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逸蹲下身拍了拍那人的肩。此人一身素衣,满身是血,就连脸上都沾满了血,哪怕如此也盖不住他俊逸的面容,北逸的心怦然跳了下。 随即一把拉起他背在背上,背着他来到湖山镇的山头,那里有他之前搭的一处茅草屋,北逸将人放在柴草上,施法为其疗伤:“怎么伤的这般重。” 待他灵力平稳了些,北逸接了一些山泉水为他擦洗。 北逸轻柔地为他擦着眼睛,他的眉眼生得十分好看,高挺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以及那瘦削的脖颈…… 北逸吞了下口水,为他擦完身子,北逸彻底慌了。 从前只在书里看过龙阳之好,难不成自己也是断袖? 照顾了那人两日后,北逸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思,他的确喜欢上了那人。 几日后北逸刚猎妖回来,又煮了一锅粥,刚推开门一阵鞭声响起,鞭子朝着北逸甩来。看到来人并非妖魔,那人收回离玄病殃殃地靠在床头。 北逸看向他的那刻瞬间失了魂魄,那双眸子淡漠冷清,像夜空的清冷月色,一头青丝凌乱地散落肩头,如此模样叫北逸心头发软。 “小仙君,你醒了?你昏迷了整整七七日。”北逸端着刚刚煮好的粥走上前,“快喝点粥吧。” “这是哪?” “这是湖山镇”北逸吹了吹粥,“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多谢。”说完他就要撑着身子坐起来。 在湖山镇相处几日,得知小仙君名为晚梓瑜,是晚月覃的弟子。 北逸笑了笑,思考片刻还是决定不把真实姓名告知于梓瑜,于是他说自己名为欧弘逸,是狼月殿的弟子。 那些日子,他们二人同床共枕、衣袍共穿、一同入浴…… 北逸日日挑逗晚梓瑜,一声声小仙君叫着,还以自己救他性命为由让人以身相许。 北逸不知为何,他日日夜夜都想挨着梓瑜,生怕一个不注意梓瑜便逃走了。 “梓瑜,你不会不告而别吧。” 晚梓瑜回眸瞪了一眼北逸:“……” “说嘛说嘛,你说你不会不告而别,说你日后会再来与我相聚。” “嗯。” 北逸看着他冷淡的样子瘪了瘪嘴,加快脚步走在晚梓瑜身前,用手拨弄着麦地的麦子。 二人来到一处村子,当晚便猎杀了一只妖兽。 北逸:“梓瑜,今日我教你用望崖巅的术法猎妖。” 北逸取出一把白旗,又放血画了一些符篆,将白旗插在阵型里,他施法结阵:“这个能招来鬼魅、妖兽,不过阵法只是辅助,关键还要靠自身的灵力猎妖。” 关键时刻,那狡猾的妖兽用妖术蛊惑了当地的村民,村民失了理智弄坏了白色旗子减弱了法阵,更是打伤了晚梓瑜。 阵法被妖兽冲开,它朝着晚梓瑜猛扑而去,北逸飞身挡在晚梓瑜身前,一口血吐在他身上。 “欧弘逸,欧弘逸。” 北逸狂吐了几口血:“梓瑜,我,我喜欢你~” 晚梓瑜施法杀了妖物,带着北逸回了家,为他施法疗伤。 可北逸中了那妖物的毒,那毒与北逸自身灵力相克,北逸缩着身子:“好冷,冷,好冷。” 寒梓瑜看了看掌心冒着冷气的灵力,用灵力为他疗伤只会加重他体内的毒。 寒梓瑜搬来柴火,扶着北逸坐在火堆前,又用被子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 “冷,冷~” 寒梓瑜看着他结霜的眉毛,狠了狠心褪下衣衫,二人肌肤相贴。 直至第二日,北逸苏醒,看着怀中的梓瑜,他心惊不已。 晚梓瑜转身慌乱地披上衣物。 北逸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梓瑜,我们成亲吧好吗,你我同床共枕数月,日日一起入浴,现下也坦诚相待,我不信你对我无意,我们成亲吧。” 晚梓瑜不语。 “不语,我就当小仙君应了。” 一声小仙君,晚梓瑜的耳朵瞬间红了:“我老了。” 北逸对上他的眼眸:“梓瑜,你只大我九岁而已,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人,除你之外我谁都不要。” 实际晚梓瑜大了他也才八岁零几日。 晚梓瑜的脸红透了。 北逸吻了吻他的额头。 几日后二人下山采买新婚物件,做喜服的掌柜地问道:“少年郎喜上眉梢啊,祝您新婚快乐。” “谢谢。”北逸道。 晚梓瑜在他身后垂了垂头。 掌柜的看着晚梓瑜:“这位公子,我来为您量一下尺寸。” 晚梓瑜不好意思地站了过去,北逸执起他的手:“害羞什么,你我今日就要结为夫夫,以后你便是我此生的伴侣,是我一生的挚爱。” 掌柜地笑道:“二位喜服下午便能做好,容我多句嘴,能走到一起已是上苍的赏赐切勿轻易放手。” …… “一拜天地之灵气,感谢上天赐姻缘;二拜日月之精华,感谢月老牵红线;三拜天地为媒妁,比翼双飞结良缘。” 北逸轻轻牵住良人之手,轻言道:“送入洞房。” 床帷沉浮,喜烛摇曳。 “我们还未夫妻对拜。” “完了,忘了忘了。”北逸立马更了衣,整理好梓瑜的婚服:“没有宾客,给你这样的仪式怎么都是不上台面的。” “无妨,心意在就好,仪式也是给自己看的。” “一拜一心一意,一往情深;二拜两厢情愿,两全其美;三拜三生有幸,三星高照” “我此生绝不负梓瑜,我与梓瑜立下十年之约,若十年后我负了梓瑜,此生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气血逆涌,筋脉寸断。” “闭嘴。” “梓瑜生气了?” 新婚后,二人隐居在此,每日北逸砍柴做饭,梓瑜看书观赏风景。 每每入夜,梓瑜都被他折腾到深夜,有时感到浑身酸痛,直至拿出鞭子抽他一顿他才消停。 北逸满足地揽住他:“不是我贪婪,梓瑜,你太诱人了,如今我终于懂了话本上写得那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梓瑜,以后你这鞭子只能抽我一人。” “变态。” “我只对你变态” “……”梓瑜转过身背对着他,谁知他又要来,晚梓瑜一脚将其踹下床,“滚下去睡。” “哦。” 一日北逸买了一些材料,亲手打了一副铁面,上面雕刻了莲叶的纹路:“梓瑜,你生得太好看,以后被人盯上就不好了,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游玩时要戴着铁面。” 晚梓瑜接过铁面:“管得真多。” 北逸嘻嘻笑着:“你生的太让人不安心了。” 新婚不久,二人便回了各自的门派。 “梓瑜,明年夏季我们要在这重逢,等我哦,不许和他人走太近,我会寄信给你。记得想我。” 回了望崖巅后,北逸是在太想念寒梓瑜,给他寄了几十封信都无人回。 后来他去了晚月覃,却得知这里没有叫晚梓瑜的人。 北逸心灰意冷,回了望崖巅颓废了数月。 直至萧林发现他的异样,亲自教导他修炼,又每每为他送来补药。 每次补药喝完,只觉体内功法有所提升,片刻后便会昏昏欲睡。 不久后,北逸发觉自己对于梓瑜的记忆越来越模糊,甚至他们大婚的场景都快记不清。 北逸拿出笔墨,将那些场景画了下来,可画到一半却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他模模糊糊记得心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很重要很重要…… 又过了许久,望崖巅比武大会。 他第一次见到了戴着铁面的师伯寒梓瑜,他觉得那人的铁面好生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一面之后,心里的痛楚越来越强烈,在湖山镇的记忆一点点涌来。 北逸跑到白水宫质问他。 “梓瑜,我寻了你两年了,晚月覃倒是有个名为晚子鱼的末派弟子,那子鱼非梓瑜,压根就不是你,你去哪了?” 前方的人停住步伐,转身看着北逸。 北逸走近拉住他的手:“别跑了,你我已结发为夫夫,所有亲密之事均已做过,想和离是不可能的。”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邪灵入体把我给忘了,我是你的夫君,你怎么待我这么冷淡。”北逸紧张地靠近,他没想过还能再见到自己的爱人。 “忘了吧,我们之间不过逢场作戏。” “你骗我,不可能,我们拜过天地,也已结发,入了洞房,你现在告诉我逢场作戏,你自己信吗?” 北逸拉住他的手,死死地攥着:“梓瑜,我,我知道我不好,我功法不强,没法护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我一定待你好。” “你看清楚,我是寒梓瑜,你的师伯,并非你那口中的爱人。”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梓瑜,你是晚梓瑜,非寒梓瑜,不可能的,师伯他面目丑陋,他手段毒辣,不是的,你不可能是他,你不是他。” 他不能接受自己爱的人是师伯,这种禁忌的感情如何继续下去。 那日之后北逸想明白了,他是梓瑜啊,就算是师伯又怎样。北逸偷偷溜下鹰潭峰,他趁着夜色来到白水宫,翻进寒梓瑜的寝居。 北逸刚进来,寒梓瑜便醒了:“你?” “梓瑜,我不会与你和离的。” “……” “你告诉我你叫晚梓瑜,我亲自去晚月覃找过,却没有找到你。”北逸搂紧他的腰身,“以前你不以真容示人,你闭关时,人人开始传你貌丑无比,却不曾想到你竟是晚梓瑜。” “你我之间早已过去,放手吧。” “为什么?” “我是你师伯。” “可我们拜过天地,成了亲,有了夫妻之实,你说过要与我一生一世的。” “都是假的。” “不可能,梓瑜,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 “欧弘逸?你一开始接近我也骗了我,我们之间本就是以欺骗开始的,那些话也便不作数。” 北逸眼角的泪滴落,他紧紧搂住怀里的人:“别这样。” “认清现实吧,我是你师伯,你我之间止步于此便是对彼此最好的结果。” “师伯?哈哈,什么师伯,寒梓瑜,我从不承认你是我师伯,我们成了亲的,日日夜夜都在行床事,你现在告诉我,要止步于此,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那晚他强要了寒梓瑜,寒梓瑜并未反抗。 后来他又偷偷去见了几次寒梓瑜,可都被他拒之门外。 北逸夜夜都去,守在他窗外一守便是一夜。 终有一日,寒梓瑜心软了,同意与他每年夏日在湖山镇相聚,其余时光互不打扰。 北逸欣喜若狂。 回了鹰潭峰,北逸将自己关在屋里修炼功法,他要快快修炼,尽快追上寒梓瑜的功法,日后才能更好地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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