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在意,”玉攸容将他揽入怀中,看透他的心思,“时日一长,她们便会发现只有你。” 只有他? 梅盛雪仰头看他。 玉攸容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 梅盛雪眉心一烫,眼中的冰雪被这滚烫的温度融化。 “我没答应。我威胁她,你会为我和她离心。”他垂眸,不敢看玉攸容的眼睛,轻声说道,带着些许试探。 玉攸容笑了,在他扬起的脖颈上落下一吻,“你说得对,哀家离不开你。” 梅盛雪脖颈一颤,如高耸的冰川被云霞染红,云霞顺着冰川蔓延,直至被衣物遮住。 “是太皇太夫教得好,想要的,便要自己去争。我会一直陪在太皇太夫身边,终生不变。” 傻孩子。 玉攸容看着他,温柔的眸中只映着他一人。 “乖孩子。” 他低头,吻上他的唇,像是给乖孩子的奖励。 梅盛雪红了脸。 当衣物被褪去的时候,梅盛雪尤有几分清醒,“太皇太夫晚上还要回宫。” “哀家不回。” 梅盛雪怔怔地仰头看着他。 “哀家今夜宿在梅府,与你洞房花烛。” 梅盛雪仰头,透过缝隙看见窗上不知什么时候被贴了“喜”字。 “太皇太夫应该召我入宫。”太皇太夫彻夜不归太冒险了。 “哀家不来,怎么显示哀家宠你?”玉攸容褪去他的最后一层衣物,让他与自己肌肤相贴。 梅盛雪脸上飘起绯色,“起居注……” “哀家既与你一起,便从未怕过被人知道,”玉攸容轻排着他的手安抚他,“独断专行,任用酷吏,残暴嗜杀,哀家也不介意多背一条爱慕男色。” “上次的书雪寒看了吗?喜欢哪一个姿势?”玉攸容低头在他耳边问道。 梅盛雪垂眸。 玉攸容揽住他的腿,将他像抱小孩儿一样抱入怀中,温柔笑道,“要哀家抱抱,还是亲亲?” 梅盛雪揽住玉攸容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肩头,把自己藏起来。 被太皇太夫发现了吗? 他曾经装意识不清骗亲亲…… 温润的手臂横在炽热的臀下,入目是如玉般细腻地背脊,梅盛雪趴在他肩头半响,还是睫毛轻颤地低声说了句,“都要。” 他想起上次看到的美人图,上面还有大半他们都没做,他抿着唇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后面的,都要。” 他不要来日方长,只要及时行乐。 玉攸容垂眸,看着他不停颤着的睫毛,轻抚着他光滑的后背,“你会吗?” 不待梅盛雪回答,他便带着笑意低声说道,“哀家教你。” “嗯。”梅盛雪红了耳垂。 “抱住哀家。” 玉攸容能感觉到自己温润的背脊小心翼翼地环上一圈炽热。 他手向上滑,揽住梅盛雪的背脊,在蝴蝶骨上轻轻滑动,怀中的身体随着他的划动而轻轻颤抖,似雪的肌肤染上红霞。 但不到片刻,他背上那只手便开始动了起来,炽热的手指带着小心翼翼却又大胆地划动,让他温柔的双眼染上暗色。 “亲哀家。” 肩膀传来炽热的触感,自肩膀延伸到脖子延伸再到下巴,循环往复,带着几乎要献祭自我的炽热,透过肌肤传递过来。 玉攸容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背脊,低头吻上他的脖颈,自脖颈向胸膛吻去,只蜻蜓点水,温柔得令人心烦意燥,却又意外撩人。 他感到流连在肩膀和下巴间的吻似乎顿了下,然后悄然翻过肩膀这座大山,学着他在他后颈轻啄。 但只片刻,那人便忍受不住,浑身颤抖着将全身重量坐在他的手臂上,真如小孩儿一般。 玉攸容笑着松开手,任由他掉落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重新将他抱入怀中,肌肤相触,水乳相融。 他低头吻住了梅盛雪,吞下他口中的痛楚,轻柔地安抚着他。 充满温柔的低喃从唇瓣厮磨间溢出—— “雪寒,唤我枝直。” “枝直……”
第83章 女尊篇:做我的小金丝雀(四十七) 次年。 玉攸容将柳容溶、赵微言、程甜月各自封官, 派遣出去。同年设侍中院,以卷选侍中,天下男子皆可试。 录者多为朝堂重臣、皇亲贵戚的子侄, 杂有平民一两个。从录者中选3人, 其余派遣到其他地方。 群臣初反对, 后被自己子侄闹得鸡犬不宁, 邃罢。 再次年。 玉攸容在各州设侍中院, 广收各有特长的男子,以造福苍生为业绩, 业绩高者可由各州侍中院资助前往云州参与侍中择选, 余者则自费。 群臣心中不乐,却碍于各州侍中院的费用出自太皇太夫私库, 不能言。 上一年中有一平民因经商能力出众被择为侍中,行商只一年,丰太皇太夫私库数十倍。 又次年。 玉攸容将侍中院并入各州官学中,侍中择选面向女子。 竞争开始, 不分男女, 不分贵贱, 只分才学。才学高者可由州学资助入京,是资助也是名誉, 才学低者或偏者依旧可自行前往。 三年过去。 民间无论男女, 读书练武之风风行,有才者如鲤鱼般冒出。 又是新的一年侍中择选, 共有三十三人入选, 其中二十女子, 十三男子。 每年这时,桃源便会被包下来, 外人不得入内,只有录选了的考子可入。整座山任她们游玩三日,待到最后一日太皇太夫才会露面。 而今日,便是最后一日面圣的时候了。 桃源中桃花盛开,男子女子来来往往,互相交谈,皆面露喜色。 今日,她们便要见着这世间最尊贵的人物,说不定还能得他青眼,一飞冲天,谁能不开心呢? 玉攸容站在半山腰的陶渊亭上看着她们,眼中也露出笑意。 “山上风大,小心身体。” 清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一件薄绸淡紫斗篷便落在了他的身上,为他挡去呼啸的风。 玉攸容转头看去,将梅盛雪拉到他身旁。 原本比他矮上些许的梅盛雪如今已经与他差不多高了,原本清冷的面容愈发高不可攀,每次出诊病人都被吓个半死,已经没人敢请他问诊了。 想到过去三年的趣事,玉攸容忍不住露出笑意。 梅盛雪眼中露出无奈,眼中冰冷之色尽皆化去,化作一汪春水,“枝直已经笑了三年了。” 玉攸容笑着握住他的手,“雪寒的事桩桩件件我都记着。你带的学徒今年该出师了吧?” 梅盛雪点头。 “选完侍中,我同你一起去送他们。” “没必要给他们这么大的殊荣。” “他们是你的徒弟,更是让天下苍生都能看得起病的希望所在,他们值得。”玉攸容看着山下溪涧间快活自在的学子,就如他们一般,都是希望。 梅盛雪侧头看向玉攸容,眼神柔和下来。 他的太皇太夫啊…… “是。” 佛寺的钟声响了三下,玉攸容侧头,对上梅盛雪的双眼,向他伸出手,“走,去看看哀家的侍中们。” “是。”梅盛雪握上他的手。 两人并肩向下走去。 远远地有禁卫开道,“太皇太夫、太医令到——” 于山涧间就坐的学子们纷纷站起来,看着披盔戴甲的禁卫威风凛凛地从身前走过,看着太皇太夫的鸾驾摇曳着铃铛驶来,看着玉攸容握着梅盛雪的手跳下马车,看着他们二人并肩走来。 他们的目光不敢直视威仪的太皇太夫,只能落在悲悯脱尘的太医令身上。 他们知道他是编撰医书的大贤,亦是太皇太夫身边最久的侍中;有人说他是太皇太夫的心腹,也有人传他是太皇太夫的禁/脔。 贤名与奸名混杂,让他身上仿佛蒙了一层迷雾,让人看不分明。 但无论如何,他是太皇太夫可以并坐一轿的宠臣,是权势地掌控者。 他们看着他,眼中露出羡慕和渴望,仿佛看见了自己可以到达的权势最高峰。然后他们变见着他脸上几乎可以说是惊慌失措的表情,“救驾!” 一位女学子拔下头上的簪子朝太皇太夫刺去。 三年改革,男女同考,有人爱他,就有人恨他。而她就是恨他的人,今年录取之人她排最末又加剧了这种恨意。 变故只在刹那间,梅盛雪毫不犹豫地护在了玉攸容身前,让簪中剑戳入了他的心口。 刺客被湛秋光踩在地上,仍然恨恨地抬头看着玉攸容。 玉攸容半分眼神都没给她,他揽住梅盛雪,从伤口处涌出的血打湿了衣裳,沾满了他的双手。 “你会没事的。”玉攸容除了最先身体抖那一下,神色镇定地将他拦腰抱上鸾驾,“回宫!” 马车上。 梅盛雪被随行的太医包扎止住了血,却感到自己的生命不断在流失。他也是大夫,他明白的,他要死了。 他的头正枕在玉攸容的膝上,手正握着那双他以为可以牵一辈子的手上。他仰头看玉攸容,“枝直,我要死了。” “你不会死的。” 梅盛雪看着玉攸容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样子,心中一怔,看来他在太皇太夫心中很重要很重要。 他将原本想问的问题吞了下去,仰头露出一个笑容,“亲我。” 像是他曾经意识不清,想要索取安慰一般。 玉攸容俯身,在他眼下那颗红痣上落下一吻,“哀家喜你,心生欢喜的喜,喜爱的喜。” 梅盛雪眼中笑意越盛。 他不悔。 喜欢上太皇太夫,不悔。 用自己的命换太皇太夫的命,不悔。 “哀家离不开你,所以你要好好活着。”玉攸容自他的眼下吻上他的唇,“你忘了,哀家说了你的命系在哀家身上,和哀家同生共死。” 梅盛雪又仿佛梦到了那个梦—— 玉攸容低头看他,阳光打在他如玉的脸上,将他衬得如仙似佛,“你愿意将你的命系在我的命上,从此我活你活,我死你死,荣辱一身,生随死殉吗?” “我愿意。” 再次醒来时,他以为他是在阴曹地府。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梅盛雪循声望去,看见玉攸容那张如玉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玉攸容一看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哀家没死。” 他自窗边站起身,背着光走到梅盛雪床前,低头看他,仿佛与梦境重合,“你忘了,你曾答应哀家将自己的命系在我的命上,从此我活你活,我死你死,荣辱一身,生随死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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