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自然为了他媳妇。 “少主,门主赴崖自刎前嘱咐过我们,这挟飞仙停留在谁的肩膀处,谁就是我们门主的儿子,需要继承他的衣钵。” 玉霏吧砸了下嘴。 “原理是什么?” “他说他媳妇会在少主肩膀上刻下专门的印记,印记的一味药经过十多年沉淀,恰好吸引挟飞仙。” “他们被迫分开,我们暗地里也搜寻了许久。” “少主。哦不,恭迎新门主。”为玉霏作解释的人单膝跪了下去,连带着后面人也哗啦啦全跪了下去,齐声喊到:“恭迎新门主。” 玉霏悄悄擦了把汗,扯了扯嘴角。 令堂的,他大概也许可能好像或许……认错爹了。 “我知道门主您现在可能有些难以接受,老门主留了信物要给你看,请跟我来。” 玉霏跟了上去,总觉得一脚深一脚浅。虽然是被敲晕了带来的,但之后的一系列操作还算正常。 “只有门主您能进去。”那人打开了门,弯腰恭敬道。 玉霏探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这就有些不正常了。请君入瓮? 但眼下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踏步进去。 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玉霏在房间里走着,窗户的缝隙钻来一只挟飞仙,落在了玉霏的肩膀上,发着微光。 房间的墙上,挂着一副画。 画上女子眉目如画,策马挽弓,直指天空,流星飒沓也不过如此。 眼睛,陂族人的眼睛都那么像吗?似深沉的潭水,又漾着粼粼波光。 这是……他真娘?是陂族的大祭司? 玉霏扭头,看向了案几,上面摆着信,落了灰。 “明,不要被我连累。——玉” 他原来随娘姓啊。 好像也不对,陂族的姓名不是首字。他的脚一挪,撞了案几,垫桌子腿的本子露了出来。 这是……日记?放这还真是出人意料。 玉霏坐了下来,细细翻阅。 全篇都是化名,“明”就是司明,那“玉”,到底是什么名字。 这是他们相遇相知到分离。 日记的最后,是简短的一句话:他出生了,她不见我。 白衣巫想要操纵“玉”,从而变相得回归大祭司职位。司明想帮“玉”,可“玉”不希望连累他。 不知道为何,这像是个故事,玉霏明明像是局外人,却能感受到无可奈何的心痛。 那达雪和司翳的孩子呢? 为什么大家都不提他娘?从身份到名字。 达愕也好曹长也罢,阿兰姐姐也好司明也罢。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他该怎么向他叔——司翳,解释他是他侄子不是他儿子。 哎呦,造孽哟。 玉霏摇了摇头,出了门。 “门主。” “现在武林盟各门派也出动想清缴白衣巫,你们有什么资料之类的,就交给他们吧。”玉霏道。 他可能也只能做这些了。 “是。” “你知道我娘叫什么名字吗?” “玉,此外便不知了。” “好吧。”玉霏叹息一声,“我想去拿那座崖看看。” “好。老门主也葬在那里。不过门主先休息一晚吧。” 玉霏点了点头。他现在不着急了。一切都快水落石出。 翌日早起,玉霏在翌明门里转了转,纪律严明又不乏温情,跟淹日教那懒散敷衍的做派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你们知道雪衣娘吗?”玉霏问着。 “知道。”一个人举手,得到应允后回答,“是白衣巫的一任继承人,其实已经五十多岁了,最擅长金蝉脱壳。” 有人点头附和:“是啊。我们逮了她好多次都没成功。” 玉霏皱眉,多了忧愁:“这次圣上南下……” “给我们发了请柬。”为首的递了一封红色金云边纸过去,“请门主定夺。” 玉霏:? 他展开了纸。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朕赏这大好河山,盼与各位侠士共饮一场,淋漓酣畅。 xxx时,锦华楼见。” 李澈,真疯,真不怕死。 玉霏想了想,那时间还差一个月,似乎不是很急。 “我再想想,先去崖边吧。” 一路向上,草木依旧,见证了曾经的生离死别,依旧不言不语。 霎时风起,熟悉的鸽子落在了玉霏的肩膀上。 那是淹日教传信用的鸽子。 玉霏心里疑惑,停下马,接了信。 信里附赠了一张熟悉的红纸,留了一段熟悉的话:请教主定夺。 你令堂的李澈!你是真疯了吧。
第61章 长春 见玉霏面色不虞,同行的人不觉问道:“门主,怎么了?” 玉霏笑着:“无事,只是念着我回去的信,毕竟事出突然。” “我们到了。”同行的人避开了这个话题,拉住了马。 玉霏下马,走了上去。 崖上两座墓,一座司明,一座司明之爱,他娘的名字就像一个禁忌,无人敢吐露。 素白的手指划过墓碑,玉霏长叹了口气,站在了崖前,望着落木千山,澄江一道,风清云淡,直觉心中怅然若失。 果然,还是会遗憾。 蓦地,一阵风席卷而来,玉霏被人从身后猛地抱住,差点吓得脚滑跳崖。 “霏儿,别跳。” 只听君子酬的声音闷闷传来。 玉霏:“……师兄为什么觉得我会跳崖?” “怕你思念爹娘过重。”君子酬答到,“想去陪他们。” 玉霏:我竟无力反驳。 “师兄,你别这样抱着我了。我怕待会又来一个人,说我们要殉情。”玉霏拍了拍君子酬的手背。 君子酬还没松手,只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C,你们的亲事为师准了,千万别想不开!” 玉霏:……等等,师父?什么亲事? 他和君子酬回身,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君子酬抱拳道:“谢师父成全。” 师兄,你是会见缝插针的。 玉霏跑了过去,一脸开心:“师父,您回来了。” 杨凌敛了神态咳了一声:“嗯,我查到些东西,已经和敛烟那臭小子讲了。” “所以我娘到底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徒儿大了,一个问题就能把为师问倒了。 “好吧,”玉霏显得有些遗憾,拿出了两张请柬,“那现在怎么办?” 徒儿大了,凭一己之力收了两个门派。杨凌眼角一抽,“把淹日教的拒了,代表翌明门参加吧。我怕雪花娘把责任往淹日教身上推。” “好,听师父的。”玉霏点了点头,回去后即刻修书。 “对了,你身体怎么样?”以前老是生病,病怏怏的啊,怎么现在感觉活蹦乱跳的呢。 “阎王爷看我可怜,许我一生安康。我没事的。” 杨凌:“……要不你和你师兄,一起去看看神医?” 君子酬和玉霏相视一笑,“我们没事,真的。” “好吧好吧。”杨凌叹息一声,“算起来,圣上的船,应该已经到长春了。” 船只造型精美,内里华丽,浪去不颠,风涌不惊,巧夺天工。 李澈正拿银针试毒,接着懒懒收了银针,才开始吃饭。 上次玩狠了,何隐开始报复他了。想着,脸还有些疼。 何隐呢,一见到李澈,依旧笑着,但总给李澈想咬人的感觉,就像简清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两只狼。 长春暂时休憩。 简清辉折了纸船,顺着河水漂流而下。 而沈醉应吴一的要求到了长春,远远看着那放纸船的身影,醉死的记忆突然诈尸。 令堂的,要死啦,他他……为什么想不开要找简清辉喝酒啊! “来了又何必躲藏?”简清辉起身,垂睫问道。 他怎么知道的?小狼崽子出卖的。 沈醉转身就要跑,被滚滚咬住了靴子,被呵呵拦住了前路。 狗崽子,这么快就帮你们后爹了。 “我,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找李澈。”沈醉死鸭子嘴硬。 “哦。”简清辉平淡得应了一声,“那你去吧。” 沈醉突然就不敢了,他低头认错:“对不起。” “你应该去找何隐……”简清辉依旧面无表情。 “我不是,我……”沈醉反驳的话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简清辉又补充道:“李澈应该跟他在一起。” 沈醉:……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大喘气了? 他像是被定住了,挪不开脚。 纸船在原地打转,水波漾开了一圈又一圈,晕开了墨色。 “寒白,你不是讨厌文人墨客的含蓄吗?你不是喜欢快意直言吗?”简清辉垂睫,看着一个小风浪吞没了纸船,问道。 滚滚和呵呵回到了他的脚边,沈醉已经离开了。 逃得倒是快。 玉霏他们则回到了白虹观休憩,听着师父查来的信息。 “我娘向往自由,不想当大祭司,所以逃了出来。她还和达雪熟识。可是达愕的故事里,根本没有这号人啊?” 玉霏有些愣,沈醉的七天七夜是假的吗? “可能她们只是私交或者神往呢?” 通过某些特殊渠道,比如老鹰风筝和绣字手帕。 “你要留青山,我偏玉碎给你看。”玉霏念叨着,“我还是不理解里面的意思。”甚至是谁给谁的,他都有些懵。 白衣巫针对大祭司,又不针对达雪。
第62章 去吧 不对,白衣巫既然有想要天下的野心,动达雪又怎么了。 达雪,还离天子更近呢。 玉霏觉得真相正在靠近他。 “那她和司翳的孩子呢?” “是个死胎。”杨凌叹了口气,玉霏也沉默了。 风筝是达雪传给“玉”的,可惜没传出去。嘲讽或者表坚决,无论如何,改变不了结局。 白衣巫可能得逞操纵了她,可能没有。但她服毒后自殺,是不争的事实。 “该怎么布局呢师父?”玉霏问道。一个月后的群雄会,他们定然守株待兔,要剿灭白衣巫。 “吴盟主已经派沈醉到李澈身边了,何隐会负责食物和香料等的验查,毒圣也去帮忙的。 至于受邀的翌明门,到时安排住所后,打探周围情况。淹日教暗地里跟着你的几个,也可以用来刺探可疑之处。” 一直努力沉默的君子酬忍不住开口了:“难怪李澈那么疯。” 因为有那么多人安排和护着啊。 杨凌笑了:“你以为他为何南下?又为何发请柬?他是个好君王。” 玉霏:真没看出来呢…… “江湖儿女,不懂。”君子酬特实诚道,被杨凌赏了个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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