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书嘲讽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不如干脆什么都不说,反正我也忤逆不了你,不是吗” 傅惊别沉默了会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时书没有应声。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谁也不肯先移开目光,但最后到底还是傅惊别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说: “我回公司处理点事,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孟时书说: “我一个成年男人在家能有什么问题” 傅惊别说: “我跟外面的保安打过招呼,他不会放你出去,你也不要为难别人,一把年纪了找份工作不容易,他儿子生了病,需要一大笔医药费去养。” 又是威胁。 孟时书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热衷于用别人来威胁他,尤其这次还是他没什么印象的陌生人。难道他看起来很像什么好人吗会这么轻易被陌生人的境地威胁到 孟时书垂下眼睛: “我就在家里。”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傅惊别伸手想摸他的头,被孟时书躲过,停在半空的手顿了一下,没有丝毫犹豫地朝他躲的方向重重按了下去。 他一直是这样,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不过用任何手段,也不管那样东西会不会受到伤害。 他刚走,孟时书盯了玄关有三分钟,确定没有什么异常,飞快拿出手机。 他先给林至打了电话,周越行受他哥管控,林至是他唯一能寻求到帮助的人。 电话被立马接通,林至慵懒的“喂”声通过话筒传到耳边,不等他开口,孟时书急忙说: “我被傅惊别抓到了。” “……” 林至好像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草!” 他难得有说脏话的真性情时刻,如果是以前,孟时书肯定要打趣两句,现在却没了这个闲心: “昨天被周越诚卖了,今天回的江城,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我出去” 这半年林至时不时就去安市看他,两人也早就发展成了普通朋友,更别说有赵薇澜偶尔打电话慰问撮合两句,现在林至是他唯一不怕麻烦到的人。 “昨天跟你说了你又不听,现在被抓了知道来找我了,我能怎么办去找人把傅惊别打一顿,把他打到重病进了医院就没时间顾及你了” 孟时书觉得这个方法过于残暴,在电话这头轻轻摇了摇头: “可以是可以,不过也不用重病,让他在医院躺个三五天就行,只要他三五天没功夫找我,我有办法离开。” “……” 林至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孟时书嘴里说出来的: “我就是这么一说,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谁敢真的当街打人啊” 孟时书不赞成地补充: “谁让你当街了随便找个小巷子什么的不好吗一定要给人看到” “不是,你不会是当真了啊”察觉话题在慢慢往奇怪的方向发展,林至想要及时止损, “你不会还要我帮你进去吧” “什么话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绝对不会有事。” 孟时书说, “他要是报警你打人,我就告他非法拘禁,他要是能摆平非法拘禁,一个小小的打人而已,你还解决不了吗” …… 反驳不了,完全反驳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林至居然觉得——孟时书说的好有道理哦。 — 不要怀疑,小孟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自己也知道很不现实基本上不可能实现,所以打打嘴炮而已
第56章 又是不知道起什么标题的一章 虽然知道只是过过嘴瘾,但一想到傅惊别被抓去警察局里喝茶的样子,孟时书被迫害了两天的心情还是好了不少。 他正打算继续跟林至商量,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什么声音,孟时书话音一顿,看向来处。 送快递的进不来这么近,傅惊别刚刚才出去,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也没听说今天会有什么客人,所以…… 孟时书下意识地把傅惊别这个可能隔绝开来,因此在门开之后看到那张阴沉的脸,他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脑子还没转过来,手先把电话挂了。 他不知道傅惊别为什么去而复返,只是看他对比出门前明显难看了不少的脸色…… 就十分钟而已,谁惹到他吗 因为过于心虚,孟时书跳下沙发,主动迎了上去: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什么东西忘记拿了吗” 快拿快走啊,别影响他的出逃大计啊! 傅惊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客厅里我安了监控。” “……”孟时书往前走的动作慢了不少,说话也磕磕巴巴的, “什么意思” “而且对声音的采集很灵敏,你只要正常说话都能听到,提醒一下,电话开免提也能。” “……” 孟时书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了,他原本快挨到了傅惊别,闻言脚下立马打了个转就要回去,谁知道被人一把拉住了后衣领。 傅惊别就着这个动作把他拉了回去,孟时书力气比不过他,回过头冲他讪讪笑了一下: “我可以解释。” 傅惊别点头,提着他的衣领把人带到沙发上: “你说。” 你说 孟时书为难起来。 这要他怎么说 这个时候傅惊别不应该“我不听我不信我不管”吗,他要是肯听那自己还怎么无理取闹啊孟时书突然有点后悔,他不该这么快给林至打电话的,本来过错方是傅惊别,现在反而好像他出轨了一样。 ……所以本来就是傅惊别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为什么搞得好像他要自救反而像做错了什么一样啊 孟时书感觉自己当年高中做数学题的时候脑子都没转这么快过,良久,他低下头,十分失落的样子: “算了,我解释了又有什么用,你又不信。” “我信。”傅惊别眸色深沉,出口毫不迟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信孟时书说的,还是更信孟时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孟时书努力回想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无理取闹的帖子的内容,谁想到当初看那些只是想打发时间,结果现在竟然能救他狗命 憋了半天,孟时书终于出声: “你要是真的信我,就算我不解释你也会信。” 傅惊别飞快接茬: “我当然信你,只不过林至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怕你被他骗。” …… 真诚,太真诚了,真诚到他不知道说什么。 傅惊别看了眼他手上的东西,孟时书的手瞬间内扣,然后僵硬地收进兜里,一副要隐藏什么的样子。 傅惊别也不计较,只说: “所以他威胁你什么了吗” 声线平稳而不带感情,却让人觉得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仿佛只要说错一句,傅惊别就要去为他做什么一样。 想到赵薇澜离开之前特意嘱咐过的,孟时书怕他再去对林氏出手,连忙说: “不是,没有。” 傅惊别问: “那他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其实他已经相当给孟时书台阶下了,毕竟这回是孟时书先联系的林至,而傅惊别说是林至给他打电话,就说明这件事他想轻拿轻放,不想追究太多。 孟时书当然听得出来,只要他把这件事推到林至身上,他就万事大吉了。 可他也不希望林至再次因为自己遭受无妄之灾,何况对方在这半年里也帮了他很多,孟时书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更做不出来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事。 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一个解决之法,孟时书把手机拿出来,当着傅惊别的面删了林至的好友。 “我以后不会再联系他,不止是他,你不想我跟谁联系,我都把他删了好不好” 已经是很明显的转移话题。 孟时书不敢去看傅惊别那双满是探究的眼睛,生怕他不肯放过,要是蒙混不过去,一会儿又不知道会僵持成什么样子。 他发现自己不管是怂还是刚,做错什么事的时候总是滑跪得很快,就像现在,明明是傅惊别先来恶心他的,结果现在处于道德最低点的也是他。 傅惊别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拉锯的时间线在沉默中被拉长,孟时书那股心虚的感觉也就更甚。 md,看什么看没长嘴巴吗再看下去他要开始吵架了啊! 好在最后傅惊别移开了视线,并在孟时书要吵架之前先开了口: “不用,我相信你。” 说完,像是怕孟时书不信,他还把手机往回推: “跟我在一起,你不用去想会失去什么,我很久之前就说过了,你只要在我身边待着,我不会限制你做什么。” 啊,这…… 孟时书默默低下了头,他好想叫傅惊别闭嘴,傅惊别每说一个字,他就觉得自己心里更愧疚一分。 与此同时,他觉得越来越摸不清傅惊别想要干什么了。 虽然说昨天看到人的时候他就觉得很不妙了,但傅惊别竟然出乎意料的并没有为难他什么,就只是放了几句狠话,让他误以为自己跑出去这件事很严重,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严重。 至少傅惊别的态度看不出什么问题,从昨天到现在他也一直没有像以前那样强迫自己做那档子事,但是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孟时书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把傅惊别推回来的手机收好,问: “谁教你说这些的” 不是他不相信傅惊别,只不过人确实是一个很难自我改变的物种,尤其傅惊别这样自负的人,他的变化如果不是别人在他耳边说什么,孟时书觉得自己很难接受。 傅惊别嘴唇微动,孟时书看得出来他是想否认,但最后还是如实说: “系统走之前教我的。” “……” 孟时书沉默着没出声,却总算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此处无声胜有声”。 他表情复杂地看着傅惊别,尤其对方还不解地问他: “我做得不对吗” 不,做得很对,下次别做了。 不管怎样,孟时书心里还是很感谢系统的:虽然不知道它跟傅惊别说了什么,但要不是它的教导,只怕他们之间又要不断重复“嘴硬——争吵——拒绝沟通——最后上床解决问题”这种没有意义的流程。 那天以后,孟时书没有再联系过任何人,也没再想过逃出去的事。 倒不是说他突然想明白了,觉得傅惊别态度也还算好,自己又跑不掉,不去凑活凑活过得了——只是单纯因为傅惊别做事过于缜密,先除开一个已经暴露的客厅,孟时书不能确定傅惊别还在别的什么地方装了监控或者其他的东西。 再加上上回跟林至私底下联系,傅惊别对他的防备升到了最高,孟时书如果再有什么动作被他察觉,只怕就没这么好糊弄过去了。 他的想法一直没变过:两个人互相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干脆利落地分开,这些都没什么。但他讨厌被欺骗,尤其一边以喜欢的名义把人吊着,一边又舍不得其他利益,最后谎言被拆穿还觉得委屈,那真是恶心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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