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锋郎是非常重义之人,见是陌生人帮忙,刚才水里出来,连忙伸手去拉他。 曹孔看着周锋郎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顿了顿,最终是攀上了周锋郎的手。 两个男人的力气都很大,轻轻一拉曹孔便上了岸。 奚容说:“多亏了这位大哥。” 也连忙从小篮子里拿水果,周锋郎也挑了条大鱼感谢。 曹孔只直直的看着奚容手里的水果。 那红彤彤的果子在他白皙纤细的手中捧着,更显得他的手玉似的漂亮。 那果子一看就很甜,被那双手碰了更甜了。 曹孔连忙去接。 少年的双手都抓满了,可到他手里是绰绰有余,又见少年从篮子里拿出五六个。 “够了,多了吃不完,我也没帮什么,你哥哥平安就好,鱼便不要了。” 周锋郎行了个礼,“多谢。” 曹孔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 天色已然不早,二人和曹孔道了别便拿着东西回家。 这段是平路,奚容是拿着果子走,重的东西全是周锋郎拿的,到了山路可能没那么好走。 奚容加快脚步,待会太阳下山了,到了家恐怕要天黑。 这边的曹孔还站在原地,不一会儿几个小弟收钱出来了,远远看见曹孔在看什么,便忍不住沿着他看。 “曹爷?您在看什么?” 才曹孔指了指周锋郎,“查查那个人是谁。” 其中一个小弟看了看,不确定的说:“好像是周大郎。” 另一个小弟恍然道:“想起来了,是周大郎!” 曹孔:“他有个弟弟?” “是有个弟弟,听说是个读书人,还考取了秀才,在云水乡有些名气。” 曹孔笑了笑,“是像个文静的读书人。” 就是爱哭。 急起来眼泪哗啦啦的掉,瞧着就很难哄。 但样子是文文静静,清澈见底般,漂亮又乖巧。 “他哥哥可真宠他。” 宠得可不像话,抱着举高高,搂着摇一摇。 看起来就很怪异。 不像一般的宠,隐约像是小情人那般的相处。 但曹孔瞧着并没有觉得恶心厌恶,便没往那方面想,他倒是觉得合情合理。 大约有个这样的弟弟,他也会如此吧?这般乖巧可爱的小子,谁见了不宠着,抽抽搭搭的像个小姑娘,哭得人心软。 小弟见他似乎在意般,便说:“曹爷想查他,小的去问问,他时常在乡里村里做劳工,很多人知道他。” “嗯,顺便打听打听他弟弟。” 手下打听得快,第二日便来报告。 “打听到了,是刘家村的人,早年失手打死过人,有几年牢狱之灾,但是力气很大,什么猎物都能捞到,也经常去帮工赚钱,乡邻里说他干活实在,最近刚娶了妻。” 曹孔本来是想问他弟弟的,听说他娶妻了,多问了一句,“娶妻了?” 小弟干干笑了一下,“蝻風睹珈娶的是个男人,挺出名的,就像奚家的小公子,奚容。” “奚容?” 曹孔眯了眯眼睛。 云水乡这边少有人知道这些事,但是朝阳县多多少少有人知道。 前不久他姑姑让他娶奚容。 曹孔早年便听过奚容的名声,虽然没见过,但时常听着伙计们描述,提起他便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两个人小时候定过娃娃亲的,原先不知道是个男孩,在他娘的肚子里的时候定过。 曹孔是下三滥的出身,听说奚容的母亲是青楼女子,他姑姑在奚家做正室,是要早早把那妾室的小孩一生定下,刚好选了曹孔。 谁知道是个男孩。 男孩也就算了,听说像个女孩子般整天娇滴滴的,年少时听人传出来说要嫁给他。 让他成为了家里天大的笑柄。 他狠劲儿一出来,放话要弄死他,奚容才消停了。 不久前不知道怎么的,他姑姑又作妖了,竟然要他娶。 如今曹孔已经不怕笑话,他有的是时间玩乐,他姑姑说把人给他当妾。 妾室是物件一般,曹孔可想好好整治他一番,给这么多年的笑话报仇。 才是不久,听说他嫁了个乡野村夫,不知道是谁,曹孔忙起来也没有管这档子事。 没想到今天又听见了奚容的名字。 可真是晦气。 曹孔又问:“他弟弟呢?” 小弟可算看出来了曹爷是想问这个,便笑道:“周家二郎名唤周石君,去年才中的秀才,写了一手好字,在文人中颇有美名,听说打算进京赶考,好些闺秀都想着他。” 曹孔微微皱眉,“男子汉大丈夫先立业才成家,那些个妖精女色耽误学业,恐怕会无误了进京赶考。” “可不是嘛,周二郎根本不近女色,读书可认真了,时常来云水乡的学堂里读书,有时候夫子还让他上台讲课呢!” 曹孔笑道:“那边学堂离赌场挺近的。” 小弟连忙说:“都是读书人,咱们从来不找读书人的麻烦,将来可是官老爷,可是要悉心护着。” 曹孔点了点头,又自说自话起来,“瞧着很胆小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在台上教学生。” 学生调皮可怎么办?莫不是要吓哭。 末了又说起,“那个周大郎瞧着挺老实,若是来找差事做便给他些好差。” 想来养弟弟也不容易。 就是那门亲事膈应。 娶了个那般的人回家,说不定真的作弄来作弄去,搔首弄姿的,恐怕要教坏干干净净的周二郎。 就算是周二郎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受那种腌臜物影响,那双漂亮的眼睛都会被弄脏了。 这可不行。 要想个办法让他经常住学堂,还是少回去得好。
第55章 漂亮小寡夫7 话说周锋郎一手拿鱼一手拿蜂窝, 和奚容上山时太阳还没下山,待到隐蔽处连忙让奚容停下来换衣服。 奚容掉进了湖里,浑身都湿透了, 刚才的地方有别的人、没有换衣服的地方,不远处有个地方隐蔽, 也走不远,便想喊奚容来换。 奚容都忘记自己衣服湿了, 这会儿终于感觉有些冷。周锋郎连忙打点好,他身上的衣服故意没有穿,是留着干衣服换的。 “容容换上, 冷,怕染风寒。” 奚容打了个哆嗦,是感觉到冷了。 周锋郎的衣服洗过又干了, 没有什么汗味, 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 奚容也不挑, 拿着衣服边去换。 上衣脱了到可以, 可是裤子更是湿透了,却是不好换,周锋郎是穿在里裤去捞鱼的, 虽然故意把外裤留给了奚容,但是他若是穿上就得把湿掉的里裤脱掉,裤子这种私密的东西, 恐怕不太好换别人的,虽然是夫妻, 可也只能算是名义上的夫妻, 新婚之夜周锋郎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只把他当弟弟,奚容是仰仗他仰着一直乖乖的,若是敢逾越,可不得了。 周大郎不喜欢男人,要是穿他的裤子没准会不高兴。 但裤子湿湿的,实在不舒服,便脱下来拧干净重新换上。 奚容出来的时候周锋郎看见他手上的裤子没换,便问:“怎么不换裤子?” 奚容说:“裤子没怎么湿,不用换。” 骗人,明明是湿掉了。 周锋郎拿起自己的裤子嗅了嗅,明显是没有什么气味的,“要不换一下?裤子我洗干净了。” 奚容已经决意不换了,坚持说,“裤子没有湿。” 周锋郎怕说多了惹奚容生气,又怕奚容是嫌弃他才不换的,便是也不劝说了。 只是到了上山的路,马上是把奚容背了起来。 这么多年的旅程,他漂漂亮亮的小妻子怎么能走? 便是一手把蜂蜜和鱼拿起,背着奚容用另外一只手护着。 奚容起初还推脱,拗不过了才让背的,回去的时候水果篮子总算让他拿了,奚容抱着水果篮子伏在周锋郎的肩膀上,周锋郎没有穿衣服,背上光溜溜的,奚容抱着水果篮子才不会轻易碰到。 起初一直是注意不碰到,但是周锋郎走得稳当当的,今天下午奚容又哭又喊,身体累极了,不一会儿竟然在周锋郎的背上睡着了。 篮子虽然是搂着,但是已经是完全趴在了周锋郎的背上。 那纤细雪白的手无意识搂住周锋郎的肩颈。 周锋郎怕奚容没换裤子染上风寒,一路都是走得非常的快,奚容规规矩矩的也不碰着他,又腼腆又拘束,才是成婚一天,不怎么亲近他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搂住了他的肩颈,周锋郎脚步放缓了些,仔细听,能听见奚容绵长的呼吸,侧脸贴在他背上,轻轻的呼吸像羽毛一样撩拨他的皮肤。 撩得人浑身都酥软了。 好可爱。 方才还是十分拘束,这么一会儿便完全放下心防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周锋郎走得更稳了,像护着心肝宝贝似的生怕把奚容吵醒了,一路是又快又稳。 虽然是脚程快,到底有二十里路程,还没到家已经天黑了。 夜里凉飕飕的,奚容肚子那一面紧紧贴着周锋郎到是没有冷,但是背后冷得浑身一激灵,如此贴得周锋郎更紧。 “醒了?” 醒了反而搂得更紧,又软又热,可爱得人心肝发颤,贴过来的时候浑身香气都将他侵染,真是可爱得不像话。 山里黑漆漆的,奚容刚刚睁开眼睛有些害怕,直到听见周锋郎说话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天上一弯弦月,几些天光洒落下来,周锋郎借着一丝丝月光看清道路的,他路熟,走得依旧很快。 “有些黑,别怕。” 荒山野岭黑漆漆的奚容的确是害怕了,周锋郎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知道他是怕什么,仿佛是全神贯注的知晓奚容一切细微的动作,他不会说话,但是样样都关照他。 在这冷飕飕的漆黑夜晚,周锋郎是唯一的温暖和依靠,奚容紧紧搂着人问:“快到家了吗?” 才是过门一天,已经说出“家”这个字了,周锋郎听他一说话就特别舒服,声音还带着些睡意,像是赖床的宝贝似的。 “快了,两炷香就能到。” 那便是不久。 “容容肚子饿了吗?” “不饿,在山下吃了好几个果子,哥哥呢?” 奚容肚子其实是有些饿了,但是没到咕咕叫的程度,倒是周锋郎,一天都干着力气活,虽然没有听见他喊饿,但是肯定是饿了。 奚容喃喃道:“哥哥辛苦了,待会儿多吃点。” 周锋郎在黑暗中弯着眼睛笑,“今天晚上是大鱼大肉,我将鱼又煮又烤,香喷喷的,铁定能吃得肚皮圆滚滚的。” 说的是奚容吃饭少,周锋郎这两顿都是尽力弄些好吃的,之前的手艺是普普通通,如今每顿更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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