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隙陈玉衡就把赵沉璧紧紧抱住,赵沉璧挣脱不开,被陈玉衡逼到了树下。 他嗅着赵沉璧颈肩的味道,声音低哑“想做玉棠的狗” “陈玉衡发什么什么神经!” 陈玉衡又哭了,眼泪滴到他的脖子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颈肩。 “不要,你也不要将我认成他,我好痛,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他承诺的了” 赵沉璧挣扎间,摸到了他的手心,突然明白他刚刚的话语说的承诺。 刚刚他没注意,现在才发现他的身上有血腥味。 他忽然想起,绿蚁给他写的信里说他自他走后有自残现象,他的哥哥很有可能是少年时受到心里创伤臆想出来的。 “他说只要我能握着燃烧的煤炭一晚上,就让我单独接近你一天,我努力握着了,但是你走了,我见不到你了,刚刚你又将我认成他,我好疼,玉棠手疼,这里也疼。” 赵沉璧看着他,努力压下心中的心疼,他轻轻问他是不是哥哥老是这样欺负他,他摇头,又露出个笑。 “他是这个世间除了玉棠我最爱的人,他也不想的,但他没办法。” 赵沉璧看着沉睡的陈玉衡,做了个决定,他要带陈玉衡走。 绿蚁听闻这个消息非常反对,陈天璇心思缜密,再加上痴傻了的陈玉衡,他们的事迟早要知道。 “赵沉璧,不要在为了他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地带了,我真是搞不懂你,你不是恨他吗?为何还要这样做” 赵沉璧望着她,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笑脸上,也照亮了他眼里的哀伤。 “真想时间停留在初见那一刻,这样谁也不会难过了,或者我就该和他一起死在那个雨夜。” 从他选择站在他身边后的那天起,他的命运便不能自己掌握了,菩萨不渡的何止是他,还有自己。 赵沉璧带着陈玉衡住进了偏远的乡村,刚开始没发现陈玉衡好久没有自言自语了,后来才觉得不对劲起来。 “开阳,哥哥在哪?” 陈玉衡随手指了一个方向,自从赵沉璧发现不对劲后,时常问他,他便会给他指方向。 这次的询问是发生在,他发现半夜陈玉衡晚上偷偷跑出来烧纸钱。 他有了一个猜想,便故意说道“是吗?但是我没看到他,前几次我也没看到他,他到底去哪?” 陈玉衡眼神微变,身体小幅度的颤抖。 这些日子,他便觉得他奇怪,他老是忽然突然抱住他,然后在他身上乱嗅,说要做他的狗。 他怀疑是他臆想的哥哥和他说了什么,他想通过两人的聊天来判断为何。 他怀疑那个臆想的哥哥不见了,虽然陈玉衡还是会说他和哥哥的聊天,虽然内容挑不出错,有些还会和前面串联,但始终会露出马脚。 “他去哪了?开阳” 在赵沉璧的追问下,陈望舒脸色惨白,冷汗直冒,他舔了舔嘴唇,眼神呆愣。 “我杀了他” 什么! 看着赵沉璧惊恐的表情,他懊恼的蹲下身,用手砸着头。 “他要我杀了他,我不可能做到的,他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大家都看不到他,他说他疼,他每天都哭,我很爱他,我没办法,他求我,我没办法,我也不想他这么难受…” “够了!开阳够了,不要在想了” 赵沉璧抱着地上大哭的人,轻轻安抚着他。 陈玉衡你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玉箫又是谁 四十一 爱的最高境界是心疼 今年的夏天比往常的要热,陈望舒体弱,太监们不敢把从地窖里取出来的冰块久放。 栖梧抬着酸甜可口的冰酪放到陈望舒面前,他抬着下巴,看着窗外的艳阳天,听着蝉鸣阵阵,心里止不住的烦躁。 太子身死,他父皇没有流一滴泪,秋季的皇家狩猎竟还照常举行,他突然觉得冷,薄情最是帝王家,他算是体会到了。 偌大的皇宫,为太子落泪居然也只有皇后娘娘。 太子哥哥勤政爱民,斩乱臣,治洪水,如果外面的人知道太子死了,会有人像皇后娘娘一般为他哭泣吗? 还有他的哥哥,他去哪了?如果嫦妃知道了他的遭遇,她也会哭吗?会的吧,毕竟她这么爱她。 那天那个街戏演的内容是真的吗?他真的不是皇帝亲子,嫦妃真的如故事里一样对他是迫不得已吗? 夏末无风,他就这么呆呆的坐在窗边,他看着天上偶尔飘过的云,耳边的蝉鸣就变成了前来吊唁太子的虚情假意的哭声和幸灾乐祸的笑声。 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又怎样,还不是早死哈哈哈哈。 什么早死,父母未过世,死去的孩子一律叫早夭。 噗~,早夭真有你的。 哎,你小声点,十七皇子还在那边那。 嘁,你管他,自己都是个病秧子他娘又不管他,来这地也不怕过了晦气。 陈望舒从团蒲上站起来,那些娘娘先是停顿了一下,其中一个娘娘假意擦了擦眼角,对他嘘寒问暖,让他不要过于伤怀。其他娘娘都附和起来。 好冷,好恶心,这雕梁画栋,庄严大气,华贵十足的皇宫,人人向往的之地,竟没有一丝真情,全是虚情假意,这皇宫的人们就用虚情假意给自己做了一个纸醉金迷的大梦。 “娇娇!” 陈望舒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抱紧了他,声带哽咽。“哥哥,好冷。” 陈望舒中暑了,这个消息一出,好些个娘娘就像观光打卡旅游圣地的游客一样,一茬接一茬的来,礼品补品也如流水而来。 陈望舒躺在床上,听的屋外两个小宫女说那位妃子又在玉蟾宫被皇帝看上,又封了什么。 他扯过被子将脸蒙上,他知道这些人都不是真的为他来的,她们都是为了突然父爱泛滥对他呵护备至的皇帝来的。 “哎呦,我可怜的十七哦,都瘦了” 徐美人来这呆了一个时辰了,也哭了喊了一个时辰了,在这期间别的娘娘也来看他,他被这些娘娘吵的头疼。 “望舒多谢各位娘娘抬爱,也不用老看着我这个病人,玉蟾宫里东西两殿附近有一鱼塘,里面荷花开的好,父皇时常去看,各位娘娘也去看看吧,听宫女们说景色颇好。” 他才说完,这些娘娘都找借口走了,徒留一地的板凳。 他正想闭眼,就听见窗子被打开的声响。 他起身抬眼望去,李阎就大咧咧的穿着官服从窗户外爬进来。 “胡闹!” 李阎连忙抱起光着脚向他跑来的陈望舒,低声呵斥。 陈望舒不怕,抱着男人的脖子讨亲,男人用鼻尖蹭蹭了他的,将他抱到床上躺好。 “哥哥,娇娇好想你” 陈望舒委屈的小模样,可让李阎心疼坏了,他每天半夜都来,他的娇娇被那些女人闹的晚上觉都睡不安稳。 他将陈望舒抱在怀里轻拍,自从他从彩云城回来,太子死后,他的心情就很是低落。 经过调养,陈望舒终于好了,在他生病期间,皇帝许诺等他病好就带他去狩猎。 他坐在马车里,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他觉得无聊,掀开窗帘用手杵着看着移动的土地发呆,连李阎牵着马靠近都不知道。 “望舒,想不想骑一骑飓风” 陈望舒望着马匹毛色发亮的黑马,重重点了点头。 他被李阎从马车里接出来将他抱上马,他牵着缰绳有些不知所措。 “望舒不怕,我在这里” 陈望舒望着他眼里浓浓的心疼,觉得有些奇怪。 等陈望舒骑着飓风走了好一阵,新奇劲过去,他便觉得无聊,刚想要下来,就听见李阎在他耳边幽幽地说“望舒喜欢飓风吗?” “喜欢” “那等回去,我派人把飓风送去玉蟾宫,让望舒天天骑好不好,不要羡慕别人,以后只要望舒想要的,我有的我都给” 陈望舒听的一愣一愣的,当他回到马车上,看到他附近骑名马的皇子时,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他发呆的时候李阎是不是误以为他在羡慕别人的马 想到这个他又想起别的事,有一次他独自站在御道上随意看了眼三皇子的漂亮鹦鹉。 隔天李阎就给他找了一只比三皇子还要好看的鹦鹉。 还有一次他什么都没做,就是坐在院子里画画,就被李阎从后面抱住,一下一下吻着他的头发,嘴里还念叨着,我的娇娇怎么这么可怜 他从窗子里探出头,左右转了转,和李阎对视上,他双腿一夹马肚子就迎着光像他走来,他眼里的爱怜一览无遗。 他可怜我 正想着,李阎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望舒乖,少傅在这。” 陈望舒在营地里换了身劲装,头发被李阎用红色的发带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走动时,马尾随着动作摇摆,少年气十足。 “等着哥哥,我去打猎给你赢壶酒来。” 皇帝为了鼓励臣子,将猎取到的动物划分等级然后赐赏,因为这次狩猎有未及冠的少年和姑娘,所以有些只要一些小型的猎物就可以兑奖。 陈望舒摩拳擦掌,他穿越前上过射骑课,穿越后也有骑马和射箭,他对自己挺有信心的。 他又在他眼里看到了爱怜。 小看我 陈望舒冷哼一声,向李阎走去“劳烦少傅把飓风借我” 李阎将飓风的缰绳给他,他一踩马踏就翻身上吗,动作行云流水,潇洒的不像话。 他的姿态引来周围人瞩目,他手里握着缰绳,偏头看了看李阎一眼。 反手拿过背上箭筒里的箭,弓拉满,嗖的一声,一只兔子应声倒地。 随后他拉弓不停,不一会,捡猎物的太监就报出了十七皇子射杀了十只兔子。 他甩了甩鞭子,用十只兔子给李阎换了壶酒。 李阎被陈望舒刚才的阵势惊到了,他忽然意识到,他的娇娇因为他的外貌和性格经常让人忽略他的能力。 他一出生就是身份高贵的人,如阳光般耀眼的存在,在他八岁落水之前,谁不夸十七皇子的聪明才智。 如果陈望舒身体健壮,那或许他也可以治洪水,除山贼,别人能做的,他都能做。 他又开始心疼,他的娇娇本就耀眼,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的娇娇怕早已名满天下 不会像如今这样谨小慎微,察言观色。 他的娇娇也可以和他的兄弟一起争夺那世间最高位,那他可能就会提前看到他,或许他们会相遇在战场,他还是个喽啰站在高台之下,听着他鼓舞人心的话语。他或许会将他当做信仰,从此以后只为他而战。 如果他真的想要高位,就算踩着自己的头颅他也心甘情愿。 “哥哥,酒我给你赢来了” 李阎望着他,接过他的酒,看着马背上笑的热烈的人只觉得比朝阳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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