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那男人的眉眼轮廓竟然和祁暮亭有三分相似。 祁暮亭见他目光疑惑,“怎么了?” 裴疏槐摇了摇头,收敛疑惑,说:“我们下午去做嘛?” 祁暮亭心中倒是早就拉了一张列表,但他要先问裴疏槐的意思,“你有没有想玩的?” “你这么突然一问我,我还真说不上来。”裴疏槐说罢顿了顿,摆弄一句小浪漫,“和你在一起,数蚂蚁都行。” 祁暮亭被击中了,伸手拢着他的后颈往外走,说:“今天太阳不大,去不去游湖?” 裴疏槐没意见,“什么湖?” “私人人工湖。”祁暮亭说,“我大伯的,他今天上班,我带你去霸占一下。” 裴疏槐谴责万恶的有钱人,开始跟祁暮亭叨叨,“二哥,你说我要是每年能接一部戏,钱应该够花了吧?” “如果你不经常买超跑的话。”祁暮亭说。 “我当然不经常买啊,我又不是陆安生,我最多看见想要的才买。”裴疏槐提前规划,“等我这个角色定下来,拿了片酬,我就先还你的钱,其他的存卡上。” 祁暮亭哪需要他来还,说:“现在事情有变,你如果加入公司的电影项目,这一系列课程就等于是进组前的集训了,为的也是你在拍摄期间更好的发挥。你发挥得好,相应角色演绎得好,电影吸引人的点有多一个。” “所以不需要付费。”裴疏槐代为总结,又开始作死,“二哥,你干脆包我吧。” “确定?”祁暮亭伸手撩起他额前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肩上摁,“我不玩这个,对象是你的话可以例外,但是对象和小情儿,在我这里的待遇可是不一样的。” 裴疏槐有点好奇,“怎么个不同。” “对象可以前一秒撒娇后一秒撒泼,晚上还能抢我被子,在我耳边打呼噜,但小情儿嘛,”祁暮亭在裴疏槐握得梆硬的拳头威胁下笑了笑,附耳恐吓,“小情儿就得每天跪在我面前给我吃,再撑再深都不许抱怨。” “我们去游湖吧。”裴疏槐说,“对象。” 祁暮亭笑了笑,驱车带他去目的地。人工湖建在祁承居住的庄园后面,岸边放了两艘蓬船,中年男人闲暇无聊时会划船玩。 连空池去祁家老大那里敲诈生活费了,祁夫人和小姐妹们在外打牌,庄园里的主人都不在,李嫂就出来招待裴疏槐。她把一打zombie递给裴疏槐,没忍住多看了对方两眼,裴疏槐笑笑,年轻人干净清新,很是无害。 李嫂也笑了笑,说:“我就在前边儿,您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我没什么需要,您去忙吧。” “好嘞。”李嫂利索地走远了。 过了一会儿,祁暮亭换完衣服出来,跟着上了船,手里还拿着相机。裴疏槐震惊,“你还喜欢拍照?” 祁暮亭不喜欢,也没有这个习惯,说:“之前伯母和大伯经常拍,拍的都挺难看的,但他们很开心,在朋友圈发好多九宫格。” 裴疏槐哈哈笑,“没想到你大伯他们还挺喜欢享受生活的嘛,这里还有围棋和扑克牌,还有尤克里里!” “柜子下面还有吉他,是空池的。”祁暮亭说,“他无聊的时候就躺在船上。我记得刚把船弄回来的时候,他有一回就在船上躺睡着了,手机静音,晚饭的时候家里打不通他的电话,大伯在屋里查监控,伯母和李嫂她们拿着喇叭到处喊,最后才发现连空池在船上睡得流哈喇子。” “肯定挨揍了吧?”裴疏槐说。 祁暮亭点头,“大伯拿扫把,伯母拿簸箕,两路夹击,还是大哥刚好回来,他才逃过一劫。” 裴疏槐好奇,“我都没有见过你大哥。” “他在军队,不常回来。”祁暮亭说,“你要是好奇,等他回来,我带你见。” 既然在军队,那应该不能留一头显眼的金色卷毛,裴疏槐排除了下午那个男人就是祁家老大的猜测。 祁家这一辈就三个孩子,祁承膝下两子,侄子祁暮亭,除去他们仨,也没听说过还有别的种,难道是较远的亲戚?或者说是祁暮亭母亲那边儿的?又或许只是单纯地撞了下脸? 懒得想了,裴疏槐撒疯似的挥了挥手,说:“开船。” 祁暮亭说:“就我劳动?” “对啊。”裴疏槐理直气壮,“我喉咙疼。” 祁暮亭说:“没让你用喉咙划船。” “不好意思啊。”裴疏槐叹气,手肘撑着面前的小几,神态柔弱,语气做作,“公主就是这么了不起。” 祁暮亭轻笑,顺从地承担起船夫的责任。小船顺流而行,划过碧波荡漾,两侧岸上种着裴疏槐不认识的花草,在微风的撩拨下轻轻地晃。 裴疏槐拿着相机东拍西拍,在船上到处折腾,其中祁船夫的镜头占一大半。杯中酒只剩一半,他把柜子下的吉他取出来,试音调音,在祁暮亭身边盘腿清嗓。 “flay me to the moon, 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1]” 微醺的嗓音迷离轻哑,微醺的人儿眉眼含笑。 “you are all i long for, all iworship and adore……” 祁暮亭如坠银河,祁暮亭神魂颠倒。 “in other words,ilove you。” 【换句话说,我喜欢你呀。】 裴疏槐抱着吉他哼唱,偏脸笑看祁暮亭,眸光比碧水温柔。那瞬间祁暮亭忘记了录像,也忽视了相机,他有一双肉眼把裴疏槐此时的模样铭记。 一首歌唱完,余弦颤颤,裴疏槐伸长脖颈,将温热的酒香吻在祁暮亭眼角,像只盼春的猫儿,“我喜欢你呀。” 作者有话说: [1]《fly me to the moon》 插播一则短小番外《私奔》,放wb了。感谢在2023-05-30 22:02:50~2023-05-31 17:48: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孟掌柜的橘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温存 祁暮亭端来温水,哄着裴疏槐吃了药。 裴疏槐裹着被子作没灵魂的娃娃,眼皮刚敷过药袋,没那么肿了,但嗓子又疼又痒。他蹭了蹭祁暮亭的手,说:“李嫂是不是发现了?” 祁暮亭摸他的脸蛋,心猿意马,也怜惜万千,安抚道:“我们是在做|爱,又不是干坏事,她知道了也没关系。” “这还不是坏事啊?”裴疏槐说。 大老远跑到长辈家做这档子事儿,真是疯了。 “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算什么坏事?情难自抑,你我都不是圣人。”祁暮亭抚平他眉间的褶皱,“你刚吃了药,再等半小时,我喂你吃点东西,吃完就睡觉,好不好?” 裴疏槐担忧道:“长辈们回来,我该下去打声招呼,太失礼了。” “大伯家没那么多规矩礼节。”见裴疏槐还是不同意,祁暮亭稍显强硬地说,“我会解决,不必操心。” 裴疏槐低低地“哦”了一声,说:“你拿我手机给老琴发个消息,说我晚上不回去了,免得老头担心。” 小挎包从床上落到床下,在情|事结束后被祁暮亭捡了起来,搁在不远处的衣架上。祁暮亭从包里摸出裴疏槐的手机,拿过去对着裴疏槐人脸解锁,给老琴发了条消息,顺便说:“慕浙邀你去看帅哥美女。” 裴疏槐清了下嗓子,说:“说我没空,要陪对象。” 祁暮亭一边回复一边问:“他的语气很熟稔,你们经常去看?” “是他经常去看。”裴疏槐撇清自己,“那些帅哥没我长得好看,我宁愿在家里自拍。”为了加大哄人力度,他又补充,“自拍腻了,就想你。” 这家伙没什么高级的情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直接的,坦荡的心意。祁暮亭放下手机,俯身亲他,听他含含糊糊地抱怨:“嘴巴都肿了,放过它吧。” 那就亲别地儿,祁暮亭咬他脸腮帮,从下巴滑到脖颈,种了朵新鲜草莓。他的技巧显然日渐熟练,裴疏槐低低地哼了一声,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没什么气力地抵在他胸膛,不知是推拒还是撒娇。 祁暮亭权当是后者。这小可怜,他再牲口也舍不得继续欺负,捏捏下巴摸摸头,说:“不亲了,我先下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还是没忍住,祁暮亭又亲那微红的眼皮,被裴疏槐挥着爪子赶走了。他去楼下客厅,沙发上整整齐齐坐了三个人:放弃加班回来看小裴的祁承,放弃逛街回来看小裴的连慧,以及没赶回来只能用个人写真代替的连空池。 见他下来,祁承立马站起来,“小裴呢?” “睡觉。”祁暮亭倒不介意,但碍于裴疏槐要脸面,便掩饰道,“他酒量不好。” “都买药了,这得喝成什么样啊?”祁承担忧。 祁暮亭还没继续瞎扯,连惠一巴掌拍上祁承的肩膀,用一种“你个蠢材”的目光睨了他一眼,然后对祁暮亭说:“我让厨房炖盅汤,明早给小裴喝一碗补补。” 祁暮亭点头,还是伯母明理聪慧。 “那明早能见到吗?”祁承眼巴巴。 “你着什么急啊!”连惠说,“让人家孩子睡会儿懒觉怎么了?” “我明天要去外地开会啊,回来小裴还在吗!”祁承盯住祁暮亭,“还在吗?” 这种小裴要是不在你也给我滚出祁家家谱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祁暮亭想了想,说:“如果您能当日往返,他可能还在。” 祁承表示一定尽力。 祁暮亭回到卧室的时候,裴疏槐已经睡着了,因为发烧,他时不时会打出一声小呼噜,轻轻的,像猫儿的动静。祁暮亭伸手探了下裴疏槐的额头,呼了口气,心想他可真是畜生,憋了这么久,一沾床还是没有控制住,把人糟蹋成这样。 太累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疲倦的,裴疏槐因此睡到第二天中午,还是被饿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后脑勺在枕头上蹭了蹭,感觉身上清清凉凉的,余光瞥见枕头边的平板亮着,昨晚他没用平板啊? 伸手翻起一看,页面上是食谱,目标用户很明确:房|事滋补。 行,不愧是资料派。 裴疏槐放下平板,恰好祁暮亭从浴室出来,见他醒了,便说:“厨房炖了猪蹄汤和排骨汤,要喝哪一种?” “都要。”裴疏槐说,“我的蹄子和骨头都需要以形补形。” 祁暮亭笑了笑,过去把平板放在床头柜上,下楼端汤。 裴疏槐偏过头,看见床的另一边平整干净,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他撑起半边身子,拿过平板翻了翻,没有仔细去看浏览内容,但浏览记录可太多了。 过了一会儿,祁暮亭端着汤盅上来,先把小桌子放在裴疏槐腿侧,再一一摆上餐具,说:“今天别走了,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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