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傅盛锦推门看见那一幕让他头皮发麻,枝扶风坐在金竹凳上,地上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也不应该是人,一双蝶翼被丢在一旁。 那人背后几乎不可见皮,白骨也显现在空气中。 枝扶风看了一样傅盛锦,招招手示意他过去,笑道:“来了,你的情郎的手下看看认不认得出。” 比起地上的血人,枝扶风干干净净,金竹凳上开了几支莲花。 显然很高兴。 傅盛锦下意识道:“不知。” 他踉踉跄跄走近,那人动了一下,血水四溅,染在傅盛锦的衣摆处。 那人用力抬头看了一眼他,血水与凝结起的血痂看不出模样,勉强可见五官狰狞变得扭曲:“叛徒!” 正在帮枝扶风倒茶的手一抖,茶水撒落一地。 傅盛锦心虚的看向枝扶风,视线闪躲,对方也在看他。 “怕本君?” 他听见枝扶风哑声低笑:“若是想要你死,本君又何苦将你留在身边。” 傅盛锦迅速又到一杯茶递上去。 “没有,不怕师兄。” 是我自己心虚。 从前枝扶风对亡命之徒也没有这么残忍过,如今让他看不透了。 “明明你帮着你那情郎,他们又为何喊你叛徒。”枝扶风呢喃道。 声音很小,但傅盛锦离得近听清了。 以为师兄在问他。 明明窗户紧闭,可傅盛锦依旧感觉到冰冷,浑身滚烫没劲,他拉拢衣领,做出思索的模样,最后朝地上的血人问道,“你为何说我是叛徒?” 那人冷笑一声:“你假意出卖枝扶风投奔妖族,将妖族底细全部偷偷泄露。枉费主人对你一往情深。” “卡擦”一声,枝扶风手里的茶杯破碎,茶水没入敞开的衣襟里…傅盛锦才发现枝扶风青色衣袍透着肉色,居然只穿了一件单衣。 枝扶风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指一点,那人骨头又断一根,口吐鲜血。 “错了。” 他没细说那一处讲错了,而那血人也没空想哪处错了,直接痛昏过去。 只有傅盛锦知道,他并没有将妖族底细透露出来,不是内奸而是真的叛徒。 他偷偷瞄了一眼枝扶风不慎喜怒的面孔,安静的蹲在枝扶风脚边。 “师兄,我真的是叛徒吗?不然我怎么会知晓妖族的人。” 枝扶风冷冷看一眼,莲花衰败了一朵,傅盛锦惊讶的看着枝扶风肩上那朵枯萎的花,没敢继续开口。 “谁知道呢。” 任何人都会融入自己的想法评判,时境过迁,哪怕当事人也说不出。 他花了很多时间找出傅盛锦背叛他的证据,但一列列证据的名字光是瞧见都让他痛苦不已。便想欺骗自己,又花了很多时间去找那些忠于他的证据。 时间太久了,久到他对傅盛锦只剩了思恋与恨。 枝扶风突然将傅盛锦拉到怀里,冰凉的手指抚摸在发烫的脖颈上:“只有你知道。” 像一条蛇缠绕上他的脖子,发出危险的警告。 傅盛锦小心翼翼道:“可是很多事我忘了。” 一觉醒来师兄已成玄水峰的扶风仙尊。 枝扶风揉捏着眉心,随后抚上他的额头,“忘了也好,明天带你去见师尊。还清你的孽障。” 半晌,补了一句:“病了也得去。” 傅盛锦被他拉着去泡了寒潭。 云雾环绕在这片潭水中,虽然是叫寒潭,潭水倒不是很冷反倒还是温热的。 里面灵力丰厚,可调养身体,泡了半个时辰,他能感受到身体的不舒服在逐渐消失。 傅盛锦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靠在边角处,枝扶风也脱去衣物进入潭水。 均匀的肌肉分布在白皙的肌肤上,长发垂落,及腰处一根藤蔓从地面攀伸缠在腰间。 顺着藤木看去,是潭边的蔓草。 万物皆有灵,枝扶风天生就吸引着这些灵物靠近,他们与枝扶风共享能力共享感知。 傅盛锦感受着背部的草,悄无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一下。 紧张的盯着蔓草,生怕它夜长出来将自己缠住。 等他回过神时。 枝扶风腰间的藤木不知什么时候缠绕到胸口,开出朵朵莲花,诡异的充满美感,粉色的花朵绽开恰到好处的遮住那颗樱桃。墨发稍微有些凌乱,双手搭在潭边闭眼休息。 仔细看傅盛锦才发现枝扶风身上有很多伤疤,最为严重的就是胸口那一块,伤疤几乎完整的笼罩这个胸膛。 因为浑身上下遍布疤痕几乎没一块好的肌肤,所以一开始才没看出来。 他之前频频在枝扶风面前示弱,是为了打探枝扶风现在对自己的底线在哪,每一次试探都让他更为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 现下枝扶风对他显然还是很宽容,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或许潭水过于舒服,又或许身体太过疲惫,二者皆有,思索片刻,傅盛锦沉沉睡去。 殊不知在他移开视线之后,枝扶风缓缓睁开了眼睛,旁边的藤曼疯狂生长直到将他浑身缠住融为一体,一双手病态的苍白罩住傅盛锦的眼睛,身下某个地方也被狠狠箍住。 傅盛锦不舒服发出“唔”的一声,浑身被绑住让傅盛锦动弹不得,恢复气色的嘴唇鲜艳湿润,唇齿间的露出的那小截舌尖看起来也极为可爱。 挣脱了两下,却被缠得更紧,让他不敢再动弹,只好任由这梦中的东西将他勒住。 冰凉的手心染上温热的泪珠,枝扶风饶有兴趣的感受掌心傅盛锦皱起的眉头。 清润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发寒,一字一字呼喊着—— “盛..锦...”
第4章 师兄 傅盛锦一觉醒来身上伤痕已然痊愈,唯一不足的就是潭水泡久了有点物极必反,腰间与锁骨处一片青紫,身下子根处也在隐隐作痛,浑身虚浮。 他不禁想起昨日那个噩梦,一阵牙酸,暗暗道,下次还是不要泡过久为好。 “哗啦哗啦”几声,傅盛锦从寒潭出来换上旁边淡蓝色宗服,他体型清瘦,宽松的腰部总让他感觉不太对劲,看着不太精神,但也只能凑合一下。 若是从前,他的衣食住行枝扶风会统一安排好,现在宗服没配腰带,靴子没有,发冠他也不会弄,捯饬半天任然只穿一件衣服。 “醒了。” 傅盛锦顺着声音望去。 枝扶风身着墨染点缀的青色长袍,腰系一条竹丝金纹腰带一方绑了一枚瑞兔碧玉吊坠松松垮垮垂落在胯上,面如冠玉,宽肩窄腰,身姿端正的站在寒潭另一端。 短暂愣了一下,傅盛锦耳尖悄悄红了:“醒了。” 他捏着腰部大一圈的面料,对枝扶风问道:“这个有点大,可以借我一根腰带吗?还有这里没有鞋子,发冠我也不会束…”他声音越来越小,越发心虚。 “给本君当牛做马?”枝扶风轻笑一声向他走过去,话中少见的调侃。 瞬间傅盛锦烧红了脸。 “我可以学!学好了给师兄束发,穿衣,端茶倒水服侍师兄。”傅盛锦掰着手指细数自己可以做的,得意的朝枝扶风挑了挑眉。 枝扶风捏法,面前出现一面水镜,勾过一缕青丝梳,没过多久在那双骨节分明的巧手下,头发稳稳当当梳好固定住,他拿了一条同款腰带下意识给傅盛锦系。 手掌将两端最细的部位握住,不知怎的傅盛锦感觉师兄的双手好热,滚烫的像是要将他融化,刹那,整个耳朵都烧红害臊起来。 枝扶风低声轻笑,沙哑的嗓音在红火的耳边沉吟道:“今日见师尊之后,你就可以永远留在玄水峰给本君做小奴隶,端茶倒水当牛做马。” 傅盛锦乐呵呵应下。 望着出口的穿戴端正的身影,愣了一下,想起今日是九月初十。 各个仙门都会到不夜候祈求五洲顺遂,位入仙位的大能会散去部分自身修为,福洒五洲。 这天无论是金丹之上还是金丹之下只要不是天赋异禀之人基本都会抓紧时间吸纳仙人灵气,师尊怕是没空惩罚自己。 但师兄说的话一向作数… “仙尊,马车已经备好了。” 楚箭早早就到了,见枝扶风再给那个弟子束发,便不敢贸然打扰。 扶风仙尊三百年间求变世间密辛,连鬼界都下过不知多少次,听说是为了□□侣。 眼前的少年是昨日捎上来的,他作为枝扶风唯一的门童向来只听仙尊的指令,昨晚去接傅盛锦其中自然也有仙尊的话。 傅盛锦与他对视,少年五官精致,眉眼如画,神采奕奕的朝他露出个笑容。 “师兄弄好了吗?我以后一点好好服侍师兄。” 不得不承认少年模样生的极好,楚箭默默移开视线,可惜了… ........ 不夜候操练场上,五颜六色的服饰整齐划一。 傅盛锦到的时候基本上人全到齐了,让长辈久等也是大忌,他悄悄的往枝扶风身边靠拢了些,以为枝扶风没发现。 殊不知枝扶风面容上也挂上一抹笑。 等到上八十八阶梯时犯了难,他算是内门弟子,八十八阶梯之上都是师尊师兄那样被封了峰位,有地位的修士才能入座。 等傅盛锦转身打算走下去时,一阵威压让他挪不动步伐,四面厌弃的目光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 “师兄!” 四处散发的威压让他无法前进,他害怕的伸手拉住枝扶风的衣袖。 指尖抚过那寸青裳,残留着淡淡的莲花清香,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望着枝扶风步步走向高台。 地面灵植疯长,以枝扶风为中心灵气四散,福报五洲,枝扶风脚下灵植长成一个阵法,瞬间各处灵气充沛,万物充满生机。 在傅盛锦震惊的目光下,枝扶风站在最上方的位置那双含笑的桃眼,十分陌生,背后灵植百花齐放衬得仙姿不凡。 那个傅盛锦脑子里自动过滤掉的位置,只有步入仙位才能入座,而五洲之内枝扶风是唯一一个。 下方弟子边吸纳灵气,不动声色地打量台上少年与扶风仙尊之间的关系。 “傅盛锦,作为青岚宗弟子与妖物勾结,你可知罪。”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右方发出。 傅盛锦视线看去,是师尊。 眼框顿时红润,身体被一阵威压措不及防摁着双膝跪下。 最落魄的时刻也不过如此。 他向枝扶风投去求救的眼神,那人桃眼里往日那抹温和也消磨殆尽,只剩一片漠然。 傅盛锦刚刚安定的心仿佛被什么冲撞了一下,一层一层寒冰冻得生痛,顺间哑然,在众人目光下,他启唇:“弟子...知罪。” 望渡渭坐在不夜台掌门之位下方,垂眼瞧着跪地少年面色一片青白,不免回想起傅盛锦刚入宗的模样。 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衣裳像年娃娃一样,跑遍师门到处问好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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