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提醒:“还有猪下水。”他已经有点想吃爆炒卤大肠了。 卤煮铺子的事谈好,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林母让岑水儿两人趁天色还早,赶紧回去。 送走两人林煦炎一边收拾洗碗一边给夏清烧水,给他沐浴洗澡。 一桶又一桶的热水提进屋,夏清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林煦炎用他剩下的热水也洗了个。 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给夏清擦着头发。 夏清眯着眼,落日余晖照的他暖洋洋的,坐着小凳子靠在林煦炎腿间,发丝被轻柔的擦拭,别提多惬意了。 过了今日,夏清便是十八,在这个姑娘小哥儿十三四相看婆家,十六七嫁人,十八九便当孩子娘亲阿爹的时代,他还是能做个小孩子,他嫁的人爱他宠他,婆母待他如亲子,怎么能不幸运呢。 夜里,夏清呼吸有些紊乱,目光迷离,嘴唇咬着,生怕泄出什么让人难为情的声音。 叮铃铃,悦耳的铃铛晃荡,夏清想,定然不是他手腕上的,因为他的手抓着被单就没动过。 果不其然,目光聚焦间,一个和他手腕上一模一样挂了银铃的平安锁挂在林煦炎的指尖,随着动作发出响动。 过了好一阵,林煦炎一下下啄吻依旧失神的夏清,从额头到眉眼再到鼻尖,那层在油灯下泛着点点星光的薄汗,晕湿林煦炎的唇。 他将夏清捞起,靠在自已的臂弯间,为他带上平安锁。 “乖乖,生辰快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不想动弹的夏清,弱弱说着:“给我看看。” 林煦炎拿着平安锁给他看,夏清仔细端详,和手腕上那个很像,不同的是这个大很多,做工也更加精细。 相比之下,夏清其实更喜欢手上那个,虽然都是林煦炎送的,但代表的意义却更胜一筹,那是林煦炎给他的聘礼,更是给他一个家的见证。 不过,只要是林煦炎送的,他都喜欢,就算只是用狗尾草编的草环,依旧视若珍宝。 “喜欢吗。”林煦炎搂着夏清轻晃着。 夏清眯眼享受,声音懒懒的:“喜欢。” 然后,夏清感受到某些变化,猛地睁开眼,想要从林煦炎怀里爬起来,奈何他那点子力气在林煦炎面前根本不够看,只能不住求饶:“好哥哥,好相公,我真的不成了,真的,唔!” —— 日上三竿,林母去地里看庄稼回来,院里静悄悄的,还以为家里没人,把打的猪草背到后院,瞧见正喂兔子的林煦炎。 “还以为你出去了。”林母在林煦炎的帮助下放了背篓,现在家里养的家禽多了,猪草都要打不少,一背篓压的实实的只够喂两三天,要是母兔全下崽要的更多,若是光靠她们家弄其他事可都做不成,她得趁现在多打些回来晒成干草,等兔子多了能轻松不少。 林煦炎回答:“没出去。” 他醒来,林母已经出去了,便到后院给家禽喂食,又收拾了圈里的粪便,还点了不少艾草。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可得收拾干净了,要不是蚊蝇满天飞不说,还一大股味儿,若害的人和家禽生病可就麻烦了。 林母将背篓里的猪草倒出来,用耙子摊平晾着,随口问道:“怎么没见乖乖,去哪里。” “还睡着。” 林母站直了腰,揶揄地望着林煦炎,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叹了口气:“别太过火了。”夏清那小胳膊小腿的哪禁得住她这壮的跟头牛似的儿子折腾的。 林煦炎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我,我知道,娘,我去瞧瞧乖乖醒了没。”言罢飞快走了,有那么点逃跑的意味。 屋门打开,坐在炕上的夏清还迷糊着,昨天洗完梳顺溜的头发现下乱糟糟,头顶还有几撮头发顽皮的翘着,里衣领口大敞露出莹白的脖颈和一边锁骨以及肩头,皮肤上斑驳的红痕格外刺眼。 林煦炎没想到一进屋便能瞧见着令他血脉喷张的场景,喉头一滚,快步走过去,想到刚刚林母对他说得话,压下心中想法,揉了揉夏清乱蓬蓬的发顶:“要不要再睡会儿。” 夏清眨眨眼,想到昨晚,脸腾一下红了,迅速缩回被子里蛄蛹忸怩着:“啊啊啊,坏哥哥,不喜欢你了。” 林煦炎嘴角噙着笑,连被子带人一块抱着,夏清动不了了,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披散的头发挡了半边脸,林煦炎给他拨开。 夏清幽怨地望着他,然后一下用额头撞在林煦炎下巴上:“你,你还笑,都怪你,我腰还疼着呢。” 林煦炎脸上、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揉了揉夏清的额头,免得撞疼了。 “啊啊啊,我创飞你!”夏清手被包在被子里,只能整个人在林煦炎怀里闹腾来表示抗议。 “好了好了,我错了。”林煦炎吻着夏清,在他唇上亲了下。 闹腾的小猫不闹了,窝在他怀里乖的不得了。 “好热。”被子裹着,又被林煦炎抱着,闹腾一番觉出热来。 林煦炎把夏清从被子里解救出来,跟抱小孩似的抱坐在臂弯里,拿了衣服,这才将人重新放回炕上,伺候穿衣服穿鞋,简直无微不至。 夏清耍无赖冲蹲在地上给他套足袋的林煦炎活动脚丫子,五个脚趾头一动一动的,林煦炎无奈,抓着脚在脚背上亲了下,亲昵道:“乖,别闹。”
第90章 辛苦了,宝贝,晚安 林煦炎进山了,夏清和林母几乎整日泡在厨房,用张立豪送来的肉和下水调试卤料,认真记录每一次改良后用料的占比。 锅里卤煮的香味咕噜噜冒着,夏清挑了一边猪耳朵切一块喂给林母:“娘亲尝尝怎么样。”然后自已切一块。 猪耳朵上有软骨,吃起来咔嚓咔嚓响,一点不腻人。 “好吃,比前头几次卤的都要好吃。”林母毫不吝啬夸赞,她和夏清两人前前后后卤了四五次,这几天吃的全是卤肉,还送了不少给关系好的村民,隔壁出月子的郑婷尤为喜欢卤猪下水。 她是从来没有想过卤下水可以这么好吃,一点不腥膻不说,还有嚼劲,尤其是配白米饭,单她一人能吃三碗。 村长家也连连称赞,尤其是夸林煦炎娶了个好夫郎,人整天乐呵呵还嘴甜,是顶好的。 林母听了当即乐没了眼,第二次又给村长家送了一大碗,夸夏清她就高兴。l 夏清还给花花和妞妞家送了些过去,两小姑娘高兴得搂着夏清的大腿,一声声甜甜的叫着嫂嫂,谢谢嫂嫂。当日下午薛志和妻子李梅一人背了满满一背篓猪草和一篮子菌子来感谢,两人是极老实本分的,日子穷了些,一家人在一起也能支撑着过下去。 吃过的人家全是竖起大拇指的夸赞好吃,有脑子活泛的联想到林家日日飘着奇异诱人的肉香,定是打算做什么买卖,要不然怎么如此大废周张。 不过没人嘴闲去问就是了。 夏清确定好最终的卤料已经是十天以后,林家一家和张立豪两口子一同商议开卤煮铺子的细节。 “既然已经确定要开铺子了,名字叫什么呢。”岑水儿问道。 张立豪回答自已夫郎:“就叫卤煮铺子。” 岑水儿忍不住给他个白眼,乐的张立豪哈哈直笑,悄咪咪拉过岑水儿的手,把玩指腹。有些不好意思的岑水儿,见其他人没注意,也就不管了,任凭张立豪捏他的指腹。 夏清沉吟片刻:“要不叫下酒菜,也不仅限于卤煮,以后若是有其他的好点子也可以放在铺子里卖。” 其他人也觉得不错,正要定下,坐在一旁听大人商量事的林皓月突然说了声:“那我不喝酒的是不是就不能买了,还不如叫下饭菜呢,我不喝酒光吃菜也能吃三大碗。” 夏清眼睛一亮,好一通呼噜林浩月的头,碎发都给揉出来了:“阿月真聪明,下饭菜比下酒菜好,一听路子都宽了。” 准备抱头逃跑的林皓月不跑了,稚气未脱的小脸上全是欣喜,内心高兴坏了,嫂嫂夸他啦。 林煦炎见林皓月扒着夏清,暗搓搓把夏清拉的离自已近了些,然后用眼神警告得意忘形的林皓月,让他注意点。 最后卤煮铺子的名字确定了,叫‘下饭菜’,夏清和岑水儿一起做,抛开两家前期投入后五五分成。 铺子的张立豪的,卤煮方子又是夏清的,没谁觉得吃亏。 事情定下,地里的庄稼到了追一道肥的时候。 林煦炎用粪桶一桶桶将沤好的肥装上牛车,一车车拉到地里,又到河里一趟趟拉清水,把浓稠的肥兑合适的水,一窝浇一瓢,一般一窝种的两株玉米苗。 他们家的玉米苗长势极好,茎干粗壮,叶片宽大,一片生机勃勃。 微风吹过送来舒服的凉意,叶片相互磨擦的发出哗哗的声响,夏清直起腰闭着眼长舒口气微微眯起眼,除了空气里有些不好闻的气味外,一切都好。 “乖乖。”林母在对面空地的树荫下喊夏清:“快来休息喝口水。” 夏清桶里还有一小半,也扯着嗓子回:“好,我把这点浇完了过来。” 没一会,夏清提着空桶穿过玉米地来到树荫下,在清水桶里洗了手,随意坐到地上,林母给他倒了一碗水。 夏清一口口喝着,听林母说话。 “哎呀,今年的庄稼,就属咱家最好,水哥儿水田里下了肥的稻子长势也不错。”林母先前下肥时心里是没底的,单看自家的玉米苗可能还没多大感受,但和其他家稀稀拉拉高矮不一的苗来看好得不止一星半点,林母悬着的心也降了一半。 若是一直按着这个势头,说不准今年秋收真的能增产。 想到这,林母又是浑身使不完的劲,兑了一桶肥水提着继续浇地。 其他村民见林家在地里干的热火朝天,心里犯嘀咕,说不准他们家那法子真的管用,看看自家不如人家长的好的苗,正天人交战。 他家要不要也学学,弄点粪水浇浇试试,万一,万一庄稼真的比以前好呢。 他们种庄稼也会用家禽粪便施肥,不过就播种那会儿下点,之后也就是给地除草松土,有多少收成全靠老天赏饭吃。 之后林家地里尤为热闹,时不时有村民来问怎么施肥,夏清一一说明。 “伯伯,我家的肥是花时间沤过发酵的,现在做来不及了。” “不过可以用,粪兑水来施肥,不过要稀一点,免得烧苗了。” “对,啥粪都可以,只要是粪。” “好嘞,现在浇一次,等长到半人高再浇一次,最后等开天花背果浇一次就可以了。” 夏清一遍遍给好奇的村民说如何施肥,什么时候施,一次是多少,一直和和气气的,来问的人也和和气气。 当然也有不信,说夏清一个不会种地的小哥儿教他们这些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农民种地可真真是笑话死人了,也不知从哪来的法子和胆子,什么都乱用,现在长的好算什么,别到最后什么都结不出来,看还有什么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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