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柜了,我爸没暴走。”裴疏槐拍拍他的肩,一副顶梁柱的样子,“放心。” 老琴昨晚也捱到大半夜才睡,就怕这俩父子在书房打起来,父慈子孝的不好收场,后来裴疏槐离开了,书房也没什么摔东西的动静,他才放心了点。这会儿听到准话,老琴剩下半颗心也嵌回去了,说:“早上炖了鸡汤,给你对象盛一盅?” “好啊。”老琴走后,裴疏槐回到卧室,继续看剧本,直到八点,他去浴室洗了把脸,下楼吃饭。 裴翊坐主位,看他的眼神怪不爽的,裴疏槐就当没瞧见,阻止了扬珍给自己倒牛奶。 扬珍好奇:“梦想终止啦?” “成长就是一步步地接受自己。”再窜10公分本来就不现实,裴疏槐现在也接受了祁暮亭在身高上碾压自己的事实,不仅接受,还觉得挺美。 “爸爸。”裴逾白跟裴翊打了声招呼,在扬珍身旁入座。 裴翊看他神色,“怎么一个两个都肿着双眼,半夜一起跳窗偷牛去了?” “我报了个钢琴比赛,昨晚忙着做准备。”裴逾白解释。 裴疏槐察觉到裴翊的目光,坦诚道:“我忙着想对象。” 裴翊大清早就要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和裴疏槐说话,免得自己阳寿骤减。 吃完早餐,裴疏槐上楼换身衣服,把墨镜防晒往挎包里一揣,下楼去饭厅提了打包盒,出门去了。 祁暮亭正在酒店坐等投喂,几乎门铃一响,他就噌地起身,快步走过去开了门。 还没来得及“当当当”的外卖小裴被一把拽了进来,压在门后。祁暮亭捏他脸腮,俯身吻他迎上的唇,因为整夜的思念而略显粗鲁。裴疏槐捏紧保温袋,被他欺得唇舌发麻,唇角淌涎。 结束后,两人抵着额头,匀着呼吸。 裴疏槐的睫毛还没缓过神来,轻轻地颤,眼皮垂着,借以抵挡祁暮亭侵略性极强的目光。 祁暮亭捏脸的手放松,轻轻一蹭,指腹下的脸皮白里透红,薄嫩嫩的,他齿间发痒,忍耐着没有咬下去,帮裴疏槐擦拭嘴角。 “我给你带了鸡汤。”裴疏槐说。 “嗯。”祁暮亭松开他,接过保温袋,“去找地方坐。” 茶几上摆了新鲜水果,裴疏槐拿起一只桃子,沉甸甸的,白里透粉,软硬合适,皮相好得很。他展开水果刀慢慢削皮,直到祁暮亭在对面落座,都没有说话。 亲傻了不成,祁暮亭看了他两眼,说:“削水果别走神,伤了手,待会儿别怪我凶你。” “哦。”裴疏槐用手背抹了把脸,老实巴交地把俩只眼都专注在桃子上,不再走神。 鸡肉炖得软烂入味,鸡汤鲜美不腻,祁暮亭慢条斯理地喝完一盅,转身去卧室换衣服。 裴疏槐去洗了手,用毛巾擦干净,和祁暮亭一起出门。 马场在城郊,裴疏槐将车停在指定位置,由工作人员引着去更换服装。祁暮亭在旁边的更衣室,窸窸窣窣的声响害得人心猿意马,裴疏槐暗骂自己没出息,还流|氓,伸手拍了下脑门,清除邪念。 换好马术服,裴疏槐推门而出,恰好祁暮亭走出来,白色修身长裤搭配黑色长靴,腿是腿,腰是腰,修身的上衣挡不住背脊和手臂线条,有一种欲露不露的诱|惑。裴疏槐抿了下唇,猛地迈一步腿,把正好转身的祁暮亭压在门上。 祁暮亭惨遭调戏,也不惧怕,说:“想做什么?” “我是正人君子。”裴疏槐的手顺着他的腹肌摸上去,碾转胸膛,流连喉结,最后扯了下祁暮亭绑在脑后的发束,张嘴咬在他侧颈,含糊地说,“开了一路的车,收你一点车费。” 祁暮亭仰头呼了一口气,闷笑道:“这种交易,以后可以经常找我。” 裴疏槐松开他,说:“看我心情,走了。” 祁暮亭看着他裹在同款马术服中的高挑身形,抬手摸了下被啃咬的颈肉,轻笑着跟了上去。 祁暮亭在这里有私人认养的马,不需要再去挑选,他领着裴疏槐到达马棚,指着一匹白灰色的高大骏马说:“这匹叫晴雪,温血马,性格相对来说温和一些。” 旁边那匹黑棕色的显得冷峻高冷许多,祁暮亭说:“这匹叫望风,汗血马。” “都好帅啊。”裴疏槐馋得慌,“我也想认养。” “钱留着买汽水喝吧。”祁暮亭逗他。 裴不悦:“看不起谁呢?我迟早会有钱的。” “花那个钱做什么,这两匹你要喜欢,以后来了也能骑。”祁暮亭问,“试试?” 裴疏槐点头,纠结犹豫足足两分钟才伸手指向晴雪,“我想当白马王子。” 祁暮亭给他机会,让工作人员把晴雪放出来,先带着裴疏槐和它接触接触。裴疏槐又是贴贴又是搂搂,眼里放光嘴里夸赞,显然对帅马一见钟情。 祁暮亭有些吃味,牵着望风先行走进马场,马腿悠悠往前跑,他三两步踩上马镫,抬腿上马,果然引来裴疏槐的注意力。祁暮亭高坐马上,勒转马头看向裴疏槐,“要不要我带你?” 虽然你很帅,但不要太嚣张了,裴疏槐翻身上马,握住缰绳,两步与他持平,说:“比一圈?” “哦?”祁暮亭有点兴趣,“赢了怎么说?输了怎么算?” 裴疏槐最不怕的就是激将,他抬手勾了下头盔绳,笑着说:“怎么说,怎么算,都可以。” “好。”祁暮亭说,“赖账的是小狗。” 旗帜一挥,两匹马同时冲出白线。这种时候,温驯的也不让步,骨子里都是野性,裴疏槐紧紧地咬着祁暮亭,目光紧盯前方。赛过半圈,他们之间的差距始终保持那一点,拉不开也赶不上,裴疏槐蔫儿坏,一鞭子抽在祁暮亭的马屁股上。 祁暮亭的马金贵在血统,也在优质,不至于受惊,但还是扬起前蹄。祁暮亭及时控制缰绳,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裴疏槐已经超过他,率先冲线。 “吁!”晴雪抬起前蹄,裴疏槐扒紧马腹,待马蹄挨地便勒转马头,朝后头的祁暮亭说,“我赢了。” 祁暮亭看着他,说:“你知道如果换成别人这么干扰我,会怎么样吗?” 裴疏槐耸了下肩,翻身下马,奖励地摸了摸晴雪。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语气很无奈,眼睛却要笑弯了,“可我不是别人呀。” “说的对。”祁暮亭输得心服口服,翻身下马,“你要怎么样?” “好不容易赢你一回,我得好好想想。”裴疏槐说着取下头盔,一掸马鞭,用它勒住祁暮亭的后颈,微微使力,“跟我来。” 看着两人用近乎连体婴的姿势一同离开马场,站在二楼休息室窗边的金发男人喃道:“真是了不得,这可是个大惊喜。” 站在他身后的助理垂着头,说:“他们是正常恋爱,公司人尽皆知。” “那又怎么样?”男人不以为然,“祁暮亭的血是冷的,他那点淡薄的情意能维持多久。” 休息室的门被粗鲁地撞开,裴疏槐把祁暮亭按在门后,有些急躁地与他接吻。他再笨也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积攒了一箩筐的经验,吻技以缓慢而平稳的速度日渐提升,至少不像先前只能任由祁暮亭噬咬。祁暮亭放在颈后的手是安抚,亦是鼓励,裴疏槐要退开,他就使力,那意思是不许。 主动权渐渐丢失,裴疏槐暗道自己没用,不甘心地挡开祁暮亭的手,弯膝跪地。 祁暮亭靠在门上,伸手摘了头盔,把额前的碎发往后拢。额前渐渐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他没有擦拭,垂眸与裴疏槐对视。 仰视的视角让祁暮亭垂下的眼神毫无遮掩,侵|略和欲|色无比强烈,裴疏槐耳朵发烫,几乎要烧得他无法思考的地步。空调风呜呜的吹,但怎么都不管用,他抬手擦了把鼻尖的汗,喉咙几乎热到冒烟。 “叩叩。” 房门突然被敲响,两人同时一僵。裴疏槐齿关紧张,差点没把祁暮亭交待在这里。 祁暮亭抬手按住他的脑袋,偏头问:“什么事?” 他的声音喑哑得不像样子,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下,快速说:“祁先生,中午是否需要准备午餐?” “不用。”祁暮亭的手指伸入裴疏槐脑后的头发间,微微使力,意有所指,“吃不下。” 门外的人应声,轻步离开,不敢久留打扰。 “咳咳!”裴疏槐终于挣扎开,卸力摔在地毯上,伸手捂着喉咙,憋得眼眶通红。他恼怒地抬眼瞪始作俑者,还没开口就被祁暮亭拽了起来。 祁暮亭握住他的手,嗓音温柔,“阿槐,还没结束。” 裴疏槐又后悔了。 半小时后,裴疏槐换回来前的日常服装,躺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毫无灵魂。祁暮亭端了蜂蜜水,哄着他喝了两口,安慰道:“很快就好了。” 裴疏槐恨不得把蜂蜜水泼他脸上。 他目光中的弯刀着实锋利,祁暮亭过了火,这会儿也有两分心虚,连忙补救,“待会儿带你去抓娃娃,抓个百八十只,给你盖公主房。” “操。”裴疏槐用胳膊肘撞他,声音微哑,“滚啊。” 祁暮亭笑了笑,抬起他的脸观察嘴角,问:“真的很难受?” 那也不至于,裴疏槐抱怨,“对于一个初学者能不能不要揠苗助长啊,要撑死谁啊。” “抱歉,是我没忍住。”祁暮亭放马后炮的态度倒很端正,但不过一秒,“主要是你突然这么主动,我实在抗拒不了。” “主动个屁啊,这叫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知道吗?纯粹是为了安慰比赛输了的你。”裴疏槐揉了下喉咙,“真是好心没好报,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吃了。” 祁暮亭不答应,哄着说:“下次我不按你脑袋了。” “傻子才信你。”裴疏槐说。 这个时候说“你不就是傻子吗”纯粹是找死,祁暮亭继续采用怀柔之计,说:“回去我也帮你。” “真的?”裴疏槐转头看见祁暮亭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觉得自己又上当了,“操,谁稀罕。” 祁暮亭揉他脑袋,“走了。” 裴疏槐哼哼,跟着他下了楼才突然想起来,“我的小挎包。” “在这儿等我。”祁暮亭把矿泉水瓶递给他,转身上楼去拿包。 裴疏槐拧开水瓶喝了一口,盘算着待会儿要去做什么。祁暮亭好不容易休假一天,他这边角色敲定就要进组,以后就不能天天黏在一起了,现在能多待一会儿也是好的。 身后响起脚步声,裴疏槐以为是祁暮亭,转头说:“我们……” 陌生的金发男人目光疑惑,裴疏槐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我朋友。” “没关系。”男人笑了笑,与他擦身而过。 裴疏槐站在原地,莫名地往楼外看了一眼,刚才走过去的那男人,怎么有点眼熟?这时祁暮亭从楼上下来,背上挎着小包,裴疏槐看见他,恍然明白那男人眼熟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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