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边拿着梳子梳发,眼睛盯着一处出神。宋安年将带来的餐盒放在桌上,她走过来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将饭菜拿出来摆在桌上。 她不看两人,道:“你们想问什么?”说着又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饭菜。 “味道尚可,看在饭菜的份上你们问的我都能答。” 宋安年看了眼面前的女人,他道:“胡夫人没有疯?” 虽是疑问语气却肯定。 那女人笑了笑,平静道:“我啊!我疯了。” “夫人既没有像胡镇长所说的疯魔,那便是胡镇长在说谎了。” “我疯了他也没说谎。” 宋安年看了她一眼,“可夫人的样子却不像胡镇长口中所说的那样?” 她掩嘴轻笑,“谁说疯了就是疯疯癫癫?嗯?谁说的?” “我就如他所说,早在去探查后山时就疯了。” 宋安年与沈轻寒对视一眼,“夫人的意思是你疯了,不是疯癫了。” 她不语,拿起手绢擦了擦嘴角,“我吃饱了,二位请回吧。” 宋安年朝他点头,“夫人好生休养,这间屋子你暂时不能出去。” 宋安年与沈轻寒出来后就去了后山。 路上,宋安年道:“胡夫人说她疯了?但却不是胡镇长所说的疯魔。” “但我瞧胡夫人倒是很正常。” 沈轻寒微微笑了笑,道:“装疯卖傻时间久了就真疯了。” “走吧,先去后山。一切水落石出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疯了。” 蓝铃镇的后山自外看来异常的美,满山遍野的蓝铃花在风中摇曳。 里面亦是如此,若不是从镇长口中得知这里是一切事的源头,他们还真会放松警惕沉浸在这美景里。 两人一路向上,却不见任何异常。直至天色渐晚,这座山才显现出异常。 从山顶往下看去,山腰处的蓝铃花汇聚,中间却不见一只花束。 两人前往那处,没有血阵没见血人唯有深坑了的一具棺材。 那棺材里躺着一位双眸微闭嘴角含笑的女子。 只是这女子除了脸,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 手脚是被砍断后缝上去的,头四肢四都独摆在棺材中。 头戴金冠,身上的华服,没有因为岁月而腐朽。面容也恬静温柔,即使身在一具腐木棺材里也依然遮盖不了她的绝美容颜。 “倒是可惜了!”沈轻寒感叹道。 “师尊可惜什么?” 沈轻轻挥退周围的沼气,踏进深坑,他道:“周围没有邪气,这具尸身也没有怨气,生前不做坏事,死后没做害事。只是……”沈轻寒停顿了一下,接着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一个姑娘。” 山上哪有古怪?蓝铃花开的艳,也只是在替人记得她。 “师尊的意思是这座山没有问题?” “山有问题,却不是因人。”沈轻寒挥手招来一朵蓝铃花,注入灵力后蓝铃花的颜色深了几分,它飞至棺中人胸前化为点点碎光融入里面。 沈轻寒看了眼棺材中的人,轻声道:“待到蓝铃凋谢时,便是花神飞升日。”
第25章 假扮新娘 宋安年静静的看着不语,待两人离开此地后他才问道:“师尊,那女子是将要飞升的花神吗?” “不是将要,是早该飞升。”忆起碎尸新娘这四个字沈轻寒眼中闪过冷光,“用弑神术杀天道认定的神,这些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宋安年心中一怔,“还有如此邪门的法术?” 沈轻寒轻笑:“弑神术的功法与它名字不同。即便是功德无量之人生在世上心中又怎能无恨,这些人便她的亲近之人利用她的神力杀她心中所恨之人。待积累到一定程度天地法则就将她绞杀。” “利用神力?可这花神已死并未飞升?蓝铃镇的人究竟是谁杀的?” 想到蓝铃镇死去的新娘,沈轻寒解释道:“神死后若未解,且与她结契之人还活着那便可以继续控制她的神力。” 宋安年道:“照师尊的意思,那镇上这些新娘都是这背后之人所杀,可为了什么?” 沈轻寒笑着,只是眼中寒光伶俐:“有些人杀人不需要理由。” 胡府,宋安年本不予逼这位胡夫人,但事情却不容他再让步。 “夫人,你可知胡镇与南巷口那两家人去了何处?” 胡夫人淡淡瞥了他一眼,那意思是无可奉告。 “夫人不想说?” 宋安年看着她道:“那天夜里我去了南巷口其中一户人家,偶然遇见了个断头的小女孩,待我破除迷阵三家除了你其余人都不见踪影。” 宋安年笑着看她:“夫人还是不愿说吗?” 胡夫人静静的坐着,不反驳也不回答。 “后山的碎尸新娘乃是被人压制无法飞升的花神,夫人可知?” 胡夫人用手抚摸着胸前那缕长发,听到这处才回道:“你们去了后山,可见满山的蓝铃花?” “夫人的意思是?” “那满山的蓝铃有一束是我种下的。”她望向远处淡淡道:“人不是我杀的,胡玉书他们也逃不掉。” 宋安年静静盯着她看了片刻,“希望夫人说的是真的。” 说完这句后宋安年就退了出来,沈轻轻倚在门边,“信她?” 宋安年轻轻点头,“嗯。” 沈轻轻含笑看他,问道:“为何?” 宋安年走到他身旁,低声道:“我要说知觉,师尊可信?” “你说什么为师都信。”沈轻寒看了眼已经和他一样高的少年,笑道:“既从然胡夫人口中问不出什么那便走吧。” 出来时天色微暗,远山已经有些朦胧,两人回到客栈,大堂内闹腾,沈轻寒又对吃食没什么兴趣便先上了楼回房休息。 宋安年则点了几道清淡的吃食坐在了大堂的角落里。 大堂内吃饭的人不少,聚在一起吵吵嚷嚷的在说些什么,沈轻寒见他们说的与事件有关便侧耳去听。 “唉,楼家那小姐与赵家的公子都议好了婚期,两人自小青梅竹马却出了这档子事。” “就是说,现在镇上哪还有人敢成婚。” “有情人却不得相守这都什么事啊。”那人叹了口气:“不说了来喝酒喝酒。” 听到这里,宋安年似想到了什么,搁下筷子就匆匆上了楼。 宋安年站在沈轻寒对房门门外踌躇半晌,打算离去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沈轻轻眉目散漫,穿着也散漫,单薄的里衣披散的头发,眉眼微微上挑,“怎么不进来?” 宋安年抬眼瞄了一下,立马把头低了下去,“师尊。” 沈轻轻往后退了一步,“何事?进来说。” 宋安年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榻上的被子已然被拉开,想来师尊是睡后听见他的脚步在门外徘徊,又迟迟不见他敲门才起身开门的。 沈轻寒桌边,香炉里的熏香还未燃烬。他一只手撑着头散漫的问:“这么晚了找为师何事?” 宋安年想到自已心中所想略微有些踌躇不安。 沈轻寒轻轻扫了他一眼,“怎么?何事让你这般说不出口?” “师尊,”宋安年低着头,轻声道:“我想到蓝铃镇上的新娘只要成亲就会暴毙,若是镇上有人成亲那便可以引出背后之人。” 沈轻轻‘嗯’了声,道:“可镇上暴毙如此多人还会有人成亲?” 宋安年抬头快速扫了沈轻寒一眼,地气不足道:“并不是真的成亲,可假装成亲?” 沈轻寒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哦,假装成亲?我和你?” 怪不得这小子不敢进来,原来打的是这主意啊。 宋安年低头不语,就静静等着沈轻寒的回复。 沈轻寒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可假扮成亲。你是想让为师做新郎,还是想让为师做新娘?” 宋安年脸刷一下红了,他是想让师尊穿婚服做自已的新娘但他又如何敢说出口? 只能低声问道:“师尊想扮哪个。” 沈轻寒含笑看他,“真当让我先选?” 不等宋安年回话,沈轻寒就道:“新娘吧,让你个少年郎穿姑娘出嫁时的衣服怕是会让同龄人笑话。” 宋安年压下心中的暗喜,道:“弟子听说西街上有户人家要办喜事,但出了这档子事便作罢了。我想我们可以借这户人家的名义来引出幕后之人。” “都打听好了,这么想成亲?”沈轻寒打趣道。 宋安年在心中暗暗道:不是想成亲,是想和师尊成亲。 但这话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口。 见他不回答,沈轻寒便以为小孩子害羞了于是扫了一眼窗外的夜深道:“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几日后的楼府,宋安年与沈轻寒二人正坐在下首,主位坐在楼家和赵家的两位老爷。 旁边站着的正是楼家的小姐和赵家的公子。 楼老爷问道:“这方法可行?” 赵家的老爷笑着摸了摸胡子,“我看可行,这位小友既是天玄宗派来的弟子,我们也理应相助。更何况这是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说着他又笑着看向站在楼老爷身后的姑娘,“楼丫头你看如何?” 那姑娘娇羞的低下了头,“小女全凭家父做主吧。” “哈哈哈,楼老头那就这么定了。这妖孽除了也有我们一份功劳不是。” 楼家与赵家的喜事传出去后,整个蓝铃镇的人都一惊。 婚期定在了六月十四,这些天楼家和赵家可没少忙活。蓝铃镇的人好奇,整天围在楼府与赵府门口。 就这样热热闹闹的到了六月十四。 “这楼家还真不怕死姑娘,竟然真敢嫁。” “赵家也真敢娶啊。当真是为了儿女私情疯魔了。” “谁说不是啊,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避过这关。”
第26章 成亲 婚房内,沈轻寒穿着繁琐的新娘服饰,坐在梳妆台前。 楼家的小姐就站在一旁,一群丫鬟围着他要给他上妆。 沈轻言将颈侧的头发撩至背后,淡淡道:“既要盖盖头妆就不必花了。” 楼小姐手中捏着手帕,笑道:“总要束发挽发梳发髻吧。” 本来被沈轻寒挥退的婢子又围了上来,其中一个丫鬟感叹道:“仙长你的头发可真好。” 立马有人附和道:“是啊,又黑又密,还顺滑。” 头发是最难弄的,沈轻寒坐在梳妆台前半个时辰才将头发完全挽好。 满头金钗,在盖上红纱若隐若现的美看呆的在场的人。 楼小姐用手绢遮掩着嘴角的笑意,“仙长的长相虽不出众,但浑身的气质却是旁人比不了的。再如此一打扮更是显得仙长如腊月寒梅,清冷疏离却又艳丽。” 沈轻寒淡淡笑了下,“楼小姐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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