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锦满脸娇羞道:“我家大人啊,可能喜事将近了!” 作者有话说: 跪地。 果咩纳塞。 —— 放上来再修。
第110章 拜无忧 09 大理寺上下都在清扫, 连上司也不例外。陈瑛略过边哼曲儿边拿鸡毛掸子扫灰的江逢典,径直走进正堂,晏南机这会儿也在清理柜子上的书籍。 他一进门就道:“你要成亲了?” 窗边的男人回神看了他一眼,旋即收回目光, “谁告诉你的。” “你的属下呗, 从进门到现在,已经不止一个人跟我说晏大人喜事将近了。我一个当哥哥的消息居然还不如他们灵通。”陈瑛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 撑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他:“所以你是真的喜事将近?” “八字还没一撇。” “怎么没撇。” 陈瑛笑着道, “我都听彩衣说了, 你和他在驿站的事。” 彩衣其实也是陈瑛借出去的人,做决定之前都会跟他商量。其实说起来, 让萧洄装作侍妾柳依依其实还是他的意思。 “二十多岁都没动心过……啧啧,成亲的滋味怎么样?话说你俩不会真的入洞房了吧。” 那可真就是太厉害了。 晏南机轻声警告:“不要瞎说。” 陈瑛吹了声口哨,语气流里流气:“可以啊,我不过就出去了几天, 这就搞到手了, 枉我为你俩的事儿操碎了心。” 搞了半天是瞎操心。 晏南机:“……闭嘴。” ** 评事院。 佟瞎子正踮起脚费力地将柜子顶上头的东西拿下来,那是一口大锅, 是他当年初来乍到时放下的东西。 他很迷信, 进来前,有个道士说他一生命途多舛, 即使入了大理寺也很难改变。唯一的解救之法就是买下这口锅,然后放在这院子里最高的地方。 佟实商信了, 并且花光了当时身上所有的钱向道士买了这口锅, 在院子里挑了又挑, 最终放到了最高的柜子上头。 这锅放了有些年头了, 积了不少灰, 还有点呛人。佟实商不够高,勉强能够得着边。闻人鱼走过来,一言不发地帮他将东西拿下来。 佟实商捂住口鼻忍住打喷嚏的想法,连声道谢。闻人鱼朝他点了点头,就又去收拾其他的东西了。 邹生就坐在窗沿上,擦他那把宝贝剑。 “邹前辈,您让一让,挡着光了。”佟实商叫道。 邹生:“大白天的还要什么光,看不见就赶紧挪出去。” 整个大理寺都在打扫,除了邹生,他已经偷懒一上午了。 哦不对,还有一个。 “萧洄那小子把自己关在屋里干什么呢,也不知道出来干活,全靠我们几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邹生道。 佟实商将帕子对折捂住自己的口鼻,在门口将锅上的灰全部拍落,闻言小声嘀咕:“邹前辈您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吧,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邹生武功高深耳力极佳,当然听得到他在说什么,但他自诩前辈,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旁边正堂,萧洄正拿着刻刀,一点一点将边框的纹路塞进去。为了更好地视物,他还在桌上点了一盏灯,暖黄的火苗映在他眼底,神色认真。 少年鼻梁上冒起几颗细密的汗珠,不过这会儿正是专注的时刻,不能分心。 一个时辰之后,萧洄长松了一口气。将桌上的工具一一装好后,拿起自己得意的作品往外走。 邹生第一个听见动静:“呀,我们大忙人终于出来了。” 萧洄没搭理他,而是径直走到佟瞎子面前,后者正专心清理他那口锅,等察觉到时抬头,看到有人背着光挡在面前。佟实商眯起眼,通过轮廓,认出了他:“萧大人,您忙完了?” “嗯。” 萧洄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说:“试试。” “这是什么?” 佟实商摸了摸,认出来这是西域的琉璃,不过好好的琉璃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萧洄向他演示了一番这个琉璃镜怎么用,道:“你戴上看看。” “哦哦。” 虽然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但萧洄是他的上司,佟实商还是听命照做。 他按照萧洄的说法,将那个框架到自己耳朵上,两片薄薄的琉璃覆在眼前的瞬间,一切事务都变清晰了起来! 佟实商呆愣愣的,对眼前看到的这一幕不可置信极了! 他眼中是清晰的世界,以往只依稀有轮廓的东西此刻都有了它自己的“形”,甚至能看清眼前少年额上冒出的汗珠。 “天呐……”佟实商声音有些颤抖。 这不是在做梦吧?真的看见了? 邹生和闻人也被他们的动静吸引过来,等弄清发生什么之后,目光都变得非常震惊。 “不是吧……小子你可以啊。” 邹生也蛮好奇的,眼见着瞎子真的不瞎了,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迹,忙催促着给他也看看。 “哎,别——”萧洄阻止不及,邹生已然将东西取下戴在了自己脸上。 下一秒。 “娘哎,这什么情况,老子不会瞎了吧。” 邹生刚放上去,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转,头晕晕的,看东西也不太清楚。他以为自己也变瞎了,还慌神了一阵子,直到萧洄将东西给他取下来,这才恢复了原样。 “这是给佟大人专门制作的,只对他有用,我们看的话就会很晕。”萧洄解释道。 “的确是很晕。” 邹生心有余悸,此刻看萧洄完全就是在看一个怪物。 老天爷,这种东西是人能做出来的?? 他还从来没听说过琉璃还有这功效。这萧家三公子也太神了吧,还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傍晚下值,陈瑛和晏南机同时出现在评事院。 萧洄朝人冲过去的脚步硬生生停在半路,“陈世子,你回京都了?” 他先前也听说了贤安王突然将人掳走的事。 “是啊,看到你瑛哥哥出现在这儿是不是很开心?” 呃,瑛哥哥。 还不待萧洄有什么反应,站在陈瑛身旁的晏南机先不高兴了。 “可以闭嘴?” 陈瑛一下就不说话了,听话得令人心疼。 萧洄觉得他俩互动有时候还挺好玩的,他笑着走过去,主动抛出话题:“世子怎么想起来大理寺了?” “来找你呗。” “找我?” “对啊,我听人说,我这个表弟喜事将近,想着赶紧给你来通风报信呢。”陈瑛笑意盈盈看过来:“你知道么?” 对方一说这话,萧洄就明白这家伙多半已经猜到这事儿了。 他求证地看向晏南机,果不其然,对方朝他点了点头。 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既然已经知晓他们的关系,也就不用再藏着掖着。萧洄不由分说挤进两人中间,仗着衣袖宽大,暗戳戳去勾晏南机的手指。 别人是看不见,但离得近的陈瑛是看得清清楚楚,见状,当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顺便有些起鸡皮疙瘩。 “见你们这样我怎么浑身不得劲呢。”陈瑛忍着没吐槽。 他何时见到“冰清玉洁”的表弟跟别人亲密过? “受不了,真是受不了。”他感叹。 门外,白马香车早已等候多时。 自从跟晏南机在一起后,为了方便,萧洄基本上都是让季风来接自己。倒不是怕灵彦知道,就是嫌他有点吵,嘴巴有点大,反正他也嫌热不想出门。 陈瑛跟着他们走到车前,想起自己的来意:“给个面子吧,哥哥请你们吃个饭。” “吃什么饭?”萧洄问。 陈瑛啧了一声,“想请就请了呗,按理来说,应该是你俩请我吃才对。” 萧洄点点头:“也不是不行。” “算了,留着下次吧,最好多喊点人。”陈瑛道。 非要狠狠宰一顿不可! “去哪里吃?” “老地方吧,凉快。” 众人都没意见,将就萧洄的马车赶过去,所谓老地方便是上次北城那家小馆。 不得不说,他修在大树底下还是有好处的,树荫遮蔽,暑意都消散了许多。 他们依旧选的老位置,点了几个不那么辣也不那么烫的菜。 当然,酒是必不可少的。 “这家店老板亲手酿的米酒。” 晏南机亲手给他倒了一杯,“尝尝。” 萧洄丝毫不懂得避嫌,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然后说:“唔,还不错,就是有点甜,女孩子也可以喝。” 在原来的世界,他其实并不喜欢喝酒,浓烈浇喉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但穿过来之后,古代的酒都是粮食酿的,不辛不辣不苦,还有点好喝,跟饮料一样。 所以他才喜欢喝酒,其实就是贪杯,他喜欢一切有味道的东西,喝起酒来就不知道节制,常常喝得晕晕乎乎都不肯罢手。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动作有点招恨,陈瑛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但眼前这个场面他还真没见过。 他见不得自己那个端庄雅正的表弟变成这样 。 怎么说呢,就有点瘆得慌。 “……我说你俩别太离谱,好歹收着点,我这个当哥哥的还在呢。” 萧洄欣然接受了晏南机的投喂,淡定道:“已经很收着了。” “……” 好吧,是他的问题。 陈瑛摇头叹气,给自己倒了杯酒。 无语归无语,他可没忘了自己今日的来意。 陈瑛举起酒杯,看向萧洄认真道:“来,哥哥敬你一杯,为那日的行为道歉,希望你不要怪哥哥。” “你就当做是一个哥哥对自己弟弟满腔的关心吧。” 没办法,他可太关心自己表弟的终身大事了。 萧洄反应了两秒才想起他说的那日是哪日,顿时哭笑不得。 “没有,没有怪你,这确实是我的问题,毕竟,我娘是真想让我跟那姑娘相看。你会那样做,也在意料之中。” 他们俩所说的事,晏南机一点都不知道。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什么事?” “没什么,反正结果是好的就行。” 陈瑛忙转移话题,“来来来,好好吃,未来我还会在京都待上几个月,见证一下三年一次的盛事。” 推杯换盏间,桌上的食物已去了小半。夕阳慢慢往地平线上高,余晖透进来,将杯盏碗碟在桌面拉出一叠很长的影子。 陈瑛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两人讲自己这两个月遇到的趣事,余光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话锋顿了一下,然后朝窗外挥手:“哟,萧指挥使。” 此话一出,桌上的另外两人都静了一瞬。 然而陈瑛似乎没注意到他们的反常,此刻乍一遇见好友,可不得叫来喝上两杯。 萧珩碰巧在这边查案,听见声音往这边瞥了一眼,理都没带理一下的。陈瑛啧了一声,无可奈何地看着锦衣卫指挥使面无表情地从窗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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