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自倾:“……” 无语过后,温自倾想自己也是疯了,他竟然率先做了选择,“我赌他不会回来。” 温致仕见状轻笑一声,“哟,学聪明了,行,那我就赌他会回来。” 秦正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二人,不明白这俩人今天是怎么了。 温自倾提了提唇角,难得几分自信,“那估计是我赢了。” “那你再猜猜,我有没有告诉他你今天回来的消息?”温致仕却是笑意不减。 温自倾一愣,什么意思? 温致仕并不挑明,继续笑着道:“先说我的要求,你如果输了,明天继续跟沈牧航的一日约会,你的要求可以慢慢想,当然,想不到了也没关系,反正你也用不着。” 闻言,温自倾翦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样轻颤。 见温致仕一幅笑容笃定的模样,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难道他哥跟陆景融说了今天自己会回来?或者说陆景融说了今天要回来? 很有可能,他哥向来不打没准备的仗。 他顾不上悔恨自己可能落入了温致仕的圈套,与之相反的是心中生出一抹期盼,像是初升的朝阳,一路攀爬,升至最高点。 人一旦想到某些可能性,便忍不住抱有期待。 温自倾也是如此。 即便已经下定了等陆景融公司稳定便同他分开的决心,但被温致仕这个赌一搅合,他原本波澜不惊的心又开始乱了。 一旁的秦正皱着眉训温致仕,“你又在坑你弟弟!” 温致仕好整以暇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怎么坑了,不是他先选的吗?” 两个人的话,温自倾已经听不进去了。 整个晚上,他都是坐立不安的状态,用晚饭的时候,也总是抑制不住地朝着门口看去。 吃过饭后,他也在楼下客厅待了很久。 温致仕饶有兴致地在他身旁绕了好几圈,秉承着一贯的原则,看破也说破,“怎么着,这么想看我赢,是想着跟沈牧航去约会吧。” 温自倾本来就等得心里烦躁,难得有小脾气地瞪了温致仕一眼。 谁知道温致仕像个抖m一样,反而揉了揉他的脑袋,呵呵地笑了。 到最后,楼下只剩温自倾一人。 明明回房间是一样的等,然而莫名的,他就是不想回。 直至到了平时睡觉的时间,依旧不见那个期待的身影,秦管家为他身体着想催了他几次,他才不情不愿地上楼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温自倾盯着天花板,没有丝毫的睡意。 从医院回家的第一晚,他本该睡的很踏实安心才对。 然而事实却是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无眠,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看向手机,看看时间,再看看有没有人给自己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接近凌晨,他的手机依旧安安静静。 内心已经很明白陆景融回来的希望渺茫,可早已高高挂起的期待,却不愿意就这么放下。 人总是这样,刀没有落下之前,便一直抱着期望。 温自倾依旧固守着,直到时间跳往第二天的凌晨,陆景融也依旧没有回来。 那个无聊至极的赌,他赢了。 作为胜利的一方,温自倾应该是开心的,庆幸的,毕竟赢了就不用再跟沈牧航再扯上关系,然而事实却是与之相反,他没有丝毫的开心,满身空旷与失落。 如果不是因为他哥那么笃定的话语,他也不会抱有那么高的期望。 现在看开,或许这就是他哥想要的结局,他再一次被温致仕狠狠得拿捏了…… 第二天早上。 温致仕一脸的神清气爽,看得出心情极佳,“昨天的赌你赢了,有什么要求说吧,你哥我都满足你。” 温自倾却是蔫蔫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小米粥,没有丝毫要接话的意思。 从打赌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在意这个赌约了。 温致仕心情大好,耐心道:“现在想不起来这不着急,时间多的是,你哥我也不会跑,慢慢想没关系。” 见他们如此,秦正满是疑惑地问道:“昨天晚上小陆没回来吗?你不是告诉了他倾倾昨天回来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告诉他了?”温致仕挑了挑眉,一幅丝毫不记得自己昨天说过什么的模样。 “他有嘴有手机的,想知道温自倾什么时候回来不会自己问?还非要我跟他说?”温致仕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不是你昨天说你打电话跟小陆说了的吗?”秦正皱着眉。 “您老人家耳朵是不是不灵光了,我昨天只是让温自倾猜我打没打电话,我可没说我打了啊!”温致仕送了耸肩。 “分明是你在那儿误导倾倾!”秦正气急败坏,这个儿子,他是说不通了。 “误导?什么是误导?”温致仕嗤笑一声。 俩人你来我往的交谈中,温自倾一直保持着沉默。 似乎他总是这样的,在父亲与哥哥的交谈中,或是在丈夫与哥哥的交谈,他总是那个被忽略在角落安静待着的人。 即便很多时候他们讲的就是自己的事情。 似乎因为他这具柔弱的身体,没人觉得他的想法重要…… 秦正与温致仕又是不欢而散。 待人都走后,秦正跟秦管家说了一声。 原本他是想让秦承恩通知陆景融温自倾回来的消息,末了他又转了念头,“算了,还是一会儿吃完饭,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秦承恩漆黑的眸中闪过几分复杂的情绪,最后还是安静应了一声好。 …… 早饭过后,温自倾拿了本读物去到阳光房。 屋内虽然暖气充足,可冬天的太阳依旧让人感动,它剥开寒冷的云层,照耀在人的身上,带来的暖意舒适而又微妙。 书上说:太阳发出的光需要约八分钟才能到达地球。 那八分钟之前的太阳光又该是多么的灼烧炙热? 温自倾偏着脑袋思索,轻微的推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是秦正推门进来了。 “我打小陆的电话没打通,一直是正在通话中,这是怎么回事。”秦正满心疑惑地来找温自倾,他把手机亮给小儿子看了一眼。 “打不通很正常,他应该是在忙。”温自倾看了眼手机,帮老父亲解了惑。 他也经常打不通陆景融的电话呀。 门口,秦管家路过,正在指挥着人搬运着一棵高大的圣诞树,原来今天就是圣诞节了。 这响动,让他们二人看了过去,秦正见到圣诞树下意识就皱了眉头。 秦正是不喜欢这种西方的节日,但温致仕还是让人简单装饰了一下,因为母亲温明珠从小接受西方教育,她很喜欢圣诞节这些节日。 温自倾却是因为别的原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见他感兴趣,秦正于是便喊他一起出去看看。 秦管家正领着一群人将一颗巨大的圣诞树搬到了旋转楼梯处,几个人在一起装饰彩灯。 温自倾轻而易举地想到了昨天下午见到的场景。 同样的圣诞节,同样的圣诞树,不同的人,他和他们,陆景融和他。 温自倾莫名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刺眼。 昨天陆景融没回来,可能也是在那个温馨的小屋里,忙着陪伴别人吧。 那今天呢,今天才是圣诞节,陆景融会回来吗? 时间会给出问题所有的答案。 夜晚,温自倾一个人,安静又孤寂地在屋内听着Merry Christmas的音乐。 没关系,只是圣诞节而已,他又不是那么在意圣诞节,不是吗?
第13章 圣诞节跟元旦节中间隔了几天。 等到陆景融知道温自倾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元旦当天的晚上了。 他赶回来的匆忙,一脸的疲态不说,就连发丝和衣服上都沾着冬日刺骨的冷意。 秦正最先看到他,顿时变得很是高兴,“倾倾都回来好几天了,这几天我一直给你打电话,就是打不通。” “我把您拉黑了。”陆景疏离淡漠道。 又是您,又是拉黑,离谱而又古怪的客气。 “你!”秦正变了脸色,正想说些什么,余光却见到温自倾过来了,他立马又换上了高兴慈祥的嘴脸,“倾倾,快过来,你看看谁回来了!” 喊来了温自倾,秦正意味不明地看了陆景融一眼,然后便走了。 温自倾一步步靠近,看着陆景融的五官与轮廓在眼界中一点点变得清晰。 许久未见,他好像瘦了点,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连带着人也愈发坚毅清冷。 反倒是温自倾自己被养的很好。 他们站在一起一对比,他温自倾反而像个没心没肺抛弃丈夫的小渣男。 “在外面……玩的开心吗?”陆景融嗓音微哑,语调晦涩地问出了这么久未见后的第一句话。 谈不上开心与不开心,更主要的是,这不是温自倾想他问的问题,“你难道不好奇我去哪儿旅游了吗?” 从住院的第一天起,他就开始准备应对陆景融的话语,他在上网认真地看景点规划路线,每天记录加深印象,力求陆景融问起的时候他能回答得真实。 可却不曾想,陆景融问都没问。 像是连续一个月的努力,打了水漂,温自倾心有不愿,再次问道:“你不好奇我去哪儿了吗?” 话已经问到了这个份上,只可惜,陆景融似乎依旧不感兴趣。 他仍然没有多问,只说了句:“去哪儿都好,只要你开心。” 温自倾抿了抿唇。 他不喜欢这样的回答。 可陆景融已经没有再问下去的意思,他好像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去了哪里。 也对,毕竟自己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这期间陆景融连消息都没给自己发过几条,又怎么可能好奇自己去了哪儿。 自己不在,他有的是逍遥快活。 温自倾自嘲地想。 这个时候秦管家来喊他们出去看烟花了。 温家别墅外有条清水湖,阴历年和阳历年的时候,都会买来各式各样的烟花燃放,此时湖的对岸已经摆放好了,就等他们出去了。 秦管家像是哄小孩子一样,递给温自倾一支小烟花,他也顺势跟着秦管家出去了。 他故意不看陆景融,从他身旁走过。 然后才发现陆景融并没有跟过来。 事实证明,跟不喜欢自己的人闹脾气耍小心思是没有用的,因为不喜欢你的人,根本不会在意你。 温自倾有些失落,但他最擅长的就是开导自己,他告诉自己,没关系的,等到陆景融的公司走上正轨,他们便要分开了。 等到那个时候,他们便是独立自由的两个人了。 陆景融可以去做他想做的事,爱他想爱的人,自己也依旧简简单单,得过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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