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倒是镇定的很,虽然眼神流露出一丝恐惧,但还是平静的反驳道:“阁主我们在临清。” “小丫头反应还挺快,”柳花燃说着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灯,昏暗的烛光中忽然传来一声有什么液体撒了的声音。 众人一抬头就见门上的窗纸迸溅上了不少的血迹。 “我*!”岁鸢蹦了一句脏话,随后骂骂咧咧道:“陈翊你下手能不能别那么恶心好不好?” “死人不会反扑!”陈翊说着手起刀落,又一个人丧生在了他的两把小刀下,温热的血迸溅了他半张脸,从屋内透出的烛光看来此刻他整张脸可怖的很。 岁鸢怔了一瞬就被人偷袭了,泰曜眼疾手快,手中的刀脱手而出将那人击退,对方来的人太多,很快没有武器的他就成了众人的活靶子。 “泰曜!”眼看着快要被人海淹没的泰曜,岁鸢不禁心急如焚起来,溯年离泰曜近一些,脚下踩着轻功便窜了过去,一道诡谲的步法竟真将这些人击退了一些。 岁鸢方才已经撒了不少毒药了,此刻一掏兜早已空空如也,他们都没想到对面能来这么多人,四个人在这狭小的地方打真多人无异于饮鸩止渴。 “退后!”陈翊这么多年在臣霜身边也学了些带兵打仗的兵法,一看眼下情况对几人不利便做出了决断,当四个人好不容易挪到门口时,对方也不约而同的拉开了战线,两方人都举着武器不敢轻举妄动。 屋内的几人忽然听到门外没了动静,许连竹早已穿上外衣在门上趴了许久,一听一点动静都没有便呢喃道:“怎么没动静了?” 古辰忽然睁开了眼睛朝他看去吼道:“退后!” 柳花燃动作更快,当下踩着沧海踏花上前一把将人拽的后退了好些步,而与他擦肩而过的便是一支弩箭。 九七被吓得不轻,此时缩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出。 许连竹被拽的现是冷了一阵,而后看到插入地板好几寸的弩箭,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怒意,“他姥姥的,这地板当时老子铺的花了不少钱!”说着便撸胳膊挽袖拉开了门。 不拉开门许连竹还是有些怒意,这拉开门一看,嚯,满地的血迹,走廊上一些有价值的字画还有瓷器该碎的碎坏的坏,许连竹觉得自己心都在滴血。 “这都什么时候还算钱呢?”柳花燃看向他时一语点破了他内心的想法。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许连竹这下真被气疯了,当即跨出了门,“打架就算了敢摔我东西,老子把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打的连你们亲妈都不认识!” 在门外四人还未反应过来时,许连竹就犹如飞天的烟花般嗖的一下飞出去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损招 江王府内此时鸦雀无声,可主厅却灯火通明。 在柳花燃离开的第二天早晨他便收到了龙进的书信,信中提及西州大王子带了一小部分精兵深入中原,不知是雁北默许还是二人达成协议,并未向西洲追责。 而盘踞在边疆的龙进也带兵有效阻挡了一些西洲士兵企图范进,可眼下西洲已然蠢蠢欲动,那大王子肯定是冲着柳花燃来的,他也只好派人去阻断大王子的兵马,如今不知是何进程了。 孤烟重这些日子熬的熊猫眼都出来了,而江逾白看上去却是面色如常,甚至比平时还要精神抖擞,连最喜欢偷懒的宁书戮也是如此。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虞风行掐着手中的信递给了江逾白:“臣霜和父亲都来信了。” 江逾白接过信纸时手还有些发抖,虽然龙进借着身份之便很早就在着手筹集军队了,但难免怕有百密一疏。 他打开信件时众人的心也不禁被牵动起来,宁书戮干脆走过去同他一起看书信。 两封信件只有寥寥几笔,好在都是捷报。 他派去臣霜率领的军队及时切断了大王子的士兵路线,而龙进也及时在边疆切断了那边偷渡的西洲士兵路线,虽然不乏有些流窜士兵,但在臣霜的围剿下很快就会一干二净。 “大王子这次偷渡要杀花燃不成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江逾白刚放松了一些的心又紧张起来,宁书戮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又坐了回去。“花都蔚也不是吃醋的,依我看那大王子八成会在朝廷里和他硬碰硬。” “若他真自曝了身份,那便可以确定雁北和西洲的皇室已经在大可汗不知情的情况下联系上了,”宁云舒撇着杯中的茶叶说:“如果是我,不会手握两个王子,定会选择其中一个然后杀掉另一个。” “而花燃是漂泊在外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嫡系次子,大王子与亲王联系甚密早就引起大可汗不满了,雁北早就选择了花燃,只不过是在等花燃站队而已,”江逾白接上了宁云舒后半句话,照他这番话说下来,按理说这局势暂时是对柳花燃有利的,可孤烟重还是看他紧皱着眉头。 “现在这局势不应该是对咱们有利的吗?王爷你怎么还是有些不放心。”孤烟重问出了心里想的话。 “正因为局势现在全都倾倒在花都蔚身上,他才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宁云舒放下手中早就喝着没味的茶水,“这对花都蔚来说压力太重,若不是有大巫协助他,这场面对他丝毫利都没有。” 听到大巫的名讳时孤烟重忽然沉默了,他默默转开头不再回答宁云舒的话。 “想安稳站在雁北身边不能只把自己交出去,”江逾白捏了捏眉心,深吸了口气,“他要杀掉大王子,才能消除雁北的疑心病。” 大厅内再度沉寂下来,沉闷的气氛蔓延开来,每个人的面庞都凝重起来。 “姐姐我睡不着,”宁锦慈不知何时穿个里衣就出来了,身旁跟着虞风行的白虎,小丫头虽然怕大姐的严厉,可关键时刻还是很依靠宁云舒的。 宁云舒在见到自己妹妹时眉头顿时舒展开,本来阴郁的脸此刻笑的很是灿烂,只见她上前抱起宁锦慈问:“怎么睡不着了?” “我做噩梦梦到姐姐死了……”宁锦慈说着一双小手抱住宁云舒的脖颈,不知为何宁书戮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右眼皮狠跳了一下,眼看着大姐返乡在即,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宁书戮心上也像压了个大石头一般,有些喘不过气。 “别在这耗着了,”江逾白说着起身,有些面露疲惫,“早些歇息,日后操心的事还多着呢。”说罢便离开了。 可他说出这些话来也只是安慰下自己的心,这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而柳花燃那边却是截然不同。 “这人怎么越杀越多啊?”岁鸢简直欲哭无泪,她身手本就没那么好,炼蛊更在行,而溯年和泰曜,陈翊三人虽然能一对五,但眼下对方的人海战术另几人也有些疲倦。 柳花燃捏着手中的雷弹,似乎在想要不要扔出去,若是扔出去肯定能给对方一个震慑,但叙情阁这楼恐怕是要不得了。 “柳花燃!”许连竹眼尖的很,一眼就看见柳花燃手中拿捏的物件,当即喊着:“你快把那玩意放好!别炸了我的楼!” 还好古辰带着他来了,不然回头就听见自己的楼被炸塌了一幢,别提心有多碎了。 古辰这才缓缓睁开眼,看见柳花燃手中的物件时难得心尖一颤,他起身默默的拍了拍柳花燃的肩说:“倒不必如此。” 柳花燃见这二人如此不赞成自己的想法也只好收起手中的雷弹,许连竹顿时松了口气,他可还记得去年雁北命禁军围剿江王,孤烟重那几颗雷弹炸毁了大半个客栈,这消息传到他这儿的时候听的他心都发颤。 “既然如此,”柳花燃掏出腰间的扇子,刷的一把打开,“看来对面不把我逼出去是不会罢休的了。” “殿下退后,”准勒清挡在柳花燃面前手中猛的撒出一把红粉,那红粉呛的陈翊都直咳嗽,溯年岁鸢和泰曜似乎早有预知,抢先一步退到了屋内,柳花燃系上面巾脚步飞快将陈翊拽了回来。 准勒清不知又从哪学的这损招,竟扔了一把子辣椒粉面,这辣椒粉面可是比刚才岁鸢扔的毒药都管用,对面的一堆人早就自乱阵脚,一阵咳嗽声传来,猝不及防被扑了一脸,眼睛一个劲儿流泪睁也睁不开。 “不可恋战!”柳花燃早就想好了撤退计划,拉开后窗就示意几人赶紧跳窗,许连竹一把拉起缩在墙角的九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一跃而下,古辰实在没想到自己还有如此狼狈的一天,可眼下情况如此也犹豫不得,便也一跃而下。 当对面的人好不容易平静了辣椒面粉时对面早已空无一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身边的奸细 当船舶远航后柳花燃喘的还有些厉害,古辰跑的发冠都有些歪了,此刻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对不起大家了,”柳花燃面露歉意:“实在没想到对面来了这么多人。” 话落只见岸边又追来许多人,而由于隔得太远众人都看不起领头的人是谁,只见那人举起手,岸边的士兵便架起了努。 “完了,”许连竹紧忙拽着九七后退了好些步说:“这个距离他们完全可以把咱们的船射成个筛子,然后咱们就落水沉底淹死了。” “能不能说点吉利的?”柳花燃眼里狠的一跳,看向许连竹时带了丝幽怨。 古辰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岸边,忽然开口道:“又来了一批人。” 话落几人便齐刷刷的看过去,却见随后而来的那群人似乎并非是和西洲人是一伙的,柳花燃看了半晌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鬼面具,登时有些意外:“臣霜?” 陈翊也远远看清了些许,直到那骑马的人拔出长剑一跃而下时,使出的剑法才让几人确定是臣霜。 “她真是烽阳?”虽然早在雁北生辰宴上臣霜的身份就被揭开了,但当时由于许多事情突然而至,雁北也未再继续逼臣霜说出自己的身份,直到今日看到臣霜的身法和那闻名远扬的鬼面具时才确信,跟在江谋身边征战好些年的烽阳大将军,竟真是位女子。 “还望大人不要和任何人说,”柳花燃说着回过身时面色却很是凝重。 看到臣霜现身的那一刻他多多少少也能明白了一些,今日若不是江逾白派臣霜来围堵大王子的人,恐怕他们在叙情阁都撑不了那么长时间,更不会给他们从头后窗逃走的机会。 江逾白又救了他一命。 柳花燃坐在甲板上望着临清城,大船渐行渐远,夜幕下没有月光,也渐渐看不清那座城池了。 臣霜出手利索,把大王子打跑后便收起了长剑,屹立在岸边望着大船驶离的方向,缓缓摘下了面具。 在作夜还下着大雨的时候江逾白就命她来临清城了,或许在古辰出现的时候江逾白就察觉出了什么,只是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不说出口。 但跟在他这么多年,江逾白的城府竟是不比他父亲高,有其父必有其子被江逾白发挥的淋漓尽致,所以作夜江逾白忽然下此决定后她也并未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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