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仁缓步走到褚彦的面前,眼神复杂地看着褚彦,他的气质穿着皆属上乘,跟当初自己离开时的样子完全不同,岁月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磋磨和诘难的痕迹,反而把他打磨得宛如一块明艳动人的绝世冷玉。 褚彦皱眉看着这个剑修老头靠近自己。 他眼神复杂,带着些许令人看不懂的情绪,疑惑,悔恨,或是些别的……但是褚彦不怎么在意,只是老者的脸上几乎写明了“我认识你”这三个字。 认识的自然不是褚彦,那肯定就是原主。 褚彦秉承着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的八字方针,冷艳的望着老者等他先开口。见褚彦没有主动跟自己问好,罗成仁的脸色略微变了一变。 但很快,他就压下了心里的难堪,笑着开口道:“怎么,徒儿是要师尊主动向你问好吗?”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有没有宝贝发现,其实我的章节简介,是按照一个大剧情一个大剧情的方式排序的。 以及这里是存稿箱,还有一章,作者她正在奋笔疾书,晚点发。
第42章 师尊尊尊 褚彦瞬间懂了。 这是原主那个抛下宗门,独自一个人海阔天空的师尊,也就是前任凌霄宗宗主,罗成仁。 叫师尊是不可能的,从来都只有褚彦当别人师尊的份,而且罗成仁现在也不应该拿师徒关系来压他。 褚彦,“当初你走时,与我们全宗门断绝了关系。” 罗成仁惊讶了一瞬,他们宗门,这意思是,“你还待在凌霄宗?” 他以为褚彦现在能追赶上他,也是和自己一样抛下了那个破宗门,离开了那群没有前途的修士,选择了一个强大宗门加入。 没想到他还是凌霄宗的人。 褚彦:“嗯,一个人不愿意做的事情,总得有下一个人顶上。” 褚彦话里有话,明显是在内涵他,罗成仁的脸色顿时有点难堪。 当初凌霄宗穷成啥鸟样了,弟子也收不到一个,宗门要啥啥没有,整个就是一救不活的破宗,他留在那里就只能被耗死。 抬头看了眼周围,大多数弟子看完褚彦晋升就没有继续围观,而是专注自己的跳崖事业,罗成仁的难堪少了一些。 他叹了口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师尊也是没有办法。我的寿元将近,必须抓紧时间进阶……当初离开,将所有重担都压在了你的身上,是为师的不对,不过你不也好好地担下来了吗?” 现在的褚彦和当初他离开时的褚彦,明显完全不一样了。 不论气质谈吐,皆是非凡,当宗主的日子历练他许多,并且修为也已经追赶上了自己,罗成仁觉得,褚彦甚至应该感谢自己。 罗成仁道:“你对我也不应该有这么多怨气,如果不是我的离开,现在你或许还只是是一个羽翼未丰满的宗门小弟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能有今天,或许一半功劳都要归功于为师。” 褚彦:??? 此人缺德,他离开还能扯上造福自己? 褚彦很认真地问,“所以罗道友,你的诉求是什么?你与我说话,是为了叙旧还是领赏?” 褚彦没有恭恭敬敬地唤自己一声师尊,嘴上还这么不留情,罗成仁面子上有点下不来。 他能有什么诉求。 他总不能说在堪称禹洲第一宗的妄生门过得不好,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外门弟子,后悔了,难受了,看见他发展得这么好,嫉妒了,不甘心了,所以心里隐隐有点想回来了的冲动吧? 这些心思肯定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的,所以罗成仁主动过来了。 但没想到褚彦一不主动打招呼,二直接喊他罗道友划清界限。 这是什么态度? 凌霄宗能顺利地过渡到他的手里,难道自己一点功劳苦劳都没有吗? 他何必这么轻贱的看待自己,就因为自己在寿元将近的情况下抛弃了大家,他就罪无可恕了? 他懂什么? 若是他当初身处哪个情况,他也会做出和自己一样的选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抓住了他抛下全宗门这一点过错,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自己。 罗成仁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褚彦,师尊不怪你……” 话还没能说出口,一把大琴便迎面砸来,罗成仁毫无防备,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跌落剑渊。 褚彦单手撑着梵音琴深呼吸,耳边安静,终于舒服了。对于这种烦死人的老不修小反派,没必要惯着,动手打就行了。 还不怪他,凭什么怪他。 说这么多,真的是跟褚彦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真的这么师徒情深,罗成仁应该去地下找那个因为债务,责任以及各方面铺天盖地倾倒下来地压力压死的原主说。 不远处,还没有做好准备跳下剑渊试炼的几个小修士也看见了褚彦扇罗成仁下深渊的这一幕。 那梵音琴贴脸发出“嗙”的一声,贼响,吓得他们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拥挤在一起悄悄议论: “妈耶,他还真的是琴修……” “但是这用琴的方式怎么这么诡异,话说琴修真的是这样的吗……”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别说了别说了,他在看我们了,待会把我们也踹下去。” 经历过好几次暗渊剑冢历练的师兄师姐们早就已经下去了,只剩下这些第一次来的菜鸟看着下方深渊不敢跳。 但是现在,与其被人踹下去,被琴扇下去,不如自己主动,勇敢一点迈出第一步。 于是,在褚彦目光的注视中,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剑修像是下饺子一样,接二连三跳了下去。 褚彦收回目光。 很好,又是为大陆培养合格剑修的一天。 发生了接二连三踹人下深渊的事情,周围的剑修也不太敢靠近褚彦了,褚彦对此很满意,将手里地梵音琴随意地往身前一放,褚彦干脆在原地修行打坐起来。 四周都是剑气与剑意,是褚彦喜欢的环境,他很容易就沉浸了进去。 一切似乎又回归了正轨,周围修士不再关注这个新来暗渊剑冢的家伙,直到一阵剧烈可怖的剑意自四周猛地升起,将天地间的灵气涤荡一空。 众人的头发都飞了起来,感受着周围的飞沙走石与落叶纷飞,所有站在崖边还没来得及跳的剑修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气场中心位置。 然后,就看见了剑意凛冽而起的中心人物——他妈的,怎么又是他! “这是个琴修吧!” “现在,琴修也能参悟剑意吗?” 暗渊里刮出来的罡风撕扯着空气,然而比起这突然出现的似乎要将整个天地囊扩其中的苍凉剑意,这些罡风它就是小垃圾。 众人风中凌乱—— 麻了。 彻底麻了。 身为剑修的他们,被一个外行琴修给压下去了。 现在搞兼职的都这么拼吗? 突然有人响起刚才褚彦和罗成仁的对话,顶着凌乱的鸡窝头开口,“那个,我刚刚听那老头的话,他好像是一个小宗门的宗主。我想加入他们宗门,拜入他门下可以吗?” 顿悟剑意什么的,也太帅了。 有人蠢蠢欲动。 而有的脑瓜子灵活,甚至打起了其他注意:“如果他剑法都这么了得,那本命琴法肯定更牛逼啊!我大舅他姑妈的二姨夫的小叔子是个琴修,要不然,拜入他们宗门下,学一学他的琴法?” 于是,等褚彦睁开眼睛的时候,原本空无一人的四周,在一瞬间围满了修士,看他的眼神贼亮。 “贵宗招人否?” “您看看,我这资质合不合格?” “能学琴吗?能学琴吗?我还有其他朋友想跟你学琴。” 褚彦的修为不算高,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潜力大呀,这些跑过来询问的,都是在自己本宗不怎么被重视的边缘修士,一年到头也没有什么好师尊带他们,现在看见褚彦,简直就像是看见了宝藏。 …… 而与此同时。 远在兖洲的天玄分宗,白芸苒、澹台宏与卢一鹤三人正坐在宗派大门口,面前摆着简陋的桌椅板凳,上面放着笔墨纸砚以及一沓天玄分宗弟子报名表。 目光所及,空无一人,只有乌鸦嘎嘎叫着飞过,在报名表上留下一坨从天而降的屎。 卢一鹤:“……” 沉默着用树枝把鸟屎挑走,然后扔到旁边宗大门旁边的小花丛里给花儿当肥料。 白芸苒长叹一声气,道:“这不应该。我们明明拿了宗派进步王,怎么会门可罗雀至此呢?” 她寻思着,她们宗门的招收门槛,也不怎么高啊。 五天了。 总就共收了六个弟子,其中还有一个是想去隔壁红叶宗,被他们半路拦截,说了好多红叶宗坏话,才将信将疑地被忽悠进自己宗派的。 “我们宗门的排名还是低了点吧。”澹台宏认真分析,“大比上弟子比斗加分大头是青阳挣回来的,觉得宗派只是运气好收到了一个天才弟子。以及以前实在是太破旧了,现在加的这些宗门基础设施分,有些其他宗早就加够了,对比一下,我也想选更好的……” 这番话说得三个人一下子什么信心都没有了。 是真的。 如果换他们,他们也不会选自己这个小破宗门呀。 白芸苒忧愁:“那现在肯定是不能靠我们自己宗门的实力吸纳人才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不太想宗主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们只收了不到十个人。 卢一鹤低头思忖:“想想,想想……我们宗门还有什么其他拿得出手的。” 沉默了一会儿,卢一鹤猛地拍了一巴掌桌子,腾地站了起来:“有了!” 白芸苒问:“什么?” 卢一鹤一边把东西往胳膊夹,一边吩咐:“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回去,澹台师弟你把你这陈年络腮胡刮一下,白师妹也捯饬捯饬,我先去找青阳他们,待会天成峰大殿集合。” 白芸苒眼睛一亮,瞬间懂了。 只有澹台宏,满脸震惊与痛苦,最后化为妥协…… “好、好吧。” 半个时辰后,重新换上粉色衣裳的风青阳跟着卢一鹤出现在了天成峰大殿。 大殿里白芸苒正在给容焕上妆。 他穿得宛如落魄贵公子,碎发撇向耳侧,露出了那张英俊的颓系容颜,再加上怀里抱着把文雅的琴,谁见了不说一声绝。 不远处地角落里,周岩葶穿得露骨,腹肌肱二头肌秀的人头皮发麻,整个人宛如蛮荒中走出来的巨人,散发着强烈浓郁的男人味…… 旁边还有个长得粉面桃花,耳朵发红的陌生小姑娘,在看见进门的卢一鹤时,恼怒地发出了属于澹台宏的声音,“我刮了啊,就这一次,以后可不许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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