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去找其他人。”燕长君亲他,湿漉漉的吻像一张大网落下,不许他躲开。 陆瑜微微踮起脚尖,好看的脖颈像只傲娇的白天鹅。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两人相拥彼此喘息着。 燕长君低眸看他,伸手捏了接绯红的耳尖打趣道:“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啊?先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 陆瑜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毫无威慑力。 燕长君闷笑几声:“好了好了,我们把东西拿去给谢昭吧。”
第42章 果然如此 两人进入到谢昭住的地方时,谢昭正在和三皇子吃饭。 谢昭搁下筷子,望了一眼他们两人,便移开了视线。 三皇子眉头微皱,缓缓开口:“不合胃口吗?我让人重新去做。” 谢昭愕然,随即面色如常:“倒也不是,天气热,胃口不太好。” “晚些我让人去库房取一些冰来放你屋里。”三皇子搁下碗筷。 往后瞥去,身后的下人有条不紊撤下了桌上的东西。 “这几日朝堂上总有人弹劾我,我要忙些日子,有空了我再来看你。”三皇子吹了吹茶盏里的热气,浅喝了一口道。 谢昭不解:“你把我要来你的身边,你想要做什么?” 三皇子这才认真打量他的神色,观他神色没有厌恶也没有反感。 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他垂下眼睑,声音透着一股冷:“不想做什么,只是不想你继续待在莫易之身边。” 他周身弥漫着一股低沉的气息,也布满了无尽的杀意:“等我找到他的把柄,莫家再也不能伤你半分。” 谢昭双眼从他眉眼上扫过,始终想不通这位三皇子,为何要救他。 可现在现在救他,已经没什么用了。 他生前跪求神佛,一颗心千疮百孔,只剩下了仇恨。 谢昭微微一笑:“那就多谢三皇子出手相救了。” 三皇子站起身,低头整理袖口:“缺什么了,差人来说一声。” 他往殿门口走去,随后转身对上谢昭淡漠的视线。 “谢昭。” 谢昭露出疑惑的神情:“怎么了?” 三皇子顿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没什么,好好休息。” 等人离开,谢昭把下人遣了下去。 “灵使,可有什么收获?”谢昭唯有在陆瑜和燕长君面前,身上仿佛才有了一丝人气。 陆瑜把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坐在一旁自顾自倒了茶来喝。 燕长君落坐在他身侧,伸手帮他剥果皮,投喂给他。 谢昭则是拿起了信笺来看,随即笑容放大,眸光闪过幽色。 谢昭终于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来:“有了这个,何愁拉不下莫易之?” “真是让人期待。”谢昭抬起头来,观两人动作亲昵,动作使然。 两人怕是早就互通了心意。 不带任何算计和利益的情感,总是会让人心生向往和艳羡。 谢昭移开视线,心中微苦。 其实他对于大周男子断袖,心中不做任何评价。 只要是两情相悦,心意互通,倒也没什么。 但他生前一直处于被迫的那一方,才对男子之间的亲昵充满了厌恶。 谢昭心境豁然开朗起来,只要不是对他不利的,旁人如何与他何干? 他只报仇,其他的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干系。 想到如此,谢昭站起身作了个礼:“多谢两位出手相助,谢昭先行告退,这边的殿宇变留给两位暂住。” 燕长君抬起眼皮子看他,嗓音不冷不热:“去忙你的事。” 最好别来打扰他们。 谢昭心道:果然如此。 好像相互深爱的那一人,总有一人心里充满了小心思。 不喜欢被其他人打扰到。
第43章 恶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莫易之结党营私,私养亲兵,收押大牢,择日处斩。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则消息刚从皇宫传出,盈洲所有人都知道了。 狱卒带着谢昭来到关押莫易之的牢房,脏、乱、杂、臭无比。 他行走在昏暗的牢房里,时不时有几只老鼠爬过。 陆瑜和燕长君跟随在他身后,面色带着一丝嫌弃的意味。 燕长君微微侧头看向他:“这种地方关押的犯人都是犯了大罪的,一般人不能轻易来探望。” “看来你这位委托人混的还不错,三皇子也并不像传闻中那样不受宠。” 谁家不受宠的皇子能有这么大的特权?随随便便就能让人进戒备森严的天牢? 谢昭张了张嘴,他想解释,但前方还有狱卒在。 他一开口说话,人家不得把他当做有癔症? 最终还是作罢。 陆瑜目光流转:“你知道的倒还挺多,连皇家隐私都知道。” 燕长君握住他的手,声音压低了许多:“皇家不就那点事?他们最在意的是什么?是抓在手上的权利,但凡是开明一点的,也不会只抓住这些不放。” “所谓忠诚、情意、猜忌和忌惮,不都是为了最高的权力而奋斗吗?” 陆瑜拧了拧他的手:“胡说八道,那你说人这一生活着,是为了什么?” “你这可难到我了。”燕长君眉头微皱,娓娓道来:“每个人活着的意义都不同,但最终逃不过两种结局。” “为自己,或者为别人。” 聊天的功夫,已经到了谢昭要到的地方,狱卒打开牢房的大门,退在了一旁。 陆瑜和燕长君站在一侧。 昔日风光无限、大权在握的大将军,如今颓废地坐在地上,神情恍惚。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微微眯起了眼睛。 莫易之再是蠢,几天的功夫,随着谢昭的入宫,莫家的牢狱之灾。 这里面没有谢昭的手笔,他如何也不相信。 莫易之定定望着他,一双瞳孔漆黑如墨:“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手笔?” 即使是隐约有猜到,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到谢昭的说辞。 哪怕是骗他也好。 谢昭站在牢房门口,听闻这话没什么情绪起伏,那双引人注目的双眼,流转着莫易之看不懂的东西。 谢昭往后瞥去,对着站在一旁的狱卒道:“我有事要和他说,可否请这位小哥退一些。” 那狱卒目光只是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朝外走去。 谢昭这才对着莫易之笑了起来:“将军啊,多令人向往的地位和权力。带兵保卫大周,受人敬仰、爱戴。” 他懒洋洋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目光幽幽:“只是很可惜,现在咱们大周的将军,因结党营私、私养亲兵而被收押大牢。” “你说,咱们大周的子民,如何看待你这位将军呢?” “那你呢?你如何看待我的?”莫易之目光如炬,固执地看着他。 “你是为了拉我下马,连这些虚无的借口都找了出来。”莫易之站起身,神色哀绝。 “谢昭,你就如常恨我吗?恨我恨到让莫家几百人都进了大牢?”何止是大牢? 私养亲兵是何等的罪责?莫家就此毁在他手中,连丝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虚无的借口?”谢昭面色平缓的凝视着他:“如果你真干净的话,那些所谓的证据怎么可能会让你莫家入了这昭狱?” “哈哈哈……”莫易之大笑起来,瞪大双眼仇视的看着谢昭:“谢昭,你才是那个狼子野心的人。” “我就说你怎么平淡如常的入了三皇子府,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 他一字一句道:“可我除了强迫你与我欢好以外,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能让我莫家落到如此地步?” 随着莫易之的那句“欢好”,谢昭脸色沉了下来,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气息席卷着整个牢房,一双眸子密布着仇恨的光芒。 谢昭缓缓靠近他,伸手捏住他的下颌:“欢好?你知不知,你的欢好真的很让人恶心?” “我被你关在地牢,求救无门,你打断我的手和脚,让我像只狗一样只能在地上爬行。” “莫易之,你在我面前求无辜啊?” “呵呵呵……”谢昭盯着他的眼睛,像是有吸引力般,莫易之惨白着脸,不知所措。 “你……”莫易之怔忡着望着他的双眼,全身僵硬了起来。 那掐住下巴的手,仿佛冬日里结的冰块,阴冷又刺骨。 “你什么意思?”莫易之艰难问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全身的力气,心里不甘心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如潮水般退去。 —— “什么意思?”谢昭一把甩开他,莫易之跌坐在地上,目光奇凄然仰视着他。 “曾经我在你们口中,被叫做祸国的妖妃,是野狗,是玩.物,是靠容貌引起各种矛盾的开端。” “莫易之,你心里是怎么看我的?嗯?”谢昭蹲下身,那双潋滟的双眼如同吃人的恶鬼。 让人不敢直视。 “我说过,我要让你们从天堂跌入地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着在意的东西从指尖一点一点溜走而无能为力!” 莫易之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伸手攥紧谢昭的袖袍,力道大得快要把那一块给撕下来。 莫易之红着眼睛,终于认输:“谢昭,放过我莫家,我莫易之任你处置。” “你无非就是记恨我强迫你、关着你。可其他事情和莫家无关,要杀要剐,我随你处置。” 谢昭把袖袍从他手里拽出来,笑吟吟道:“任我处置?放过你莫家?” 谢昭前倾身子靠近他,嗓音轻柔却充满了杀机:“莫易之,晚了呀,所有的事情都成定局了,没用的。” “谢昭!”莫易之赤红着眼睛,全身都在颤抖,哆嗦着道:“到底要如何才能放过莫家?你说,我做!” 即使是知道莫家不能得救,但他还是想要争取一线生机。 莫家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莫易之入了情障,不管是千刀万剐也好,挫骨扬灰也罢,他都认。 但莫家是无辜的! 谢昭直起身子,漫不经心整理着自己的袖袍,居高临下看着他。 “这一切不是我说了算。”谢昭声音冷了下来,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莫易之,你以为这个天下是我的吗?我说抓你就抓你,我说放你就放你?”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谢昭似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心中压抑的东西让他夜不能寐,这样的局面也太对不起他生前所受的苦难。 空气在这一刻凝滞了下来,莫易之唇瓣哆嗦着,眸光无助。 似是妥协,也似是认命。 圣上的召令一下,便无法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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