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郑麟答应了会守好城,并且把最重要的事情——找出人树秘术的弱点,告诉李淮棋,私下托付给了他。 他相信对方。 “修仙者的一辈子很长,我会后悔很久。”伏七杀珍惜地抚摸过对方细软的头发,手指顺着颈项往下。 郑麟隐忍的呜咽声让他心火如鼎沸,恨不得在上边咬上几口,印上自已的印记,好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人是他的道侣。 乖巧柔顺的表象被掀开,伏七杀大逆不道地拉起师兄的手放在自已丹田下三寸,恶劣地隔着裤子顶了顶那丁点儿茧子都没有的手心,露出野兽捕猎成功的强势与恶劣。 “所以麟哥你多疼疼我呗……” “嗯……” 腰椎处被对方手指轻轻摩挲着,郑麟气息紊乱,眼角绯红,不敢说话,生怕一说就会听到自已变调的声音,此时还是白天,隔壁的人都未休息下。 敛下床帐窸窸窣窣的抖动,伴着床架子咯吱咯吱的摇晃,不多时传来一道气息不稳的低沉男声。 “麟哥小声些……我没布下结界。” “麟哥……麟哥你看我……麟哥,你猜,那边能听到你的声音吗?” “七杀!”郑麟惊呼。 他的双手被制住,连自已制作结界都不能,立刻紧张起来。“不是说好……不让我难受?” “呼……床上的不算……麟哥,书上说这叫情趣。我觉得它说得对。”伏七杀看的书多了,早已非吴下阿蒙,轻松以理服人。 房里的动静克制又急促,随着渐入佳境,倒是越发吵闹了。 李淮舟原是在帮楚飞尘换药,忽然听到什么动静,回头狐疑地望着另一面墙。 “听什么?” “好似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李淮舟拿着麻布制成的绷带,绕过楚飞尘上身,将对方身上的伤口包住。 对方上身多出好几处对穿的血洞,都是在和李龙桑对战时受下的伤,左手虽然被接回去了,大概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使力。 那具原本干净的身体添了许多触目惊心的伤痕,李淮舟眉头一直紧紧蹙着,直到将绷带扎好也没松开。 楚飞尘靠在床上,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同门,笑道:“你快把我包成粽子了。” “啊?”李淮舟没回过神来,茫然地应了一声,“什么?” “粽子,知道不,郑麟煮过的那种,外边包着大竹叶的那种糯米团子。” “你想吃?”李淮舟将手里的活计搁下,“那我去和郑麟说说。” 楚飞尘急忙把他拉住,“别,我就是开个玩笑,别苦着一张脸了,你夫君还没死呢。” 一提起这事,李淮舟又想到对方要向自已娘亲敬茶的荒唐事,气得耳尖发红,“别提这事!” “始乱终弃。”楚飞尘点点头,“我要告诉你娘,让她给我主持公道。” 李淮舟都要被对方的厚脸皮气炸了,想起来这厮从来就是个不嫌事大的主,顾不上风度,叫道:“你敢!” 楚飞尘气沉丹田就要叫唤,李淮舟急忙伸手把他嘴捂住,紧防这狗嘴又要吐出什么象牙来。 随即他手心被一样柔软温热的事物磨过,吓得他急忙抽回手,看到手心一道明晃晃的痕迹。 他脸上一热,把手在被子上用力擦拭。 “淮舟。” 一只修长苍劲,骨节分明的手覆上李淮舟的手背。 对方骤然正经起来,一副极英俊好看的样貌足以让许多人为之倾倒折服,双眼里的情愫深邃如渊似海,像要把人的心神魂魄全溺进去。 李淮舟心里不宁,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好看的喉结上下滚动,被楚飞尘看在眼里。 “你知道我这人向来不开玩笑,说到做到。”楚飞尘将那只手抓在手里,捏着漂亮的指尖。 李淮舟拿剑也执笔,手上带着些薄茧,手指细长指尖有些尖,指甲是漂亮的粉色,任谁看到了都想捏上一捏。 如今这只手被楚飞尘攥在手心,他忽的生出一股担忧来。 人多的地方向来容易生些口角风话,一些弟子私下叫的所谓祺祥双绝,便是李淮舟与郑麟。 一人矜贵俊美芝兰玉树,一人神清骨秀隽丽温柔,金相玉映,私下都被一些狼子野心的弟子觊觎着,恨不得有机会能搏美人青睐。 伏七杀最会拈酸吃醋,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才把郑麟周围那堆狂蜂浪蝶压下去,李淮舟主管商事,在外多一些,换做是他,只怕会更头疼。 楚飞尘低声道:“若我用性命能换你安稳,受点伤又算什么。” 手背上被烙下亲吻,李淮舟肩头微颤,抿了抿嘴,两人的关系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亲吻落在手心,手腕,直至手臂,楚飞尘见那人越发拧紧的眉头,嘴角含笑道:“淮舟,过来。” 李淮舟不知道那人又要使什么迷魂计,探身过去,被人一把捞起扔进床里,霸道又强势的吻便贴了上来,落在他眉间脸颊,最后在那殷红的薄唇上辗转。 “你疯了!你的手还不能使大力气!” 楚飞尘是用左臂捞的人,算准了李淮舟不敢乱动,见他时刻关注着自已的伤势,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得张弛有度,示弱道:“那你帮帮我。” “你脑子里只有这档子混账事吗!”李淮舟顺手在床角摸到一本书,拿起来不客气地敲到对方脑袋上。 “喜欢的人就在眼前,不做这混账事还算男人?”楚飞尘任他打,单手按着人不让对方起身逃跑。 李淮舟到底不敢下重手,只打了几下,又被亲得呜呜叫,蹬着腿没跑成。 “就不能学学你小师弟乖乖的吗!”眼角泛起水光,李淮舟脸颊烧红剑眉倒竖,纵使怒着看起来都弱了三分。他到底造了什么孽才招惹上这人! 楚飞尘对这句埋怨早有说辞,坦然道:“我正学着呢,他们就在隔壁做这混账事。” 李淮舟突然静下,仔细听声音没听出什么端倪,隔壁安安静静的。 “你又胡说!” 眼见这黑锅没法抛出去,楚飞尘眼角抽搐,抱着李淮舟蹭了蹭,道:“淮舟,我难受……” “让你胡闹!手臂……” “不是手臂,是这里。”楚飞尘用鼻尖蹭着对方后颈,那人衣领里透出的香清贵悠长,好闻的紧。 “楚飞尘,你这……混账……”李淮舟梗着脖子装硬气,双眼水光涟涟地骂人。 楚飞尘知晓他服软,轻笑着扯下床帐。
第169章 咫尺 第二日李淮舟与郑麟都未出现,农春华只得叫人来给两人送药。 来送药的弟子看到两人神清气爽地在院子内走动,心道这两人真不愧是在事变中活下来的修土,修为高深,深及肺腑的重伤都能在四五日内痊愈。 两人也不解释,任由那弟子恭维,喝了药打发人离开,又回屋了。 伏七杀撩开床帐,发现里边的人还未醒,轻手轻脚地躺进去把人抱住,埋在对方怀里继续睡。 直到日上三竿郑麟醒来,睁开眼,发现伏七杀盘膝入定,以炼器之术祭炼浮在他面前的一根银簪。 银簪簪身上刻着龙鳞,簪头被对方手里的灵火祭炼着,渐渐凝成莲花莲叶的形状,下方吊着一轮圆月,坠着几缕银线流苏,样式清贵而不俗气。 伏七杀的手隔空雕琢着那支发簪,用灵力将一些锋利的地方打磨圆润光滑。 等到簪身通体银光流潋,如月华照水,他松了一口气,一指点破自已胸口。 “!”郑麟原是睡眼朦胧,瞧见血色立刻惊醒过来,看着对方从里边引出几滴心头血送入簪身之中。 伏七杀不言不语,直到将这法器祭炼完成,拿在手里,那镂空的小圆球下坠着的银线流苏化成一滩流水,摊在他掌心。 “你的簪子断了,我重新做了一支给你。” 郑麟起身揩掉对方额上的汗珠,心疼地看着对方:“我已经有很多法器了。” “那都是师尊师叔借给你用的。” “那也不必用心头血祭炼,你的伤还未好全。” 他的长发散在肩上,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双修滋润,清丽隽美的脸白里透红,眉眼透出几分妩媚,白皙的背上红紫斑驳,还有些指痕,十分吓人,实际上并不严重。 伏七杀右手撑着下巴,手肘搁在膝盖上,左手二指捻着那发簪来回搓弄,忽然惊讶道:“嗯?” 他举着簪子道:“麟哥,这次换我来考考你了,这法器还缺点什么?” 郑麟已经在穿内衫了,单衣松垮垮地挂在两边手肘上,闻言盯着发簪细瞧,伏七杀能这么问,一定是炼器方面的问题,而不是发簪本身的。 只可惜他实在不善于炼器,没看出门道,等着伏七杀解惑。 “需要主人为它认主。” “我?要如何做?”郑麟没上过这一课,知晓对方要说正事了,认真地问。 下一刻,伏七杀饿狼扑食,按着自已师兄折腾了半日,才见好就收。 郑麟被滋养得光艳红润,直到对方为他穿上衣袍簪好头发,都是一副呆乎乎的模样。 罪魁祸首不知读了什么书,突然开了窍一般花样百出,让他猝不及防,此时站在他身后朝他招手,那具如猎豹一般精壮颀长的身躯随意罩着一件单衣,麦色的结实肌肉上还留着几缕艳烈的痕迹,肆意散发着让人腿软的荷尔蒙。 郑麟蓦然想起那结实的胸膛贴在自已后背上的触感,肌肤狠狠摩擦传来的火热足以熨平他所有的不安与恐惧,让他陷入那如渊的欲望中。 他是真的有些招架不住了。 郑麟不敢再细看,脚步虚浮地落荒而逃,发上的银簪流苏在风中摆动,他的心绪比流苏起伏更剧烈,心底情思也比流苏更柔软潋滟。 “麟哥小心些走,别受风着凉。” 伏七杀靠着门边目送师兄快步离开,脸上笑意未减。 隔壁李淮舟也跟着出来,两人在长廊碰上,结伴往院子外走去,一大一小如餍足精气的妖精,容光焕发叫人一看就挪不开眼。 “别看了,你恩客走远了。”楚飞尘从房内探出头凉凉道。 “大师兄惯会过河拆桥。” 伏七杀心情好,也不与他争辩,转身要回屋子,又听楚飞尘说道:“此事过去,你和郑麟的身份就暴露在炎乾天宫眼下了,之前对上李龙桑,你用的那剑招,诡异悚然,恐怕会被人拿来做文章,尽早想个说辞吧。” 伏七杀自然考虑到这些,当时众目睽睽,那些血肉秘术诡谲妖异,一般修土恐怕缓过神来之后难以接受,会把这事儿说出去。 他敛下眼睫沉思,楚飞尘也回屋休息去了。 郑麟与李淮舟回到书房,各自处理自已的工作,由于几人是主要参与人,李淮舟还是事主,千和光霁又把他们叫过去仔细对了一阵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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