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有没有丢东西的,整装即发不要逗留!”江逾白即可下令换条路走。 见江逾白之间忽视了自己便要离开,当即挡住了江逾白的去路道:“我说,我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要报答我啊?” 这人虽疯疯癫癫的但肯定知道许多事情,闻言江逾白便道:“要不要请你去岁逢的牢狱走一走?那儿的刑法你可以挨个试试。” 见江逾白不跳自己的坑了,沈醉便开始装弱了:“江王竟是如此石头心肠,若是不想人家继续帮你人家就走啦,反正如今正值起雾季节,没有我你们也会迷失在林子里。” 江逾白从不受人牵制,眼下只当沈醉在放屁,自然而然的无视了他,带着侍卫一头扎进了林子里,谁想就是这个决定让他在林子里迷失了整整两日。 到了第六日一行人带的粮食已经快消耗完了,本来五日就可到的地方已经拖了一日,江逾白好不容易带着一行人从沼泽地里绕出来,如今彻底找不到方向了,只好找了个平地整装。 “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议?”沈醉也很有耐心的跟了江逾白两日,只要江逾白一歇息就能看见沈醉慵懒的躺树上,手中掐着不知从哪来的野花,朝他抛了过来,这已经是第十二次了。 江逾白看着静静躺在自己黑衣上的红花,长叹了一口气,终于低头了。 “麻烦城主了。”虽是有些不甘但江逾白眼下无他办法,沈醉却是躺在树上笑的开心:“无妨无妨。”
第一百四十五章 日日思君终见君 靠着沈醉的带领江逾白一行人很快就从林子里走出来了,只是到达的时间比预计的要晚上两日,这两日江逾白被沈醉折磨的可不轻,到达京城前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不过沈醉没再得意多长时间,这日在沈醉的带领下一行人在第八日才到的京城。远远的就看见京城郊外灯火通明,臣霜一向谨慎,从不会在夜晚行军练兵,若是有行动也会很谨慎,整个营地可以做到静悄悄的,连篝火都不需要点,如今灯火通明好似生怕雁北不知道她有所动作一般。 “天,她还真是什么都不怕。”沈醉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眼看着就要见到柳花燃了,江逾白也没有再问清楚的心思了。 “那个什么……”眼看着要到营地了,沈醉脚底抹油就要开溜:“我先走啦!有缘再见。”说着还不等江逾白再说些什么沈醉就不见了踪影,面对沈醉的神经质江逾白已经习惯了,眼下便未管他。 夜间的营地却是喧嚣的很,走近时才看见营地里的士兵进进出出的,手里拿的都是急报,个个面露仓促,一时间竟没有人发现突然出现的江逾白。 江逾白在营地门口站了半晌也不敢进去,他深知柳花燃的秉性,平日里或许看起来脾气好的很,但他失踪了这么些日子臣霜肯定会去找他,现在柳花燃应该就在营帐里等他,若是见了他怕是会大发雷霆。 “王爷,我们不进去吗?”身边过来个不长眼的下属问,这话另江逾白哑口无言,只好厉声道:“警惕四周,不该问的别问。” 正是这时营帐里乌泱泱出来了许多人,正是前两日和臣霜汇合的柳花燃和陈翊。 “眼下已经失踪四日了不可再拖了,”柳花燃穿着军靴背上背着个包袱,正一脸正色的和臣霜交谈,跟在身边的陈翊也是一言不发,三人出来后紧接着宁书戮就跟出来了,只见他一把拽住陈翊说:“那沈醉若存心害你们,十个你们都不够他打的,至少带上大巫。” 谁知下一刻臣霜便道:“我和他们一起去。”看着宁书戮一副疑问的样子,似乎在问他,你觉得我会让他们两个自己去吗? 宁书戮尴尬了一阵只好说:“那行吧,你们路上小心。”眼下已经拦不住柳花燃要去找江逾白的心了,这些日子柳花燃茶不思饭不想他也是看在眼里,虽然他也有些私心,但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柳花燃的决定。 柳花燃脑子里已经乱了好些天了,自从江逾白失踪后他的心就没平复下来,今日踏上路途便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若江逾白果真遭遇不测了,那他也不打算委屈自己在雁北身边卧底了,即便可能不会知道当的真相他也要和雁北死磕到底,跟着大巫回西州治好病杀了大王子,继承可汗之位,届时他便带领十万铁蹄踏平东琊。 转过身抬眼间他似乎在营地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本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可这身影是他日思夜想之人,怎么可能会看错,定眼一看正是失踪了四日的江逾白,心下忽然升起一丝喜悦,可不过片刻就被怒气给压了下去。 “是我眼花了吗?那好像是王爷,”此时陈翊也看见站在门口始终未进来的江逾白,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营地门口站的还真是失踪了四日的江逾白。 江逾白也发觉此刻所有人都看见了自己,可还是有些顾及柳花燃的心情不敢上前,特别是此刻柳花燃的面色别提有多阴郁了。 “江逾白!”宁书戮是第一个喊他的人,此刻面色也有些不好:“你还知道回来?五日的路程你走了六日,你还好意思回来?”宁书 这话说的未给江逾白丝毫面子,营地的众人都被他的喊声吸引过来,江逾白也难得有些慌,可还是强镇定了下心绪上前了,谁知柳花燃丝毫面子都未给他,转而又进了营帐。 见江逾白走近陈翊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身边的柳花燃就突然离开了,江逾白也未与他们交谈径直入了营帐,臣霜倒是无所谓,可陈翊却不淡定了,当即要追上去被宁书戮一把拽住了:“人家两个人的事情你跟着掺什么?” “什么掺合?”陈翊下意识的要把柳花燃身体的事情说出去,还好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宁书戮疑惑的看着他:“你在担心什么?” 面对宁书戮陈翊一向不爱撒谎,当即便摇头憋了一口气说:“没什么。”转身便跟着臣霜离开了。陈翊担心柳花燃气坏了身子,再让江逾白知道后二人肯定又要吵起来,好不容易见了面,他也不希望柳花燃和江逾白闹的不欢而现在的柳花燃见江逾白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进了营帐后江逾白就见柳花燃扶着额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俨然一副不想见他的模样。 江逾白走近后小心翼翼的拉起柳花燃的袖子:“花燃?”连声音都带着些试探的意思。 柳花燃本来不想理他,可说到底江逾白也不是故意的,若不是出了意外状况肯定不会让他担忧的,两个人都太熟悉对方了,江逾白若是再少回来一日,他怕是要跟雁北彻底翻脸了,计划可以推翻重来,但他接受不了失去江逾白。 半晌江逾白才看的柳花燃缓缓睁开了眼,随时斜着眼看着他,可那双好看的狐狸眼却写满了担忧,只这一个眼神,江逾白便明白柳花燃的心始终都在他身上。 柳花燃叹了口气,他看着瘦了一圈的江逾白问:“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 这时的江逾白却是沉默了,时隔四个多月才见到日思夜想的人,柳花燃虽在他面前,可他只觉得柳花燃瘦的都脱相了,与那时在岁逢时判若两人,方才离得远,这时走近了才看见柳花燃神色不再如往常一般神采奕奕,此刻一股病态萦绕着他,纵使不懂医术也能看出来此刻的柳花燃正带着病。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终是不得善终 柳花燃问完话未等来江逾白的回答,后者却是缓缓蹲下单膝跪地,一手拉起他瘦出骨头的手细细摩挲着,江逾白的眼中流露出心疼来:“这几个月没怎么好好吃饭吧?怎么瘦成这样。” 而面对江逾白的温情却让柳花燃如鲠在喉,他不会欺骗江逾白,只好打马虎眼过去了。 柳花燃猛的甩开江逾白的手,厉声道:“说啊,这些天干什么去了?你知道我在这等了你多久吗?坐等你右等你也不来,”话落似乎觉得自己话有些多,不自然的撇开了头说:我知道你现在是能和雁北对抗的江王了,有的是事情要做,但是……”后半句话柳花燃未说出口,至少在眼下两个人不适合说这些温情的话,他即决定了一条路走到黑就不能给江逾白希望,可如今自己却跑来营地眼巴巴的盼着江逾白出现,又何尝不是他的心出卖了他。 柳花燃后半句话虽未说出口可江逾白也明白他全部意思,只是低下头朝着低垂的手吻了下去,片刻温柔转瞬即逝,柳花燃还未回过神来江逾白便起身了,这时的江逾白也收起了全部神情,神色淡然的坐在柳花燃身旁,缓缓的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了。 听着听着柳花燃就有些忍俊不禁,没想到沈醉胆子如此之大,竟连江逾白都敢招惹,只是为何临近营地的时候就跑了呢。 江逾白话落后营帐内便陷入了寂静,门外不时有巡视的士兵走过,而臣霜和陈翊宁书戮三人皆是守在营帐门口,陈翊更是趴了上去想听听两人聊的什么,一听没了动静就嘀咕起来:“四个多月没见就说了这些话,也不知是聪明还是傻。” “你说江逾白傻?”宁书戮没想到有一天会在陈翊口中听到他评价江逾白傻,当下惊讶不已。 可陈翊只是白了他一眼说:“你听错了。” “既然江王无事那本殿就先行离开了,”柳花燃说着便起身了,江逾白虽有心想拦住他,可最后还是忍住了,今日柳花燃还不想和他交好,那他便等等,再等些时日也不为过。 可柳花燃却不等他说出下一句话来,转身径直离开了,显得很是决绝无情,另江逾白都来不及反应,人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臣霜看着柳花燃从营帐内出来后立刻迎了上去:“花都蔚不留些时日吗。”她向来不爱管别人的家常事,可江逾白冒着被雁北发现的风险都要来京城,可见他对柳花燃有多重视,可二人现下连办个时辰都没见够,她不由得想为江逾白做些什么。 柳花燃却是谁的人情都不卖,当下拉上披风上的帽子道:“麻烦军师了,我就不留了,本已在此处住了四日,若是被雁北发现你我都会惹上麻烦,”说罢他作揖:“珍重。”说着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陈翊急忙小跑的追上去问:“花哥,为何不多留些时日?”他可不信柳花燃这套说辞,说到底柳花燃心里也是有江逾白的,不然也不会在仅剩的时间里为江逾白做这么多事,可眼下又不明白为何见到江逾白便要匆匆离开了。 宁书戮也跟了上来,臣霜的营地离京城有些路程,要骑着马才轻松些。 柳花燃翻身上了马,听着陈翊的话回头望去,恰好看到江逾白从营帐内出来,二人视线刚一对上柳花燃便移开了,只见他神色不觉忧伤:“因为我是个将死之人。”他不能再给江逾白留下一丝温情了,他怎会不知江逾白此次来京城是为了什么,只是君有情,天无情,他们最终是不得善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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