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是白白付出。 整挺好。 …… 大家都在努力地各司其职,褚彦也没有闲着,又连着把越长卿和情沐辰踹下暗渊剑冢两次,而他自己,则依旧坚守在踹他们下悬崖的位置守候着,给想要加入自己宗门的剑修们答疑解惑。 褚彦的宗门在兖洲。 褚彦告诉他们如果真的想入宗,就去兖洲天玄分宗报名。禹洲和兖洲的距离不是很近,他们是普通剑修,没有九尾狐这种速度极快的镇宗兽赶路,再加上兖洲是真穷。 九洲第一贫困户不是说说而已的。 每一年的宗派排名大比都在领低保 ,实力跟其他几大洲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就连他们那里最强的二级宗门,叫什么白渊宗的,如果放在禹洲连前五都进不去。 而且天玄分宗都不是一个专业的剑修宗门。 说好听点,是一个综合型宗门,什么类型的修士都有;说难听点,就是没有专精,什么都教一点,什么都教不深入。 因此很多修士直接打起了退堂鼓。 只有少数的几个剑修,实在是在自己宗门被挤压得没有了生存空间,才咬着牙决定破釜沉舟去兖洲试上一试。 而其中,也包括那日被褚彦踢下剑渊的罗成仁。 褚彦的境遇让罗成仁眼红,他思考自己当年是不是选择错了,如果当初他选择留下,现在坐在褚彦位置上的人就是自己,一切荣耀和成果也属于自己。 不过现在应该也不算太晚。 自己毕竟是褚彦的师尊,和白芸苒他们共事了三百年有余,一直都相处融洽,他们应当会理解自己。 比起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褚彦,他们才跟着褚彦干了不过短短十几年光景,自己若是回去,他们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 罗成仁悄悄地走了。 至于他的心思,褚彦没有丝毫察觉。 这日,天气微暗,乌云被风追赶。 似乎很快就要下雨了。 远处似乎有一缕毫光闪现,由远及近朝褚彦飞来,然后在褚彦的面前悬停—— 褚彦伸出两指,将毫光夹住。 光芒消失的瞬间,一枚传音符在褚彦的手指尖燃烧起来,随着它的燃烧,峰主白芸苒的声音在褚彦的脑海里响起: “宗主,山脚下昆仑仙宗修士已尽数撤离,盼早归,祝安。” 可以回去了。 但越长卿和情沐辰还在下面剑冢里历练没有回来,褚彦决定自己亲自下去把他们带回来。 褚彦跳下深渊,很快感受到周围罡风之剧烈,不断有别的位置跳下来的修士被罡风和剑气卷着在他眼前刮过来,又飞过去。 他们发出的啊啊吃痛叫声在深渊中不断回荡。 不一会儿,褚彦自己的衣裳也发出了刺啦的声音,就连脸部也传来了细微的痛感,褚彦准备运转灵力保护自己,就听见一个人跟自己说话。 “哥——们—— 第——一——次——跳—— 剑——冢——吧 ?” 急速落体运动中,褚彦扭头看见了说话之人。 他的头上裹着白布条,腿上手上也都被布包扎着,看上去像个白色僵尸——正是他们第一天来的时候,催促越长卿别挡道的那个对自己贼狠的剑修。 因为强行说话的缘故,他的嘴巴飞风吹成了抖动肉浪。 除了嘴巴有点出戏外,比起其他不淡定的修士,他显得游刃有余很多。 甚至顺应着暗渊剑冢这些肆虐的罡风,在褚彦面前秀起了旋转,跳跃,躺着跷二郎腿等花样动作。 深不见底的渊谷给了二人短暂相处的机会,趁着还没有虚空乱流将两人分离,他又强行来了个太空漫步,僵尸舞蹈,然后手别着自己的腰带,左右横跳向褚彦炫耀。 大佬在小萌新面前秀操作。 就一个字,爽! 一通乱秀后,这剑修才终于停住,准备前往下一个炫耀目标,只是临走前他还需要收割一波崇拜的目光。 他看向褚彦,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 只见褚彦对他作了一揖,然后空翻前空翻,高抬腿踢开一个深渊崖边滚石,足尖单点,而后轻飘飘地踩在了一根被风卷起的小树枝上。 一苇渡江,身姿颀长,白衣翻飞。 墨发随风舞动,如神祇般俊美的脸上正露出微笑看向自己,然后缓缓地缓缓地朝深渊下方平移下去。 剑修:!! 花样跳崖这一项目,他竟然……败了! 褚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闹着玩。反正做完这一整套动作,他的心情很舒爽。 周围的罡风其实是剑气所化,皆来自剑冢。 而那些能将人旋开的虚库乱流,也是一些更为强大的剑意,它们如幽灵般在深渊飘荡,就像是顽皮的孩子,卷裹着这些与它们有着莫大渊源的剑修,带着他们流落至剑冢的各个角落。 褚彦本身以剑证道,这些剑意根本伤不了他。 再加上亲和力几乎能与周围剑意融为一体,褚彦想要从它们这里得知情沐辰和越长卿的消息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顺着其中一缕剑意的指引,褚彦踩着树枝,落在了剑冢中的某一处。 这是越长卿最后一次进剑冢时掉落的地点。 四周仿佛布满了大雾,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边际,而目光所及,皆是剑。 满地的剑。 各色各样,长短不一,大小各异。 它们或斜插或竖立着落在大地上,散发着森冷、锋利、或是肃杀的气息。 褚彦站在中央,抬眸巡视了一遍,没有看见越长卿的身影,他应该是在落到这里之后,就进入了剑冢更深处。 地上的脚印倒有,但是很凌乱。 几千年的剑修试炼地,像剑冢外围这些掉落点,早就有很多剑修弟子来过,靠脚印是分辨不出越长卿去了哪个方向的。 褚彦看向周围的剑,抬手结印,元神随之释放力量。 大地上,方圆百里的剑开始震颤,缥缈的大雾中,似乎有一柄通体雪白的巨大长剑若隐若现。 几乎瞬息之间,广袤大地上的剑宛如被风吹过的野草,齐齐朝向了一个位置。 褚彦收手,抬脚朝剑之所指的方向走去。 - 天山。 宗派委会主枢阁。 客卓瑞正在自己的府邸内调养生息,突然之间,手边罗盘指针猛地窜动了一下,客卓瑞倏地睁开了眼。 抬手吩咐房内随侍将自己的外衣拿来,客卓瑞一边穿衣,一边开口道:“本尊出去一趟,不必跟随。” 一直都没有动静。 这次怎么突然有动静了。 将罗盘揣入囊中,客卓瑞匆匆出了府邸。 与此同时,温苘礼吩咐一直守在他府邸外隐秘处的修士也发现了他的这一异样。 他隐匿气息,悄悄地地跟上客卓瑞的脚步。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在天山雪林间跃动,积雪从雪松上扑簌簌掉落,将一只松鼠从冬眠中惊醒,发出了吱的一声叫唤。 隐匿修士吓了一跳,立刻避开前方客卓瑞的视野躲到了一颗树后。 等到再度现身,客卓瑞的气息早已经在这雪林中消匿得无影无踪。 他发现自己了。 这修士乌面下的脸色微微一沉,不得不转身离去。 而与此同时,躲过温苘礼眼线的客卓瑞也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他自虚空中显出身影,化作一道光朝着远处飞去。 天山之巅。 风雪不断地吹着,一处冰川的三角斜崖处,积了厚厚的雪。 突然之间,有一道光落在了三角斜崖前。 客卓瑞感受着怀中罗盘因剧烈抖动产生的灼热,指尖和心脏都在颤抖。他抬起手,将斜崖内的冰雪融化,一个古怪的石门便出现在客卓瑞的眼前。 石门刻满了字与符文,就像是在压制着门内的东西一样。 客卓瑞打开石门,抬脚走入其中。 然后抬头,客卓瑞看向了洞内—— 四壁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箓和阵法,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锁链连接着洞内四个方向,巨大的八卦阵刻在洞壁最深处。 阵心中央,束缚着一柄气息可怖的雪色长剑。 它通体莹白,圣洁而高贵,散发出摄人心魄的气息。 给人的感觉……高不可攀。 似乎是感应到了某种召唤,剑身在不断震颤,捆缚着它的缚仙锁因此发出剧烈的摩擦声。 浩渺的剑意在洞内萦绕,客卓瑞直接被逼得嘴角渗出了鲜血。 但他一点也不介意,眼神灼热地望着前方长情,喊道:“仙器啊仙器,你这是想跑?” 作者有话说: 褚彦:稍等,本尊已经确定你在哪里,马上就来取你。 长情:娶我(害羞
第45章 师尊尊尊尊尊尊 当初剑冢中有异象产生。 客卓瑞刚好在禹洲,便顺势进入了剑冢,最终带出来的确实是两把剑。 其中一柄剑被他大公无私地赠予宗派委会,然后带去了兖洲作为宗派委会奖励。 而另一把,被他藏了起来。 客卓瑞用尽了各种方法与符箓禁制,终于将它限制在这一方狭小山洞内。 这几月时间里,客卓瑞动过许多次契约的念头,但只要他一靠近,仙剑就会抗拒。 客卓瑞想要与剑中灵交谈,但它从未搭理过自己。 直到今天。 压下喉头的腥甜,客卓瑞缓慢地又往前走了一步,眼神灼热地开口威胁长情:“不要再抵抗了,我乃大陆顶尖强者,你若跟了我……” 唰! 话都没说完,摄人心魄的压迫感擦着客卓瑞的头顶刮过—— 客卓瑞急忙蹲下,脸色惨白如纸。 就在方才那一瞬间,凛冽的剑气险些将客卓瑞的脑袋削掉。 但饶是躲避及时,客卓瑞的头皮依旧一阵发凉……伸手一摸,果不其然,他头顶的头发被削掉了。 顶着新鲜出炉的寸头,客卓瑞后怕不已。 抬头看了眼阵法中央不断震颤的长剑,客卓瑞阴恻恻地开口:“既然依旧不合作,那你就继续呆在这里面吧!” 说完,客卓瑞抬手结印,金光在他的身侧流光,最终化为一个个飞舞扭动,宛如活物的符文印记向长情飞去。 加固完禁制,客卓瑞不在这危险的洞内停留,落荒而逃般离开了山洞。 走出山洞,外面的鹅毛大雪依旧未停,客卓瑞忍不住咳嗽,有血从唇齿间溢出。 看来,自己这伤势,又要晚一些愈合了。 扭头复又看了眼缓缓被雪淹没的山洞,客卓瑞挥袖化作一道光消失不见。 山洞内,长情也没再继续发出动静,空气中那一阵熟悉的气息波动稍纵即逝,甚至它都没来得及与之产生呼应便又消失。 而随着那若有若无的气息消散,长情也再度陷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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