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皇帝朝他看了过去。 见是顾君祁,脸又拉下几分:“你不在军营帮你皇兄料理军务,来这里做什么?” 顾君祁耸耸肩:“昨日儿臣在此处发现了个有趣的东西,便想过来提醒一下学堂的学子们,不曾想撞见父皇在此审案,儿臣也有些意外。” “什么事,说完赶紧走。”皇帝显然很不耐烦。 三个皇子中,就属顾君祁最难管束,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如今他干脆不管,直接丢给顾君逸,他也落得个轻松。 反正他还有个顾君麟,只要把太子培养起来,萧国就还是后继有人。 对于皇帝的态度,顾君祁并不在意:“昨日儿臣来学堂闲逛,发现西院屋子后边有蝎子洞,本想告知夫子,却不巧夫子不在,今日想起,这才又跑一趟。” “蝎子洞?” “是啊。”顾君祁见众人都朝他看了过来,一脸疑惑:“怎么了吗?” “那洞在何处?”袁玮追问。 “就在这屋子后头,第三个纱窗下便是。” 皇帝看了一眼旁边的袁玮:“去看看。” 袁玮立即带着侍卫去了。 不一会,便快步折返,脸色有些难看:“启禀陛下,外边确实有个蝎子洞,且……里面还有几个毒蝎子,公孙公子的伤,兴许不是人为。” “呀,淮安世子受伤了?”顾君祁眉头微拧,似十分担忧:“严重吗?” 皇帝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严重,休息一阵便好。” 得知此事另有乾坤,顾君麟岂会就此放过,立即上前道:“父皇,既然伤魏离歌的不是纪单,那父皇是否欠纪单一个交代?” 皇帝有些心虚地看了纪单一眼,假意咳嗽一声:“错伤你,确实是朕的不对,纪单,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朕能给的,都给你。” 纪单哪里敢跟皇帝要东西,只忍着痛道:“陛下没错,是微臣没能解释清楚,且微臣冲撞世子,确实不对,这杖罚,是微臣该受的。” 不然能怎的,对方是皇帝,他还能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成。 没想到他能有此觉悟,皇帝很是满意。 “你倒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不过既伤了你,朕也该给你些赔偿。”他说:“朕便赐你,在宫里行走,无论见到谁都无需行礼,如何?” 纪单:“……” 这算什么恩典,有与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内心吐槽着,表面上却还是欣喜应下:“谢陛下恩典。” 皇帝满意点了点头,侧首看向顾君麟:“麟儿,把他带回去找两个太医瞧瞧,别落了病根。” “是。” 等顾君麟的人把纪单连人带凳子抬走后,顾君祁才开口:“这里似乎没儿臣什么事了,那儿臣便先去军营了。” 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 “儿臣告退。” 临走之前,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上官烨。 上官烨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也抬眸看了过去,谁知却对上了顾君祁那双如鹰隼般的双眸。 那从眼底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他不寒而栗。 他吓得忙把目光收了回来。 等他再抬头,发现顾君祁已经走了。 旁边的人见他呆呆望着门口,便推了推他:“怎么了?” 他恍然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应该是看错了吧,二殿下怎么可能会盯着他看呢。
第四十八章 对不起,我下次尽量轻点 把纪单带回东宫,顾君麟便立即让人去请大夫,自己则是留在床边帮纪单擦汗端茶。 看得一旁的玄净满脸怨气。 该死的,他的小殿下这么久,从未给他擦过汗,如今竟如此照顾这个臭小子,气死他了气死他了。某人站在角落里咬着帕子暗想道。 然,顾君麟此时一心在纪单身上,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不一会,陈公公便匆匆带着太医进来。 “殿下,王太医来了。” 顾君麟回眸,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太医快步从外面进来。 他忙给太医挪了个地方:“王太医,你快给他瞧瞧,可有伤及内里。” “好。” 太医丝毫不敢耽搁,放下医箱便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地把纪单屁股上的碎布剪开,一点一点取下已经和他屁股肉黏合的碎布。 纪单疼得嗷嗷直叫,连说轻点。 王太医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一边取布一边道:“纪公子,这碎布若不及时取下,怕是要与你的伤口黏合了,皆是更是麻烦,你且先忍忍。”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屁股上的碎布才全数取下。 此时,纪单头上的汗混着鼻涕和眼泪,打湿了整个枕头。 见王太医停手,他以为痛苦已离他而去,谁知王太医又道了句:“纪公子,接下来老臣要帮你清洗伤口,方便上药,你再忍忍。” 他还没来得及准备好,那刺痛感已经落在他的屁股上。 “啊啊啊啊!!!” 纪单撕心裂肺的惨叫瞬间声响彻整个东宫。 又半盏茶的功夫后…… 纪单虚脱地趴在顾君麟的床上,一脸生无可恋。 顾君麟看着好友如此受折磨,于心不忍,叹气上前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你说你也是,平日里那么能言善辩,怎的今日像哑巴了似的,你若多辩解两句,也不至于吃这个苦。” “我辩解了。”纪单满脸委屈。 这顾君麟就不明白了:“那父皇为何还对你动刑?” 纪单无辜地怼着手指:“还不是那个袁玮眼光太毒辣,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谎话,就给他看出来了。” “所以,那毒蝎子……” “我放的。” “……” 他就说,纪单从小滑头,怎么可能愿意吃哑巴亏,原来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 只不过…… “你怎会有毒蝎子?”他不解地问:“难道你真是在西院屋后抓的?” “这倒不是,其实……” 他舔了舔唇,微微支着身子凑到顾君麟耳旁,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 听完,顾君麟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纪单。 “难怪,难怪了,我就说他怎会去的这么巧,原来是去给你解围的。” 只是这厮装的太深,方才他竟未看出一丁点破绽。 他这二皇兄,当真是个千年的狐狸。 想着,他又抬眸叮嘱床上的人:“纪单,我可把坏话说在前头,我二皇兄这人可不好招惹,往后你没事离他远些,他那些花花肠子可不同旁人,就你这个脑子,怕是被他骗了还帮他数钱呢。” “可是……我觉得,二殿下挺好的啊。” 话音刚落,顾君麟的手已经伸到了他额头上。 他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殿下,你干嘛?” 顾君麟满脸凝重:“我怀疑方才侍卫失手,伤了你的头。” 纪单:“……” 殿下,最近你真的越来越过分了。 不过话说回来,二殿下,当真有那么可怕吗? 纪单脑海中缓缓浮现一张妖媚好看的脸庞。 二殿下分明是个好人啊。 纪单暗暗想着。 —— 纪单在东宫躺了一会,纪家的人就匆匆来把他抬了回去,纪老将军一路骂一路哭,活生生像纪单已经被杖毙了一般。 送走纪单,顾君麟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松懈,他才发现,他的屁股似乎有些湿湿的,可是他左扭右扭,硬是瞧不见自己的屁股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喊玄净帮他看。 正在看书的玄净漫不经心抬眸,目光触及他拱起的屁股时,脸瞬间黑了。 猛地站起:“殿下!” 顾君麟被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紧接着他臀部一痛,屁股后的湿润感更明显了。 玄净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旁,把他拦腰抱起,快步走回床边,小心翼翼让他趴在床上。 便扒他身上的衣服边念叨:“你伤口裂开了都感觉不到吗?” “伤口?”他激动的起身,臀部又传来一阵刺痛:“嘶……” “趴好,别动。”玄净伸手把他按在床上,窸窸窣窣地给他脱衣服:“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去什么学堂。” “我不去,谁救纪单?” 那好歹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兄弟,兄弟有难,他岂能坐视不理? 玄净没好气瞥了他一眼:“你二皇兄不是去了?” “我二皇兄心思难测,平日里除了对我与大皇兄,对他人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谁知道他今日为何会突然出手。”他小声嘟囔道。 早知二皇兄去,他就不去了。 正想着,臀部突然一凉,回头一看,发现玄净已把他脱了个精光,那吹弹可破的小屁股上鲜血淋漓,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顾君麟瞬间红了眼眶:“怎会这么严重,我不会要死了吧。” “不许胡说。” 他哽咽了一下,看着玄净小心翼翼对着他的小屁股蛋忙活,问:“小师叔,昨夜你到底对我做什么了?” 玄净动作僵了一下。 “……对不起。”好一会,才红着脸憋出一句:“下次我轻点。” “你还敢有下次?”顾君麟开始哭唧唧。 他一哭,玄净便乱了分寸,忙过来好生哄着:“没有下次,没有下次,殿下你别哭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麟儿……” 哄着哄着,又亲在一处。 陈公公送走太医,本想折回向顾君麟禀报,却在珠帘外看到了这一幕,瞬间石化在门口。 随后默默退了出去。 心中暗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 闹了纪单那件事后,学堂便得到了几日的安宁。 毕竟顾君麟、纪单、魏离歌几人都因身上有伤,没去学堂,再加上纪单这件事后,皇帝怕再生事端,便派了侍卫在学堂内巡逻。 学子们心生畏惧,自然也就安分了许多。 然而,在皇宫这种地方,安宁永远只是假象,斗争才是皇宫的精华所在。 因为,受伤的几位大佬,都陆续痊愈了…… 一大早,东宫寝殿中。 玄净仔细帮顾君麟穿着衣服:“殿下,你身上的纱布才拆下来,当真要去学堂吗?” “当然要去。”某殿下握拳望天:“我可是听说了,魏离歌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按照他的性子,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去学堂结交权贵,我绝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的。” 玄净却不以为然:“不过是区区一个魏离歌,殿下何须为他如此大费周章。” 这话就像一盆冷水,把顾君麟的热情浇的一点不剩。 他没好气地扯过自己的衣裳,胡乱整理:“因为本殿下睚眦必报,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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