒙了一层。 杨昭扯开他的衣物,他的目光灼灼,沈忱嘴角微动的样子全部落在他眼中。 他长满粗茧的手抚摸着沈忱的脊背,随后一下扯掉喜服和亵衣。 杨昭的重量压了过来,沈忱的手往后撑去。 屋内烛火摇曳,红色床幔飘飞。 窗子被风顶开,屋内旖旎的气息随风散去。 杨昭看着身边的他,狠了狠心,一口咬住沈忱的脖颈:“阿忱。” 熟悉的嗓音令沈忱一下僵住,他想扯下红缎,却被杨昭扣住手腕。杨昭从未沾过女色,更别说碰过男人了。 此刻的他却无师自通了,既顾及着不伤到沈忱,还想着令阿忱能舒服。 沈忱没有推开他,却是一动不动,缓缓道:“杨昭,我是阿忱,是与你自幼相识的阿忱。” 杨昭知道他厌恶这场爱事,可他没有办法,他没办法看着另一个男人与他洞房花烛。 倒不如先一步得到阿忱。 杨昭如愿了,他得到了他,一个时辰过去了,沈忱痛得咬着杨昭的臂膀。 “阿忱,对不起,今日错已铸成,我杨昭绝不后悔。” 沈忱扭过头,他眼上蒙着的红缎却在此刻被杨昭一把扯烂。 二人目光交集,杨昭看着他那破碎的样子,心中的狠厉又被激起。 他将积攒了多年的妄念,在此刻全部爆发。 听着沈忱的叮咛,他满足地如在云端。 烛火下,二人耳鬓厮磨,身影交叠。 杨昭俯身,一口咬住沈忱的唇:“嫁给我。” 门扉被突然推开,杨昭立马灭了烛火,拉开被子将他与沈忱盖住。 “明翰,我说找你找不着,你这小子,竟然偷偷摸摸跑来洞房了。”范思威醉醺醺地说着。 他坐在桌前,拿了一块喜果吃了起来:“滋味如何?和女人比起来,哪个更好玩?” 见床榻的人并未回应,范思威起身朝着二人走近:“要我说,像沈忱这样的尤物,你就不该独享,来,我们一起玩玩。” 他刚靠近想掀开被子,杨昭立马扣住他的手腕,直接将其掰断。 范思威酒都疼醒了:“柳明翰,你找死!” 范思威握着短刀扑了过来,可见到床榻上的杨昭他错愕住,杨昭怎么会和沈忱洞房? 就在他发愣的瞬间,杨昭抽出佩剑,一剑将其穿心。 沈忱立马穿了衣物,下床试探了下范思威的鼻息:“你疯了,你把他杀了,日后范家绝不会放过你。” 杨昭拉住沈忱的手:“跟我走。” 沈忱甩开他的手,捡起杨昭的佩剑,将血擦干净后将其递到杨昭手中:“你快走。” 杨昭愣住,他一直都是在现场杀敌无数的杨将军,从未有人会挡在他面前。 沈忱看着他还不走,大发雷霆:“你是想我们俩都死在这吗?” 沈忱急切道:“信我,此事可以解决。” 杨昭看着他坚定的眸子,收起佩剑,破窗而出。 杨昭离开后,沈忱踢了踢范思威的尸体,又把了把范思威的脉,发现他竟没有死绝,沈忱立马用手捂住范思威的口鼻,直至完全没了气息,沈忱才松开手。 他捡起范思威的佩剑,一剑插进自己胸口,血汩汩而流,场面血腥至极。 今日种种皆在他筹谋的范围内,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杨昭会强行占有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真要嫁与他吗? 他坐在床前,心口的血流个不停,沈忱把玩着那把短剑,此时的他也不知利用柳明翰到底是不是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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