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小声吧唧道:“谁看得上他呀?” 满脸嫌弃的扫了一眼莫怀章,吹着口哨,说:“就这破修为烂学识,傻里傻气的,瞎子点灯笼都轮不到他。” 莫怀章:……… 司寇又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鬼桀也可以。公子模样甚俊,风趣幽默,正好是我的菜!不过这喜欢乱给人起名字的癖好可是不可爱了。” 薛洺疏挥挥手,走到莫怀章身后,冲着司寇做了鬼脸,孩子气地吐吐舌头:“略略略……” “小爷不喜欢你这挂的,心眼忒多了。” 心中筹谋:开什么玩笑?阿烬看似与世无争、儒雅端方,实则心思细腻、修为高深,还有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毅力,加上无人能比的洞察力,恐怕根本寻不到机会动手。在他的眼皮底下,即便半点破绽,都能让他拔出萝卜带出泥。 至于这个司寇,虽为半魔,但修为不低,至少在魔界能排的上号,不过藏的不浅,怕是把魔族都骗了过去。不可谓城府不深。 而且,他刚刚那句‘彼此彼此’是什么意思?以他的修为不可能看穿我的真身。 与他们俩一起,不是自讨苦吃,自掘坟墓吗? 他心里勾起蔑笑:虽然莫怀章这个人族二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是相比他们两位,只能算是小虾小米。若是他碍事,大不了找个借口,就说他死在鬼桀,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不过啊……白瞎了这么俊俏的皮囊,可惜了的。 薛洺疏见淳于烬没有说话,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那就这么定了。” “三日后我们人祭台上见!” 莫怀章就这么成了提线木偶一般,被几方推来让去,神情恍惚的看着薛洺疏和司寇交换了东西,做了傀儡扔在牢房,与淳于烬分道扬镳。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高傲自信如他,自从遇到魔灵以来,基本只能干看着淳于烬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运筹帷幄,与薛洺疏默契十足,共同进退。 一个想法爬上心头。 似乎他曾经陪伴在薛洺疏身边的日子都是过眼云烟。 在危急关头,真正能站在他身边的,被他依靠的,只有淳于烬这样修为高深,才华横溢之人;而自己,不过是与薛洺疏在闲暇之时打发时间的玩具,可有可无的玩具罢了。
第83章 83 换图 “离蔚,这样真的好吗?” 莫怀章站在晾着衣裳的巷子里,手里拿着薛洺疏偷来的粗布衣裳,扔也不是,穿也不是,尴尬的拿在手里,不上不下。 “对!” 薛洺疏见他不为所动,直接上手扒拉他的衣裳,说:“你这身修士的衣裳走出去一准儿被抓走,还怎么去鬼桀?” “穿乾坤囊里的常服不好吗?” “不好。” 莫怀章心道:我看你就是纯属好玩。 他大半个人都在状态外,大脑有些宕机,似懂非懂的阻止薛洺疏上下其手:“好吧,我自己来,你别乱摸!” 慌乱的抱着衣裳,躲到一旁,借着晾晒的衣裳,藏着替换身上的圣神教蓝海白潮衫。 薛洺疏收回才要摸到莫怀章两腿之间的手,悻悻的挑了眉,没意思又可怜巴巴的说:“我们同床共枕这么久,都是男子,有什么好害羞的?看你脸皮这么薄,早知道就趁你在石泉泡澡的时候看个够了。” 莫怀章听着下流的话,脸色红了几分,心里暗骂:我是犯了什么毛病?怎么被他这么毫无章法的摸着,心跳这般快? 他捂着心口失神。 薛洺疏等了好一会儿没见着人,寻思着不至于隔得这么近被魔族袭击而自己不知道吧? 他掀开遮挡的衣裳,嗔怒着,含笑着走过去:“师兄,我可要念却扇诗咯。” 却见莫怀章正在发呆,心里好笑,手中拿出两颗红色的果子,自己吃了一颗,塞了一颗在莫怀章嘴里。 回神的莫怀章不疑有他,咀嚼的吃了,才问:“这是什么?” 薛洺疏点了点他的眉心,一脸人畜无害的笑着:“连什么都不知道就吃了,真不怕被卖了?” 莫怀章莞尔,脱口而出:“因为是你给的,你不会害我。” 唯有真诚最动人。 至少这一刻,这一秒的莫怀章,是由内而发的说出的这句话。 薛洺疏一愣,这位铁石心肠的妖界二公子竟然有些动容,他压下心中的怦然心动,说:“这是司寇给的,金兀果,能隐藏真身,伪装成魔族。” 莫怀章点点头,心道:被吸进魔界,低阶魔族能一眼识破我们,我还纳闷我们要怎么才能避开其他魔族呢。不曾想有这样的东西。 薛洺疏双眼就像能洞察世间万物一般,一脸无辜的绿茶:“师兄,你不知道金兀果吗?我还以为玄门中人都知道的呢……” 目光切切,崇拜渐渐消散。 莫怀章求胜心切,装模作样的说:“当,当然知道!我师父乃是无所不知的行止居士,作为他的嫡传弟子,自然不能有辱门楣。” 薛洺疏眼中坚定,认真的点着头。 莫怀章怕薛洺疏继续追问,强行转移话题,问:“我们怎么去鬼桀?” 薛洺疏说:“自然是走着去了。” 莫怀章:“?” ……………… 回过头来,莫怀章腰金衣紫,半挽发髻,紫金抹额垂在耳后,露脐方领上衣,低腰灯笼裤,腰间系了一个蝴蝶结,脚踩弯头履。 异族的衣裳配上他那俊美秀丽的五官,光华灿烂的气质,顾盼神飞,俊眉修目,当真是贵不可言。 他生无可恋的站在一块招牌下,阳光明媚,微风吹拂着他的发丝。周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与他冰冷孤寂的内心格格不入。 薛洺疏也穿着摩崖族的衣裳,露脐方领上衣,低腰灯笼裤,若草翠绿,手里拿着一个白玉瓷盘,在莫怀章身旁笑靥如花,吆喝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本店周年大酬宾,买衣裳全部九折,附赠美少年服务!” 魔族和妖族一般无二,都是一派的放浪不羁,见到美人哪里有不驻足观看的道理? 薛洺疏自然是知道这个的,便将莫怀章好生打扮一番,往那街边一站,已经吸引了不少注意力;又加上他的卖力吆喝,吸引了路过的魔族围观。 问:“小哥,美少年服务是什么?” “客官你看好咯!” 薛洺疏说着,将白玉盘插在后腰,对着莫怀章上下其手,摸摸脸蛋,搂搂腰身,用玄光拍下留存。 新颖的手法把围观的男女老少看的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一个姑娘问:“若是亲一口呢?” 莫怀章任由薛洺疏摆布,乍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薛洺疏,满脸控诉。 薛洺疏拍拍他的肩膀,耳语:“放心,不会真的卖了你的!” 他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薛洺疏笑靥如花,抽出腰后的白玉瓷盘,弓着背捧在手心,满脸堆笑,谄媚:“那可就是另外的价格了……诶诶诶,您老排队!一块魔石只能合影,亲一口五块魔石起……那位大哥您手摸哪儿去了?二十块魔石盛惠……” 薛洺疏好不容易从人群中央爬出来,白玉瓷盘堆成了小山,他玩笑着将魔石捧着送到门边风情万种的老板娘跟前。 老板娘挑挑眉,看着被人群围堵在中央,气的只想提刀杀人的莫怀章。 薛洺疏笑道:“老板娘你看,我说我能帮你把这两件衣裳钱挣回来吧,你还不信。咱们犀伯族自来言而有信,若不是路上遇到盗匪,何至于衣衫褴褛的来参加王族的祭祀大典呢?” 老板娘浓妆艳抹,妖妖娆娆,异族的酒红色露脐短袖上衣,镶金边的衣裳贴身的勾勒出曼妙的身材;肚脐扣了一只黄金的蜘蛛;黑色丝绸长裙齐地,侧面开叉到大腿根,露出的大腿绑着黑色的绷带;赤脚慵懒,脚踝处又四根虾须镯,走起路来叮叮当当,风情万种。 她闲散地倚靠着门板,示意小二收下魔石,手中拿着烟枪,红唇吐了烟圈。 颇有些意味深长:“你倒是脑筋灵活的很,可惜了那边那位,那么好的面皮儿,被你给吃干抹净尚不得知。” 她拿着烟枪往门槛敲了敲,慵懒道:“说吧,想要什么?” 薛洺疏挂着谄媚,苍蝇搓手般,跃跃欲试,笑语盈盈的说:“嘿嘿,都说老板娘您不仅人美,还冰雪聪明,我这点小伎俩在您跟前不是班门弄斧吗?” 彩虹屁配上单纯无害的脸,软软糯糯的惹人怜爱。 老板娘笑着捏了捏薛洺疏的脸颊,说:“贫嘴。” 薛洺疏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咱们犀伯公子喜此前见罪于摩崖候公子,打发去了久里牢。我本是公子喜屋里的,听闻久里牢条件可苦了,挂心的很,想去,想去探望探望。” 说着,脸上写着担忧,噙着眼泪,试探的看了看老板娘,又快速低下头去,两只手搅动衣角,可怜巴巴的要哭不哭, 老板娘抬着眼眸,将薛洺疏上下左右打量,微微颔首,说:“确实像是个屋里的坯子。” 她走到廊下的凉椅上坐着,翘着二郎腿,给烟枪换上新的烟丝,头也不抬的说:“若为这事,大可以放心,公子喜无碍,只是受了些皮肉功夫。那摩崖候公子胡作非为,仗势欺人,已经被摩崖候责罚了。只是近日就要举行祭祀大典,王族看得紧,此刻也不宜从久里牢放人出来。” 她听着薛洺疏呼吸急促又舒缓,余光扫过,脸上惊喜之后又担忧,听着‘不宜放人出来’时候又多了几分泄气。 她藏着几分笑意,心道:真是个好懂的人。若非声称是公子喜的人,怕是谁见了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都要大打出手了。 抬起头看着他,软了语气,说:“估摸着祭祀结束就可以放他回犀地。” 薛洺疏兴奋的上前两步,双手握拳,激动地反问:“真的?” 老板娘点点头。 薛洺疏动动嘴角,犹犹豫豫的问:“那我,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我能进去陪他吗?他们都说久里牢阴冷潮湿,可吓人了。” 老板娘来了兴致,问:“你不怕?” 薛洺疏自然是表现得害怕的,但又故作坚强,拍着胸脯,道:“不,不怕!” 老板娘爽朗大笑:“你倒是有情有义,比那些薄情寡义的负心之人强上千百倍。” 薛洺疏懵懂的看着老板娘,小心翼翼的问:“老板娘?” 老板娘拉了拉裙角,遮挡住万般旖旎风光,匀称光滑的小腿压着裙角。 她冲被下了定身术,心态崩溃,快要往生的莫怀章抬抬下巴,说:“我要是有孩子,大约也是他这么个年岁……” 顿了顿,脸上带着和蔼慈祥的笑容:“大约也会是他这样俊俏的公子。” 她好整以暇的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裳,用烟枪引来一张牛皮,停在薛洺疏跟前,背对着她,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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