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鼻子还真是灵。”叶安年笑了,“是镇上文家的人。” “是不是来了大马车?原来真是来咱家的啊!” 福崽哒哒地跑过来,牵住叶安年另一只手:“我们回来的时候,村里好多人都在说呢。” “都说什么了?”江竹从堂屋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碟金灿灿的拔丝地瓜。 “说……”福崽被香甜的气味所吸引,一张嘴口水都要流下来。 江竹见他这副馋样,用筷子夹了一块裹满糖的地瓜往他面前送去。 福崽眼睛亮了亮,刚要张嘴接,江竹的筷子却拐了个弯,送进了站在他旁边的叶安年嘴里。 福崽:…… 小团子半张着嘴巴,清透的眼睛眨了眨,拉住叶安年的袖子开口告状:“哥哥,江大哥欺负我!” 奈何叶安年嘴巴里还嚼着地瓜,说不了话,只皱紧了一双秀眉。 逗得江竹一双桃花眼都笑弯了。 等他笑够了,叶安年也终于吃完了嘴里的地瓜,刚要开口说他,江竹已经拿筷子重新夹了两块地瓜,喂到了两个孩子嘴里。 两人嘴巴都堵上了,也就没人告状了。 江竹勾勾嘴角:“都进屋吃饭!” 月牙村来了辆豪华大马车的事情,确实已经在村里传开了。 马车没进村,就停在了村口的大槐树下,这便引起了大家更多的猜测。 有人说应该是去江竹家的,有人说,说不定只是路过村子而已。 甚至还有更离谱的,说是村里要出秀才了,肯定是县衙的人提前来认门来的,等放榜那日好去给那家报喜。 不过,叶安年和江竹都对这些传言不感兴趣,也并不想去解释。 吃了晌饭,江竹便赶了牛往望月山去了,叶安年则待在家里,继续做给冯明煦的订单,等赵乐、杨池他们来了,就教他们继续捏泥叫叫。 之前捏的小鸟和小猫已经都晾晒好了,叶安年今日拿了颜料出来,教他们调色配色和上色。 接下来的几日,一家四口几乎都猫在了家里。 叶安年拿了银票却并没有急着去镇上选铺子,采买下人。 完成了给冯明煦的订单之后,就带着赵楠、杨池和许言小哥儿一起捏泥叫叫。 三个新手都很有悟性,捏起泥来也是越发的熟练,这三四天下来,他们几人差不多就捏了四百多个,挑出一些没做好的残次品,最后还剩下三百九十多个。 赵楠瞧着那些裂了口子,颜色没涂好,还有哨音不响的泥叫叫,觉得十分可惜。 而且这些捏坏了的几乎都是他们这三个新手做的,叶安年捏坏的也就一两个,还都是因为没晾干好,裂的口子。 “竟然有这么多不能要的,年哥儿,我们这手艺还得再练。”赵楠道。 “你们已经很不错了,咱们四个人一起做,比我自己要快不少呢。” 叶安年倒是没有苛求他们,若是他自己的话,一整天只捏泥叫叫,也就能做五十个左右,四天下来也才二百多个。 有了三人的帮忙,效率提高了一倍,而且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快。 这几日,江竹也跟他一起歇在了家里,时不时去放牛割草,闲来盖盖棚子,村里村外有生病的人来请,他就去一趟。 反倒是丁秋和福崽,不再像以前似的天天往外跑了。 狮王的伤彻底痊愈之后,奔跑狩猎都比之前迅捷了不少,加之它野性难驯,伤一好就一头扎进了山里,三两日才会露一面。 而且每次露面,多多少少都会给福崽他们带点什么。 见它这么有活力,三个孩子也放心下来,不再日日去秘密宝地等它了。 直到院试放榜的前一日,叶安年才收拾了他的小木车。 将他们四人这几日捏的泥叫叫,还有他临时赶制的几十个彩色风车,和裁切好的一些小木块装上车子。 给冯明煦的做的那几十个魔方也都打包好了,一起带上。 江竹则收拾了他的药箱,带上幌子,两个人赶着牛车往镇上去了。 两人到了甜水镇后,先去了一趟鸿福书院,把魔方交给冯明煦。 叶安年把自己要开铺子,并且推出中高阶魔方的事跟冯明煦说了,又说起到时会将低阶版魔方的解法公布给大家。 冯明煦自然支持,还要他把中高阶魔方给他们书院留一部分。 文恒经过了之前仿制魔方的事,比先前老实了不少,这几天都按时来书院了。 撞见叶安年和江竹他们来书院,暗戳戳躲在一旁看着,直到冯明煦跟两人聊完了,他才敢凑过来。 “江郎中,叶小哥,你们怎么来了?是要商量开铺子的事?” 叶安年点点头:“我对这镇上的情况还不够了解,所以想问问你,店铺选址的事。” “这个好说。”文恒道,“我可是从小在甜水镇长大的,对镇上的情况再了解不过了。” “那你觉得我这个铺子开在哪里比较好?” “那肯定得热闹人多的地儿,”文恒摸摸下巴,露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风月街我觉得就不错,那边铺子我瞧着一个个生意都红火的很。” 叶安年一听这街名就觉得不怎么靠谱,刚要细问,江竹笑眯眯道:“文二公子,风月街恐怕不大合适吧?” “那街上据我所知,不是赌坊酒肆就是青楼柳馆的,怕是没人会去那里买孩子玩的玩意。” 文恒:…… “哈哈,”他抓了抓脑袋,颇有点尴尬,“我就说我不懂这些。” 叶安年也没想到他竟然不懂到这种程度,想了想觉得怕是自己的问法有问题。 调整了一下方式,问道:“那你可知泥人巷附近,有没有在租赁的铺子?” “有的。”这个文恒倒是知道,“泥人巷西头一拐弯的那条街上有不少铺子招租呢。” “不过那条街比较冷清,位置偏,好像就有两家卖朝食的小店开着。你要去看看吗?” “嗯。”叶安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文恒心下一动,刚要张口说‘我带你去’,就被江竹抢先道:“那就不打扰文二公子上课了,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文恒一愣,这才察觉出自己方才的不妥。 挤出一个笑来:“那行,你们去吧。有什么要问的再来找我。” 叶安年应了一声,被江竹牵起手,两人并肩出了书院。 文恒盯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一个俊美洒脱一个清冷飘逸,般配的很。 “唉……” 他叹了口气,抬手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嘟囔道:“你真是畜生啊。” 另一边,叶安年和江竹已经赶着牛车,溜溜哒哒往泥人巷去了。 两人赶着牛车,不好从巷子里穿过,还是绕道去的那条街。 街道确实如文恒所说的那般冷清,只有一家朝食铺子,还有一家卖油纸伞的开着门,与热闹的泥人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且名字就叫西街,十分草率。 两人最后在那家朝食铺子前面停了下来,将牛车拴在铺子对面的歪脖子柳树上,就一起进了门。 这家朝食铺子实在不大,铺子里放了两张桌子,外面一左一右也放着两张桌子,拢共也就能坐下七八个人。 此时铺子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在独自忙碌着。 见两人进来,招呼道:“二位想吃点什么?” 叶安年看了看她锅里正在煮着的东西,道:“来两碗小馄炖吧。” “好,二位稍等。你们赶的巧了,我这头一锅的馄炖刚煮上。” 馄炖熟的快,不多时,那老婆婆就端着两碗馄炖给他们放到桌上,还转头去后面端了一小碟腌菜给他们。 “这是老婆子我自己腌的,尝尝味道如何?” 两人同老人道了谢,叶安年就问起这条西街上事。 “老人家,不瞒您说,我们其实是想来这条街上赁一间铺子的,不知您对那些招租的铺面可有了解?” 老婆婆明显一愣:“这条街这么偏僻,你要开什么铺子,为啥非要来这里开?” “想卖些给孩子玩的小玩意儿,不是想着这里离泥人巷比较近,容易吸引人来。”叶安年直言。 “那你们可看错地方了。”老婆婆一边勤快地擦着桌子,一边回答,“你瞧这条街上,就我们这两家铺子开着。” “我这应当是最早开起来的铺子吧,几十年了。这里离大家住的地方远,平时来吃饭的,就只有那条泥人巷里来卖东西的小摊小贩,我跟他们也都混熟了。” “而那家卖伞的,也在这干了十来年了,靠的都是老顾客。剩下那五六家在招租的铺子这期间也租出去多次,但是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撑不过多久就关门了。” 江竹闻言皱了皱眉:“那您可知,那几家铺子是什么人在出租?” “是周家的”老婆婆道。 “哪个周家?”叶安年问道。 “还能有哪个周家,”老婆婆和蔼的笑笑,“自然是开当铺的那个,周在乾。”
第102章 原地开张(捉虫) 周在乾两人熟啊, 可不正是周蓉她爹,算起来还是叶安年未来的继外祖父。 “这镇子还真是小。”江竹夹了一条酸咸爽口的腌黄瓜,不由感叹道。 老婆婆不知他是何意, 笑着道:“是啊,咱们这甜水镇是不大。但招租的铺子也不少啊,容老婆子我奉劝一句, 你们最好还是去别处租的好。” “此话怎讲?”叶安年问道。 “唉, ”老婆婆叹了口气, “这周家周在乾, 你们应当也听说过,经商赚钱是一把好手, 又是开当铺的,也有不少人脉, 不过这个人的人品怕是就一言难尽了,可以说为了赚钱什么手段都用。” “这条西街上的铺子,早在十多年以前啊, 那都是各有各主的,那时候这条街也还没有现在这么冷清,这街上的铺子有卖布的,有卖粮的,有卖花的, 反正都没空着。” “后来这周家便开始做生意, 没过几年就把这当铺开起来了,而且赚的越来越多,就把这这条街上, ”老婆婆说到这,站在门口往南指了一下, “喏,就那边挨着的那五家,都给买了下来。” “既是他们买下的,那为何如今这些铺子都空着?”叶安年有些纳闷起来。 “都没开下去呗。”老婆婆叹了口气,“旁人都说是那五家铺子的风水不好,也有说这条街风水不好的。但要我看,那就是遭报应了。” 她这话立时引起了两人的兴趣,叶安年和江竹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微光。 江竹‘啧’了一声:“看来这周在乾恶事没少做啊。” “岂止啊。”老婆婆拽了张凳子到锅边坐下,一边煮着小馄饨,一边开始絮絮的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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