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琛研究了父亲留下的手记,决定如法炮制,拉拢顾老爷子,为萧烨铺路。 萧烨自然知道顾大学士的影响力,可是,他不想让墨景琛为他操心这些。 一个对神明没有半分敬畏之心之人,去道观,谈经论道,像话吗?会被神明责怪的吧? “你一直对外称信佛,三清观可是道教,不搭的,你去偶遇,顾老头,也不能搭理你” 墨景琛讳莫如深的笑笑, “事在人为。没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 萧烨拍桌,严词拒绝, “不行!你不能去!我不让!” 墨景琛看看场上, “他们是你的兵,我不是~” 萧烨无奈,“哎呀!这种事情,一定要做的话,让我去!” 墨景琛柔声反对, “不行,你亲自出面的话,意图太明显了,顾大学士,不会接受的。” 萧烨不以为意, “你去和我去,有什么分别?谁不知道咱们一个鼻孔出气?” 墨景琛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 “你还要上朝呢,让皇上知道了,也不好。 况且,你不擅长言辞。 就这样定了。好了,我走了~” 萧烨极力挽留, “用完晚膳再走吧~” 墨景琛白了他一眼: 【上午就说,用完午膳再走】 【下午,又要留着用晚膳】 【吃完晚膳,我还走得了吗?】 墨景琛起身,微微抱拳,转身就走。 两条大长腿,走得可快了。白衣翩跹,脚下生风。 萧烨冲着他的背影,吼道, “喂!墨景琛!你怎么这么没规矩啊! 本王还没同意让你走呢! 回来!本王命令你回来!否则,军棍伺候!” 墨景琛回眸一笑, “我又不是你的兵。” 萧烨理直气壮地吼道, “你不是我的兵,但你是我的人!不听话,看我揍不揍你!” 墨景琛温柔一笑, “王爷若殴打朝廷三品大员,就等着去蹲天牢吧,我可不捞你了~” 墨景琛说完,扭头又快步前行,同时,心声也飘过来, 【萧娇娇,黏人精】 黏人精??? 我被嫌弃了? 墨景琛!又给我起新外号!显摆你认识字多是不是? 萧烨气到无言以对。 总之,他为了自己的男子汉形象,证明自己不是黏人精,只能放任墨景琛出了王府。 校场上的考生们,看着自家狠厉凶猛的王爷,被墨大人两句话就轻飘飘地就拿捏了,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一个憋得可辛苦了。 萧烨转头,阴沉着脸就对场上的考生们发火了,高声吼道, “你们!都操练起来!用点劲儿!没吃饭啊!敢偷懒,都军法处置了!” 萧烨带着气,硬是把这群人练到后半夜,才结束。 翌日。 一下朝,萧烨就直奔墨府。 他准备使用老手段,装病,绊住墨景琛,不让他去三清观。 不曾想,墨府的小厮告诉他: 大人昨天下午就出发了…… 萧烨只能气得咬牙切齿: 墨景琛!你这个大滑头!心眼子忒多了!防不住,根本防不住…… 尽管没抱什么希望,萧烨依旧派人送去了书信,说自己身子不适,要他回来诊病。 墨景琛自然是不理,书信都没给回。 送信的小厮不敢空手而归,跪求墨大人回信,否则,他怕回王府,挨军棍。 墨景琛只回复了三个字: 小骗子 萧烨气得在校场上火冒三丈,又一直训练考生到后半夜,才放他们回去休息…… 墨景琛在三清观住了两日,就成功“偶遇”了顾大学士。 墨景琛靠着温润如玉的谪仙气质,一下就入了顾大学士的眼。 又靠着不俗的谈吐,和丰富的学识,和顾大学士谈经论道,很快,就入了顾大学士的心,成了忘年交。 顾大学士感慨万千: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甚至,更胜他父亲当年。 想不到,老朽有生之年,还能高山流水觅知音,遇见和自己这么谈得来的后生…… 临近十一公主大婚的日子,萧烨终于找到了由头,亲自到三清观,接墨景琛回城。 理由就是: 帮他给十一皇妹挑选大婚贺礼。 意气风发的镇北王和温润如玉的墨大人,站在一起,立即就让顾大学士梦回当年: 好强的宿命感…… 现在的皇上,虽然上位手段残酷了些,但是,算得上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看着二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就好似天命指引的轮回。 顾大学士被强烈的宿命感指引,心中有了觉悟: 想不到,我都快进棺材的人了,还能再参与一回辅佐明君上位,功德一件啊…… 如今的后宫,皇后被贬,皇贵妃又入了冷宫,由顺妃主事。 虽然,还有个大漠来的康贵妃身份高过她,但是,她有名无实无宠。 后宫有的是有所出的后妃,根本没人把外来的康贵妃当回事。 顺妃,一向谨小慎微,为人处世都很低调。 突然在后宫有点小权利了,也依旧保持过去的作风,甚至,更谨慎了。 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被谁陷害了,再被皇上发落了…… 所以,这次十一公主,她唯一的亲生女儿大婚,顺妃也是低调又低调,按照公主出嫁最低的排面,准备的,还特意减少了不少嫁妆。 因此,十一公主的大婚,就显得略微寒酸。 就连十一公主的外公外婆都看不下去了。特意给公主府送去不少陪嫁,山林,田地,铺子,奴仆,应有尽有。 毕竟,顺家祖上真的出过大官,有了外公外婆给的陪嫁,以后,十一公主的日子,苦不了。 大婚当夜。 萧瑶也没等驸马汪江海来掀盖头,自己就动手扯了盖头,扔地上了,眼中的嫌弃,藏不住。
第113章 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无关。 萧瑶目光坚毅,道, “云朵,去跟驸马说,本公主身子不适,让他歇在自己的院子里。 以后,非召,不得来我的观澜院!” 云朵一脸为难, “公主,这样不好吧,万一,驸马跟皇上告状,怎么办……” “哼!” 萧瑶冷哼一声, “父皇让我嫁的人,我嫁了,他一向不在意我,以后我的日子怎么过,他是没功夫搭理的。 读书人一向清高,驸马又没什么家世,他是断然没脸往外说,他和公主不睦的,那样,丢的是他自己的颜面! 以后的日子,本公主,想怎么过,就这么过!” 云朵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是!公主!您想开就好了。 虽然没能嫁给墨大人,但是,您嫁给了自由。 手上还突然多了这么多财产,您真是比别的公主,嫁得都好呢~” 萧瑶脸一红,瞪了她一眼, “别多嘴多舌!仔细你的舌头!快去!” “诶!” 云朵乐呵呵地跑去跟驸马传话了。 驸马汪江海,本来还满心期待一睹公主芳容,度过一个美满的洞房花烛,画册子都研读好些遍了,甚至,都想好他们的孩子叫什么了。 忽然闻此噩耗,顿时,眼前一黑,就如同坠入了汪洋江河湖海,浑身由外到内都凉透了: 自己十余年寒窗苦读,终于一举考上探花,在外人人称赞奉承。 又娶了公主,本来以为自己的人生圆满了,却不曾想,竟在大婚之夜,被自己的新婚妻这么羞辱。 汪江海一张苦瓜脸,心情大起大落,来得不要太快,险些没有呕出一口老血来…… 他内心好多疑问: 公主为何如此讨厌我? 我做错了什么,连面都不让见? 难道,他没听说,新科探花郎,貌若潘安,一表人才吗?她一点都不心动吗? 难道是嫌弃我家世不好,无父无母吗? 可是,她一个公主,从小锦衣玉食,一不缺钱,二不争储夺嫡,要有钱有势的婆家做什么? 没有公婆在世,她还能省了晨昏定省,难道不好吗?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公主有许多个,会疼媳妇的帅气探花郎,可就我一个啊,我配她,明明绰绰有余啊…… 心气儿也太高了,一个女人,就应该出嫁从夫啊! 公主真是太娇惯任性了,我该怎么才能跟她讲明白三从四德这个道理呢? 原本,我都想好明早给她梳什么发髻了,我这么会疼媳妇的好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她怎么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汪江海愁容满面,在房间中来回踱步,说教公主的话,想了一箩筐。 奈何,想想公主是金枝玉叶,他还是怂,不敢贸然去观澜苑跟她讲道理。 于是,准备再观望一阵子,看看这个十一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性情,好不好说话,再做打算…… 观澜苑内。 萧瑶展开了礼单,想看看墨景琛给她送了什么大婚贺礼,要好好珍藏起来。 可是,红纸礼单上赫然写着: 崖州上州刺史墨景琛:五两。 每一个字,萧瑶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她不明白什么意思,亦或者说,她不愿意相信那是字面意思。 我大婚,墨大人就送了五两银子? 这怎么可能啊! 萧瑶又找萧烨送的贺礼: 镇北王:五两 啊……这……这…… 萧瑶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等云朵回来,立即就问, “墨大人和镇北王送的贺礼,是什么?” 云朵连连撇嘴, “奴婢特意留心了,他们一人送了五两银票。 不过,公主您也不必难过,奴婢打听过了。 他们历来赶礼,不管是哪个府邸的人情,一律都是送五两银子。 上个月允老王爷过六十大寿,他们也只送了五两银子。” 萧瑶稍微有点欣慰了,点点头, “墨大人送的贺礼呢?” “我单独收着呢~” 云朵转身,抱过来一个小木盒,里面,放着一张崭新的五两银票。 公主接过来小木盒,满眼都是柔情,如获至宝一样,牢牢地捧在手中, “你下去歇着吧。” “是~” 云朵走了,萧瑶连夜点灯熬油,绣了一个花开并蒂的荷包,单独装好墨大人送她的唯一的礼物,贴身放着。 她心里明白,这是她此生,唯一的念想了: 从小就暗暗喜欢一个人,真是苦涩又甜蜜。 如果没有九皇兄横在中间,他会注意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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