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睡了么?” 季棠:“……” 你也太直接了。 他不吭声,那就是默认了。 杨青捂住胸口,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嘴唇抖了半天,眼圈也渐渐红了。 他上前一步握住季棠的手,哽咽道:“兄弟,是我对不住你,要不是我给你加料,你也不会……” 季棠抽出手,嫌弃地拿袖子擦了擦,“你哭啥?下药又不是下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号丧呢。” 杨青“嗷”的一声:“好好一个海王就被我给搞成gay了,我能不哭吗?” 季棠赶紧捂住他的嘴:“关你毛事!小点声!” 杨青呜咽:“以后得多少姐姐妹妹来找我算账啊!” 季棠不耐烦道:“跟你没关系,我本来就……” 肖昱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本来什么?” 季棠的脸一瞬间红了。 在杨青与周沐震惊的目光中,肖昱江笑眯眯地牵起季棠的手。 “抱歉,先失陪一下。” 将人拉回房车里关好车门,肖昱江再次问道:“可以回答我了吗?” 他声音低低的,略带沙哑地敲在耳膜上。 车里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一下子燥热起来。 季棠面红耳赤,咬唇瞪他半天,最后一咬牙,仰脸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本来就……有点喜欢你。” 肖昱江笑起来。 把他紧紧搂在怀中,再次贴住他的双唇,温柔厮磨。 “季棠,跟我谈恋爱吧。”
第37章 我要用鞭子抽你了哦 季棠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他一定是被亲傻了,醒过神来,已经多了个男朋友。 房车里暧昧升温,季棠感觉自己仿佛都要被蒸熟了,肖昱江的气息不断侵袭着他的鼻腔,有一下没一下地吻他。 季棠两腿发软,情不自禁往他怀里靠。 透过车窗上挂的薄薄纱帘,明亮的日光照射进来,昭示着这可是青天白日。 季棠羞赧了一会儿,心一横,眼睛闭上,抖着手指扯松了戏服的腰带。 肖昱江贴着他的唇低低笑起来,手掌抚摸的动作也随之停下。 然后站直身子,把人稍稍推开一点,问:“饿了吗?午饭想吃什么?我来点。” 季棠一怔,羞恼地皱起眉。 “你什么意思?都到这节骨眼儿了,你要吃饭?” “嗯?”肖昱江故意问,“什么节骨眼?” “就是……就是……”季棠支支吾吾说不出口,脸颊愈发红。 肖昱江手心往他身上一摸,故作恍然道:“噢,原来是季老师来兴致了。” 季棠:“……” 他张嘴就想骂人,却被一把抓住。 肖昱江的手指十分修长好看,此时灵巧地从他层层戏服间钻进去,马上季棠就说不出话了。 嘴唇再次被吻封住,起初温柔缠绵,像是故意的逗弄。 季棠不仅舒服地眯起眼。 他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上次醉酒后是肖昱江第一次吻他,对方明显毫无技巧,全是感情。 但过了一晚上,这人居然技术一日千里,醇熟得令人可怕。 所以醉酒的时候,这人到底是亲过他多少回啊?一晚上就练出来了! 他脑子晕晕乎乎,想东想西,忽然被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肖昱江碾磨着他的唇瓣呢喃:“不许走神,不专心的人要被惩罚。” 季棠迷糊地“嗯?”了一声,忽然眼睛睁大。 对方手上加重了力道,季棠身体猛地绷紧,懒散的双手用力揪住肖昱江的衣服。 他没忍住哼出一声来,呼吸顿时急促,几番想要开口求饶,话未出口就被人堵了回去,变成一声低低的轻哼。 甜蜜又磨人的折磨不知持续了多久,季棠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肖昱江终于将手收了回来,抽出湿巾擦了擦。 季棠从头到脖子,整个一片俱是通红,瘫软地靠在肖昱江肩膀上。 他粗重地喘着气,飘忽道:“肖昱江,跟你谈恋爱也太可怕了吧,你这是想要榨干你男朋友吗?” 肖昱江低低笑起来。 胸腔震荡,连带着趴在他身上的季棠也忍不住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他有些羞涩地小声问:“需要我也帮帮你吗?” 肖昱江低头亲了亲他额头的碎发,“嗯。” 折腾了半天,下午快要开工前,两人才匆忙吃了两口饭。 季棠反反复复跟“犯罪同伙”确认,衣服上没沾染不明味道,脖子也没有外露任何痕迹。 这才放心地叫来化妆师补妆。 下午的戏份主要是两个男主的对手戏,工作人员都围在他们周围忙来忙去。 季棠偷偷用余光去瞄旁边的人,越看越觉得肖昱江又高又帅,身材超绝,脸也好看得不像话,真是每一眼都心动。 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一样的出挑,打戏还帅,又会舞剑又会跳舞,还能跳起来在空中劈叉。 这么优秀的人,居然是他对象。 自己何德何能啊哈哈哈哈哈。 “季老师,您笑什么呢?”导演走过来讲戏,笑眯眯地站在季棠面前,打趣他。 季棠赶紧揉了揉脸,不好意思地闭上嘴。 肖昱江早就感受到了他偷瞄的目光,此刻也低下头去,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狭长的眼尾弯起一抹愉悦的笑纹。 “好啦,不玩笑了,都收收心,找一下这场戏的感觉。” 导演发话,两人都认真看起剧本。 这一场是魔教少主慕容楚暴露真面目后,抢走天玄剑,设陷阱将望月城的几人抓住,锁进地牢。 少城主沈墨阳被单独关起来,手脚均用铁链锁住,慕容楚亲自拿着鞭子来地牢见他。 这场戏是慕容楚对沈墨阳的一次单方面折磨。 慕容楚从小就对这位同母异父的弟弟充满嫉妒,母亲生下他,不过是为了麻痹他父亲,来骗取魔教的机密。 自从十几年前清剿魔教之后,母亲就决绝扔下他,回到望月城继承城主之位,再不与魔教有任何瓜葛,且视这个儿子为自己的人生污点,不得已委身魔头的罪证。 他父亲走火入魔,更是将对妻子背叛的恨,尽数发泄在儿子身上,只拿他当个炼毒吸血的药人来用。 反观他这个弟弟沈墨阳,从小生下来就锦衣玉食,享尽父母宠爱。 他就像一只心中充满阳光与爱的单纯小狗,完全不知人心险恶,对谁都心存善念,包括这个居心叵测、一直在暗害他的“大哥”。 沈墨阳不知慕容楚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个从魔教逃出去的可怜药人,一路上贴心照料,用自己的内力帮他疗伤,将稀世灵药毫不犹豫地喂给他吃。 甚至好吃的东西让给他吃第一口,在他木着脸灌苦药汤时,悄悄在他嘴里塞一颗糖。 凡此种种,皆是慕容楚二十余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情。 他无可避免地上了瘾,动了心,一颗冷硬如顽石的心脏被这个傻弟弟敲开了裂缝,融掉了冰渣。 他恨他,又忍不住爱他。 他想要爱他,却又不甘心放弃恨他。 百般自我拉扯之下,慕容楚给沈墨阳种下了同命蛊。 他痛,他也痛。 他死,他也死。 慕容楚每一鞭子抽下去,都能切身感受到沈墨阳身上深入骨髓的痛楚。 让沈墨阳痛,是为了发泄他多年的愤恨。 而他自身的痛,是为了消弭心底的愧疚。 季棠看着剧本叹息道:“真是个矛盾纠结的人。” 肖昱江已经换好了戏服,一身染血的白色里衣,两条胳膊被锁链绑在木架的横木上。 他垂着头,鬓发散乱下来,脸颊也被化妆师画了几道血痕。 薄唇沁血,配上他那张本就秀美的脸,不经意间透出一种脆弱破碎的美感。 触目惊心。 季棠抬眼看过去的时候,足足愣了好几秒。 导演喊话各部门注意,准备拍摄。 季棠拿着鞭子轻轻拍了拍肖昱江的侧腰。 他悄声道:“喂,我要用皮鞭抽你了哦。” 声音里透出的一丝兴奋被肖昱江精准捕捉,他浑身僵了一下,半晌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季棠一眼。 “嗯,晚上我再还回来。” 季棠:“……” 当我没说。 导演喊了开始。 季棠立刻将皮鞭挥出剧烈的声响。 他阴笑着靠近,眼神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没想到吧?从一开始就全是骗你的!” “每次看着你围着我团团转,卖力想要讨我开心的时候,我都觉得你特别像一个傻子!我不过随便夸你两句,再装可怜示示弱,你就像狗一样贴上来了。 什么望月城少主武学奇才,天之骄子,不过如此嘛,贱骨头!哈哈哈哈哈!“ 肖昱江虚弱地抬起眼,看了看他,不屑地轻嗤一声。 季棠笑声停住,用鞭子手柄抬起他的下巴,不爽道:“你笑什么?” 肖昱江:“笑你可怜。” 他虽是阶下囚,一身血污,身姿却依旧挺拔卓然,面容平静。 “慕容楚,你骗到的,只有愿意相信你的人。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看清楚了身边小人的真面目,但对于你,试问还有谁愿意真心待你呢?” 季棠捏紧了手里的长鞭,手背鼓起青筋。 “你不必跟我耍嘴皮子。我不需要真心,身边所有人,他们怕我畏惧我,就足够了。” 季棠的手腕轻微颤抖着,出口的话却依旧句句挑衅。 “你说,你现在这副模样,被你那心性高傲的城主母亲看到,她会不会很欣慰啊?” 肖昱江脖子没什么力气地歪向一边,看着他的眼睛,轻笑了笑。 “我母亲会不会失望不知道,但是你,”他轻声开口,“慕容楚,你连母亲都没有,难怪这么少教。” 季棠的脸色霎时铁青,眉目中透出滔天的怒气。 此时沈墨阳并不知道他们是同一个母亲,却精准触怒了慕容楚的逆鳞。 “找死!” 季棠将长鞭甩出,毫不留情地往对方身上挥舞。 然而对方身上条条血痕绽开,却始终紧咬牙关,一声不哼。 反倒是季棠,铁青着脸走出牢门,一转身扶住旁边的墙壁,忽的喷出一大口血来。 每一鞭,都如同真实抽在他身上。 他执着地用蛊术与这个亲弟弟绑缚在一起,说不清到底是在惩罚对方,还是惩罚自己。 季棠好半晌才扶着墙壁直起身,面无表情地抹去唇边的血,毫无悔意地朝外走去。 “让医师过来给牢里的人用药,别让他死了。” 最后一句台词说完,导演喊:“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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