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凌看着三皇子,目光咄咄:“三殿下说的是。” 一力主张天宫修建不能耽搁的大皇子脸一黑,又是这个老三,还有江玄凌是什么意思?竟和老三一个鼻孔出气。不过事已成定局,他只能点点头:“我们听侯爷安排。” 这话可谓是将自己皇子身份放得极低,三皇子见此不由得磨了磨后槽牙。 意见达成一致,赈灾的物资很快就准备好,不过很快文渊阁又争论起来,谁去赈灾? 大皇子第一个站出来:“我身为皇子,如今南晋百姓正遭受雪灾之苦,我理应身先士卒。” “大哥怎么能去,你可是皇长子,这事就交给三弟。皇兄放心,三弟一定不辱使命。” “三弟都说了,我是长子,自然要给底下的弟妹做好榜样,我去。” “大哥,你可还要留在京城处理朝事,我……” “行了。”江玄凌听得心烦,“这次雪灾,多地均有影响,既然两位殿下都有意向,就分开行事,顺便考考两位殿下这些年所学。” 这话一出,两人脸色都僵了一下,随即心中燃起战火,自己一定要让天下人看看,谁才是有能之人。 随后,江玄凌又点了几名官员往可能受灾的地方去查看,定要及时救百姓于水火中。 战西侯府。 回来后,钟离辰又反反复复发了好几次高热,几天下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 “殿下,你受苦了。”负责照顾钟离辰的李子端来汤药,这些日子他看着钟离辰喝了太多药,光想想都喉头发苦。 钟离辰病怏怏地靠着软枕:“还好。”大夫说钟离辰病的如此严重,除了在山里受凉外,还有平日不注意身体,遂一下子爆发就格外严重,“好了,我想再睡会。” “是,殿下若是有事,摇摇手边的铃就行。”考虑钟离辰这几日病的厉害,李子特地从外头拿了一把铃铛回来,看得钟离辰是哭笑不得。 李子离开后,钟离辰脑子浑浑沌沌,突然一道亮光闪过,眼前不是绝佳的机会吗?自己只要…只要什么?眼皮重重耷拉下来。 江玄凌回来的时候钟离辰已经睡了好一会,他站在榻边停留了一会才走。谁知刚要提步离开就听到钟离辰睡梦中说着什么,侧耳听后江玄凌的脸色莫名有些不好,但最后还是提步离开。 次日,钟离辰醒来就看到李子拿来的几张地契,愣住。 “这是侯爷的几处私产,听说这里最适宜养病。” 钟离辰总觉心里头有些胀得慌,这是要送自己走? “殿下。”李子用手在钟离辰面前晃晃,“你怎么了?” “哦,我没事。”钟离辰整个人恹恹,虽然昨天念头一闪而过,可…… “殿下快收着吧。”李子也不懂钟离辰在发什么呆,将地契放下后,又说:“小的去给殿下熬药。” “去吧。”
第40章 钟离辰生病这事并没有隐瞒,不过为何生病还是作了些掩饰,只道是夜里受了风寒。 下午,天空难得放了晴。在屋子里躺了好几天的钟离辰裹着披风,手里抱着汤婆子慢悠悠地散步。行至前院时看到江玄凌和一个陌生男子站在一起,好奇道:“他是谁?” 李子小声道:“那是南大将军之子南息风,以前侯爷投身军营就是去的南家军。” 这个钟离辰知道,他在书里看到过。南息风,和江玄凌难得说得上话的朋友。 “听到你成婚,我本想赶回来喝你一杯喜酒,可听到尊夫人的…额,猜想你肯定没心情喝酒。”南息风斟酌道。 江玄凌表情淡淡:“那你现在是来干嘛?” “你这话。”南息风摸摸鼻子,“这不是听闻尊,咳,七殿下生病了吗?我来看看。” 闻言,江玄凌白了他一眼:“你会医术?” “那倒没有。”南息风承认自己是来看热闹的。嘿嘿一笑,刚要说话就看见不远处走廊下的钟离辰,“那就是七殿下。” 江玄凌下意识看过去,风大,吹得钟离辰拢在脸侧的狐狸毛摇曳,也越发显得他清瘦。 “侯爷。”南息风瞪大眼睛,不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那样。”江玄凌冷冷地问。 自己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南息风连忙摇头:“我没说啥,对了,我是不是应该去拜见殿下?” “礼物呢?” “什么?”南息风呆滞。 江玄凌不满地看着他道:“你来看病人不带礼物吗?” 南息风整个人裂开,他还真没有。就听江玄凌继续道:“殿下喜欢钱。” 喜欢钱,可真是一个朴素的爱好。南息风想着。 “侯爷。”钟离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过来,便先打了个招呼,“这位是?” “再下南息风。”南息风拱手,随即从荷包里摸出一沓银票,“听闻殿下生病,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好,所以殿下病好了自己去买。” 不愧是将军府出生,如此豪爽的送礼方式,不过他喜欢:“小将军客气了。”嘴上这么说,一边不客气的把银票塞进袖子里装好。 在场几人也只当没看见,倒是南息风乐呵呵问:“殿下怎么知道是我?” 钟离辰也不卖关子,指了指李子:“刚才李子说的。”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是那样。 “你不回去收拾行囊赶回边境吗?”江玄凌冷不丁道。 南息风正要说的话被卡住,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江玄凌,才道:“是,我是该回去了。”于是朝钟离辰行了个礼,“殿下,臣告退,我们以后见。” “嗯。”钟离辰点点头,不过这人眼睛怎么那么奇怪,乱瞄。 南息风走后两人又是一阵相顾无言,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钟离辰不由得感叹,走那么积极干嘛? “外面风大,殿下到屋里避避风。” “好。” 答应下来,跟着江玄凌走了一段距离,钟离辰才发现去的好像是江玄凌的屋子,这会不会不太好?可箭在弦上,钟离辰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私底下,江玄凌是一个极其注重享受的,所用的什么都是最好。踏进堂屋,里面终日不断的地龙,暖意十足。钟离辰不由得活动活动胳膊腿,虽然他穿得多,可实在架不住天气冷。 “殿下身体才有所好转,不要受寒。”江玄凌倒了一杯热水递到钟离辰面前。 “多谢。”接过小口小口地喝着。 这下,两人再次安静下来,钟离辰觉得和江玄凌同处一个空间下,可真是安静。可也不能真这么安静,不然多尴尬:“侯爷怎么让李子送那么多地契过来,我又用不上。” “那些都是私产,外人不知。”江玄凌话说的隐晦,但钟离辰也听懂了,就是战西侯府出了事,也不会被发现的私产。 “可侯爷……” 江玄凌垂着眸子:“连累殿下良多,心中愧疚,但又想不到什么法子补偿,就只能用身外之物补偿,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怎么会,就是太大手笔了。”钟离辰拿着也不踏实,实在是江玄凌给他地契的时间太巧合。 “殿下不嫌弃就好,以后殿下有空随时可以过去看看。” “好。”钟离辰答应下来,但心里想的却是这是你的私产,至少不能明目张胆的去,万一被发现就打水漂了。 随着各地雪灾的折子送达,江玄凌又忙碌起来,听府中的下人说他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钟离辰窝在屋里,风寒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脑子里的思路也更加清晰。他想江玄凌应该是猜到了他的想法才会给自己地契,以好做自己离开后的落脚点。 不得不说,江玄凌想得很是周到。 闲暇无事,钟离辰数了数自己的存款,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了好几万两的存款,这些都是在战西侯府攒下的。 “唉。”钟离辰抱着存款,他都有惰性了,实在是这战西侯府的日子太安逸。要是江玄凌以后不出事就好了,想到这钟离辰不禁给自己一巴掌。就算江玄凌不出事,以后他肯定也是要娶妻生子的,自己一个大男人占着别人正妻的位置也太不识趣。 “唉……”长长叹了口气,钟离辰翻了个身,“看来还得提上议程,不然是真不想走了。”最后几个字消弭于唇齿间。 …… …… 开平二十四年初春。天未亮,一道击鼓声震彻整座京城。 睡梦中的开平帝惊醒:“发生了什么事?” “陛下。”守卫皇宫大门的羽林卫快步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份血红的卷轴,“有人状告当今首辅贪污受贿,买卖官职,与漕盐两道勾结,杀人无数。” 短短一句话,惊得在场人后背发汗,若属实,这一桩桩可都是砍头的大罪,可偏偏当今首辅背后势力庞大,轻易动不得。虽如此,开平帝还是怒不可揭,在他统御下,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包天,实在是打他这个皇帝的脸:“宣击鼓人觐见,宣战西侯速速进宫。” “是。” 与此同时,各府主事也立马穿衣起身,召来下人去打听。在京城当官的,难免涉及党派结营,一时都怕会和自己牵连上。就算没有牵扯也怕一道无妄之灾降下,全家老小就都魂断菜市口。 “怎么了?”钟离辰也听到动静,连忙披衣起身。 李子今早去打听了消息,连忙道:“有人要倒霉了。” 钟离辰看向他,李子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听完,钟离辰下意识扶住门框,竟然提前了。
第41章 登闻鼓。所悬挂位置特殊,但凡敲响,鼓声就会传遍整座京城。 晨时,老百姓打开门走在集市上提到最多的就是,究竟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去敲登闻鼓。不过也有聪明的,从中闻到了不平静,买完东西就回家以免招惹上不该招惹的祸事。 “当初那些人不是死干净了吗?怎么还有活口!”谢平惊怒不已。 “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啊!我是看着他们断气才走的。” “废物。”谢平一脚踹出去,将那人踹翻在地。 这是书房门被敲响“大人。”来人声音有些颤抖,“皇上宣您进宫。” 一大早进宫,等到再回府已经是星夜时分。 “侯爷,殿下在书房等你一天了。”管家道。 江玄凌有些讶异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沉着脸打发掉管家往书房走去。 还未进书房,里面淡黄烛光印出一道人影在窗上,拿着书,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指尖微动。 在门口站了一会,江玄凌才推开门。听到声音,钟离辰惊喜地回头:“侯爷回来了。” 心突然动了一下,江玄凌颔首:“嗯。” “侯爷,今早可是出了什么事?” 江玄凌不奇怪钟离辰会知道:“有人敲登闻鼓,状告当今首辅谢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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