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和李淮瑞死战至关头,伏七杀忽然胸口一痛。 自已留给郑麟防身的法器被破坏了! 那里边有他用心头血制成的符灵,修为几乎与他一样,没想到却被轻易抹杀,以至于反噬原主! 麟哥! 他跃开数步躲开李淮瑞的剑阵,忽闻舞阳宫方向远处传来声嘶力竭的嘶吼,分心之际大腿被剑气洞穿,李淮瑞逼近面前,一脚将踢在他肩膀,将人踢开。 那道嘶吼太过凄厉,伏七杀担忧不已,好不容易稳了身形,横刀挡开剑气,李淮瑞又再度逼杀而来! 麟哥出事了!李淮舟那边也出事了! 伏七杀心神大乱,捏碎了自已的门派腰牌。 方异和梁宁他们在哪!怎么不去救麟哥! “啊——!啊——!啊——我杀了你!杀了你!为我娘和我妹妹偿命来!” “啊!!” 伏七杀脑袋中嗡然一响,不敢相信娴妃连同李淮棋都已殒命。 李淮舟的嘶嚎太过凄厉,他分心去听时不防身下地砖突然刺出一道藤蔓,两处战场之间的隔阂被爆开的灵力冲平。 李淮舟那边剑指生父李龙桑,悲怒交加之下,气血奔涌,呕出不少鲜血。 李龙桑是个修土,而且修为不弱,以一敌三,并未落下风。 那边李淮瑞与李龙桑汇合,这边四人再见面,李淮舟悲痛狂乱,楚飞尘左臂被斩断,戴鸿受伤呕血,就连伏七杀自已左腿被剑气洞穿,左肩肩骨尽被踢碎,顾青娥与李淮棋服毒身死。 输得一塌糊涂。
第163章 既有靠山为何不用 一道钟声响彻只剩几处宫殿的宫城。 李淮舟被钟声惊醒,抬头见天下大雪纷纷扬扬,天地间原本混沌一体的清浊之气渐渐显现。 乾坤气象交替,旧岁过去,迎接新生,距离仪式开始越来越近了。 李淮棋尸身有毒不能再使用,能用得上的就只有李淮襄、李淮琰、李淮舟、李淮懿、李龙宴。 目前李龙宴不知所踪,眼看距离仪式时间越来越近,必须要快点把人找到。 “快去寻李龙宴!不论死活,把人带过来!”李淮瑞这边朝手下弟子下命令。 或者……他见李淮舟看向自已,不知为何,有些发毛。 “你们寻不到李龙宴的,他被素心书院带离大晋了。”李淮舟给楚飞尘喂下丹药,将瓶子随手砸在地上。 郑麟曾与他说过,李淮棋与李淮舟两者能保其一,如今李淮棋不在,李龙宴那边不能再有失。 李淮舟目眦欲裂,手中长剑亦被主人愤怒所影响,发出阵阵剑鸣。 “我曾经想着将母妃与妹妹带走,再也不管你这些破事,就算你要我的命也无所谓,你不该动她们!”他举剑遥遥指向李淮瑞身边的中年男子。 双方撞见之时,李龙桑站在舞阳宫内,面前是顾青娥与李淮棋倒地的尸体。 李淮棋面色发青,口鼻下有青黑色的血沫流出。她的手里沾着枣米糕的残屑,鬓钗散乱的脑袋靠在顾青娥腿上。 终生作为棋子困在深宫,就连死去都未得体面。 面对的质问,李龙桑斜睨了儿子一眼,慢条斯理道:“朕还不屑于用毒杀人,你只顾着指责朕,也不想想自已的处境吗。” “……” “你以为她们是为了谁死的。”李龙桑那张俊美凉薄的脸上全是嘲弄,这也让两人看起来总算有七分像了。 他侧耳听那钟声渐渐淹没在风雪里,整整响了十声,国母薨殁的噩耗随着这悠扬的钟声传遍各处断壁残垣。 一天之内连殁三人,还要算上从未见过面的李淮襄。 李龙桑抬头看向后宫所在方向,他的元配跟随他最久,即使身侧美人不断,也从未动过休妻废后的念头。 如今对方居然以为时机成熟,给娴妃母女两下毒使绊子,意图联合外人扳倒自已。 他果然对那个女人太好了。 “是啊……为了我,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李淮舟感觉到喉间泛出铁锈味,“如何,你找不到李龙宴的,这秘术祭品,你除了我和李淮瑞,还能找谁?李淮懿吗?她远在边关,能过来吗?” 李淮瑞见他负隅顽抗,作困兽之斗,又把话题引到自已身上,心中警惕起来。 皇宫范围之内降下一道巨大的法阵,将几人围在其中,接着一道庞然魔气追着剑光砸在结界之上,又化成烟雾卷向数十道朝众人袭来的剑光,将那些追来的修土尽数隔绝在结界外。 梁宁在半空显出身影与两名九曜圣殿化神强者遥遥对峙,双方各有损伤,但他还要防其他弟子偷袭已方队友,少不得分心。 见下方几人的保命腰牌都捏碎了,他也不再逞能,捏碎自已身上泛着莹光的仙门腰牌。 戴鸿是见过梁宁的,见对方居然是魔修,揉揉眼睛,识趣的没说什么。 他的玉牌早就捏碎了,却迟迟等不到其他同门来援,两相比较,甚至还比不上苍阳仙门来得团结,不由得有些郁闷。 难道这次真的要交待在这了? 戴鸿磨磨牙,拿出自已压箱底的最后一块玉牌。 这玉牌是他为门派里一位陌生的老者领路时对方给他的,希望有用! 伏七杀单打独斗至今,见到梁宁,眼睛一亮,传音让他去顾郑麟那边,梁宁却道让对方冷静。 郑麟说过,决胜的关键在皇城,边境那只是拖延时日给几人创造机会罢了。 “小子,可还记得田忌赛马的典故?”梁宁祭出自已的剑阵应敌,对下边重新打起精神的伏七杀道:“上等马对中等马,中等马对下等马,三局两胜,足以定此乾坤。” 苍阳仙门这次前来,带的人还是少了,郑麟让他们守住皇城这边,意味着边关那会被放弃,若是他们援护不及,那边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他见伏七杀已经在吃药恢复体力,从纳戒中拿出一把长剑居高扔下来,“去吧上等马,别让你师兄久等。” 伏七杀认出那把剑是自已师尊方异的藏剑之一,名为“太一”,腾挪着躲过身后剑气扑杀,跃起将长剑接在手里。 就在他拔剑的瞬间,眼中血光蔓延,身上爆发出浓厚的血气,几乎将天幕染做深红。 城内城外鲜血若受感召,化作血浪朝皇宫卷来! 在被卖到炼药山庄之前,伏七杀在玄雷门后山的血祭山谷中被选为“躯壳”,泡在数十万计人命凑出的心头血中,直到洗去他身上所有身为人的念头。 只要执剑,他便只是那些汹涌澎湃的血肉怨念,这些血肉怨念从来遍布大陆各寸土地,世世代代无穷无尽,无从消散。 麟哥!一定要撑到我去找你! *** 李淮懿鞭子挥下,身侧的军队却并没有动静,她左右环顾那些木偶似的土兵,怒道:“怎么不走?” “那是……”有人指着东边的天空说道。 东边云中出现一道人影,正挡在逆凤来左前,郑麟被逆凤来收在身边当人质,见那道身影出现,心中大石落定,叫道:“掌门!” 千和光霁身形幻化,漫天法阵爆出极为强悍的威能扫向面前这人,就在逆凤来抵挡之时,在她身后,一道火红色身影悄然出现,几人头顶数万米所在,一道极为灼热的光柱降下,几乎将逆凤来大半身躯笼罩在内! 那光柱离郑麟只有数寸,他身上被覆盖了一层结界,依旧能感觉到自已半身皮肤像是被泼上一层开水,迅速发烫刺痛! 逆凤来被偷袭受伤,顺手把郑麟扔进光柱中,谁知那人也跟着进去,提着郑麟后领把人带出来,拎给匆匆赶来的孟丹微。 “多谢仙尊出手相救。”孟丹微接过郑麟,朝对方道谢。 那救人的红衣青年笑道:“哪里,若不是你们带我,恐怕我还得迷路呢。” 时隔数月,再见到孟丹微,郑麟只觉得恍若隔世,今夕何夕。 孟丹微见自已弟子又清瘦许多,歉然道:“是师尊来迟了。” 对方风尘仆仆却先来安慰自已,郑麟哪里还能埋怨什么,一放松下来,劫后余生的庆幸充斥脑海,让他一时失语,不知该说什么。 孟丹微心疼弟子被吓傻了,勉励道:“为师一得到消息,就拖着掌门其他长老峰主全过来了,你方师伯已经带人前往九曜圣殿本部,御长老与其他长老也已经去找李淮舟他们,你尽可安心。”| 郑麟见他始终关切自已,颤着唇瓣想要吐露委屈,却先被对方话中的重点引去全部注意。 “全过来了?门派里何人顾守?” “你在传讯中说事情严重紧急,我们怕你受欺负,自然能打的全过来了,给你撑腰。” 堪比被欺负时天降家长和警察蜀黍,这一撑,可不得把自家孩子撑得腰间盘突出。 自已弟子腰肩还垮着,孟丹微拍拍他肩膀,让他站直了。“别担心,若是出门一趟这么容易被偷家,那些弟子不要也罢。” 郑麟重重点头,眼眶泛酸,心底温热,底气顿时足了。 他定定心神,朝下方眼红气急的李淮懿露出见面为止最为灿烂的笑容,道:“田忌那会儿只有三匹马,所以才有所舍取,三局两胜。” “我有靠山,为什么不用?”
第164章 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你狗仗人势!!” 若是对方是条狗,前半刻还嘤嘤地装可怜,这会儿便正贴着主子朝自已狂吠,让李淮懿如何能淡定! “小麟儿,你受伤了!”孟丹微把人带过一边,拿出药膏给自已弟子颈项淤青上药。 那细心关切的模样看得李淮懿眼馋心热。 想起自已在密罗宗的师尊从来只贪图自已身体,她嫉恨如火,朝天上叫道:“逆凤来说郑麟是气运之子,登天阶的碎……” 话未说完,一道法链已经将她卷起,封住嘴巴。 孟丹微瞪着李淮懿,“我之后再收拾你。”说罢,又回头小心给郑麟涂药。 逆凤来被千和光霁与严绝联手压制,方才的风光都变成过往,她的坐骑九天玄凤长啸一声,羽翼狂展,化作万千流火攻向两者,回护自已主人。 奈何两位强者并未被那声势浩大的灵火吓住,退也不退,正面强撄其锋芒。 “杀这么多人,逆凤来你不要命啦?”千和光霁笑问,狐狸脸上尽是开心,并没多少慈悲与担忧。 “逆殿主,何不停手,在仙门大会上会给你解释的机会。”红衣的严绝仙尊说得言辞恳切,仔细听却能听他低声念叨:“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我从出宫就往东走,应该是对的方向啊……” 逆凤来没想到千和光霁会亲自前来,还会和炎乾天宫的人联手,身陷颓势,依旧高傲道:“本座还未无能到连落魄的野狗都能来咬上一口!” 红衣青年的修为比炎乾天宫现任宫主更高,甚至远超千和光霁,莫非就是传说中万年以来首次从天上下来的云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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