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前一秒还在说卷子,后一秒就攥着他腰间的玉佩要。 “陈玉箫我要你的腰间玉佩。” 陈玉箫也不恼,他一边解下玉佩,一边洋装生气“没大没小。” 陈天璇没理,拿过他的玉佩笑的皎洁。 “大哥,父皇赏赐的和田玉佩就这么给我,你不心疼?” “我有很多块的,璇儿喜欢嘶~” 陈玉箫话说到一半就被陈天璇拧了大腿。 “你又仗着我哥宠你就欺负他。” 陈玉衡将他的手打开,他疼的叫了一声,心下火起,当着他的面,将手抬在陈玉箫面前让他吹。 陈玉衡见对他百依百顺的自家大哥,白眼翻上了天,转身要走,被哄人的陈玉箫喊住。 “做什么去?” “不告诉你” 陈玉衡我行我素惯了,他家大哥也只是叮嘱几句便要放人,但他看着坐在陈玉箫身边恃宠而骄的陈天璇很是看不惯,便出言讽刺。 “嘁,知道的明白你是我大哥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大哥养的金丝雀” 陈玉衡根本不给他俩反应时间,直接走开,只留下陈天璇生了半天的气。 陈玉箫又再一次看书看到很晚,他出了书房准备回自己的寝宫,便听见假山附近有人在说话,其中一人的声音很是熟悉,是他的母亲吴希音。 “你为什么要去教她的孩子,我已经帮你做了这么多,还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为什么不能只教他们!” 随后一时的沉默,这个沉默彻底激发了吴希音,她愤恨的喊着“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你骗我,你永远都在骗我,骗我你不在意她,不在意柳云姬!” “吴希音!” 黑暗里的男人发着恨的说着她的名字,换来吴希音的冷笑“你永远都是在有事的时候才来找我,为了让我帮她达成所愿,你甚至向我发誓此后不在找她只爱我一人,都是谎言罢了,有朝一日/你会不会为了她,将箫儿和衡儿是你的孩子的事情公之于众,让我们母子三人死无葬身之地。” 听完整个对话的陈玉箫震惊的后退了几步踩到了地上的树枝瞬间吸引了对话的两人。 “谁!” 陈玉箫出现在两人面前,微弱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少年的脸色并不好。 吴希音见此倒也淡定,她讥笑着望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知道了也好,也该让他看看他父亲薄情的嘴脸。” 男人看着陈玉箫闭了闭眼,离开时抬手却最终没有落到他的发顶上。 最近陈天璇发现陈玉箫对待自己有些冷漠,甚至在躲着他。 他拒绝了由逍遥王陈砚的教导,转头请教了还不是骠骑将军的李池宴。 “陈玉箫你为什么不要王叔教导,还有你为什么躲着我,和我做朋友是不是骗我的” 陈玉箫脸色复杂的看着倔强的他,微微叹气。 这个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上一代的恩怨不要在延续了。 “对不起,璇儿,我就是最近有事,我觉得王叔教两人刚刚好,三个人太多了” 陈天璇心思细腻,他早就看出来了他和王叔的之间的气氛,他猜想估计他已经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世。 当陈天璇第五次被陈玉衡挑开了剑用剑指喉时,他的心里满是火气,偏偏陈玉衡还出言讽刺。 “嘁,无用” 他生气的坐在大树下,他不断想起陈玉衡的话,又想起父皇的偏心,他烦躁的将脸埋在臂弯里。 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覆上,他抬起气红了的眼,看像了笑的温柔的陈砚。 “璇儿,不要难过你在稍加练习,一定会超过玉衡的。” 他眼神向后瞟了一眼,随即做出一个可怜的表情“皇叔,璇儿是不是很笨很讨人厌,所以父皇才不喜欢我。” 闻言男人露出心疼的表情,他将陈天璇抱进怀里柔声哄道“璇儿是世界上最可爱最讨人喜欢的孩子” “那在皇叔心里更喜欢我还是二哥呢?” “谁都比不上璇儿。” 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偷偷打量他们身后的陈玉箫,看着他阴沉的脸,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他又将别人的过错怪在他的头上,说来好笑,他和陈玉衡得不到陈砚的喜欢而他得不到皇帝的。 “璇儿怎么了?” 陈玉箫的声音竟让陈砚的身体抖了一抖,他缓缓将陈天璇的泪脸露出。 “没什么,只是今天和玉衡比试输了在难过。” 陈砚替怀里的小孩回答了问题。 “我弟弟本就厉害,你不必难过。” 这句话让陈天璇瞪大了眼睛,这样的话他从来未和他说过。 他有些委屈的看着他,但陈玉箫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哄的意思。 陈砚看出两人之间的火花,他起身皱着眉头离开,给二人留出空间。 “璇儿小你身为哥哥要让着他” 陈玉箫依旧神色淡淡,他站在原地许久,便也起身离开,等着被哄的人,赶忙追了上去。 “你有病啊,干嘛把火撒在我头上,我做错了什么!” “你怎么没做错!陈天璇你觉得我是傻子吗?以后像那样的话不要再说。” “为什么!” “为什么?你心里不是知道吗?那天不是你故意让我去点椒房殿偏殿的假山吗?璇儿不要对我动小心思。” 陈天璇愣住了,陈玉箫对他太好让他有点得意忘形,把他和那些榆木脑袋的混为一谈,也忘记了他也是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生长的,帝王之子怎会胸无点墨。 “大哥,你在生我的气吗?不要生我的气,大哥不要不理我” 陈玉箫突如其来的停下让身后亦步亦趋的陈天璇毫无准备的砸在了他略显单薄的后背。 “嘶~,哥哥我疼” 陈玉箫转身摸了他被撞疼的鼻梁“不要告诉玉衡” “我非要告诉呢?”陈天璇被他宠坏了,得寸进尺的试探着,他在为他不哄他而感到生气,也为他如此关心陈玉衡吃醋。 为什么这么关心他呢?他不过是一个等不台面私通生下来的杂/种罢了,虽然你也是但是你和他不一样。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会杀了我吗?” “也许会” 陈天璇抬着精致的脸笑的温和,心里却是狂风暴雨。 “璇儿,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四十九 摘下面具 赵沉璧听着陈天璇的叙述直皱眉头,特别是他和陈玉箫的往事。 陈玉箫死于十三四岁,却被封锁了关于他的所有消息,鲜少有人得知他的姓名,只知道有过一位惊才艳艳的大皇子是皇帝的逆鳞。 这是为什么,当中的谜团惹的赵沉璧不禁想去打探,但陈天璇说完那些后就不肯在吐露一星半点。 金碧辉煌的养心殿书房内,皇帝闲庭意致的执着上好的狼毫笔练字。 陈望舒和三皇子陈天汉,四皇子陈天璇一起站在书房内。 “你们来看看朕写的好不好” 众人向前,只见上面豪迈的写着社稷二字。 “父皇写的宛若游龙,气势宏大,有真龙之风范。” 陈天汉一脸真诚用力过猛的夸奖让陈望舒一时语塞,鸡皮疙瘩起,他看了半晌,就只憋出一句我也是。 陈天璇相比他俩说的没有刻意的恭维,但也让人心情愉悦。 皇帝看着三个儿子,慈爱的笑了。 “听说你的字在京都很是出名,让你点评父皇难登大雅之堂的字实属为难你了” 陈望舒闻言,恭敬回复“父皇谬赞,只是您位于高位,政务又忙出了大臣极少人见你字迹,若是外面那些才子见了,我恐没有此殊荣,如若可以我也想有父皇您这样的字。” 此话一出,皇帝笑容更深,换成陈天汉鸡皮疙瘩起。 “哈哈哈哈,望舒就知道哄你父皇开心,既然喜欢,那就赐给你吧” 太监总管想要接过皇帝面前的字,给陈望舒送去,却被他打断,他亲自双手捧上递给陈望舒。 “你就要及冠了,跟在李阎身边还未学着怎么处理政务吧,从明天起,你和你四哥一起。” 又转头看向了陈天璇“你四哥这方面做的不错,可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朕的期望,望舒呀可要好好收好朕写的社稷。” 陈天汉震惊的表情挂在脸上一瞬又消失不见,陈天璇面上和煦,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 陈天璇黑着脸回到自己的府邸,他是前两个月从宫里搬出来的,原先不得宠没有人为他准备成年事宜,知道他剿匪一事,皇帝才想起他还没给他的这个儿子赐宅府。 他快速的来到自己命人挖的地下暗室,随着门的缓缓关闭,他也来到了一个摆放各种刑具的桌子旁。 他的指尖缓缓摸过那些刑具,随后停留在一把鞭子上,鞭子被他甩向天空,声音空响。 随后方向改变,甩向了被帘子锁住的人身上。 “为什么!宁愿要那个病秧子,都不选择我!为什么你们都不选择我!” 无数鞭子甩了下来,赵沉璧额头冷汗直冒,却咬牙不叫出声,他这般模样让陈天璇更加气恼。 他又甩了几鞭,看向了那个被烛光照耀的排位上缓缓笑了。 陈望舒掀开马车的窗帘往外看去,他要去察民情,原本李阎要随他一起去,但他拒绝了。 他快及冠了,不想再被人当小孩一样对待,他这次独自外出,李阎随不放心但也只能随他去了。 他还记得那个穿着常服,头发一丝不苟面上却显露担忧的人,他的目光将他的轮廓描摹在心里。 恰巧一阵风吹过,那阵风便代替他抚展他皱起的眉头。 马车走了多时,陈望舒小憩了半刻猛然惊醒,他这次故地重游,再去彩云城,但这次的时间似乎有些长。 他缓缓掀开窗帘,发现外面一片的树林,他们正行走在一条陌生的小道。 他看到景色心头一紧,他开口询问,但那马夫始终不回答。 车速快且平缓,看着从眼前划过的树林,他的心就越发下沉。 从那天皇帝的意有所指他就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他坐在马车里,望着被茂密的大树快要遮盖的天空,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 他闭上眼睛半刻,真开眼是一片坚定,他缓缓车帘将之掀开,在马夫还未反应之时就让匕首尝到了鲜血的滋味。 他那一刀极深,那个马夫不过片刻功夫便身体一歪倒下马车,被马蹄践踏。 马车一时失了控,他身体病弱,刚刚割喉挟制已经耗去他大半体力,此刻他正艰难的控制马车。 陈望舒现在无比痛恨他的病体,若不是他的身体他也不会这样,人人都觉得他软弱可欺,但在生于皇宫,不受宠爱,在那乌烟瘴气势利无比的庙宇,能活下来的皇子又怎么可能是个单纯的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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