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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

时间:2024-03-24 01:00:57  状态:完结  作者:张参差

  厉怜也站立不稳,摔在满月怀里。他当胸一个血窟窿,汩汩地冒着血,衣裳前襟瞬间红了大片。

  少年的精神渐渐涣散,抬起手来,握住满月的护臂。

  许是身心万般皆苦,少年的手劲大得出奇,力道透过被夜风带得冷寒的护臂,传到满月的腕子上。

  “师父……我对不起你,愿意拿命还你。”厉怜气若游丝,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

  看来我长不到高过你的那日了……

  多想有那一日啊——蹲下让你拎。

  愿年年岁岁乐于斯……

  笑意变得悲凉,两行泪落。

  满月百感难抒,心口一闷。

  他想伸手入怀拿伤药,被厉怜抓得死死的。厉怜沾满血的手顺着满月的护臂往下滑,贴着师父手心的暖意。

  接着,他不动声色地往满月手里塞了个东西。

  满月倏忽一眼,更是骇然——是块单片机。

  心中的推断合着困惑一股脑爆炸,更不知该说什么。

  只得赶快捻出金针,封住厉怜伤口周围的穴道,把伤药塞进他嘴里。


第127章 妇人之仁

  许小楼没死。

  高手过招, 须臾的顿挫,结果就会天翻地覆。

  金瑞一句吆喝,没能打动满月手下留情的心, 也已经给了许小楼活命的机会。

  割喉致命, 大多是被自己的血倒流进气管憋呛死的。

  许小楼的血管断了, 气管却没断。

  金瑞冲进混乱, 见许小楼死死按着颈侧伤口,血流随着他动脉的压迫一股一股地往指缝外涌。

  “快来救一救!要活的!”

  时至此时, 满月不可能再上去补刀了。

  “纪大人筹措得宜,质子方才已经在城门被救下了,恶徒确实拿着安王殿下的通关腰牌。”金瑞向满月道。

  此事不用他说, 满月也已经知晓,刚才城头两次烟火, 都是示警——

  银色的表示,诱敌深入的自己人已经出发, 准备好启动计划;

  金灿灿的烟火,便是恶徒落网的信号。

  满月低头看怀里的厉怜, 这小子已经昏死过去了。创口太大,金针难以彻底止血, 满月索性将裘氅脱了, 往少年身上一裹, 单手死死压在伤口上。

  他向金瑞道:“小徒命在旦夕,满月先行一步,”说罢,抄起厉怜, 飞身上马, 转向紫元吩咐, “你配合九野营善后!”

  话音还飘在空中,人已经策马跑得远了。

  孟飘忱还在归途上,随满月一道回来的是莫肃然。

  莫阎王本来好好地在府里喝着小酒儿看医书,突然听见外面一阵杂乱。

  隐约是满月大声喊:“快去请莫大夫来!”

  公子很少这样高声,一听就是出事了。

  莫肃然出屋,正看见满月抱着厉怜往里冲,外袍前襟上,到处是血。

  厉怜一被放下就醒了,先是眼不聚焦地看向不知道是哪儿,接着眼光一闪,一把薅住满月的手:“师父……”

  满月在心里叹了口气,把手抽/出来:“先医伤。”

  “师父……我……”他伤得实在太重,被满月一下脱开揪扯,不甘心地转而抓着师父袍子角。

  说了三个字,开始剧烈地咳嗽,那被金针略微止住冒血的创口,瞬间变成了趵突泉口。

  莫阎王医治刀枪外伤极有经验,打眼一看厉怜心口那血窟窿,心凉了一半——正在心脏的位置。

  单说这出血量,厉怜就已经一条腿迈进棺材里了。

  莫肃然忍不住心道:这是怎么的了?尊主没在,这小子在跟公子闹啥?

  满月心里五味杂陈,如今不用细想都知道,少年对他有背叛,但也有不忍背叛。

  更甚,他是个现实中的人吗?

  实在不知说什么,满月冷着脸道:“欠我个解释,别死了。”

  说罢,面无表情地将袍子也从少年手里拽出来,退到一旁去了。

  莫肃然本来心里打鼓,寻思着八成是救不活了。一上手,又发现这小子的伤没有看着吓人。说不定是真的可以鬼门关观光半日,再被自己拽回来。

  满月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发现根本帮不上忙,回屋去了。

  他把染满鲜血的外袍脱下来,突然觉得,就连中衣上也都是血腥味,到衣柜前找衣服,打开门就见衣裳归置得齐整。

  这些事平时都是厉怜帮忙打理。

  一想起这,心底烦躁又冒出来了。

  胡乱从里到外把衣裳全换了。

  刚出门站在廊下透气,门房小厮就过来了:“主子,金瑞公公来了,说是带着皇上口谕呢。”

  满月只得迎出去,虚头巴脑地跟金瑞寒暄了一通,把人让进花厅。

  金瑞道:“恭喜纪大人,方才皇上已经让秉笔太监拟了旨意,大人肃清都城内私收税费的看市有功、救护玉贵妃有功、救下巴尔恪质子有功、捉拿流勒奸贼有功,陛下要扶正大人皇子的身份,待到贵妃娘娘还朝,请娘娘垂帘上殿,当面宣旨。老奴先来同大人报个喜。”

  满月道:“劳烦金瑞公公大晚上跑一趟了。”说着,向身边的小侍耳语几句,那小侍躬身领命下去了。

  “方才老奴见厉小公子伤得不轻,需不需要禀明陛下,请御医来?”金瑞问。

  这一听就是客套话。

  满月道:“满月府上有江湖郎中,医金石之伤尚算得心应手,就不劳烦公公和太医院的大人们了,”顿挫片刻,他又问:“安王殿下还好吗?”

  话题转得突然,金瑞先是一愣,而后道:“王爷……人是安好的,至于心思嘛……”说着叹了口气,“老奴看着,大人和纪深小王爷,颇为投缘?”

  满月垂下眸子,掩掉眼中的情绪:“只是觉得糟蹋了。”

  金瑞那张惨白的脸上挂着笑,大晚上看着瘆得慌。他压低声音道:“老奴知道公子凌云之志,意在金殿之上,只是若想江山万里尽收囊中,便得将这些妇人之仁收敛起来。”

  “妇人之仁”几个字,扬起满月心里一股怒意。

  金瑞继续道:“这一点,陛下就做得异常好。”

  满心以为他是指皇上曾经六亲不认,一杯鸩酒毒死了兄弟的旧事。

  却不料,金瑞道:“有人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向小王爷和质子做手脚,公子真以为,陛下毫不知情吗?”

  满月一讷。

  “陛下这是在为您铺路呢。”

  话先在满月脑子里打了个转,而后如同一记闷锤,精准地砸在心口上,砸得他要面不改色地背过气去。

  满月强自定神,却怎么都安不下心思——至尊通途上绊脚石有很多,可他从不觉得纪深是。

  小王爷不是绊脚石,却莫名其妙地成了踏脚石。

  怀璧其罪,错就错在他姓纪。

  “公子莫要怪陛下才是,”金瑞轻缓地道,“这条通天大道上,老奴会帮公子的。”

  满月心思陡然反转,金瑞……看似说合,其实是在挑拨。

  正这时,小侍回来了,满月接过小侍手里的锦盒:“公公踏夜而来,辛苦了。” 言罢,乐呵呵地递给金瑞。

  推诿两个来回,金瑞接下了。

  打开盒盖,见里面躺着幅卷轴,看就有些年头,页边已经泛黄了。

  “金石之物粗俗,入不得公公的眼,偶得一幅字,赠与公公赏鉴。”满月道。

  那帖上没有落款和印信,写得也不是名人诗篇,只像是什么人随感而发的散诗。

  金瑞见之,反而看见稀世珍宝似的微睁大了双眼——字迹阔别已久,又太过熟悉。

  是熙王的手迹。

  金瑞不着痕迹地看了满月一眼,他是在点自己吗?自己对流霜的心思,他都知道了?

  “好字。老奴很喜欢。”金瑞没多说旁的,将字卷起,细心收好,起身告辞。

  满月送人出门,一直目送车马拐弯隐没了。

  金瑞坐在车内,摩挲着字帖,心道:流霜,我好像把你儿子想简单了。

  他没回宫,让车拐了几个弯,确定无人尾随,去了天牢。

  这地方,无论春夏秋冬,都潇肃得毫无生气。

  悠长的暗道中,金瑞来到一间独牢门口。

  里面关着的人在墙角窝坐着,头埋在膝间,听见脚步声,微抬起头。

  他在暗影里,背着光,独那双眼睛晶亮,好像伺机而猎的鹰,这人见到金瑞先是一愣,而后突然笑道:“阁下是金瑞公公?百闻不如一见。”

  金瑞的木手执着拂尘,掸于臂弯,笑道:“令郎命悬一线,许冢宰说,咱家救他不救?”

  冢宰大臣一愣:“小楼?他怎么了?”

  金瑞那张白脸被火光和高窗投下的月色染得晦暗:“咱家跟许先生做笔买卖吧。”

  ——————

  纪满月送走金瑞,转还回屋,不大会儿工夫,莫肃然来了。

  莫大夫说厉怜的心脏和身体多处穴位都比寻常人偏了分毫。也正因此,他若是能挺过失血过多的劫难,该是能保住性命的。

  初见时,满月便知厉怜血脉有异于常人,原来根本在于心脏长偏了。

  “莫大夫辛苦了,劳烦费心。”

  话再说得直白点,就是:您去看着他吧,慢走不送。

  莫肃然识相,出门前还是嘱咐了一句:“公子需得记得,自己内伤未愈。”

  今日,满月屋里当值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儿,比厉怜还小。他熬不住夜,站在门边儿,困得想打哈欠,又碍着礼数不敢打。

  最后满腔瞌睡虫全给憋成了眼泪汪汪。

  满月看他那模样就想笑:“行了,帮我烫一壶酒来就睡觉去吧,我这儿不用伺候了。”

  小侍顿时心花怒放,麻利儿给主子烫了壶春山醉,还贴心地摆上点心水果,屁颠屁颠睡觉去了。

  屋里安静下来,满月将晃眼的灯都熄掉,只留八仙榻矮桌上的一盏小灯。

  小灯有个湘绣的织纱罩子,用织金的绣线描出一片星图。图样被烛火晃着,生出种星河流动的幻觉。

  满月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春山醉度数不低,入口却很温柔。红泥小炉的温度,烫掉了酒浆的辛辣,只余香醇。

  满月不傻,知道金瑞一面之词不定几分真假,但也还是心里难受,因为纪深是真的没了。

  近来发生的事情一切看似尚在掌控之中,又恍如一派假象。

  满月摇头自嘲,托大想要做运筹帷幄的执棋人,结果只做了旁人棋盘上的棋子吗?

  但他若不伸手去够那万人之上的位置,又有什么保全自己和司慎言的资本?

  急急忙忙回来,上赶着搅合进灾乱里。来得及阻止始作俑者挑唆两国之乱,来不及救一个无辜的孩子。

  他合了眼睛,把眼底浅淡的痛挽收尽,缓了片刻,端杯将满盏酒浆洒在地上——愿你来世不在帝王家。

  祭完这一杯,又觉得自己有病,半倚在榻边,看着空空的酒盏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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