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确实有这种续命蛊,只是这秘术称为情人蛊,”竟吴衣这么一点拨准勒清也想起来了,他点点头说:“确实有此秘法,只是种蛊人需心意相通,一雄一雌,雄可为雌续命,只是种蛊也是有条件的,且极为苛刻。” 见三个人如此墨迹沈醉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打断了准勒清接下来想说的话道:“简单说,种蛊的二人要心意相通方能发挥蛊虫最大的效用,若是有一方背叛了对方,或是不爱了,这蛊虫都会成为柳花燃体内祸害人的蛊虫一般,你们二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像是签订了灵魂契约一般,若是两个蛊虫都种下,那便是一辈子没办法反悔的事情。 “逾白,”古辰也猜到了江逾白在想什么,想开口阻止他,缺见江逾白眼神中华的坚定,瞬间恍然大悟了,若是柳花燃再次恐怕也是无法阻止江逾白的决定的。 “求伯母告诉我方法,”江逾白说着便要跪下,却被吴衣拉了起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件事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吴衣叹了口气说:“江家都是痴情种啊。” 江进痴痴的寻了吴衣二十多年,年轻时他手握的剑都叫探衣。江谋当年为了迎娶江逾白身份极为平凡的母亲,亦是废了好些力气,破例立了个普通人为正妃,江逾白母亲在世时身后虽没有母族撑着,但江谋也未让他母亲吃过任何亏。这两则事情加上宁青复迎娶李卿晏这一则事迹,当初在京城也是传遍了大街小巷的美谈。 江家的痴情一向是出名的。 “他身子已然稳定为何还要养蛊?”古辰很是费解江逾白这多余之举,得到的回答却是,“我是江家名义上唯一的独子,想杀我肯定是要费上一些力气,但花燃日后面对的人有许多,回了西洲后我更是顾及不到他了。”江逾白说着停下了脚看着空中的圆月徐徐道:“我想让他再多陪我些年,哪怕是用我的命吊着他,算是我自私吧……” 情人蛊,雄蛊若是受损对雌蛊不会有任何影响,可若是雌蛊受损那受到的伤痛会被雄蛊抵挡,这哪里是自私,他是想守住柳花燃的性命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宋照诗被抓 皓月当空,柳花燃带着一行人从悬域城离开后便一头扎进了瘴气中,因得随行的人里有西洲人几人丝毫不怕走失,迎着漆黑的路几人只凭着感觉走。 “泰曜走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到?”岁鸢有些不耐烦了,想拉下遮在脸上的面纱却又顾及瘴气,柳花燃倒沉得住气:“不急。”泰曜擦了擦额头浮出的汗喘着粗气说:“这林子里晚上瘴气太多不好走,还要提防沼泽,你们脚下也小心些。” “那便你们走陆路吧,”许连竹说着一下窜到了几人的头上,刚一上树便看到不远处的火光,有些惊喜道:“往东方向走就是营地了。” 折腾了两个时辰的几人却完全不见疲惫,陈翊和柳花燃反而跃跃欲试,但到底也要观察清楚营地的情况,于是几人走近了些也运起轻功上了树,树上的视野很是开阔,再加上几人身着黑衣,隐匿在黑暗中,那些士兵根本看不清。 柳花燃看了半晌发现这是个正门当即道:“绕后从后门进,”正门兵力最盛直接进去就是活靶子,于是几人又扰了半圈到了后门,却见本该寂静的营地此刻却是灯火通明,好些个士兵举着火把站在校场前似乎在等什么。 “现在上吗?”柳花燃看向身旁的始终未作声的江进,若说带兵之道在场的人恐怕没有比他还熟练的了,眼下大半士兵都聚集在此,放火烧个营帐简单的很,谁知江进却摇头说:“再等一会,我想看看雁北到底想搞什么鬼。”这也是柳花燃此行想知道的事情,为何雁北在悬域城聚集了大量兵力却没有丝毫作为,而一直被众人忽略的西洲大王子这些日子也没了动静。 几人没等多长时间便看见两个士兵拽着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血渍的女子走近了校场,这女子可以说是体无完肤,连是个手指甲都被拔了,腰往下的裙摆被撕的看不出行装来,之所以能看出她是个女子来便是她额头上制式漂亮的花钿,曾拿这东西打趣过江逾白的柳花燃定是不会看花眼。 “畜牲……”许连竹猛的一拍树干道:“我随时开青楼的可从不逼迫女子卖身,反而教授他们知识,卖身契时间到后便让她们自寻去处,若是离开便教他们谋生之道,若是留下也不会受到区别对待,雁北这个畜牲,竟是……竟是……”许连竹看着悠然瞪大了眼,前一刻还带有一丝愤怒的神情此刻有些疑惑:“我怎么看这个人这么眼熟?” 当那女子被绑在柱子上时缓缓抬起头,几人这才看清这个浑身似是从血里爬出来的人是谁。 柳花燃缓缓攥紧了手中的扇子,紧紧咬着后槽牙才压制住自己强行冲出去的冲动,身边的陈翊愣了一瞬便要冲出去,柳花燃却伸手拽住了他,与其说是拽倒不如说是钳制住他。 “花哥!”陈翊低吼了一声很是急切:“现在不救以后就真没机会了!” 柳花燃死死拽着他的手腕说:“所有人听老王爷命令行事。”声音虽是平静,可心里的恨意早已翻江倒海。那日龙进带着几人撤退时宋照诗坚持要留下来,想必这些日子雁北没有动作也是她牵制住了对方。 江进在看清宋照诗的那一刻时怔了一瞬,可终究是身经百战的人,此刻情况越复杂他便越能理清,若是他一人冲进去有什么好歹也罢了,如今身边一群小孩便不能如此莽撞了,于是龙煞老大难得开口征集意见:“诗诗肯定要救,各位可有不愿?” “未有,”几人异口同声答着,可柳花燃却是没说话,江进转眼看过去,却发现他早做好了从树上飞进去的准备。柳花燃攥着手里的扇子说:“一会儿雁北若是出来肯定要再来审宋少卿,雁北交给我,老王爷您去救宋少卿,岁鸢溯年泰曜,你们三个去前营防火,陈翊许连竹你们两个跟着老王爷。”说着他回过头来,眼眸中是隐忍的恨意,“老王爷觉得这么安排怎么样?” 龙进被他这一眼看得愣了一瞬,先前不了解柳花燃,只以为这他是个仗着一身好功夫却孩子脾气,只会耍些上不得台面的心眼,如今这次倒是叫他看清了柳花燃心思的缜密,对此他当然没有异议,便点头:“按你说的做。” 宋照诗抬起头时不小心牵动了额头的伤,刚愈合好的伤此刻又流出血来,血顺着眼皮流入眼内,异物感磨得她不住眨眼,即便眼睛片刻间被燃红却也一声没吭。 “朕看你能再撑几时,”雁北说着从最近的营帐内走了出来,树上的几人在看到雁北时都不自觉拔出了自己的兵器,只见他缓缓走到宋照诗身旁打量着浑身没有一个好地方的宋照诗,事到如今宋照诗就是案板上的鱼,可这鱼的鳞虽被刮掉里面的肉都翻了出来,却依旧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见雁北那恶心的眼神,宋照诗再也看不下去了,一口血水吐到了雁北脸上说:“同你长大的人都德行天下,你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对待女子也只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宋照诗的声音虽是嘶哑,可那只眼却被摇曳的火光映的异常亮,仿佛是地狱要来索命的鬼。 雁北虽被宋照诗吐了口血在脸上却也不恼,反而是慢慢悠悠的擦了脸上的血渍,而后顷刻间恰住了宋照诗的脖颈,女子的脖颈本就纤细,力气再大些宋照诗便活不成了,眼看着雁北下手了,柳花燃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当即就要起身却被江进拉住了。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江进话刚落,柳花燃就见雁北松开了手,当即自己也松了口气,他撇了眼身边脸色未露丝毫担忧的江进,也不知该说这人异于常人,还是丝毫感情都未有。 “杀了你可就不好玩了,”雁北强行抬起宋照诗的下巴,眼眸中满含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朕要你死在江逾白面前,才能消朕心里的郁结。”
第一百六十四章 能否全身而退 闻言宋照诗忽然大笑起来,这凄凉的林子中宋照诗的笑容很是瘆人,即便与宋照诗交手了这么些日子雁北还是摸不清宋照诗的性子,见宋照诗如此便松开了手嘲讽道:“四大刺客又如何,他江逾白能耐再大不也要一步步才能到如今地步了,若不是为了西洲,朕,早就踏平了那岁逢!” “可笑!”宋照诗悠然停了笑声吼道:“你敢说你不是怕烽阳?烽阳大将军,一张鬼面一把见鹊就把你吓得连手都不敢伸,那时候就应该让她直接挥师北上灭了你雁家!” “住口!”雁北恼羞成怒一掌甩了过去,宋照诗被打的脸庞都发麻却也不见丝毫示弱,反而是吐了口血水在地上冷笑了一声说:“王爷是不可能会为了我向你低头的,雁北,你还没看清吗?江家的江山你们雁家只是替他们保管了一阵而已……”宋照诗一字一句道:“在王爷眼里,你雁北连跪下去给他舔鞋都不配。” 宋照诗看着雁北渐渐阴狠的眼神,继续道:“你说你和当年弑父即位的江卿有何区别?”她惊叹了一声说:“啊,好像没有区别,不然为什么连计划都用人家剩下的呢?” 听着宋照诗嘲讽的话,雁北的心却忽然平静下来了,他冷笑了一声说:“先顾好你眼下的情况吧,几人你不肯说出江逾白的计划,那就只能被我安排了,今天……”雁北的手指滑过宋照诗的脸颊道:“带你玩个好玩的。” 说着雁北转过身,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来:“今夜这女子任你们驱使,若是有本事逼她做什么都不为过,留条命便可。”说着便推开了,谁知在士兵还在面面相觑的时候,前营忽然起了火光,有个士兵急匆匆的跑来道:“不好了陛下!前营走水了!” 雁北眼皮一跳还没等他发号施令,一旁的将军便自作主张命人去救火了,当即后营的士兵就离开了一大半,下一刻他猛然觉得那漆黑一片的林子中有几棵树似乎晃动了一下,而后一个看不清的东西便直直朝他面门袭来,雁北猛的后退两步习惯性的抓上腰间,却想起来方才出来时并未带佩剑。 柳花燃抓住飞回来的扇子便落到了雁北面前,二人距离极近,下一刻雁北却是掏出个贴身的匕首朝他刺来,柳花燃从不恋战可眼下看着宋照诗一身的伤,当即也起了杀心。 江进落地后几步上前大刀一挥直接将绑着宋照诗的柱子看了个四分五裂,陈翊都险些没抓住宋照诗,好在宋照诗稳稳落在了他怀中,见到忽然出现都几人时宋照诗却不大欢喜,反而抓过陈翊道:“王爷让你们来的?快走!”可这话说出来已是晚了,方才被派去救火的士兵已回来了一大半,方才还对几人有利的局面顷刻间土崩瓦解。 本来准备速战速决的几人没想到会遇到宋照诗,眼下多托一刻便更难走,一番交战几人被围在了一起,宋照诗被敲断了腿骨如今想走也费力,更别提能和他们一起出去,在陈翊靠近柳花燃时她便一把抓住了柳花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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