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 这是墨景琛第一次上朝,算哪门子爱卿? 就他也配? 皇上短短的四个字,戳动了无数老臣的心,让好多人也和皇上一样泪目。 故人之子,颇具故人之姿。 就好像他们的子期兄,又回来了一样…… 当年扶助皇上夺嫡的楚王一党,纷纷回忆起了自己年少之时,追随皇上的那些峥嵘岁月。 可是,在他们的团魂墨子期撞柱死谏之后,皇上再也没称呼过他们中任何一员为爱卿了。 而他们,也默契地再也不敢提子期的名字…… 一时间,曾经的楚王党成员,一个个都哽咽憋泪,竖起耳朵,听这个和他爹穿一样官服的故人之子,要谏言什么。 墨景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皇上,臣听闻,近来京中,流言四起。 有心怀叵测之人,编排镇北王有断袖之癖,造谣镇北王和臣有不堪的关系。 言论荒谬至极,不堪入耳。 臣,恳请皇上明察此事! 还镇北王一个清白,也给臣一个说法。” 群臣闻言,一片哗然。 断袖不断袖这样的不堪言论,哪里能摆在明面上说啊?还是拿到朝堂上说,墨景琛他是疯了吗…… 大皇子幽幽道, “墨大人,你这不是难为父皇吗? 断袖不断袖的这事情,你都没办法自证清白,又如何查得明白?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不在意就好了嘛~” 墨景琛掀起眼帘,冷脸侧目睨向大皇子,斩钉截铁道, “臣,可以自证清白!” “你如何自证?” 大皇子颇为得意, “就算你现在娶妻生子,也不能证明你不是断袖啊。” 墨景琛深邃的凤眸看向皇上,一字一句, “臣,不用娶妻生子,也能自证清白!” 墨景琛说完,就猛地起身,飞快地朝柱子跑去! 他要撞柱,以死自证清白! 皇上瞳孔地震!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景琛!” 萧烨惊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了他的胳膊! 墨景琛离当年他父亲撞死的那根柱子,只有一步之遥了! 与此同时,王飞虎也蹿了过来,像小山丘一样高大健硕的身躯,挡在了柱子前,激动道, “墨大人,你莫冲动啊……” 大皇子眼见这场面,瞳孔骤然一缩: 我的天呐!我搞到真的了! 萧烨紧张成这样,他俩要是没一腿,我就没有腿! 哪怕我和绾绾是假的,他们也得是真的! 大皇子疯狂地给皇上眼神示意,暗示这两个人有问题。 然而彼时,皇上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还好,他抓住了他…… 皇上这些年来,总是在梦里,梦见自己抓住了撞柱死谏的墨子期,然而,那仅仅是梦…… 每每醒来,都是空欢喜一场。 如今,自己的儿子抓住了他的儿子,就好像救赎了那个年轻时,倔强的自己…… 墨景琛挣扎着,大力摔着胳膊,妄图挣脱萧烨的控制。 萧烨哪里肯松手? 他越挣扎,他抓得越紧。双眸猩红,都不知手上使了多大的力气,几近恳求的语气, “景琛,别这样……” 墨景琛的心声,传了出来: 【啊呀!你要给我的骨头抓断了】
第70章 鸿雁传书,我想你 墨景琛心中抱怨不迭, 【你这个小傻,我就是做做样子,给皇上看的,又不是真的要撞柱子,我还没活够呢】 【抓我这么紧干嘛,快松开,疼死了!】 萧烨内心大为震撼: 啥? 你装的? 原本紧张不已的萧烨,闻听墨景琛的心声,一颗紧绷的心,终于舒缓下来。 刚刚煞白的脸色,瞬间又有了血气。 抓着墨景琛的大手,也逐渐松开了力道。 墨景琛得了机会,挣脱开来,又转身,朝着皇上跪下: “皇上,臣发誓,镇北王和臣,真的没有龙阳之好,也绝无断袖之癖!请皇上,为我们主持公道!” 皇上惊吓一场,后背都渗出了冷汗,看墨景琛无碍,又才回过神来了。 现下,皇上就剩怒气了,丝毫不顾及天子威严,破口大骂, “墨景琛!你个混账东西!太放肆了!来人呀!” 一队御林军冲进殿内。 只听墨景琛颇为顽劣的心声: 【咋滴?你还想打我呀?】 大皇子喜滋滋地看向萧烨: 嘿嘿,墨景琛好死不死,竟然敢冲撞父皇。 萧烨,你朝堂唯一的文臣人脉,就要下大狱了! 姓墨的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撞柱子,父皇此生最讨厌人撞柱子了。 皇上气急了,本来想让御林军把墨景琛拖下去,打他二十大板的。 可是,见到全副武装的御林军进来,和身形单薄的墨景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二十板子下去,他铁定扛不住吧? 皇上想到这里,心一软,极力压制着颤抖的嗓音, “把墨景琛拖出去!拖回墨府去! 让他好好在祠堂闭门思过! 查明真相前,不许出府门半步!” 墨景琛不慌不忙,一脸淡定从容地叩首, “臣,谢皇上。” 然后起身,镇定自若地朝殿外走去。 自然,也没有御林军敢拖拽他,只是默默跟随。 那架势,根本就不是押送他,而是护送他。 彼时,墨景琛的心声又飘进了萧烨的耳朵里: 【皇上果真是对我爹的死难以释怀,和我预期的效果一样】 【感谢父亲大人挽救了小傻的前程,儿子这就回祠堂,给您诵经一百遍】 萧烨心中幽怨四起, 好你个墨景琛,事先一点风声都不给我透露,我真以为你要撞柱死谏,是想吓死我嘛…… 朝臣们议论纷纷: 这种不堪的事情,墨景琛都敢拿到朝堂上公开说,一定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皇上也莫名地相信,墨景琛敢把此事拿到朝堂上说,那他一定是清白的。 皇上明面上,派出大理寺调查,暗地里,还派了他的皇城司的影卫暗查。 终于熬到了夜深人静。 萧烨穿着一袭夜行衣,来到墨府。 好想见他。 飞身上房,往墨府祠堂的方向走去。 好家伙,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 墨府的房顶上,蹲了好多影卫! 越靠近祠堂的方向,影卫越多。 难道是父皇派人来监视墨景琛的? 说不让他出祠堂,还真派人来看着?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萧烨没自信能躲掉全部的天子影卫,怕给正在禁足的墨景琛增加麻烦,只能特别丧气地打道回府…… 萧烨走着走着,忽闻耳畔有风。 从墙上倏地跳下来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袭红衣,身轻如燕,正是云揽月。 萧烨看到此女,就十分不爽,眼中蓦然杀气腾腾。 云揽月见到萧烨,依旧是一副看狗屎的眼神,还夹杂着几分得意: 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还干不掉我的样子! 云揽月假模假式地虚抱了一下拳,从腰间拿出一封书信,极不情愿的双手奉上。 难道,是墨景琛写给我的? 萧烨连忙把信拽过来,走人。 着急回王府看信,也没功夫噶她了。 萧烨走进自己的书房,挑灯展信,阅读了起来, 王爷, 见字如面。 我一切安好,勿念。 祸兮福之所倚。 面对流言蜚语,你一定要稍安勿躁。 等我禁足解除,再行事。 莫要来看我。 祝好。 “就这?也忒短小了……” 萧烨又斟字酌句地把信看了亿遍。 研墨,提笔,准备给他写回信。 千言万语,落到纸上,只有三个字: 我想你 萧烨连夜招呼起了正在床上梦周庄的小六子, “去墨府,把信亲手交给云揽月。 信在人在,人亡信毁!” 小六子一听,顿时严肃起来:这种保密等级,那不是一等军事机密吗! 如此至关重要的信,小六子根本不敢耽搁一点,连忙骑快马,来到了墨府。 用一流的轻功,躲过了所有的影卫,再施展飞檐走壁之术,把信交给了云揽月。 云揽月看着四更的天,心中十分幽怨: 谁家好人这个时辰不睡觉啊?当我家主子是猫头鹰呢?这个时候不睡觉,专门等着看你的信? 云揽月硬是拖到天亮,给墨景琛送早点的时候,才一并把信送入祠堂。 墨景琛跪在蒲团上,面对着墨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没有顾得上吃饭,先展开了来信。 他微微一笑,提笔回信,满满写了十页纸。 详细讲述了自己现在面壁思过的流程: 白天跪在祠堂,对着祖宗牌位诵经。 晚上,在祠堂打地铺,铺了几层褥子。 以及一日三餐吃了什么饭菜,自己吃了多少。 还有孙太医和高妙手,研究了他父母过去的医案,又给他配制了什么新的养生方子,等等一系列琐事。 这十页信送到镇北王府,足足让萧烨循环往复地看了一天没出门,嘴角的笑容都没放下来过, “对嘛,这才是书信该有的样子~” 两个人开始了每日书信往来,汇报的都是一天干什么了,吃什么了,等等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只是,辛苦了云揽月和小六子,夜夜半夜起来爬墙头,接头接信…… 皇上的皇城司影卫们,在墨府蹲守了一阵子墙头,带回来一条重要线索: 墨景琛从江南回来,带了一名女子,长得特别漂亮,还会武功,据说,还救过他的命。 现在,日日贴身伺候在侧,还主管院子里的事务。 皇上都要气笑了: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跟他爹一个德性!
第71章 为你剥一辈子栗子 大理寺的方正义,特别能干。 很快,他就把这场谣言的缔造者抓出来了: 第一个传出来话的,是大皇子府的一个烧火丫鬟! 皇上立即就想到了这是两皇子夺嫡相争的手腕。 把那丫鬟,拉到菜市口,剐了。 大皇子因为管教下人不严,被罚俸三个月,禁足,闭门思过一个月。 其余传播者,按照严重程度,砍头的砍头,截舌的截舌。 其中,不乏很多高门显贵之人。 重罚之下,没有人再敢传播镇北王的流言蜚语了。 镇北王重新回到了储位人选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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