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狠狠地瞪了眼心魔,露出了“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的神情,转身甩袖离去。 段延亭站在原地看着段轩时离去的身影,神情不明地任由心魔保持着圈住自己的动作,然后抬手抓住心魔的手腕。 心魔:“?” 下一秒,他便觉得天旋地转,直接被段延亭反手撂倒。 因为事情发生地太过突然,心魔躺在地上,茫然地眨了眨眼:“你做什么?“ 段延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理了理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虽然听不明白你到底领悟了什么,但你少占我口头便宜。还有,如果可以的话尽快放我师兄出来。” 段延亭的眼眸中倒映出属于燕炽迷惘的神情,可心魔知道段延亭看的人不是他,而是燕炽。 心魔刚想撑起身体,见他这样的神情突然就放弃一般地重新躺回了地上,抬起手掩住自己的脸,语气半是自嘲半是无奈:“知道了,你走吧。” 段延亭站在原地片刻,终于转身离开。 心魔听见段延亭的脚步声远去,仍然不肯把手放下,语气不甘地说:“若是我能早点出来,我和他怕是早就成道侣了。” 心魔的头微微偏过去,像是在听些什么,然后像炸了毛一般道:“你说他不喜欢我?嫌我太霸道幼稚了?怎么可能,他连你都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很快,心魔的语气就低落下来,好似受了打击:“这倒是,在他眼里我只是心魔。可我也是你的一部分,他就不能像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吗?” 这一次他没有听对方的话,而是冷哼一声道:“算了,就算不喜欢我,我也一样会得到他的。就算不喜欢——” 心魔没有继续说下去,抬起的手臂又将脸上的神情遮掩了几分。 ………… “喂,你不会委屈到哭了吧?” 心魔陡然睁开眼,发现原本已经离开的段延亭居然去而复返,蹲在他的头顶方向的位置,垂眸与平躺在地上的心魔对视。 从心魔的角度看,段延亭的脸其实是反过来的,所以他的视线其实最先看到的是段延亭的嘴唇,而非澄澈的双眸。心魔眼眸忽闪了一下,可能是燕炽的意识影响了他,不自觉害羞地移开了视线,而非大大咧咧地直视段延亭。 他下意识将手臂又遮回了脸上,听见段延亭故作调侃道:“不会真哭了吧?” 心魔被激将了,猛地放下手臂,露出涨红的脸,恼道:“我没哭!我可是男人好吗?” 段延亭笑出了声:“男子也能哭,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心魔:“……” 我脸红不是因为哭,而是你离我太近了。 该死,燕炽这具躯壳也太容易脸红了吧? “算了,我嫌地上脏,不躺了。”心魔示意段延亭离自己远一点,然后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就听见段延亭又补了一刀:“你身上就够脏了,嫌地上脏还在地上躺那么久?” 心魔懵了:“你看了多久?” 段延亭:“从头到尾。” “……” 心魔黑着脸瞪了段延亭两眼,步履匆匆地错开段延亭的肩膀往前走,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段延亭含笑抱胸看着心魔远去,至少目前相处下来,他感觉心魔并不坏,甚至和他相处起来还挺有趣的。 ………… 往后的几天里,没有任何人见过魔修的踪影,部分染上魔气的人也逐渐有所好转;但对应的,赤枫城再也没有其他人进来过,没有新的人力和药物的支援。 离鸾比任何人都要坐立不安。 因为这种情况她已经经历过了,所以她更不敢放松警惕,这一切无疑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同样焦虑的还有段延亭。 心魔依然还在,燕炽完全没有要出来的迹象。而且心魔明显比燕炽要缠人得多,每天顶着来自小堂兄嫌弃的白眼也要跟着段延亭到处跑,甚至旁若无人地与他做出亲密的举动。 就比如现在—— 段延亭面无表情地推开心魔凑上来的脸,抬手触摸着赤枫城的城墙,感受着周围的灵力波动,很显然他们依然出不去赤枫城,并且外面的人也没有破开结界的意思。 心魔靠在城墙边看着段延亭,随口道:“你为什么觉得会是魔修不让赤枫城里的人出去?也许是城里的人自己动的手也说不定。” 段延亭骤然看向心魔:“这也是你从书上看来的?” “不是啊,只是我的猜测。” 段延亭无奈,收回了视线。 段延亭的态度让心魔不满了,他嘲弄地歪着头,斜睨着段延亭道:“你怎么跟他一样只信所谓的‘未来’?说着要打破已知的现状,帮助别人摆脱控制,可他自己不也无形困在其中了嘛。” 段延亭蹙眉沉吟片刻,脑中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师兄也知道自己的未来?” 心魔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段延亭得到了答案,望着赤枫城中的废墟沉默片刻,拍了拍沾到手上的墙灰:“既然如此,那我也大胆一回,不再总按照预测的未来行事。我们去城主府,如果按照你所说的那条思路,那么能设法让赤枫城只进不出的人只有城主。” 心魔很意外段延亭居然对他的猜测不作质疑,纠结了一路后,才问:“你这就信我了?” “有何不信。” 段延亭抬头望着前不久才探过路的城主府:“你说所有人都被师兄所说的那个未来困住,连师兄自己都是如此……那么我有一个提议。” 他的手指触碰到了城主府的大门,用力将门推开,随后站在门口的石阶上回首看向心魔,清透的眼眸折射出明亮的光芒,像是闪烁着柔和光芒的琥珀,令心魔一时看呆了。 “我的提议是——”段延亭缓缓笑了:“师兄改变我的未来,我来帮师兄摆脱无形的桎梏,而其他人的命运,则由我们一起改变。” 这意思是…将彼此的命运交由对方决定? 心魔先是怔愣,眼中快速闪过一抹落寞,随后挑眉笑道:“我就权当你方才说的话是对我一个人说的了。” 只对他说的,不是对燕炽。 【作者有话说】 心魔的性格我之前就说过,基本就是年少的大师兄,还不过比年少燕炽幼稚霸道些。 心魔对于原著的内容不屑一顾,其实就是对应了年少燕炽起初也对原著力量没有上心,认为只要他不按剧情走,不去在意剧情就不会产生任何悲剧,但孟枕山的死改变了最初天不怕地不怕的燕炽,造成了现在的大师兄。
第86章 提高修为的方式 这是段延亭第一次从正门进入城主府。 书房他先前已经去过了,并没有找到什么值得人注意的东西,所以他打算去调查一下城主府的其他地方——城主、离鸾的房间,以及摆放牌位的祠堂。 比起下人待的院子或者是厨房仓库这类地方,段延亭觉得那几个地方更有可能找到不一样的发现。 心魔像条甩不开的小尾巴一直跟在他后面,段延亭去哪个房间他就去哪个房间,最后段延亭停下脚步无奈道:“你去别的房间,这样找线索也能快一点。现在堂兄那里没什么修为高的人保护他们,一旦出事会很被动,所以我们得尽快找到线索才行。” 心魔盯着他,似乎很不满段延亭想甩开他,不过还是在与段延亭的对视中败下阵来,咕哝了一句“知道了”,就拖着脚步去了别的房间。 段延亭总算能定心在房间里找线索了。 他现在所在的房间正是城主府中的祠堂。肃穆安静的祠堂正中央摆放着先人的牌位,大概是曾经有人在这里受过伤,所以牌位上沾了点深色的污浊。供奉台上的蜡烛早已燃尽,盘子里的食物也已经变质腐坏,甚至食物表面也落下了薄薄一层灰。 段延亭双手合十,在心中道:“冒犯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放开手脚在祠堂里翻找起来。祠堂并不算太大,所以段延亭很快便检查完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段延亭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刚准备去往离鸾的房间,却突然胸口一疼,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哐当——” 他的身体砸到了方才的供奉台上,直接将供奉台撞翻,台上的东西也从桌上摔了下来,碗和盘摔落一地。 段延亭躺在翻倒的供奉台上,努力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结果手心扎到地上的碎片,疼得“嘶”了一声,下意识换了一个地方支撑身体,然而触碰到的不是平滑的桌底,而是一个略凸出来的一样东西。 凸出来的东西触感冰凉钝滑,像是一块玉石,所以压到伤口时也带来了一阵阵钝痛。 只是还没等段延亭去看他碰到了什么,就感觉一种里里外外被人看透的窥探感,一时毛骨悚然。 他抬头,恰好与一个戴着木制面具的人对上视线。 甚至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他便被那人钳制住了。那人一手掐住段延亭的脖子,另一手覆在段延亭的丹田处,手指呈鹰爪状,似乎在酝酿着杀意。 不知为什么,段延亭觉得这个人就是剜去修士灵根的幕后黑手。 “雷系单灵根,倒是遇到了不错的。”那人见段延亭的手无声无息地探到一旁要拿出什么东西,朝他手的方向瞥了一眼,段延亭的手腕便被灵刃划得鲜血淋漓。 “呃——!” 段延亭手指蜷缩着哼了一声,由于脖子被人掐住,根本无法做出别的举动。这个人完全没有轻视他,几乎是段延亭有任何动作就会十分警惕,与此同时这个人的修为远比他高。 “心眼还挺多。”那人怪笑了一下,按在段延亭丹田处的手指穿过他的衣服直接刺入他的皮肤,血色顿时在他的衣服上晕染开来,像是无声绽放的花。 段延亭手指无意识的成拳,眼神凶狠地瞪着那人,周身灵力像是被侵犯到领地一般顿时暴起,集中到那人刺入的伤口处进行攻击。 那人笑了:“不过区区筑基修为。” 段延亭喉间的手指猛然用力,本就滞涩的空气愈发难以进入身体。与此同时,丹田处的手指又深入了几分,如刀割火烧般的疼痛侵袭了全身,丹田处的伤口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破了个大洞,原本在身体中不断运转的灵力顺着那个大洞不断溢出。 段延亭知道这很危险,但他只能任由这个人行动,因为对方强大到他连耍心眼的机会都没有。 窒息感和伤口处的剧痛让段延亭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他如同搁浅的鱼一般徒劳挣扎。 “铮——” 尖锐的破空声由远处而来。 带着炙热温度的长剑刺到了段延亭的脸庞,长剑上的灵火包裹住段延亭的全身,维持在一个非常温暖的温度,并将段延亭保护其中,却对极为靠近段延亭的男人张牙舞爪,作势要将他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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