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新的,车板光滑平整,车轮也大,看着就气派,上面钉着的每一个钉子都闪闪发亮,小团子一寸寸地摸过去,爱不释手。 稀罕完了,还拉丁秋过来一起摸。 “怎么样秋哥哥,这是咱们家的车,以后咱们就能坐着新车去镇上了。” 丁秋抚摸着车身,也笑着说“好”。 两人稀罕完了牛车,自然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头牛身上。 福崽看着这头蜷卧着,双目紧闭的牛,小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感觉……这牛有点瘦呀?” “这牛挑食,不好好吃饭呢。”叶安年逗他。 “那我多割些新鲜的草回来给它吃,把它养的胖胖的。”福崽很认真的道。 丁秋忍不住开口:“太胖了就拉不动车了。” “啊,”福崽挠挠头,想了想道,“那就把它养的不太胖好了。” 这话惹得三人都笑了起来。 …… 天色渐晚,叶安年和江竹开始忙碌夕食。 割来的猪肉被江竹切了一块剁成馅儿,包云吞吃,叶安年则和了面,帮他擀面皮,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不多时,堂屋里炊烟袅袅,饭香味儿飘了出来。 眼下天气渐冷,四个人关了堂屋的门,围坐在矮桌前,一人一碗薄皮大馅儿,圆滚滚的云吞,桌上还摆着爆香的炒猪肝和一碟炒花生米。 云吞一口咬下去满满的都是肉,咸香适口,两个孩子吃的十分满足。 江竹还开了他今天新买回来的黄酒,给自己和叶安年各倒了一杯。 黄酒性温,还能暖胃驱寒。 叶安年端起酒杯放在鼻下嗅了嗅,有一股鲜甜醇厚的酒香。 “小酌怡情,大酌伤身。”江竹也举起杯来,跟叶安年碰杯。 吃过饭,他们早早就歇下了。 这几日因着魔方和小车的事,叶安年一直忙个不停,江竹也日日都去镇上出诊,一天下来两人就只有晚上的一点时间能够相处。 叶安年有心趁这个时候跟江竹说说话,但却觉得浑身疲累不堪。 不知是不是回来的时候,那牛车跑的太快了些,此时躺在被子里,叶安年只觉得浑身都疼,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他拉了拉被子,刚要闭上眼好好睡一觉,江竹突然伸手按在了他的腰上。 腰间一重,令叶安年猛地抖了抖。 江竹的手十分滚烫,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那种灼热的触感分外清晰。 他心下一沉,翻过身去,正对上江竹的眼睛。 对方双眸清灵,没有丝毫醉意。 “要不要做点亲近的事情?”江竹眨眨眼,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叶安年蹙起眉:“你果然不安好心。” “我怎么就不安好心了?”江竹一边说着,手渐渐顺着他的腰线滑了下去。 叶安年咬紧了唇,冷淡的眸子瞪着江竹,想要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说。 而江竹也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握住他细白的腕子,压在枕边,俯身在他唇上吻了吻。 而后伸手一捞,将叶安年翻了个身。 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掀起,叶安年屏住呼吸,攥紧了身下的软被。 但,下一瞬,他便感觉到一双灼热的手在他腰间揉按起来。 叶安年:……
第86章 山猫 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 江竹轻笑了声。 “你刚刚以为我要做什么?” 叶安年抓着被子,把脸整个埋进去,耳尖红的几近透明。 “不是你说的……”想做些亲近的事。 江竹似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伸手在他腰窝上按了按:“这难道还不亲近吗?” 叶安年:…… 这个人真是讨厌死了。 “今天回来时,那牛车是跑的快了些,是我忘了照顾你的感受。” “其实也没事, ”叶安年声音有些闷闷的, “睡一觉应该就会……唔。” 话未说完, 他只觉腰侧一痛, 猝不及防的低呼了声。 “这里都淤青了。”江竹用指腹按了按,“上点药吧, 好得快。” 叶安年自然没什么可选择的余地,乖乖趴着等他在自己腰上倒了药油, 再一点点揉开。 药油接触到皮肤,凉的他颤了颤,但很快被江竹热烫的手覆上, 一点点揉按开。 疼痛部位顿时减轻了不少,腰间的酸麻感也跟着缓和了。 他不知道江竹帮他推按了多久,只是后来眼皮越来越沉,就直接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叶安年动了动, 发现自己被江竹牢牢圈在怀里, 被子却被他挣开了,两只胳膊都露在外面。 他这么一动,江竹也醒了过来, 把他的两只手重新塞回被子里,掖了掖被角。 “醒的这么早, 感觉昨晚睡得怎么样?” 叶安年活动了一下手脚,又翻了个身,感觉昨晚那种疲累感已经全然消失了。 “好像……还可以。” “那这里呢?” 他伸手按了按叶安年的腰间。 掌心的热度已经退了下去,叶安年被他按着只觉得有些酥痒:“也好了。” “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吧。”江竹把他重新揽过来,两人脸贴脸的躺着,呼出的鼻息热热的喷薄在对方的脸颊上,有些痒。 叶安年深吸了口气,心脏在胸腔里咚咚跳着,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江竹见他眼睫颤颤,却忽闪忽闪的这看看,那看看,伸手捉住他的下巴,凑上去吻了下的他嘴角。 叶安年脸上一热,瞪了他一眼。 江竹却笑起来:“我以为你是这个意思。” “不知羞。” “这又没有别的人。” 叶安年不理他了。 江竹用手指在他通红的耳尖上捏了捏,转开话题:“今天可有什么安排?” “继续做魔方吧。”叶安年停顿了一下,又道,“咱们是不是应该给牛搭个棚子?” “应该。往后天越来越冷了,牛也不能没有住的地方。” “那,需要找人么?”叶安年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也不大懂这些。 江竹摇摇头:“我自己来就行,不过可能还需要一个人帮我。” “我帮你。”叶安年脱口而出。 “好啊,那就赶紧睡觉,等天亮了,我们上山一趟。” “那你明天不去镇上出诊了?” “下午去,咱们现在有车了,可不何时想去都行。” 叶安年想想倒也是,便没有再问别的。 他把手搭在江竹肩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么窝在江竹怀里睡了过去。 两人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然大亮了。 家里安静异常,锅里温着煮好的白粥和鸡蛋,两个小孩已经不在了,堂屋门口不大的一块水磨石地面上,用炭划拉了几个字:兔子、害草。 叶安年蹲下来看了好一会儿,才琢磨出,应该是:兔子,割草。 江竹揉着额角从屋里出来,见他蹲在门口看地上的字,故意逗他:“认得么?” 叶安年脑子还懵着,脱口道:“兔子,割草。两个孩子应该是跟石头一起去放兔子,割兔草去了。” 见江竹眯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才后知后觉,他之前说过自己不认字来着。 “其实,我……认识一些。” 江竹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笑了笑道:“那你还挺厉害的。认识字,会算数,还会做木活。看来,是我赚了。” 叶安年拿过一旁的炭,在地上划拉着:“我也赚了。你把我和福崽的病都治好了。” 还帮他们摆脱了叶家。 “既然这样,那我们岂不更是天作之合,”江竹朝叶安年伸出一只手,“起来吃饭,吃完还要上山呢。” 他们都是聪明人,对于对方的小秘密,从不过多询问。 叶安年知道江竹必定不是普通人,江竹亦知道他的不寻常,但这层蒙在面上的纸,却谁都没有去碰。 叶安年觉得自己很奇怪,两世的经历已经让他不敢相信任何人,但面对江竹,他却依然相信。 大概,是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踏足对方的秘密吧。 吃过朝食,两人背着竹筐,牵着牛去了后面的望月山。 江竹寻了片肥沃的草地,让叶安年在这看牛,顺便等他,而他则要上山砍些竹子,为搭建牛/棚做准备。 山脚下微风吹拂,叶安年找了棵树,把牛拴在树上,让它自己吃草,他则寻了树荫遮蔽的地方,开始割草。 这草可不是给牛吃的,而是要晒干后,做牛/棚顶的。 他们带了两个大竹筐来,但棚顶需要的稻草多,两筐肯定是不够的,只是今天先背两筐回去预备着。 屋顶的稻草需要晒干,这样一边割一边晒倒也不耽误工夫。 叶安年割了一会儿,见那牛把树周围的草都吃的差不多了,就牵着它换一处,他自己也顺便休息一下。 但他动作快,不过个把时辰,就把两个竹筐都装满了。 瞥了一眼上山的方向,没有看见江竹的影子,叶安年就打算靠着大树休息一会儿。 而这时,却见从对面的树林里,窜出来三个小小的影子。 为首的那个个子最小,背着个竹篓,走的倒很快。 “石头哥哥,这山鸡可怎么办?” 小孩声音清脆好听,叶安年熟悉的很,这不正是福崽么。 那后面两个孩子,肯定就是石头和丁秋了。 正犹豫要不要过去跟三个孩子打个招呼,好巧不巧,福崽已经朝这边看了过来,还正好跟他对视上了。 福崽:……! 小团子吓了一跳,把手里拎着的东西往石头手里一塞,撒腿就要跑,被石头拉了一把,才没有摔倒。 叶安年扶额,这下他想假装看不见也不行了。 他站起身朝三个孩子走过去,福崽明显有点紧张。 “哥哥……你,你怎么在这?” 叶安年回头指了指拴在树下正在吃草的牛,说道:“来放牛,顺便等你江大哥。” “那江大哥呢?” “上山砍竹子去了。” 盖棚子需要搭框架,用竹子的话,比较轻便,也快些。 “哦。”福崽对着手指,有点局促不安的样子。 叶安年瞥了一眼石头拎在手里的两只山鸡,问道:“这山鸡,是你们打的?” 当然不是,山鸡是狮王抓来,叼给他们的,但福崽也不敢说啊。 正犹豫间,丁秋开了口:“山鸡是铜钱抓的,我们正要带回去呢。” 叶安年低头看了一眼围着自己大腿转圈的傻狗,感觉很不可信啊。 不过他也不好戳穿几个孩子,只得假装点头信了。 既然遇到了叶安年,石头也就没有多待,拎了一只山鸡,跟三人告别,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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