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一把将包子夺过来给了身后的一小姑娘:“不告诉你,冥界是不许告诉别人自己姓名的。” 北逸:“那哥哥叫你寒怼怼吧,小怼怼给你个包子吃。” “呸,我才不吃,触景生情你就占了两字。” 北逸摸了摸鼻子,师尊的魂魄怎成了这副嘴毒的样子。 李林甫率先道:“尊主,寒仙尊的魂魄应当是碎裂了。” 碎裂?那还好办,总比碎的不成人形拼不起来强,只是不知碎成多少个了,目前来看小怼怼只是师尊魂魄的一个碎片。碎裂的魂魄在冥界撑不久,短则数日,多则几年便会消散,他要赶快找到所有魂魄碎片,再托冥王将修补这些残魂。 北逸拉住小怼怼的胳膊:“走,哥哥带你吃好吃的。” “真的?” “那还能有假?” 到了酒楼,北逸摸了摸身上一分钱没有。 “没钱还说带我吃好吃的,骗子。”寒怼怼立马就拉着另一位小姑娘要离开。 不怪他不带银两,人间的钱币在冥界他也用不了,关键是肃清也没给他烧点下来。 “李林甫,拿钱。” 李林甫攥着一大把冥币递到北逸手上。 北逸拿着一叠钱币:“怼怼,叫声哥哥听听,叫一声我便把钱分给这小妹妹一半。” 寒怼怼想着身后可怜的小姑娘,他如今年幼,照顾不了她,若给她一些钱,也够她吃喝不愁。 寒怼怼一脸不情愿:“哥哥。” “没听清,再叫一声。” “哥哥。” 北逸拿了一半的钱递到小姑娘手里:“小妹妹,拿这些钱去买些吃的吧,你这小哥哥我就带走了。” “我不跟你走。”寒怼怼道。 “跟哥哥走,可是有吃不完的美食,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北逸诱惑他说道。 “不去。”寒怼怼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的美食。 不去也得去,你不去我咋救回我师尊。 北逸面带微笑:“怼怼啊,哥哥带你去别的地方玩,你可听说过冥王殿下?” “不认识。” “你说你这么年幼便来了冥界,哥哥我有办法叫你重回人界。” “不感兴趣。” 北逸挠了挠头,这小子是真难弄啊,不管了,他趁寒怼怼吃得正香,拿出绳子将人捆了起来,随后丢进装魂魄的瓶子中。 “尊主,这样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时间紧急,先找到其余残魂,一同丢入装魂瓶中,再找冥王修补残魂。” 李林甫点点头。 北逸拿着寻鬼珠继续前行,走了一个时辰这珠子再没出现过反应。 “李林甫,这珠子不会失效了吧?” “应当不会。” 走到一处拐角,一群女鬼失声尖叫,北逸听着烦闷正要捂上耳朵,一位身着靓丽的女鬼便上前挽住北逸的胳膊:“这位公子,今日不妨来燕熙楼喝杯酒?” 女鬼手中握着手绢,时不时往北逸身上挥一挥。 北逸急忙甩开女鬼的手,面色大变:“滚开。” “公子这么凶做什么,奴家只是想讨公子欢心,况且今日我们燕熙楼有最受人欢迎的“欢公子”登台演出,不如公子您也前来欣赏一番。” 此地鬼魂众多,先进去用寻鬼试探一下,说不定会有师尊的线索。 “公子且随意坐,奴家是熙春楼掌柜,有何招待不周得您言明即可。”那女鬼将北逸带到一处座位。 很快演出开始,台上坐了一位以白纱遮面,身着金白色云纹衣衫的男子,一头青丝只简单地以发带束起,额前垂着几缕发丝。 他修长的手指在古琴上舞动,悠扬的乐声倾泻而来。夜风吹来,衣衫随风而动。 婉转的乐声里是沉寂是离愁。 舞女在他身后随乐声舞动。 修长的手指摁住琴弦的瞬间乐声戛然而止。 众鬼沉浸在乐声中无法自拔,乐声悠扬婉转地从耳边逃匿的瞬间,众鬼纷纷抬眸看向台上男子。他抬起修长的手指,刹那间如锋利的剑直入苍穹,乐声激昂慷慨,如万里波涛滚滚而去…… 北逸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二人的视线片刻地交汇又分离,熟悉的气息顺着乐声扑面而来。 那竟是师尊。 他起身疾步上前,正欲伸手抓住师尊的手,便被一群鬼推开。 女鬼叫喊着,尖锐的声音就要刺破人的耳膜:“啊,欢公子,欢公子。” “欢公子,给我签个名。” “欢公子,欢公子。” 还有一些男鬼声在人群中嘶力竭地呼喊着。 “欢公子,欢公子,给我签个名吧,签个名。” 这叫声都快把人耳膜震穿了,北逸捂着耳朵想再往前挤一挤,一只手一下将北逸拨开。 那男鬼打量了北逸一眼,鄙视地看着他,猛地一甩头:“什么东西啊,还来抢欢公子。” 台上的欢公子接过一位女鬼的白手绢,在上面署下一个欢字。 女鬼激动得脸色通红,眼神涣散,接过手绢后她差点昏死过去。 欢公子扶了她一下:“姑娘小心。” 很快掌柜带着人赶来,挡在欢公子身前:“今日欢公子的演出到此结束,有没有人想与欢公子共度良宵?” 这句话一出,所有鬼疯了般地往前涌。 “我,我我。” “我,欢公子选我。” 掌柜压了压手示意小声:“今日是欢公子第一次在他房间待客,价高者得。” 有一女鬼拿出一大把冥币:“欢公子今日便同小女一起吧。” 其余的女鬼纷纷拿钱:“五十两冥币。” 五十两可是够一鬼在冥界生活百年了。 众鬼目瞪口呆,谁知一男鬼拿出了百两:“欢公子,在下想请你喝杯茶。” 掌柜的见了拿那些钱,笑得合不拢嘴:“欢公子您快应下吧,这位公子可是来熙春楼了几十次,就只为与你说上几句话。” 欢公子看着豪掷百两的男人,他眼角带笑:“看公子如此有诚意,便不收你的银钱了,随我来。” 北逸看了眼那豪掷百两的男鬼,皮肤白皙,青丝随意地挽在脑后,身着天青色的衣袍,手握一把扇子,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高贵。 只不过这男鬼佩戴了面具,做工精细的铁面覆盖住他左边的眼睛。 一些女鬼面露痴相地看着男鬼。 这男鬼走上台,随欢公子去了二楼,又转身上了三楼。 北逸气得牙痒痒:“李林甫,那鬼是谁?” “不知,想来并非寻常鬼魂,大概是冥界哪位贵人。” “你在这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北逸飞奔来到三楼,推开一间屋子被人痛骂了一顿,他又推开另一间碰到颠鸾倒凤的画面急忙关上门,随后接连推开几扇门也没找到师尊的踪迹。 北逸心急如焚,他看着手中的寻鬼,关键时刻这珠子是一点用没有,看着那暗淡的光辉他气得一拳捶在墙上。 又不服气了地推开几扇门,不是被骂便是被骂。 当推开最后一扇门的时候,悠扬的乐曲随即传来,北逸怔怔地看着坐在那里弹曲的寒梓瑜。 他刚要张口唤一句师尊,迎面而来的茶杯就要砸到他脸上,北逸转过身抬手将杯子稳稳接住。 师尊这碎魂大抵也是不认识他。 北逸短些茶杯:“谢谢欢公子的茶。” 欢公子看着如此无礼闯进来的男人,他面色愠怒:“不知公子突然来此所为何事?” 北逸看了眼师尊对面坐着的那位半遮面的男鬼,他笑了笑道:“欢公子来冥界有几年了?” “不到四年。” 北逸立马委屈了起来,他拿着茶杯放到师尊身前,他深情地看着师尊,脸慢慢凑了上去:“你把我忘了吗?” 欢公子被他盯得好不自在,他一巴掌朝着北逸扇了过去:“你这厮太过孟浪!” 这才是我的好师尊嘛,如此暴躁才像你嘛。 欢公子对面坐着的男鬼笑了笑:“欢公子好脾性,原以为公子是温文尔雅之人,没想这脾性如此火辣,有意思。” 北逸扭头看了眼男鬼:“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真名不便告知,可唤我笔名孟晚洲。” “孟公子不知,阿欢是我在人间的伴侣,我与他已拜过天地喜结良缘,可他身体娇弱,婚后第二年便撒手人寰,自他离开后我茶饭不思,不过四年我也随他而来。”北逸绘声绘色地讲着,“阿欢,你怎能忘记我啊,你可是喝下了忘川水?” 欢公子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说你我在人间已结发为夫夫?” “是。”北逸坚定回答。 今生的确没有结过发,前世他为魔尊时与寒梓瑜结过发也行了夫妻之礼,那发丝被他绑的结结实实藏在了一处木盒里,后来他自戕便也将那木盒焚毁。 孟晚洲:“公子怕是不知,人间是人间,冥界是冥界,除非你们生前的姻缘未了才能在冥界续缘,显然欢公子已忘却前尘往事,你便不要再强求于他。” 北逸不得感慨一句,这人好深的心机,竟然想动本尊的人,还真是不知廉耻。 欢公子皱眉:“你说你我已结良缘,可有证据?” 证据?本尊哪来什么证据,要不画几幅春宫图刺激一下他,看看师尊的残魂有没有印象? “你我已有夫妻之实,我们曾许下海誓山盟,不论生死永不分离。”北逸道。 欢公子笑了笑,抬手拂过北逸的脸,他倾身贴着北逸的耳朵。 刹那间北逸耳朵红透了,他能清晰地闻到师尊身上的淡香,也能听到自己澎湃的心跳声。 “你倒是花言巧语,这些年追我的人倒还没有你这么不知羞耻的。”说完,欢公子一把将他推开。 北逸不死心:“他给你百两,我也愿拿百两。” 孟晚洲笑道:“这位公子,先来后到懂不懂,百两银子在下先付的,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在下实属没见过。” 欢公子转身看了眼身前燃着的香:“若你今日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接我三招,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孟晚洲的眼神更加深沉,那种呼之欲出的占有与玩味似乎在说他对欢公子唾手可得。 北逸瞥了一眼孟晚洲,竟敢对本尊的人动心思,给本尊等着,待出了这冥界,本尊挖了你的坟拆了你的棺木。 “好啊,若三招我都能接下,阿欢今日便同我一起,好吗?”北逸诚诚恳恳地说道。 欢公子笑了笑:“只是给你个机会。” 北逸看着面前的欢公子,虽然穿着与生前的师尊无差,可这性格也差太多了,这欢公子举手投足间都是清冷与魅惑的结合,叫北逸浑身热血沸腾。 真是人间尤物。 欢公子甩出鞭子,直朝北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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