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这人也是个颠的,当时不是还用跳楼来公然威胁叶知秋吗?】 【我只是同情他父亲,这么大年纪了,这样涕泪交流无助的样子,真的太让人心酸了。】 【唐乐确实有点颠,但以前是真没看出来,原来叶知夏也这么颠?】 【算是颠公撞上颠公了。】 【还真是“撞”。】 【无法想象,生活在两个颠公之间,叶知秋的日常得有多刺激。】 【所以,这事儿到底和叶知秋有关系吗?毕竟,他和叶知夏是兄弟,老话说的好,兄弟齐心嘛。】 【楼上别扯,叶知夏要真是为了哥哥,当初事情发生时,连白优,孟青言都在为叶知秋说话,怎么就他一声不吭的,没有理由他的反射弧这么长吧,事情过去那么久他又想起来为自己哥哥出气了?】 【+1,别扯叶知秋。】” 【但除了叶知秋那件事情,确实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了。】 【我猜和叶知秋脱不了关系,唐乐是叶知秋的同学,和叶知夏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押是因为叶知秋。】 【之前叶知夏在和高文烨的关系里不是挺窝囊吗?怎么这会儿知道发疯了?】 【……】 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直到晚上,秦见鶴和叶知秋双双坐进餐厅之后,依然没有消停。 不仅没有消停,而且,一下午的发酵后,还多了各种离谱猜测,其中,甚至不乏一些阴谋论。 当然,叶知秋一向极好的形象也在这些讨论中渐渐被覆上了一层阴霾。 只是,叶知秋并不在意。 他不是艺人,也早已明白,面子这种东西,困住的永远都只有自己。 而且…… 他很确定,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翻转。 香甜的海鲜粥,巨大的澳龙,以及鲜甜的帝王蟹一件件摆上餐桌。 叶知秋摩拳擦掌,一双弯弯的眼眸亮得惊人。 秦见鶴垂眸剥虾,将鲜嫩的虾肉放入小碟,推到他的面前。 “慢慢吃。”他含笑。 手机在桌角不停震动,秦见鶴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直到叶知秋喝了半碗粥,吃了六七只虾,觉得肚子里已经被填了七七八八时,才握着蟹腿好奇问:“群里信息吗?” “嗯。”秦见鶴低低地应了一声。 “不用回吗?”叶知秋说。 “他们在讨论要去哪里吃饭给你压惊,另外,”秦见鶴眼底笑意浓郁了些,难得染了点促狭之意,“俞任之之前说要给你磕一个,回头正好可以补上。” “嗯?”叶知秋有点疑惑,眼睛睁圆了些,“给我磕一个?” “嗯。”见他好奇,秦见鶴笑着放下手里的餐具。 他取了餐纸擦手,然后将自己的手机解锁,调回发布会那天的信息给叶知秋看。 叶知秋接过来,慢慢滑动着之前的信息,一边看,他一边忍不住笑出了声。 【俞任之:我靠我靠我靠靠靠,云开的幕后老板竟然是嫂子?目瞪狗呆.jpg】 【汪岐棠:不行了我,从没有这么震惊过,我现在都以为自己在做梦,已经把手臂都掐青了。】 【汪岐棠:说起来,难不成是小叶,不,叶总看我和小屿的关系,才把之前电池方面的合作给了新动力?】 【汪岐棠:幸亏幸亏,好险好险。】 【孟青言:震惊到今天完全入不了戏,导演没办法,只能给我放假了。】 【俞任之:哈哈哈哈哈,笑死,青言竟然有入不了戏的时候,黑料,先截图一个以备不时之需。】 【汪岐棠:有没有可能,导演也震惊到握不稳镜头了?】 【俞任之:有可能。】 【俞任之:嫂子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俞任之:我不管,小屿赶紧的,把嫂子约出来,我想嫂子太久了。】 【孟青言:嫂子是你能想的?】 【孟青言:我的黑料?是谁之前说云开幕后掌权人肯定是个老头子的?】 【汪岐棠:哈哈哈哈哈。】 【俞任之:……】 【俞任之:谁说是老头儿了,必须是如花美少年才对。】 【孟青言:图片.jpg】 截图是之前的聊天记录,俞任之之前说云开幕后掌权人是老头那句清清楚楚地显示在了屏幕上。 【汪岐棠:任之,不得给小叶好好赔罪?】 【孟青言:磕一个。】 【俞任之:靠,怎么地啦,光凭嫂子的美貌我磕一个就不亏,磕就磕。】 【孟青言:截图留存。】 【汪岐棠:@秦见鶴,回头记得让叶总受这一拜。】 【……】 叶知秋笑:“这么有意思?” “嗯,”秦见鶴淡声,“要进来吗?” 以前没考虑过和秦见鶴的朋友建立太过密切的关系,完全是因为,那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和秦见鶴的将来会怎么样。 但是现在,秦见鶴的朋友已经是他的朋友。 叶知秋含笑点了点头。 不过片刻,他的手机就震了一下,被秦见鶴拉进了四人小群里。 新成员加入的信息刚一弹出来,群里立刻再次炸了起来。 “等回头,”秦见鶴将蟹钳肉夹出来,送入叶知秋面前的餐盘里,“我押着俞任之给你磕一个。
第129章 这一晚,在外界好像永远都不会落幕的喧嚣声中,唐乐终于从沉沉的黑暗中醒了过来。 他的眼皮沉重得像是压了座大山一般,在努力尝试了不知道多少次后,才终于艰难地掀开了一道缝隙。 监护室内格外安静,在刚刚张开还未完全恢复适应过来的视野中,几乎是一片空茫朦胧的白。 如果不是脸上覆着的氧气罩正随着呼吸而深深浅浅不停变幻,以及各种医学仪器发出了极轻微声响的话…… 唐乐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身处死后的世界。 只是,醒过来却更痛苦。 因为,随着意识回笼,他周身被屏蔽的疼痛也跟着一点点苏醒。 疼到好像全身骨骼尽碎,全身筋脉被彻底抽出一般,连呼吸都是极致的痛苦。 唐乐想动一动来缓解这让人难熬的疼意,才发现,自己好像连指尖都无法掌控一般。 他痛苦恐慌,他惊惧害怕…… 但也因此,他更加无法控制心底丛生的恨意。 一切都发生在极短暂的一瞬间,监控台处,医护人员已经发现了他身体指标的变动。 凌乱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靠近。 “醒了,醒了。” “呼吸正常,血压正常,心率正常,体温回升,生命体征稳定……” “能在限定时间内醒过来,基本上算是脱离危险期了,再观察一晚,明天应该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 那些声音听起来很遥远,也很模糊。 但唐乐还是慢慢慢慢理解过来。 他活过来了。 努力张大自己的眼睛,他拼命地开合自己干涩的嘴唇。 “手机……” 只是,即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也未能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不过,总算有医护人员注意到他似乎是在拼命地想要表达什么,微微弯下腰来。 “您已经成功脱离危险,不用担心。”大概以为他在询问自己的伤情,女护士温柔的嗓音立刻响在了耳畔。 片刻后,似乎是想要进一步安抚他一般,对方继续,“您的亲人也已经到了,正在监护室外守护您,放心,只要好好休息,配合治疗,明天您就可以出去见到他们。”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医疗仪器立刻出现了异常。 唐乐心率飙升,血压狂增…… 监护室里立刻乱成一团。 虽然并不清楚异动引起的原因,但好在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太久。 因为,唐乐刚刚醒来的身体太过虚弱,不过片刻,他便重又挣扎着坠入了沉沉的梦乡中去。 这其间,昏昏醒醒不知道又过了几遭后,再一次醒来时,唐乐已经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他的意识清醒了许多,嗓子虽然如刀割般疼痛,却已经可以发出声音来。 单人病房依旧安静,但这一次,唐乐却隐约听到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不过片刻,水声停了,他看到了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女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乐乐,你醒了?”看到他张开眼睛,女人惊喜地快走几步,眼里的泪珠子再难控制,噼里啪啦砸在了病床洁白的床单上,洇上了深色的圆点。 昏迷之前,唐乐脑海中升起的,那个让他最为惧怕的场景终于在现实中真实上演。 “你吓死妈妈了,知不知道?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妈妈又何必让你出来读书?”女人边哭边念:“等你好了,咱们就回去,回村里的烟花厂,就算……” 就算什么她没能说出来,及时刹住了话头,“你爸爸打了电话问烟花厂了,他们那边还是需要个文化人的,只要你回去,就能直接去上班。” 唐乐大脑一片嗡鸣,好一会儿后,他才哑着嗓子,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 “我不去。” “不去?”再熟悉不过的男声响了起来,唐乐这才注意到,他父亲正在靠窗的位置抽烟。 病房里,他还未曾正式清醒,这个男人竟然连片刻的烟瘾都忍不住? 但唐乐并没觉得有多难过,他只是觉得麻木。 因为这种情况发生在他的父亲身上,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少了一条腿,之前名声也坏了,丢人现眼到全国人民面前,”男人可不像女人那么顾忌他的感受,开口就是暴击,“不去烟花厂,哪里还有人要你?我和你妈已经供你读书供了一辈子,哪里还有闲钱养你?” 这句话唐乐听得清清楚楚,却又像是完全没有听明白。 少了一条腿? 谁少了一条腿? 脑海中像是有惊雷闪电奔腾而过,毫不留情地将他整个人都劈成了焦土一般。 焦土上长不出希望,只有漆黑的绝望与淬了毒的恨意沿着龟裂的土地疯狂蔓延。 像是想要逃开那句话一般,他率先想到了他父母口中的那个烟花厂。 那个破旧落后,只有学校体育场般大小的所谓烟花厂。 为了逃开那个家庭,为了逃开那样落后的地方,为了能登上高顶,可以成为人上之人…… 他那么努力,那么费尽心机又那么委曲求全地生活。 可现在,难道还是要回到自己曾经拼了命才逃离出来的地方吗? 唐乐胸口急促地起伏着。 只是无论如何逃避,那句“你少了一条腿”最终还是再次响在了他的耳畔。 他像是被魇住了一般,连他母亲吓到边拼命叫他名字,边疯狂按呼叫铃的声音和样子都无法听到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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