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就说自己是预料到了他的危险,故意顶他的名字去的皇宫。 这样一来,他既与怀让结了恩,又可以继续远走高飞。 待到那边happyending后自己就可以借着这份恩情,从此不愁吃喝,颐养天年。 谢玄那个高兴,忽然觉得日子又有叛头了。 于是当天晚上就从厨房偷了点小酒,就着几粒花生米,对月当歌了起来。 可谁又能知道他这是喝的庆功酒还是用来浇愁的麻醉剂呢。 “萤火中荡漾月的星光,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 谢玄唱的忘情,全然不知身后缓缓靠近的裴言澈。 “怀让禅师好雅致。” 谢玄忙将酒藏进袖子里,结果染湿了裤裆一大片布料。 尴尬。 尴尬至极。 “师父这是,尿了?” 你才尿了,你全家都尿了! 裴言澈眼底带笑,寻着谢玄身侧坐了下来。 “未曾想怀让师父也是爱酒之人,这与您得道高僧的身份可不搭。” “……”我本来就不是怀让! “不知可否赏在下点酒吃?” 谢玄袖子甩的叮当响,将杯中最后的几点酒水也化成了水渍。 哼,倒掉也不给你喝! 裴言澈眼底露了笑,凑至近前。 月色娇美,眼前的秃头和尚更美。微醺的面庞宛若四月桃花,打湿了露珠的眼眸稍一流转便映了一片春色。 裴言澈心中只觉烧的慌,微凉的指尖不由探上了上去。 “师父你可真漂亮…” “……” 谢玄那哪可能再心安理得地坐着,酒醒了大半,撩开衣角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裴言澈也不去追,只是愣愣地坐在那里,鼻尖细嗅着手指残留的淡淡檀香味。 死基佬,麻的男主基佬,兄弟居然也有这潜质! 不是说死在花魁床上的么!不是说爱留恋花间的么! 看个秃头都能暧昧成这样,你怎么不去看卤蛋呢!不仅能看还能吃呢! 不行! 此地不宜久留! 再下去怕是连主角面没见到,自己先来个菊花满天开了。 收拾细软,谢玄往窗户纸上捅了个洞,一瞧心就凉了半截。 “陛下有旨,怀让禅师,与咱家一同进宫吧。” “祭典不是还有两天么?” “陛下说了,宫外鱼龙混杂,人多了怕静不了师父的心。为了典礼能更好的举行,陛下特意给您单独备了禅房。” 谢玄还想说些什么拒绝,却看到那头姗姗来迟的裴言澈,想也不想扒上了轿子。 拍着总管公公的肩,“快走快走!” 离了龙潭,谢玄才反应过来皇帝老儿的意图。 “这位公公,三殿下他……” 公公闭眸,“师父,不该您看见的不该您听见的,离开这里,可就什么都忘了。” 又道,“陛下敬佛子,尤其您这般的得道高僧,不该毁在尔虞我诈里。既然陛下护您周全那便权当无事发生吧。” 谢玄觉得有理。 并狠狠地点头表示赞同。 “那既如此,您不介意我告诉您一个秘密吧?” 其实,我不是怀让来着。
第三章 别把我往主线上逼啊喂! 怀让死了。 因为不堪那群山匪连夜的欺辱,投井自尽了。 看着高坐书案后头公布这个噩耗的皇帝老儿,谢玄自闭了。 因为啥? 就因为自己没有陪他一起去么? 可谢玄自己也手无缚鸡之力,陪着去了,无非是给山匪们再送去一肤白貌美的俏和尚。 因此,这不能怪他。 “朕不知你是如何得到这件袈裟,又如何被三殿下请去。”皇帝老儿顿了顿,又道,“祭典在即,届时文武大臣乃至番邦的使者都会来,这是关乎整个国家颜面的事。朕下旨,从今日起,你便是怀让,而怀让也只能是你。” 漂亮! 谢玄真想左掌鼓右掌。 你们这群王八犊子,为了什么皇家脸面,谁是怀让都可以呗? 难怪总管公公在自己爆马甲后一句话也不说,光一个劲地让他随自己来。 合着把他当鸭子赶呗? 好样的! 那既如此,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谢玄伸出一手… “事成之后,朕赐你宝塔一座,让你做一庙住持。但你若敢抖露半分——” 谢玄默默将手合十,落在胸前。 “贫僧…谢主隆恩……” 淦! 他不要宝塔! 他不要做住持! 他要还俗! 他要他的妻妾成群,黄金万顷! 他… 他讨厌万恶的封建主义! 谢玄坐在院子里思索良久,愁的自己都快长头发了。 皇帝老儿带头‘道德’绑架他,该怎么办? 在线等!急! “你是谁?” 谢玄循声看去,黑影深处站着个破布烂衫的少年郎。看不清脸,只知道瘦瘦高高,跟个杆子似的。 “谢玄。” “可我听说,这儿住的是怀让禅师。” “……”知道你还问。 “我想求您件事。”那少年不确定地又问,“您真是怀让禅师么?” “我不是!” 少年有些落寞,‘哦’了一声,打算离开。 “你等会,先说说什么事。” “我娘生病,想请怀让禅师在大典上为我娘也捎带着祈个福,保佑她早日康复…” 少年的声音柔柔弱弱,像个得不着糖的孩子,可怜巴巴的。 谢玄有些心软,“你娘是谁?生病了难道没大夫么?” “看了,不见好。” 谢玄了然,这是病急乱投医来了。 “行吧。” “我娘,慧美人。” “……” 谢玄起身,缓缓抖了抖袖子将手附在身后。一扭头,越走越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他般,冲进屋便砰地关上了门。 不是说要等祭典结束嘛! 怎么这会就来了?! 就因为他是个假冒伪劣的,剧情就不按原来的走了是吧! “师父,怀让师父?” 孽畜,还不快退下! 外头的声音没几下就停了,等到谢玄再开门时,裴祁渊已经不懂去了何处。 谢玄仰头望天,只求这小子忘了他今夜的举动,权把他当个屁,就此放了最好。 … 转眼便是祭典。 今年与往年不同,太后冥寿,边疆刚打了胜仗,又有番邦部落前来投靠。皇帝老儿一高兴,索性效仿前朝,大开皇城门,让满京城的百姓都来凑个热闹。 如此一来,把谢玄气得不轻。 皇帝老儿想玩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自然无人敢说,可怀让的铁杆粉丝们呢? 他长那么好看,一定有一两个私生粉吧? 若是宫外遇到,趁他上厕所的时候把他扔粪池子里了,他找谁诉苦去? 皇帝老儿你这是把我往主线上逼! 谢玄咬牙切齿,脚步匆匆。 此处是冷宫,白日都觉得瘆人的地儿。 谢玄闷头走着,绕过前院哭天喊地的娘娘们,径直去了后院。 这里无人打扫,杂草都有半个人那么高。 裴祁渊就窝在一团杂草上,小狗一样地蜷缩着。谢玄看得出,他睡得并不踏实。 “殿下,醒醒。” 谢玄柔声呼唤,下一秒就有一把锋利的碎瓷片抵在喉咙处。 谢玄险些吓得尿了裤子。 “殿下…” “是你?你来干什么?” 昨夜给他吃了个闭门羹,小家伙明显气还没消。 谢玄食指抵在瓷片上,脖子往后缩了缩,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经文送了上去。 “这是贫僧昨日替娘娘抄录的经文。” 又跟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拿出两块绿豆酥。 “以及糕点。” 裴祁渊嘴巴动了动,馋乎乎地咽了口口水,眼底始终警惕,“你要干嘛,我这没你图的东西。” 有啊!能图的可多了! 比方说数年后,成为帝王的你能给我赏点美女、金银啥的。 表面上谢玄单手合十,浅鞠一礼,“出家人慈悲为怀,况且殿下择母心切,贫僧不过是代劳而已。” 裴祁渊看着眼前人,一袭白色僧袍脱尘出俗,在荒芜的冷宫后院,恰似一场春风在他的心间浮动起了片片涟漪。 “拿着吧,御膳房点心师傅特做的,可甜了。” 谢玄举过裴祁渊瘦巴巴的手拢在掌心,才看到上头细密着的裂纹。 冬日刚过,天气尚未回温,这样的一双手得要熬多久才能愈合啊—— 该给他再带个润肤膏来的。 谢玄摇摇头,感觉有个视线一直在他的身上来回打量。 裴祁渊的个子不高,谢玄站在那,堪堪才能到他鼻底。 却也刚好将他身前那点墨渍收入眼底。 谢玄搓了搓,拿眼看了会天,“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再送温暖,我菊花要不保。 “你还回来么?” 来,你今晚要掉湖里,我怎能不来。 但考虑到点头会迎来的菊花残,谢玄真的不想这么说。 他摸了摸裴祁渊的脑袋,“佛也讲究一个缘字,殿下若希望你我再见,不妨多行善事。” 少疯批。 谢玄离开,裴祁渊停了好久才寻了块石头坐下,慢慢将经文摊开在腿上,噗嗤一声笑了。 “真丑——” 他张口咬了块糕点。 糕点的口感绵绵软软的,同他平日里吃的干馍馍可好了不知多少。他慢慢地用舌尖化开那些甜腻,脑海里却浮出和尚衣服上的墨点。 倘若能再大点… 再大点… 就好了。
第四章 happy birthday to 主角他祖奶奶 弥补了昨日的错误,谢玄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安全的避免今晚。 要做到万叶丛中过,救了裴祁渊的同时还能让他阳光正气地直着生长。 难啊。 这偌大的皇宫,他又没有认识的人。 倘若随便找个宫女去救,万一人家看这是个没人疼的皇子,转头就走了呢? 那岂不是往白切黑头上再插一把刀? 谢玄做不到,起码面对如此可怜的瘦杆儿,做不到。 可谢玄急啊。 坐在法坛上急的汗珠都快下来了。 “师父,怀让师父?” 总管公公连唤了好几声,才将谢玄唤回了神。 “有事?” “额,您何时开始?” 谢玄眨眨眼,看着坛下满朝文武,以及远处星星点点的百姓们。 傻了。 完犊子! 他不会诵经啊! 皇帝老儿都开始使眼刀了!
47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